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主子交代的任務沒有完成,那我們也沒有什麼顏面活下去了。不過你們也別得意,總有一天,你們會去見閻王爺的。”
他沒有回答蘭箬璇的問題,但是卻放下了狠話,下一秒便要咬牙服毒。
可是這對夫妻怎麼可能會讓他們得逞,一下子就看出他們的意圖。
濮陽顥一個閃身,就將兩人的下巴給卸了,讓他們只能愣愣的攤在那裡,服毒不得,說話不得。
“想要這麼輕易就自殺,這也太便宜你們了。來人,將他們帶下去,將毒取出來,怎麼也要給我問出答案來。”
濮陽顥向空氣中吩咐道,只聽見有個深沉的聲音迴應,“是。”
一眨眼,一陣黑風飄過,眼前的兩人就被無聲無息的帶走了。
這速度,讓蘭箬璇咋舌,眼睛都瞪圓了。
“這也太快了,這是人的速度嗎?”
“不是早說過了嘛,做得了我皓月樓的人,沒有這一點兩點的功夫,怎麼能進得來活得下去。”
瞧瞧,瞧瞧,這人真是夠可以的,箬璇只說了這一句,他的鼻孔就翹上天了。
這論驕傲,還真是誰都比不上他了。
蘭箬璇瞥了瞥,再度陷入無語的境地。罷了,還是別說了吧,別到時候被噁心到的還是她。
“好了,不跟你胡扯了,先說說正事吧。”說話就說話,濮陽顥還趁機摟住蘭箬璇,佔她的便宜。
“我一直沒說什麼,都是你在胡扯好不好?”鄙視的看着濮陽顥,蘭箬璇都不知道自己該跟他說些什麼好了。
這是不是就是典型的賊喊抓賊啊……
“嗯……這個嘛……我們還是不討論這個問題了。我估摸着今夜不會再有人來了,我先悄悄進宮一趟,你就乖乖在這,暗衛我都留給你,若是有什麼意外發生,你就去找劍,他會安排好一切的。”
說着,濮陽顥在蘭箬璇光潔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不用了,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你還是將那些暗衛帶上吧,這樣也不怕出什麼事情。”
經過這段時間的事情,蘭箬璇的心裡已經變得非常敏感,總害怕還再會出什麼事端。
“沒事,我用不着暗衛,再說進宮而已,對我來說有什麼難的,還不是來去自如的事,人帶多了反而不好行事。還是將他們留給你,我還能放心點做自己的事情,所以你乖乖待着,我很快就回來,知道了嗎?”
“知道了。”
蘭箬璇摸了摸她的鼻子回答道,雖然覺得被自己的丈夫這般對着說話有點奇怪,就像是哄孩子一樣,但是不可否認,她的心裡覺得暖暖的,對於他的依賴跟愛似乎又多了一點。
“嗯,那我就先走了。若是你困了就先睡吧,我會快去快回的。”
似乎不放心蘭箬璇,濮陽顥又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吧,快去快回,我等你回來。”
蘭箬璇不知道爲什麼她會說出等他的這句話,但是心底裡就是覺得,若是不等到他回來,她定不會安穩的。
“嗯,我也知道了。”再度輕吻她的額頭,濮陽顥覺得此刻內心無比滿足,原來有人爲自己等門是這麼幸福的一件事,怎麼他現在才明白呢。
雖然還是有點不放心,可濮陽顥也知道,快去快回纔是正道,不捨的看了一眼蘭箬璇,濮陽顥轉身就朝外飛去……
“回來了?”
皇宮之內,濮陽盛鴻這麼晚了還沒有歇息。
只感覺一陣風吹來,他頭也不擡,卻問出了這麼一句話來,證明他已經知道來者是誰了。
“嗯,父皇,兒子回來了。”看着自己老爹深夜伏案,濮陽顥笑着說道。
“怎麼?終於捨得回來了?我還以爲你不要我跟你母妃了呢。”說着,濮陽盛鴻終於擡頭看濮陽顥,語氣中雖多有不滿,但是從他的眼神中不難看出,他對濮陽顥的慈愛。
當初聽到顥兒遇刺的時候,誰也不知道他的心裡有多心疼。
對於這個孩子,他向來都是充滿憐惜的,從小顥兒的身子就不好,還一度被太醫診斷出活不過十歲,現在好不容易將身子調養好了,卻一直遇上這樣那樣的事,即便知道他的武功好,不會這麼容易就出事的,但爲人父母,緊張孩子是第一反應,而後纔會思考其中的不妥之處。
不過這孩子也是一個妥當之人,知道他們會着急,所以第一時間就派人偷偷回來保平安了,這也免了他們心裡的一番猜測與不安。
“父皇說的是什麼話,我怎麼可能不要您跟母妃呢,只是箬璇身受重傷,兒子沒辦法,怕她有個什麼不測,所以就隨便找了個別院安置了一下她,等她傷好了纔回來而已。”
對於皓月樓的事情,其實濮陽盛鴻跟許芸茜一直都不知道,只有濮陽宇跟濮陽羽玄知道,所以對濮陽盛鴻說的時候,他自然就說成了在別院養傷了。
“那孩子怎麼樣了?傷可是全好了?需不需要我找個信得過的太醫去替她看看?”
