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沐清跟在後面下了車,在看到躺在雪地裡的人是白雪之後,她也愣住了。
她怎麼在這兒?
周沐清冷着臉,隨即試探性的叫了一聲:“白雪,你有沒有事,要不要救護車。”
白雪摔在雪地裡,嘴裡埋了一大口雪,她嗆地咳了聲,然後撿起一旁的柺杖,撐着想起身。
周沐清見狀,猶豫一瞬便過去扶,全程面無表情。
南七站在原地,不悅地看向白雪。
她心疼她那玻璃瓶子。
白雪好不容易站起身,看向身邊的周沐清,柔聲開口:“沐清姐,好久不見。”
周沐清扶着她的手僵了下,繼而脣角牽扯出一個弧度,嗓音冷淡:“我送你去醫院。”
南七瞅着他倆,感覺氣氛不大對勁。
她忽然想起之前在肅清市拍戲的時候百度百科搜到的八卦。
周沐清一手培養出來的新人,後來名聲大噪,卻選擇出國,和周沐清撕破臉解約,周沐清自此之後轉爲幕後,再不擔任明星經紀人。
直到夏天娛樂重新找她出山。
這個新人,就是白雪。
南七暗自挑了挑眉。
白雪說:“我沒事。車子只是颳了我一下,並沒撞到,不用去醫院,沐清姐,你現在是南小姐的經紀人嗎?”
後面一句,她放低了聲音,似乎是帶着些小心翼翼的緊張。
周沐清沉默着,沒有立刻回答。
南七掃了她們一眼,挑眉說道:“沒事就好,沐清,我們走吧。”
大雪還未融化,寒風蕭瑟。
白雪穿的單薄,拄着柺杖立在風中,看起來楚楚可憐。
她壓低了聲音開口:“南小姐是要回江家嗎?順道載我一程吧。”
南七大無語。
這女人到底是有多喜歡坐她的車?
難道她的車是有什麼魅力嗎?
她有理由懷疑白雪對她的車有所企圖。
周沐清用眼神詢問南七。
南七翻了個白眼,“上車。”
白雪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她倒是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跟在南七後面上了車。
車內。
氣氛詭異。
白雪一直揉着腳踝,南七也懶得搭理她,自顧自把玩着自己新囤的糖果。
一時間安靜的有些過分。
“沐清姐明天有空嗎,這麼多年沒聚了,想請你吃個飯。”白雪打破了沉默。
周沐清視線望向前方,淡淡說:“沒有,明天陪南七參加綜藝。”
“是橙子直播平臺那個密室大逃脫?”白雪問道。
周沐清回答的很官方:“抱歉,合同上面寫了,不能提前泄露。”
白雪輕輕“哦”了一聲,淡笑着:“沐清姐還是和以前一樣,對工作永遠這麼嚴謹。”
周沐清握着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她冷聲說道:“白雪,不要和我再提以前。”
她的直白,不加掩飾地不悅,讓白雪楞了一下。
她臉色白了白,說:“你還在記恨我嗎。”
周沐清沉默一瞬,說道:“我們從不熟識,何來的記恨,希望白小姐不要想太多。”
白雪張了張口,最終望向窗外,沒再說話。
南七默默耍着手機,在名爲惡毒女配在線吐槽羣裡爲她們實時播報。
1234567:白雪和周沐清當年爲什麼鬧掰了?
苝苝最漂亮:你問這個做什麼。
1234567:是這樣,她們跟我坐在同一輛車上,但我感覺氣氛有點微妙。
真真一點也不假:WC,微妙?這兩人之間怕不是有點什麼吧?
苝苝最漂亮:有多微妙?形容一下啊,嫂子。
1234567:......
安安:反正據我所知,白雪是周沐清一手捧起來的,據說當年爲了白雪,周沐清不惜陪人上牀來爲白雪換取資源。
苝苝最漂亮:???難道不是白雪被潛規則嗎,怎麼成了經紀人。
1234567:......
真真一點也不假:這還不簡單,周沐清護犢心切唄,老實說,周沐清長得也不差啊,早幾年,她才二十多,很漂亮的好伐。
1234567:各位大小姐,我不是讓你們八卦的,我是想讓你們給我動用你們著名的名媛圈給我查查白雪當年爲什麼和周沐清鬧掰了,以及這個時間線。
慕真真算是個幹實事的,效率很快。
真真一點也不假:我問了,白雪是四年前和周沐清鬧掰的,據說是因爲周沐清不允許她談戀愛,她一氣之下就跟公司解約,然後跑到國外和蘇賀陽隱婚了。
1234567:......真看不出來,白雪還是個性情中人。
苝苝最漂亮:我看未必,這女人小時候心眼兒就多,利益第一,不像是爲了男人放棄事業的人,再說你看她去了F國之後,不是混的更風生水起了嗎。
安安:附議。
“南小姐是在看什麼新聞,這麼感興趣?”
白雪忽然出聲。
南七手機下意識地就合起來。
媽呀,這種當着當事人面議論當事人八卦的,她還挺心虛。
南七尷尬的笑笑:“隨便看看。”
白雪狀似無意地掃她一眼,淡笑一聲:“看來聊的東西很有趣。”
南七:“就......還行吧。”
好在這段路程並不長,很快就到了江家。
白雪在主宅住了不少時日,對於南七來說,只要她不去別墅給她找不痛快,白雪住哪她都不關心。
兩個人一前一後往江家宅院走。
南七一邊在小羣裡回信息一邊走,走的比拄着柺杖的白雪還慢了些。
她捧着一堆瓶瓶罐罐,餘光不經意地往白雪身上瞥了一下。
卻看到她右手腕骨那裡有一處不明顯的擦傷。
南七眉心微微蹙起,走了上前:“你手怎麼了?”
白雪腳步一頓,繼而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微笑道:“沒什麼,可能是剛剛在徐記那裡,摔在地上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吧。”
南七狐疑地看她,不過到底沒再多問,她道:“哦,拜拜。”
說完便徑自越過白雪,往別墅的方向去了。
主宅和別墅的位置正好想法,兩個岔路。
白雪單手拄着柺杖,胳膊擡起,垂眸看了一眼擦傷的地方,許久未動。
直到一陣風吹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才緩緩挪動步子,在岔路口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