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着了!”他閉着眼陳述事實,儘量不讓自己的語氣中帶出哀怨。
“我……”葉初雪瞪大眼:“我……”
“什麼你啊你的……”平宗這才睜開眼瞟了她一下:“喝酒喝的唄。”
她無地自容,臉上滾燙地想從他身上躲開:“也喝得不是很多呀。”
“別跑!”他把她又給拽回來:“莫非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似笑非笑,手又開始不懷好意地到處點火。
葉初雪懷疚地看着他,半晌突然撐着他的胸膛坐起來,“那我睡着了之後呢?你幹什麼了?”
“什麼也沒幹!”他沒好氣,“就是把你剩下的酒給喝了。”
“我不信!”那樣的情況下,他又早就不堪忍耐,怎麼可能什麼也沒做。
果然他的嘴角露出一絲賊笑來:“也不算什麼都沒做,我就是把酒倒在你身上,然後再全都喝掉。”
難怪夢中似乎有什麼柔軟而溫柔的觸感在四肢百骸地遊走。葉初雪瞪着他,只是想起當時的情形,便滿面通紅,怪叫一聲翻身就要跑,又被平宗給攔腰拽了回來:“叫你別亂動了,掉到水裡去淹死了怎麼辦?”
她將臉埋在他的胸前,自覺再也沒有面目見人了,半晌才能悶悶地問:“你真的只是把酒喝了?”
“嗯。還順便給你洗了個澡,要不然一身酒味,明天你就成醉蝦了。”
她擡起頭好奇地問:“你也知道醉蝦?”
平宗似乎沒想到她居然想到這上邊來,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嗯,阿沃每年總要吃一兩回。”
葉初雪這才又回到丟人這件大事上來,復又將臉埋下去不停地打滾:“怎麼辦,怎麼辦,讓你看光了,醜態畢露。”
平宗氣得快要笑了:“喂,葉初雪,我看光你也不是今天才第一次,你到底糾結什麼呢?”
“以前沒有那麼狼狽嘛。”她索性抱着頭不讓人看見她的臉,“醜態啊!都被你看見了。怎麼辦,怎麼辦嘛!”
“喂,葉初雪!”他把她的臉捧起來,強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別這樣,你以前從來不這麼糾結啊?”
“以前不一樣!”她脫口而出,說完卻愣住,皺眉頭瞪着他,滿面不平,眼睛漸漸溼潤,伸手抵住他的嘴脣:“不許問!別問!”
別問爲什麼不一樣?平宗的脣在她的手指下微微牽扯了一下,點頭:“好,我不問。”到了這個地步還用問麼,她也太小看他了。“葉初雪,”他的手爲她輕輕梳理着頭髮:“你不用刻意把最好的你給我看,我見過全部的你。咱們都見過彼此最不堪的時候,全部的彼此。你連命都交到我手上多少回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葉初雪瞬間沉靜下來,目光灼灼,與他對視。
只有在這一瞬間,她才變成了他所熟悉的那個誰也琢磨不透的女人,冷靜,精準,攝人心魄。這女人這個時候才最令他動情。
水下立即起了騷動,葉初雪敏銳地查知到,低頭看了一眼,手握上去,緩緩移動。平宗呻吟了一聲,把她拉起來,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你睡也睡飽了,鬧也鬧夠了,是不是該乾點兒正經事兒了?”
他的身體比水溫還燙。胸膛裸露在水外,水光映着月光,無比雄壯結實。葉初雪坐了下去,讓他毫不留情地充滿自己,然後俯身與他緊緊相擁,聽着他的心跳在耳邊轟鳴,手指在他的背後抓撓着,指甲劃出一道道血痕。
她說:“我真的好想你。”
平宗深深吸了一口氣,點頭:“我也想你!”
他挺起腰用力地頂入,將她高高地頂起,又重重地跌落。
她尖叫起來,驚得在一旁石頭上睡覺的小白跳起來就跑。
太長久的思念,太漫長的等待,當他們的血融入對方的身體,生命爲對方而延續,心因爲對方而飽滿時,熱情無論如何也揮灑不完。再多的時間都轉瞬而逝,
那一夜平宗再也沒有停止過,他第一次如此用生命去*,彷彿不盡全力便不能呼吸。他不肯離開她須臾,固執地用自己的體溫去燃燒她,直到兩人都精疲力竭,相擁着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