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着面色慘白畫黛,冬梅還是有所不忍,稍稍上前,輕聲道,“姑娘,我去弄點可以補身子的東西吧,你好歹吃點,別再和自己過不去了,冬梅的命可都在你的手裡啊。”
畫黛擡眸看着冬梅,終究還是無力的閉上眼眸,冬梅見畫黛沒什麼反應,小心爲她蓋上了被子,而後走出了房間。
房間內隨即也安靜了下來。
屋外的侍衛腳步聲慢慢向遠處去了,嘈雜的聲音也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當確定沒有危險之後,畫黛用手輕輕的敲了敲牀沿,聲音有些微弱無力,但還是能聽得見,“你可以出來了。”
刺客從牀榻下出來,樣子雖有些狼狽,但還是沒失了他原本氣勢。
他就這麼站在畫黛的牀榻前,垂眸看着這個女人,一時間想說些什麼,可是話到了喉嚨口卻哽住了,“你……”
畫黛並沒有去看他一看,無力閉着眼睛,淡淡道,“從後窗走吧。”或許她至今都不知道爲什麼會想救這個陌生人。
刺客蹙了蹙眉頭,看着畫黛手腕上的傷口,鮮紅的血已經將繃帶給徹底的染紅了,似是沉默了許久之後,刺客自是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吧,他稍稍擡眸再看了一眼畫黛,轉身向畫黛所說那個窗戶走去,在他準備離去之際,刺客微微側眸,淡淡道,“我欠你一條命。”說完他便點地躍身便離開了畫黛房間。
畫黛微微睜開眼睛,看着那扇半掩窗戶有些怔愣,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救那名刺客。
他說他欠她一條命?
呵呵,畫黛不由輕笑了一聲。還?或許還沒等到他來還這條命的時候她早已經沒命了吧。
畫黛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最後還是無力閉上眼睛靜默的睡了過去。
朦朧間,她似是聽到了有腳步聲由遠至近,慢慢的靠近自己。她很想睜開眼睛,可是眼皮卻如同千斤重一般怎麼都睜不開。
鼻尖有一股淡淡熟悉的味道縈繞,楚君桓!是他?朦朧間她看見楚君桓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
楚君桓靜靜的站在畫黛牀榻邊,看着沉睡着的畫黛莫名的有些發呆,楚君桓很喜歡熟睡時的畫黛,很安靜,安靜的就如同一副美麗的畫一般。
只是隨即她手腕處那抹刺目的鮮紅讓楚君桓蹙了蹙眉頭,他拿出了背在身後的手,手中是最好止血藥粉,還有雪白的繃帶。
他輕輕的坐下,似是生怕吵醒了畫黛一般。他輕輕揭去了畫黛手腕緊緊纏繞着的綁帶,深深的口子沉暗紅色,着實的觸目驚心。“你就這麼想死嗎?”可是下一瞬,他的聲音卻變得莫名的失落,“留在本王身邊,不好嗎?”
只聽楚君桓深深的深呼吸了一下,而後他拿起白色的瓷瓶,在傷口上灑了一些藥粉。隨即強烈的刺痛感讓畫黛不由嚶嚀了一聲,下意識的她想縮回自己的手。
“別動!”楚君桓沉聲道。
微微的側眸,與被痛醒畫黛對視了片刻,而後便很快收回了眸子,看着那隻受傷的手,抓起一旁的繃帶一圈又一圈爲畫黛包紮好,動作比起先前來溫和了很多。
“別再想着死。”楚君桓放開畫黛的手,“本王說道做到,別讓本王做一些不想做的事。”
畫黛看着楚君桓,咬了咬嘴脣,不再說什麼。
楚君桓側身看着畫黛,不由的伸出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畫黛髮鬢,“畫兒。”
畫黛微微側眸,她已經不想再次提醒楚君桓,她不是他的畫兒,因爲人總會是要學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