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可燃終於結婚了。
身後是大紅色的水晶燈,大紅色的kingsize大牀,鬱可燃正站在窗前,身材苗條,穿着露背的紅色禮服,她冰肌雪膚,披肩捲髮柔軟地掃着她的玉頸,整個人嫵媚而慵懶,以至於唐北臣的眼睛沉醉了。
他正倚在門邊,眸光暗沉:“今夜,你確定要我離開?”
“難道你不正憧憬着這樣麼?”鬱可燃挑了挑眉,把頭頂上的王冠拿下,“陪我在新房閒聊一夜,不如隨便挑個情人消遣一下,注意,別讓八卦記者給偷拍了。”
“你難道不懂我在說什麼?”唐北臣忽然欺近:“我今夜不去別的地兒,我——要——你!”
鬱可燃眸子嘲諷地眯起:“你說什麼啊?我們不是說好的,我們是假結婚麼?”
“我反悔了。因爲娶你實在太不容易了,除非用一些手段。”唐北臣大言不慚地說道:“還記得以前麼?你口口聲聲說願意爲我付出一切,轉眼你就移情別戀……”
鬱可燃的神情變得冷漠,揮開他準備摸她的手:“那是過去的事情了。那麼多年過去了,我的愛在你這裡從來都是無用功。我已經不愛你了,愛我的人,才值得擁有我的愛。”
“小燃……對不起。”唐北臣眼睛裡終於出現了一絲歉疚。不過接下來他的眼底更加決絕:“可是,就算你已經變心,我還是要得到你。今天我才發現我對你的愛,所以,我要讓你做我名副其實的總理夫人。”
他愛她?
鬱可燃冷笑,她纔不信。
可是他已經捉住她的手,放在他心口上,他如此高大,眼睛裡燃燒着一重灼熱燒紅的***之火,整個將鬱可燃籠罩住。
他的氣勢狂霸而不能抗拒,如同暴風雨來臨。
“不……你要做什麼?你瘋了!”鬱可燃開始掙脫他的手臂,可是他的手臂就像是銅牆鐵壁,狠狠箍住她,下一刻,他將她扔到牀上。
他強硬地覆上她的身體,大手撕扯她的裙子。
“啊……你放手!”鬱可燃痛苦地吼道:“別忘了你娶我是爲什麼!難道你忘記楊路和我母親了?你若敢動我,我就跟你勢不兩立。”
這一聲吼聲震醒了唐北臣。他僵硬地覆在她身上,粗重地喘息。然而他卻沒有下一步動作。她使勁兒推他,這次一下便把他推開。
唐北臣整了整衣服,道:“小燃……你好……”他住口不說,只是深重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高深莫測,詭譎神秘。她有些看不懂他在想什麼。
門砰然關上,唐北臣已經離開。
鬱可燃疲憊地倒在大牀上,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終於懂得了什麼叫愛,可是愛她的人卻一個接一個離她而去。
她就是個孤星的命,註定一個人度過地牢天荒。
……
南方,獨島。
櫻花樹下的白色身影寂寞,清冷,雲淡風清的眸子隱藏了太多別人看不懂的憂傷。
“爹地……”一個小女孩手裡懷抱着一本阿志走過來,“爹地……”
凰北玥轉過身,正看到囡囡捧着一本雜誌,不由地接過來看起來。
雜誌封面上是一場世紀婚禮的大幅照片。
照片以俯拍的角度記錄了帝國總理婚禮的一幕。
高大宏偉的宴會大廳,佈滿了神色喜悅的人羣,而最高的高臺上,一身華麗黑色禮服的男人擁着一個白色禮服的女人,面對證婚人而站,男子優雅昂藏,女子端莊動人。他們身後是漂亮的旗幟和喜悅的人羣……場面浩大壯觀,十餘臺攝錄機現場直播婚禮盛況。
他們的婚禮進行地有條不紊,並不像傳聞那樣,當時遭到了邪教分子的破壞。
她終於嫁給他了麼?
