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原本還是對她千恩萬寵的帝王,此時此刻卻只是這麼冷漠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他的臉上沒有半點的悲傷,又的只是帝王君臨天下的冷漠。
隨着他的一句:“傳朕旨意,厚葬華妃。”後便轉身沒有半點留戀拂袖而去。
他是罪妃的兒子,他的母妃因爲通敵,是領國細作被揭發,寵妃變成罪妃,最後一把火將這所有的一切都被淹沒了。
最後她死了,皇宮,這個屬於他的家就沒有了半點溫度。
好好活下去,活下去……
可是在這裡,弱肉強食是亙古不變的定律。若要活着,好好的活着,就要變的更強,就要有自己勢力和不容被人輕易侵犯威嚴。
他明白,所以他選擇了無情,因爲情一字,他的母妃淪落到了萬劫不復,因爲情,是宮中的大忌。他最後選擇的王者。自那以後他明白,若要活下去,就要站在這世界的頂端,只有這樣,這裡纔有他容身之處。
他深刻的明白在這裡的生存法則,要麼忍,要麼殘忍。
只是這般無情的過來多少年後,他卻控制不住被一摸陽光所吸引。
畫兒……“畫兒。”楚君桓微微的睜開雙眸,眸中卻滿是無助和彷徨,“幸好,你還在!”還在,幸好還有你。
只要她還在,只要畫兒還在,至少他還能感受到一點的溫度。至少他不孤單。
不是他心中的那個畫兒那有如何,只要,只要她有着那張一模一樣的臉便好,只要這樣,便好了。他沒有多大的奢望,只要這樣就好。只要能看見她時刻在他的身邊,這樣就好。
天際微微的泛起一絲魚肚白,天又亮了,黑夜總算又過去。
就在此時,屋外有人敲響了房門,“王爺。”是黎城。
楚君桓深深的深呼吸了一下,又再一次將自己僞裝起來,微眯了一下眼眸,“進來。”
黎城一席慣有的黑色長袍,不苟言笑神情沒有半分的情緒,“馬已經準備好了。”
楚君桓點了點頭,“知道了。”早朝,他從不會耽誤。
柔和陽光終於衝破了清晨的那層薄霧,將靜謐的王府花園從黑夜中慢慢帶出來。
王府的人們也開始陸陸續續的忙活起來了,各司其職,十分有序。
畫黛輕咳了幾聲,無力的睜開雙眸,看着冰冷的屋子,怔愣的有些出神。
她滿面都是疲倦,雙目中充滿了紅紅的血絲,只見她輕抿了一下自己慘白乾裂的雙脣。只覺得喉嚨裡就好似有團火在燒灼一般。
水,我要喝水。“水……”畫黛不禁呢喃了一聲,可是這冷冷清清的房間又有誰能爲她遞上一杯水的?
畫黛努力的睜開自己眼睛,眼前只覺得是一片的水霧,白濛濛的一片,躺在牀榻上的身子輕飄飄的,沒有一點的力氣,就好似躺在一個竹筏之上一般,上下沉浮,飄忽不定。
陽光從鏤空的雕花窗格外透射進來,好刺眼吶,使得畫黛越加的睜不開眼睛。
畫黛強撐着身子坐了起來,看着牀榻不遠那張桌子上的水壺,再一次抿了抿嘴脣,此時她腦子裡唯一想的就是水,她想喝水。
所以她努力的做起身,站起來,卻隨即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一眼漸漸發黑。
她試圖往前走了幾步,可卻在下一瞬卻整個人無力癱軟下來,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她試圖再想睜開雙眼卻是怎麼也睜不開了。
朦朧間,她似是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姐姐還在的時候。滿園杏花開的無比燦爛,在陽光的映襯下顯得透明斑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