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宮中,肅穆而安靜,唯聞琉璃磚瓦上鳥兒啼鳴。
踏進宮殿內,鹹帝威嚴坐在主位,皇后一臉沉靜,如妃看向柴清的目光有些猜疑,皇子們個個肅立。
“民女參見......”
話音未落,就被一哭聲打斷,柴清擡眼看去是在小道上碰見過的雲夫人,只見那雲夫人哭得臉上的妝都花了,悽悽慘慘道:“柴姑娘,小孩子只是不懂事撞到你,你爲何下如此毒手啊!”
呵,來了。柴清面色如常,只道:“民女不明白雲夫人所說何意?”
“你不明白?你說你不明白!”雲夫人立刻撲跪在地上,朝鹹帝道:“皇上要給妾身做主啊,妾身自知身份低微,但孟兒好歹是二皇子的親生骨肉,流的是皇家的血脈,請皇上爲孟兒討個公道。”
鹹帝皺了皺眉,看了眼祈瀚天,祈瀚天過去扶着她起來,怪責道:“你冷靜點,父皇自有聖裁,你這是做什麼!”
“二爺,孟兒還躺在裡面,您讓妾身怎麼冷靜?”雲夫人軟在祈瀚天懷裡哽咽着哭。
祈浩天看戲一般朝柴清眨眨眼,柴清安靜的垂手站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雲陶,把事情說清楚。”皇后扳着連道。
那雲夫人哭着斷斷續續說:“今天在安寧宮花園外,孟兒不小心撞到了柴姑娘,柴姑娘很生氣的責罵孟兒,後來妾身到了,她還動手打了孟兒一巴掌,妾身怎麼跪下來求也沒用,柴姑娘說......”
“她說什麼?”皇后瞳孔微張。
“柴姑娘說母后允她做二皇子側妃,說以後進了門,妾身還要管她叫一聲姐姐,孟兒沒準哪天就過繼給她當兒子了。”雲夫人看上甚是害怕,說完看了眼柴清,又道:“後來劉嬤嬤帶孟兒去玩,劉嬤嬤中途去點心,回頭孟兒就被人帶走了,帶走他的人身影和柴姑娘差不多,劉嬤嬤以爲柴姑娘只是帶着孟兒去玩,所以也沒追上去,後來見孟兒久不回來,纔開始擔心去尋的。”
“胡說!柴姐姐纔不會這麼說!”祈佑嘉聽完忍不住了。
“佑嘉,你給
我回來!不得放肆!”如妃板起臉道,佑嘉見衆人臉色都不好,平時最慣寵的父皇也黑着臉,癟了癟嘴退回如妃身後。
“皇后你可有允柴姑娘側妃之位?”鹹帝沉着聲問道。
“臣妾是問過柴姑娘是否願意做翰天的側皇妃,只是柴姑娘也沒有正面回答臣妾,以柴姑娘的人品,臣妾是斷不會相信她會做這種事的。”皇后幾不可聞地輕嘆了一聲,幽幽道。
嘴裡說着不相信她不會幹這樣的事,那聲嘆息卻是在說就是她乾的,這皇后的演技倒是真不錯。
鹹帝黑了臉,沉聲問:“雲陶,你所說的可句句屬實?”
“妾身說的句句實話,皇上若是不行妾身的話,還可以傳召劉嬤嬤和當時也在場的春公公。”雲夫人抽泣着說道。
劉嬤嬤和春公公早就在殿外等着傳召,不一會兒就跪到鹹帝面前。
“劉嬤嬤,朕問你,你可看見柴姑娘打孟然了?”
那劉嬤嬤擡眼斜覷了一眼柴清,支支吾吾。
“看見就說看見,沒看見就說沒看見,朕在這,你還怕什麼人嗎!”鹹帝目光若有所思的觸及柴清。
“回皇上,老奴......柴姑娘打小皇孫時,老奴確實在就在旁邊看到了。”
“那你呢?”鹹帝把目光轉向跪在地上的小太監,小太監嚇得答不出話來。
安德烈呵道:“小春子,皇上問你話呢,還不回答!”
“奴才......奴才看到了。”小春子說完,又道:“今早是皇后娘娘召見柴姑娘,奴才領的路,出安寧的時候確實是小皇孫撞到了柴姑娘,柴姑娘一開始訓斥了幾句,後來劉嬤嬤說是這個是二皇子的兒子,雲夫人又正好來了。”
“柴姑娘就發了脾氣說她將來是要當二皇子妃的,皇后娘娘的都允了,替二皇子教訓一個下這個不懂事的兒子是份內事,說着說着就一巴掌打了小皇孫,打完左臉還想打右臉,雲夫人跪着求柴姑娘不要打,後來柴姑娘說不和這些身份低賤的人計較,便走了。”
“這些都是你親眼看到的?”鹹帝濃
眉一挑,眼睛裡盛着的怒意漸深。
“是,當時奴才和劉嬤嬤都在,好像還有別的什麼人也看到了,那個時候林子傳來匆匆一陣腳步聲,皇上若是下令尋找,定是能找到那個看到此事的人。”爲了說的更加令人信服,小春子還特意加上後面這一句。
“哦?還有別的人,安德烈,下令詢問......”
鹹帝話音未落,祈允便列出一步,開口道:“父皇不必命人尋了,在林子裡閒逛的正是兒臣。”
皇后眉頭淺皺,這個平日裡溫文地有些怕事的大皇子竟然這個時候跳出去說話,總覺得有些不安。
“祈允,你看到的是否就如他們所說?”鹹帝也有些訝異,照是往常祈允應是不會管這類閒事的。
“啓稟父皇,並非如此。”祈允看了看地上跪着的兩人,又看了看柴清道。
皇后心咯噔一聲跳,不妙,這個祈允怎麼在這個時候壞事!
“那又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鹹帝斜挑了一眼在祈瀚天身邊止了哭聲的雲陶。
“回父皇,兒臣隔得遠,並沒有聽清楚他們在講什麼,經過林子的時候確實看到了雲陶跪在地上,但是柴姑娘沒有打孟然,是雲陶她打的。”祈允垂着眉眼道。
“你胡說,我打孟兒的時候,林子裡的人明明已經......”雲陶瞳孔忽然大張,捂住嘴,有些駭然之色,“不是,不是這樣......”
雲陶所說的話明顯是自揭謊言,所有人聽完都側目看向她,鹹帝眉頭一皺,拍了桌子道:“你自己打的孟然,還想嫁禍給柴姑娘!還有你們!”
劉嬤嬤和小春子忙磕頭道:“是奴才看錯了,當時推扯糾纏的亂套,奴才眼拙看錯,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柴清倒是像是個事外之人,到了此刻她一句話都還講,像是在看一場猴戲。
“皇上,妾身承認此事是妾身妒忌所致,但是孟兒被襲之事,確實是柴姑娘所爲,妾身有證據。”雲夫人撲跪下來磕頭,從懷中拿出一物。
這個時候柴清的表情才變了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