他忽然覺得心臟絞痛。囡囡哭地抽抽搭搭:“媽咪好不容易回來了,可是爹地你爲什麼把媽咪拱手讓給別人?”
這麼小的孩子,竟然在指責他?
可是如果不讓她走,他根本無法在獨島保護她。就像很多年前那樣。
更重要的是……
他苦笑了一下,想到那天見到葉海特王,那人竟然說了那樣的話,做了那樣的預言,讓他和他的幕僚不得不對鬱可燃產生一絲戒備。
一陣涼風吹來,“咳咳……”他抑制不住再次咳嗽起來。
“爹地……你沒事吧?”囡囡緊張地看着爹地,本來病好了,可是最近他的隱疾又犯了。
爹地如果這麼咳下去,會不會死?
囡囡想到這個,眼睛裡含滿了淚。
媽咪,如果你愛爹地,就快點回來照顧他吧。
蒲生阡陌走過來,道:“少爺,按照您的吩咐,已經把研製出來的hp009解毒藥送到了大中華區。可是快要遞給鬱小姐服用的時候卻被唐北臣攔了下來。估計,這藥物鬱小姐根本沒見到。”
“嗯,我知道了。”凰北玥道:“你下去吧。”
多年前,他開始研製解藥,他準備鎖住她三年,三年後給她解了毒,便放她離開。
誰知道時過境遷,變化太多,他們如今生生隔離,他爲她研製的藥物五年後才成功,他把藥物送給她,可是她卻被唐北臣禁錮,根本吃不到。
雖然對她存着很大的戒備心理。
雖然他們註定是天敵。
他還是不想她收到hp009病毒折磨。
如果有機會,他應該還是會勸她服下吧。
……
大中華區,京都。唐宅。
第二天,鬱可燃下樓吃早餐,唐北臣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那樣安然而坐。
“昨天你不會怪我吧?我向你道歉。”唐北臣先服軟,溫雅地笑着,“我一定會幫你救出你母親,所以小燃,你也必須配合我,演好我的妻子,怎麼樣?”
“大少,”鬱可燃看了他一眼,鄭重地說:“我對你,從來沒有坑害之心。你只要知道我的心是赤誠的,就不會對我猜忌。”
“我不會猜忌你。從今往後,我會更加尊重你。”唐北臣像是發誓一樣鄭重地說道:“就算你不回心轉意,我會等。”
“謝謝你,大少。”鬱可燃垂下眼簾,只覺得心如止水。
忽然,她想到了婚宴上見到的鐵面人,他和上官非池相似,他真的是上官非池麼?
可是無顏說,他、千冷鶴和鐵面人是同胞兄弟,如果鐵面人長得像上官非池,他們三個豈不是都像上官非池。
這世界上無緣無故相像的人,恐怕鳳毛麟角。
難道上官非池還有幾個同胞兄弟麼?
這一切的謎團越滾越大,鬱可燃只覺得好奇,卻無可奈何。
“對了,你身體怎樣了?hp009在你身體裡潛伏了那麼多年,最近看你沒有發病的跡象,說不定hp009已經和你的身體融合爲一體了。不過這裡有剋制hp系列病毒的藥物,希望能改進你的體質。你不如每天服用。”唐北臣擺了擺手,一個女傭將藥盒放在鬱可燃手邊。
鬱可燃拿起藥盒,淡漠地看了一眼。
“小燃,我以我唐北臣的性命發誓,這藥物對你百利而無一害,是我動員我全部的醫療力量研製而成,花了五年的時間……你不要辜負我的好意,好麼?或者,你不信任我,覺得我在害你?”
鬱可燃慌忙道:“大少,我怎麼會懷疑你?”話畢,倒出一粒藥丸,吃了。
胸肺一股暢快,身體血液像是更通暢了,這或許是一味好藥呢?
這竟然是他花費五年時間研製出來的麼?
他還真是有心。
鬱可燃忽然覺得,自己那麼戒備他,是不是自己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