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內?
顧遲就跟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似的,可這話從江時嘴裡說出來,他卻覺得挺像的。
“嫂子有什麼事找我。”顧遲揉了揉發暈的腦袋,地板上,是滿地的酒瓶,可想而知,昨晚喝了多少。
江時淡淡道:“你問她。”
說完,他便將電話遞給了南七。
南七開口就是一聲國粹:“你大爺的顧遲,你昨天對安安做了什麼?”
她不去追問安安這些東西,不代表她會放過顧遲。
她怎麼都忘不掉安安昨晚卑微地在自己懷裡說顧遲說她是賤貨時的模樣。
怎麼可以這樣說她!
憋了一晚上的火氣,此刻她全數發了出來:“顧遲,你要是不喜歡安安,對她沒興趣,就不要耽誤她行嗎?怎麼,你是船伕?這麼擅長腳踩兩隻船?罵她是賤貨?我看賤的人是你吧。”
顧遲:“......罵完了嗎。”
“沒有!”南七肺都要氣炸了,“你不愛她,你憑什麼還要去傷害她?你有什麼資格傷害她,啊?”
如果不是看在這渣男是江時朋友的份上,她真恨不得把顧遲的頭給擰下來。
顧遲一直等着南七罵完,不說話了。他才緩緩開口:“這事我會跟安安說清楚。”
“你打算怎麼說,再侮辱她一次?還是打算繼續把她當你的金絲雀養着?”南七譏諷道:“還是算了吧,就你那點錢,我家安安看不上,呵呵。”
顧遲:“.......”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南七的嘴巴這麼毒。
他頭越來越暈了,往牀上一躺,實在沒什麼耐心:“你放心,我會跟她斷個乾淨,往後我同她不會再有關係了。”
“你們兩個的事,我不想管那麼多,不管你們是在一起也好,分開也好,顧遲,你給我記着,如果你再傷害安安,我不會放過你,哪怕你是江時的朋友。”南七冷着臉道。
說完這番話,她啪地一聲把電話掛了,然後扭頭瞪了江時一眼。
江時被她瞪的莫名其妙,桃花眼微微掀開些:“看我做什麼,我對你很衷心。”
南七眯起眼,“哼”了一聲:“你要是敢腳踩兩隻船,我就把你變成太監。”
江時:“?”
他揚了下眉:“苦的是你。”
“......”
狗男人!南七在心裡默默罵了聲,旋即,她挑了挑眉,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渣男是顧遲。”
“猜的。”江時回答的雲淡風輕。
“哦。”想到安安,南七突然又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阿時,不是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
江時眼皮子跳了跳,不知道她又聯想到了什麼,剛想開口解釋,人跟人也是不一樣的,不用擔心他會出軌。
然後他就聽到他家小寶貝說:“爲什麼顧遲沒有學到你的優良品德呢?哪怕一丁點也好啊。”
江時:“......”
他沉吟片刻,然後道:“可能是,他姓顧?”
南七側眸:“忠誠還跟姓氏有關係?那爲什麼顧深琅看起來就很專情。”
江時擡起眼,目光微涼。
南七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行走在危險邊緣了,依舊自顧自的說道:“同樣兩兄弟,爲什麼差別這麼大,顧醫生認真又負責,從沒有花邊新聞,像他這樣的人才是女人最好的歸宿。”
南七不禁想,要是安安喜歡的是顧深琅該多好。
“最好的歸宿?”江時笑了一聲,眼裡凝了一盞冰,帶着點兒狠勁的煞氣:“那我呢。”
南七自然而然的道:“你當然是我的歸宿了。”哼,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江時心裡的那股火就像是被一桶冰水,唰地一下澆滅了。
他將她攬進懷裡,臉頰蹭着她的額頭,他垂着眼簾,把桃花眼裡那股陰陰沉沉的森冷遮住:“寶寶,以後不許誇別人。”
南七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她發現江時就像是護主的貓兒,主人一旦沾染別的貓兒身上的氣息,家裡這隻就忍不住要炸毛了。
她覺得這樣挺不好的,打算和江時講講道理:“阿時,你不能總這麼霸道,誇讚別人是一種良好品德,我們應該發揚光大。”
“是嗎?”江時眯着眼睛問。
南七點頭如搗蒜:“當然了。”
“哦。”江時說:“白雪挺好看的。”
南七:“?”
江時:“她的眼睛像彎月,鼻子小巧,說話......”
“閉嘴。”南七瞪着他,末了,嘆息一聲:“我以後不誇別人了。”
本質上,她和江時是同一種人。
獨佔欲都挺強的。
他倆一個不是好神,一個不是好人。
半斤八兩吧。
天生一對。
南七樂滋滋的想着,江時瞧她一眼,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他忽然道:“你把那兩塊玉給我看看。”
南七想也不想的從脖子上把玉扯下來,遞給江時:“你說,這玉到底爲什麼沒反應啊,按照阿婆之前的說法,只要找到血玉,神戒自然就會出現。可現在,這血玉根本啥用都沒有。”
南七瞧了半天,都沒看出來這塊玉跟平常的玉有什麼不一樣。
一點都看不出來是神物。
可以說是毫無特色了。
江時舉起一塊玉,迎着光線看,也並無瞧出什麼異常。
的確有些奇怪。
他道:“或許是還沒到時機。”
南七:“可能吧。”
所有的謎團,等她去一趟苗疆或許就知曉了。
想了想,她說:“讓江婉人定機票吧,去苗疆。”
“嗯。”
機票的時間定在後天晚上七點。
臨走之前,南七在羣裡發了條消息,告訴她們自己即將出遠門的事,讓她們出來聚一聚。
其實主要,她還是想看一下安安的狀態。
正好顧遲也約着江時和夏野他們在‘尋醉。’
兩幫人一個在東廂,一個在西廂。
駱苝苝和慕真真都聽說安安這個事了,主要這事鬧得挺大的,想不知道都不行。
顧遲親自去安家提出退婚,安家老爺子據說氣的不輕。
顧安兩家現在明面上很難看。
駱苝苝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酒:“來,慶祝安安同學恢復自由,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