“你放心,我會安排的。”
有些事情,錦月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但她依然做不到,真正的對他置之不理,她一向追求算無遺策,事事精細,但此時她心中默默祈禱,但願那棺材的花紋她看錯了,或者傅風致的心思她猜錯了。
邊關吃緊,楹城陷落,絲毫不影響臨都的的繁華,街道上依然是戲嚷的人羣,叫賣的小販,來往的行人,與一路走來所見遷徙的難民羣大相徑庭。
馬車走的很慢,葉闌依然靠窗睡着,但下一刻便被一個冷冷的聲調驚醒。
“慕小姐,我家小姐請您樓上一敘。”
隨着這聲音的傳來,馬車悄無聲息的停住了,錦月伸手將車簾掀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抱劍而立,即是面容不可多見的清麗,卻因爲無表情的臉,讓人不敢多看。
“這美人冷的有點像青鸞。”
錦月輕擡眼簾,看到二樓靠窗而坐的弦陽笑顏如花的看着她,努力揚着手,一雙無辜清澈的鹿眸滿滿的欣喜之情。
“她是朱雀,弦陽的貼身侍女。”
葉闌嘴角浮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心中似是瞭然了什麼。
“可想要跟上去看看嗎?”
葉闌把躺着的身體立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我倒要瞧瞧這天籟弦陽仙人醉究竟是何種出塵絕豔,能與你平分這秋色。”
錦月側眸淡笑的看了看葉闌,聽風樓的美人圖中,弦陽是入了冊的,他竟沒有翻看過,看來也不是什麼樣的美人,都能引起這個圖有浪子之名人的好奇。
芳香四溢向來座無虛席,卻因獨特的格局,顯的異常安靜,硃紅的樓閣踩上去沙沙作響,朱雀默聲引着錦月到了二樓的雅間,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錦月遲疑了片刻,她早就料想到,裡面並非只有弦陽一個人。
弦陽左邊坐的是一個藏青色便服的中年男子,目光如炬神采奕奕,雖年華不再,卻依然可以看到年輕時超凡俊逸的風姿,右側坐的是一位保養極好的嬌美婦人,這般年紀眸中還能有着水盈之態,眉宇間的純淨如弦陽如出一轍,只是五官遠不及弦陽來的精緻明豔,不用弦陽開口,錦月也能猜出這便是與爹爹樹敵多年勢不兩立的左相跟左相夫人。
而另外一邊是一個眉目清秀溫雅如竹的王書墨,朝着錦月稍稍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錦月給駙馬爺,左相左相夫人請安。”
天朝世家的女兒自小長在閨中,少有露面的機會,左相跟左相夫人對錦月亦是聞名已久,卻還是第一次見,兩個人在門打開的一剎那便驚住了,這清淡的神韻,這春風拂面的風姿,這姑射神人的樣貌讓另一個人的臉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啪的一聲,左相夫人手中的茶杯應聲而碎,起身踉蹌走出數步,顫抖的抓住了錦月的手臂。
“玉玲瓏是你什麼人?”
錦月靜然的擡着雙眸,手臂被左相夫人抓的巨痛,依然面不改色,嘴角掛的笑意紋絲不亂,對於左相夫人的無頭腦的話,也未表現出絲毫的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