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是凝香丸，故名思議吃了它在三月之後身上會慢慢散發香味，當香味達到極濃的時候，你的皮膚會開始泛紅，半年只能沒有得到解藥，漸漸地渾身發癢，你會慢慢的用皮膚開始腐爛，頭髮一點點的脫落，眼睛會變得看不清，聽力也會下降，最後直到骨頭都爛掉，人卻還有意識。”
“十月之內必死無疑，不過幾乎沒有可以忍過第九月，因爲那個時候都受不了自剄了。”祈瀚天陰鷙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柴清，手鬆開她的下頜，露出一絲微笑：“柴姑娘是聰明當然知道要怎麼做，是吧？”
柴清咳了幾聲，眼眶微微泛紅，答道：“是，柴清明白了。”
“光明白還不夠，那密宗是本皇志在必得的，本皇給姑娘的時間已經很長了，姑娘切勿讓本皇失望。”祈瀚天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眉尖微挑：“本皇忘了告訴，這凝香丸是西域那邊神秘異族的聖藥，而那一族早在三年前，就被本皇率兵殲滅了，這凝香丸的解藥除了本皇，就沒用人有了，你千萬不要想耍花樣。”
“是，柴清一定儘快拿到密宗。”柴清垂首答道。
“柴姑娘是個明白人，這事交給你，本皇也甚是放心，事成之後本皇會給你安排個新身份，重新生活。”祈瀚天拍拍柴清的肩膀，又道：“現在把鳳戒拿來吧。”
柴清一怔，從袖攏的暗套裡取出鳳戒，遞給祈瀚天。
“你可以走了。”祈瀚天罷了罷手道。
水靈兒等了半刻鐘都沒見柴清回來，心裡有點擔心，這二皇子不會對她做什麼吧？
柴清出了林子，回頭看了眼這片樹林，心有餘悸，這二皇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竟猜出鳳戒她會隨時帶在身上，而且還這麼肯定，看來以後要小心對付。
這凝香丸的毒該怎麼辦？以前在席莫珍藏的醫典中倒是有看到，只是那記載了的書頁年代太過久遠，有些墨跡都已經模糊了，她看到的也只有隻言片語，況且上面也只有煉藥的配方和藥效之類，對於解藥是隻字未提。
半年，說長不長，要皇上賜婚，婚期還要儘快，這些都不好辦，祈瀚天在這點上應該是會幫她，但是祈浩天不是個容易相信人的人，取得他的信任怕是很難，真是棘手。
還在沉思間便到了馬車邊，水靈兒跳下馬車，見她心不在焉，又看周圍都還有人，便先忍了下來，扶着柴清上馬車。
“水靈兒，”柴清收回神思，想到之前想問她的事，壓低聲音道：“除了我們之外，大公子還派了別人來嗎？”
水靈兒聽了柴清的問話，不由擰眉，道：“不知道，大公子辦事一向是不與別人說的，姑娘怎麼了？”
柴清搖搖頭，看來水靈兒也不清楚，既然是派墨舒來，便是不怕她知道，或者說是故意想讓她知道。墨舒化名徐琦混進軍營，被指婚祈應天，段君揚是真的要顛覆祈家皇朝嗎？
鹹帝也許是對不起段家，但是就依這半年在外面的所見所聞，他這皇帝當得還是深得民心的，顛覆了真的好嗎？
算了，這些都不是她該想的，她還是想想如何讓鹹帝儘早指婚來的恰當。
閉上眼，靠在車壁上，腦子躍然跳出段君逸的身影，柴清驟地睜開眼睛，有些苦澀地笑，那人也不知道過得怎麼樣，多年的寒毒治癒，過得想必是以前要好，起碼不會爲天寒而咳血。
想着想着，漸漸出神，等回過神時已經回到了柴府。
時間在桃花凋落裡又匆匆過了幾日，轉眼就要四月。
柳樹枝椏上面的綠芽漸漸抽長開來，迎風搖擺着它婀娜的身姿，柴清手裡抓着一把魚食，坐在池塘邊，有一下沒一下往池裡投食，開始錦鯉還會搖着尾巴一擁而上，後來柴清再投食，那幾尾錦鯉也吃飽了懶洋洋的不再遊動。
在這樣在府裡待下去，她就等着毒發身亡吧，可是皇帝不召見，皇宮又不是她可以去得的，怎麼辦纔好？
正想着，端茶過來的如意涼薄道：“柴家確實有的是錢，但你也不要撐死這些錦鯉啊。”
柴清擡眼
看了下如意，又開始沉思，手上的魚食是不投了。
“小姐，小姐......”水靈兒氣喘吁吁地聲音老遠就響起，如意回頭道：“咋咋呼呼幹什麼，沒看到小姐在沉思嗎？還懂不懂規矩？”
噗！柴清忍不住想笑，這個如意倒真是有意思，自己對她沒大沒小，把別人倒都是管得很嚴。
水靈兒白了她一眼，不與她計較，直徑走向柴清，道：“小姐，我今天上街聽到了個大消息，金傑的德安公主選中了六皇子，今早在朝堂上，皇上已經下旨賜婚，和二皇子一塊完婚。”
“什麼？”柴清起身，手一鬆，魚食紛紛落進池裡。
水靈兒喘了口氣，道：“是真的，聽說皇城那裡已經貼了佈告，六皇子和德安公主完婚，潮陽國和金傑國簽訂百年互不侵犯條約，茶館裡現在說的最熱鬧的就是這事。”
柴清眉頭緊皺，不知是不是這凝香丸的作用，胸口有些泛疼，許久纔對水靈兒道：“我釀的梅酒還有嗎？”
柴清突然問起梅酒，水靈兒有些摸不着頭腦，只愣愣地點頭。
柴清並沒有對水靈兒說出凝香丸的事，那日二皇子找她，她只是說二皇子叫她把鳳戒還給他，其他事都隻字未提。
“拿一罈子出來。”柴清看了看天色，吩咐道。
水靈兒去酒窖取酒之時，柴清又對如意道：“你去寫一張拜帖，就說我請二皇子酉時一刻到醉雲居一聚，再找小廝快些把帖子送去。”
酉時，醉雲居，正是晚飯的時間，樓裡酒菜飄香。
雅思間中，柴清淺飲着一杯茶，神思有些飄遠。
門咯吱一聲被人推開，祈浩天今天穿得是一襲淺紫色長袍，外罩一件白色紗衣，袖邊是用金線收攏，手上拿着一把摺扇，只見他啪地一聲打開摺扇，嘴角含笑，輕輕搖着扇子，說不出的風流恣意。
“柴小姐竟然早來了一步，本皇還想早到片刻，得個等佳人的美名呢，哎，可惜可惜。”祈浩天說着踏進裡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