對於蘭箬璇,濮陽盛鴻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不覺就想要去關心、愛護她……
說起來他自己也覺得奇怪,明明就是從未見過的一個人,卻能有這般熟悉的感覺,他怎麼想都沒想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父皇放心,娘子已經痊癒,並無大礙了,就是身子還有些虛,慢慢調理就會好的。”
濮陽顥漫不經心的回答道,神色看似跟平常沒什麼兩樣,但濮陽盛鴻還是不難從他的臉上看出,專屬於蘭箬璇的柔情。
可偏偏就這一神情,讓濮陽盛鴻似乎在兒子身上,看到了他年輕時候的模樣。
想當年,她還在的時候……
“父皇?父皇!”濮陽顥喊了好多聲,好不容易纔將濮陽盛鴻從他美好的回憶中,扯出來。
“嗯,怎麼了?”清醒過來的濮陽盛鴻,顯得有些迷糊,還沒完全從回憶中回過神來。
“父皇,您這是怎麼了?兒子這麼晚過來當然是有事情啦,您總不會是讓兒子過來看着您發呆吧,那我還不如回去抱着媳婦兒睡覺呢。”
濮陽顥看着自家老爹神遊,卻又渾身充滿哀傷氣息的樣子,不覺摸摸鼻子,試着開開玩笑緩解一下氣氛。
過了這麼久,父皇身上的憂鬱氣息比他小時候感受到的弱了些,但是在有的時候,還是可以感受到的,比方說,剛纔……
“臭小子,你說什麼混話呢,有話好好說,有這麼跟父皇說話的嗎。”
對這個兒子,濮陽盛鴻真是沒轍了。
不過也難怪,從他懂事起,就被送到山上寺廟中休養,常年不在濮陽盛鴻他們身邊,灑脫慣了,只有偶爾南下微服出巡的時候,濮陽盛鴻會繞道去探探他而已。
所以對於他說的那些沒大沒小的話,濮陽盛鴻表示理解,也沒想過要去糾正他什麼。
人活一輩子,看起來長,可眨眨眼也就過了,何苦爲難自己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想當年他也不想坐這個皇位,只是不做不行,如今身陷泥潭難以自拔,他也不在奢求什麼瀟灑了,只求小輩們能幸福就好。
不得不說,濮陽顥現如今這種相對快樂灑脫的生活,跟濮陽盛鴻與許芸茜相似的想法脫不掉關係。若不是他們都只想他幸福,身在皇家之中,他也很難在親生父母前面做到如此真實。
“父皇,兒臣本來就這樣說話的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可別一生氣,回頭治兒臣個目無尊長的罪來,兒臣可就冤死了。”
說着,濮陽顥還竟像個孩子一樣,哭天搶地的,惹得濮陽盛鴻一陣發笑。不過也得虧御書房外的侍衛都沒他遣遠了,而且濮陽顥也只動作不出大聲,如若不然早就驚動別人了。
“行了行了,都這麼大個人了,還像個孩子一樣,也不怕你媳婦看到了嫌棄你。”
“父皇,您現在可是也沒有做長輩的樣子啊,哪有這樣調侃自己兒子的。”裝作抹淚的樣子,濮陽顥控訴道。
“好了,大晚上的,你就決定這樣胡扯下去嗎?”濮陽盛鴻除了無奈,也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纔好了。
“我本來就不想說這些的,是父皇您帶的。”嘟囔一句,看着濮陽盛鴻疲倦的神色,濮陽顥也不再扯什麼,直問道,“父皇可是查出了,這次的事情是何人所爲?”
“我就知道你會問這件事,正好我也想說。刑部那羣飯桶,整天就知道狐假虎威、中飽私囊,可做起事來一點用都沒有。叫他們查點事情,從頭到尾就知道叫我‘恕罪、恕罪’,皮毛都沒查出點什麼。”
說起刑部那幫人,濮陽盛鴻不可避免地就想起了刑部尚書,也就是許芸茜的哥哥,濮陽顥的舅舅許雲勇。
一想到這人做的事,他就頭疼,若不是想着現在他還有用,真想不管不顧就把他的官位給卸了,省得一天到晚不得安生。
“他們是沒什麼本事,但是這次事情卻賴不上他們,就連我手下的人都查不出那些死士是誰派來的。不過越是這樣,越能證明想要我們的命的人有多大的能耐,而我們身邊有這樣的人不就那幾個嘛。就算不知道具體是誰做的,我也會把這賬算到他們每個人的身上,到時候一鍋端了,不就行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