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別想老公了,我看你這臉色,你確定你沒事嗎。”安安始終不太放心。
南七把貼在臉上的西瓜汁拿下來,“我確定,放心吧。等下場戲拍完,我找個地方補個覺就行。”
安安見她這麼說,一顆心稍微放下來:“那也行,沒事就好。”
今天第一場外景就是戲裡的姜止爲了尋仇找上女主珠兒,和男主打起來的畫面。
張千在那邊叫人,南七立馬放下西瓜汁開始補妝。
姜止在戲裡是用劍的,剛好南七會一點。
南七顛了顛手裡的劍,很輕,離她從前那把差了十萬八千里。不過只是拍戲用的道具,倒也不用對它要求太多。
“第三十五場,二鏡,action!”
“姜止!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把珠兒放了。”蘇賀陽雙眸透着擔憂和着急,死死的盯着南七。
南七脣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她將手裡的劍往白槿脖子上架高一寸:“顧長清,就這麼心疼你的珠兒?”
不遠處有暗衛朝姜止扔了一個飛鏢。
姜止眸光冷厲,閃身躲過,卻給了珠兒機會,她跟在顧長清身邊多年,總也會點三腳貓功夫,趁勢踢在姜止小腿上,姜止吃痛,力氣鬆了點,珠兒就勢滾到了一邊。
“卡!”張千叫了停,畫面到此爲止,“白槿最後那個眼神不對,要更犀利一點,你剛剛表現的太柔弱了,來,最後一幀重拍。”
白槿在片場幾乎每天都要NG多次,南七都習慣了。
這場鏡頭拍了三次才結束。
下面就是南七和蘇賀陽在竹林中的打戲了。
需要吊威亞。
南七被架着吊好威亞,腦袋昏昏沉沉,她甩了甩頭,大口灌下西瓜汁,透心涼的冰涼感把她的意識拉回一點。
蘇賀陽在她旁邊自己動手綁着威亞,見她狀況不大對,便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南七說:“沒事,熱的。”
兩人吊完威亞,劇組將道具準備好便開始拍攝。
南七的武打戲很漂亮,她一身素衣,黑髮僅用一根木簪束起,動作利落輕快,不要拖泥帶水。
看上去倒真有幾分江湖俠女風範。
蘇賀陽也不遑多讓。他的打戲帶着力量感,看上去賞心悅目。
這麼複雜的一場戲,兩人竟一次過了。
張千忍不住站起身拍手:“好!就這樣,表現的很好。”
他將鏡頭拉回去重看了一遍,依舊很激動,張千覺得自己挖到了一塊寶玉。
南七的姜止,是他整部戲最滿意的角色。
兩人從空中慢慢被安全繩放下來,隨着繩子的下降,南七的眩暈感越來越重。
剛纔拍的時候精力都集中了不覺得,這會拍完,注意力又分散了,反而開始暈了。
南七使勁甩了甩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結果眼冒金花,雙腳一軟,直接朝後栽過去。
此時繩子正好落地,蘇賀陽快她一步,正想轉頭看下南七的情況,卻沒想到看到她整個人倒了下去。
他心中一跳,常年看不出表情的臉上蹦出一絲焦急的神色,他一個箭步跨過去,伸手攬住了南七的腰。
南七迷迷糊糊中,覺得有人抱着自己很着急的在跑,她想睜開眼睛,可是眼皮子就像是被壓上了千斤頂,死活睜不開。
到最後她也放棄了,索性趴在那人的懷裡徹底昏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在醫院了。
南七慢吞吞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安安放大的那張臉。
她閉了閉眼,故意逗她:“天啊,怎麼一睜眼就看到個吉娃娃。”
安安眼睛大,臉小,經常被劇組的人調侃她是吉娃娃。
吉娃娃本人生氣了,她把腦袋縮了回去,撇了撇嘴:“發燒三十九度的人還有心情笑我。”
南七聞言,睜開眼,“你說我發燒了?”
“對啊,在片場都燒昏過去了,把我嚇了一跳,還好蘇影帝把你抱起來就往車裡跑,送來了醫院。”安安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南七昏倒的那一瞬,真把自己給嚇壞了。
南七眸底閃過一絲訝異:“蘇賀陽送我來的醫院?”
安安點頭:“是啊,不過他把你送過來就離開了,他下午還有戲。”
南七哦了一聲,“安安,幫我倒杯水。”
她剛醒,嘴巴苦澀又幹,喉嚨和火燒似的。
安安急忙端了杯水遞給她,直到一杯水進了肚子,南七嗓子裡的灼燒感才輕了些。
“張導說讓你好好休息,我下午正好也沒戲,可以陪着你。”安安道。
南七撐着牀面坐起來,手背上還吊着枕頭,她一動,針管裡回了些血。
安安見狀,趕緊過去扶她,“別亂動,掛着吊瓶呢。”
南七這纔看見自己手上還有針頭,她不敢亂動了,老老實實的坐在那等鹽水掛完。
安安說:“醫生說你有點輕微中暑,得在醫院觀察兩天,張導把你的戲往後推了,這兩天先拍白槿和蘇賀陽的對手戲。”
“那正好,還能趁機休息兩天。”南七笑道。
安安打心底裡佩服南七這份心大,“託你的福,張導讓我在這裡照顧你,我這兩天也不用去片場了,跟着你休息。”
“那能辛苦一下安安陪護給我削個蘋果吃吃嗎?”南七歪着頭笑着看她。
安安也學着她,笑着調侃:“能給未來的大明星削蘋果,榮幸之至啊。”
其實她是真心覺得像南七這樣天賦型演員,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火,是早晚的事。
不像自己,除了臉,一無所有。
安安惆悵了。
兩人在醫院待了一下午,了無事事。
南七的精神氣恢復了不少,喝了點粥,力氣也有了。
安安捧着手機百無聊賴,突然,手機裡收到一條微信。
是駱苝苝給她發的。
‘來開黑嗎,三缺二。’
安安一下就來勁了,她扭過頭問南七:“七七,你會玩遊戲嗎。”
“什麼遊戲。”南七挑眉。
安安把手機遞過去,“就是這個,5V5的,把敵人水晶推掉就能贏了。”
南七仔細看了一眼,然後絲毫不感興趣的說道:“沒玩過,也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