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姐姐,你怎麼心不在焉的?”佑嘉一早便出宮來找柴清。
柴清勾起一個輕淺的笑,裡面蘊着說不盡悽楚。
“自從六皇子成婚後,小姐就一直是這樣。”敏春見柴清的那樣子,忍不住接嘴道。
佑嘉本來就是心想着讓柴清做嫂嫂,被這個慕容思橫插一槓,其實她也吃不準柴清的心思,聽敏春如此一說,喜道:“我就說柴姐姐喜歡六哥的嘛。”
柴清不語,垂着眼眸,本就是因爲一夜未睡,臉色不好,顯得更加的蒼白,故意讓祈佑嘉誤會。
現在她進不了宮,祈浩天又是意欲不明,沒有動靜,只能從佑嘉這邊下手,因着她柴家小姐的身份,如妃應該算是喜歡她的,佑嘉再從中說上一二,讓如妃從皇上那邊請旨也是不無可能。
佑嘉握住柴清的手,道:“我看六哥對那隻母猴子也沒有什麼情意,不如我去求母妃,讓父皇把你許給六哥,只是這樣倒是委屈了柴姐姐。”
慕容思是金傑國公主,除非是死了,要不然六哥是不能休了她的,這樣柴姐姐要嫁給六哥,最多隻能做側妃。
“佑嘉,德安公主新嫁,六皇子怎麼可以再納,不要在胡說了,再說我又何時說歡喜六皇子了。”柴清起身,轉過身去。
佑嘉自然是當她害羞,連聲應:“好好,不歡喜就不歡喜吧。”
心裡卻想,回宮怎麼和母妃說說,重點還要擺平那隻母猴子。就像柴姐姐說的母猴子才新嫁進去,這時候就納一個側妃,怕是她就不同意,以爲是輕視他們金傑,最好是能讓母猴子自己向父皇說,到底該怎麼辦好呢?
午時剛過,祈佑嘉便去了六皇子府。
“公主,六皇子出門去了。”看門的小廝見佑嘉來了,便道。這皇府中要是六皇子不在,這個公主每次都會鬧得天翻地覆,記得半年前公主偷騎了黑雲出門,在大街上差點撞到了人,害他們
一幫人被六皇子罰奉三月。
“不在正好,本公主是來找六皇子妃的。”佑嘉欣喜,跨進門去。
“參見公主。”
“劉管家啊,知道慕容思住在哪個院子嗎?”佑嘉一見劉榮便問道。
“皇子妃住在南邊的水月閣,皇子妃吩咐不能......”
話音未落,佑嘉已經朝南邊的跑去。
水月閣,是六皇子裡僅次於祈浩天住的天水閣的一個院子,兩處離得也甚遠,佑嘉知道慕容思住在那裡,心裡便是有底了,若是心裡喜歡這慕容思就不會把她安排地這麼遠了,由此可見,六哥只是把她當成上賓,供住在水月閣而已。
還未到水月閣,就聽到裡面爆出一陣笑聲,好似熱鬧非凡。
“公主,踢得好棒啊。”
“還差二十個就一千了,公主好厲害。”
“九百八十三、九百八十四......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哎呀......”
只見毽子被一隻手橫空接住,慕容思踢了個空,丫鬟們福了福身,恭敬道:“奴婢參加佑嘉公主。”
慕容思喘着氣,瞪着眼睛看佑嘉:“只差一個就一千個了,你是故意的吧。”
佑嘉確實是故意的,不過今天過來可不是和慕容思吵架的,浴室笑盈盈道:“怎麼可能,我不知嫂嫂在踢毽子,見這個橫空飛來下意識就去接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祈佑嘉一來便是笑,又一口叫着嫂嫂,慕容思也不好刁難,結果漪蘭遞過來的錦帕擦了擦汗,道:“妹妹怎麼今日有空來府裡玩?”
誰是你妹妹啊!佑嘉沒好氣地想,面上還是笑臉道:“六嫂初來帝都,一定有很多地方沒有去玩過,六哥又只顧自己,所以佑嘉是想來帶六嫂出去聽戲的。”
“爲什麼要來邀我一起聽,說吧,你又有什麼陰謀。”上次激將她去棲
鳳宮,害她回來思來想去還是沒想明白那裡面的意思,現在又邀她去聽戲,總覺得沒什麼好事。
“既然你已經是我的六嫂了,我不接受也得接受,何不和你搞好關係呢?”佑嘉拉過慕容思,就朝院外走,“再說老是呆在府中有什麼意思,這次是江南的名角兒來帝都,只唱三天,今天是最後一天了,一起去看吧。”
慕容思也確實在府裡悶壞了,也順着佑嘉去了。
慶生戲班內,戲臺上兩人眼淚漣漣,相執的手硬是被人拉開,戲臺下,哭聲一片。
慕容思拍案而起,“天下竟有如此狠心的父母,棒打鴛鴦,豈有此理!”
“這還沒呢,嫂子先稍安勿躁,坐下來看。”祈佑嘉暗自欣喜,這戲在潮陽國已是演多了,慕容思在金傑怕是沒見着過,看上去尤爲憤怒,不過這正遂了她的意。
她現在越是生氣,柴清和六哥的事就越是有戲。
慕容思聞言坐下來看,哪知演到最後,那被強迫分開的兩人,一個吞金,一個上吊,雙雙赴黃泉。
“天下竟有這樣的事!”慕容思本就是古道熱腸之人,金傑出悍妻,這種事極是少見,所以慕容思看了是尤爲生氣,她哪裡知道這齣戲是佑嘉根據孔雀東南飛改的加強版。
佑嘉看是時候了,啜了口茶,拍了拍手上的花生皮,不急不徐道:“哎,這樣的事要是戲裡便就罷了,偏偏現實也出現這樣的事。”
“現實?也有人這樣棒打鴛鴦嗎?是誰?”
佑嘉搖了搖頭,嘆了一聲:“你真想知道嗎?”
慕容思冷靜下來,看着祈佑嘉,“你有什麼就直說吧,別拐着彎。”
今天忽然來帶她看這齣戲,沒有目的纔怪,慕容思不是笨人,細一想就知道祈佑嘉今天是另有所圖。
“好,那我就直說了。”佑嘉眼睛直直地看向慕容思道:“棒打鴛鴦的人就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