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燃跌跌撞撞衝進了鬱可燃的房門。
鬱可燃看到滿身都是血的女孩兒,倏然從佛龕上站起。
“小喬!”她吃驚地看着小喬,她受了傷,而且是槍傷。
“夫人!”小喬剛衝進門便跌倒在地,與此同時她身後一個男人也跑了進來,看到小喬跌倒在地,立刻驚恐地吼道:“小喬,堅持住,我們馬上見到夫人了。”
那不是別人,是凰司夜的族弟凰司昱。
這兩人身上染血,他們剛纔去做什麼了?怎麼都弄得自己一身的傷,像是逃難似的。
尤其是小喬,胸口的血染紅了她的白裙子。
“小喬……”此時此刻,最重要的就是給小喬療傷。
鬱可燃單膝跪下,攙扶小喬:“小喬,堅持住,你這是做什麼去了啊?來,司昱,你扶着小喬,把小喬送牀上去。”
凰司昱點點頭,臉上都是懊悔:“夫人,你一定要救救小喬。她惹了凰司夜,被大少爺差點一槍打死。幸好我趕過去及時,否則小喬一定死在他手裡了。爲了那個人偶娃娃,他至於這樣對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喬麼?”
“竟然是司夜乾的?!他,他怎能如此糊塗?!”鬱可燃對兒子更是失望了一分。更好奇小喬那麼喜歡司夜,怎麼會惹到司夜?甚至司夜要殺她!
兩人將小喬弄到牀上,安置好,鬱可燃轉身去找醫生,她被軟禁在這裡,唯一能懂外傷的只有加藤工信那個禿驢了。她必須找他過來醫治小喬。
忽然,小喬嚶嚀着從昏迷中醒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夫人……”
“小喬,你流了很多血,不要說話……”凰司昱眼睛裡都是心疼。
“小喬,我去找人給你治,你瞪着我。”鬱可燃拍了拍她染血的手背。
小喬搖搖頭,眼睛看向自己的衣兜。
凰司昱反應較快,立刻明白小喬想把那個優盤交給夫人,從她衣兜裡掏出那個優盤遞給鬱可燃:“夫人,這是小喬用命換來的hp計劃,你拿着這個優盤去華東區找唐茵做交易,應該就可以知道上官先生的下落了。不過優盤有密碼,密碼在我飛機失事的山谷裡,您必須先把密碼找回來。密碼刻在一顆鑽石戒指上……”
鬱可燃久久地望着凰司昱手心裡的優盤,原來,小喬爲了她受了傷。
女孩子爲了報恩,甘願犧牲自己的愛情和性命。
這份情誼,她鬱可燃如何擔待的起?
“小喬,傻孩子……”鬱可燃從凰司昱手裡接過優盤,攥緊在手心裡:“小喬,你安心地養傷,我絕不會讓司夜再傷害你。”
……
與此同時,聽到這邊動靜的老和尚加藤工信奔了過來,鬱可燃看老和尚緊張的神色,不由冷笑:“你急什麼?我並沒逃走。我不是還站在這裡麼?”
加藤工信看到鬱可燃氣定神閒,並未鬧出幺蛾子,不禁鬆了一口氣。
最近,他有強烈的預感,這個女人要逃走。
“請你幫我醫治小喬。”鬱可燃忽然雙膝一屈,跪倒在地:“求你救救這個跟我相依爲命的女孩。”
加藤工信看了看臥室牀上滿身是血的女孩,頓時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他雙手合十,道了聲哦米拖佛,佛祖保佑,便懷着出家人慈悲爲懷的心理,進去爲小喬治傷了。
可是小喬失血過多,必須送到醫院輸血。
加藤工信不由爲難。
“怎麼?你不願意醫治她?這麼一個年輕的生命,原來在大師眼裡只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你如此無情,怎麼讓我相信出家人的慈悲爲懷?你讓我以後還怎麼跟着你跪在佛龕下唸經?佛祖,真的可以相信麼?”鬱可燃語氣嘲諷之極。
“不用說了!爲了救這女孩一命,老衲願意送她去醫院。只是……”加藤工信瞪了下鬱可燃:“你也必須跟我一起去。別讓老衲救了這個小的,你卻跑了。”
鬱可燃冷笑道:“我隨你同去醫院。在你眼皮子底下,我絕不逃跑。”
……
加藤工信、凰司昱、鬱可燃帶着小喬一起驅車駛向醫院。
將小喬送急救室的時候,小喬臉色慘白,氣若游絲,血液竟然輸不進她的身體。
外科醫生們束手無策,只能爲小喬宣判死刑。
鬱可燃不信,“加藤長老,你一定有辦法的。”
果然,加藤工信自信滿滿,因爲他手裡掌握着起死回生的秘術。
要用秘術治療小喬,就必須陪同小喬進手術室,在她輸血的時候喂她加藤家族特製的靈丹妙藥,疏通因爲污血堵塞的血管。
“你隨我一同進手術室。”加藤工信進手術室,拉上鬱可燃。
“你放心,小喬救不好,我絕不逃走。”
“你什麼意思?”加藤工信心底戒備。這女人別給他玩花樣。
“沒什麼,快點救小喬吧。這女孩對我很重要。比我的親人還重要。”鬱可燃憐愛地撫摸小喬的頭髮,看着她發白的臉色,心裡涌上憐惜來。小喬,你千萬不要死!我兒子對不起你的,我都會補償你。
“好。”加藤工信隨着手術車進入手術室,鬱可燃自然也跟着走進去。
整個手術長達一個小時,等小喬在藥物的牽引下逐漸恢復血色,輸血管的血順利流進她血管,加藤工信重重呼出一口氣,可是忽然,他發現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後的鬱可燃不見了。
“鬱居士,你竟然說話不算話,欺負老衲!”老和尚生氣了,衝出手術室吼道:“居士!你在哪裡?”
鬱可燃站在走廊盡頭,“加藤長老,感謝你還有一點點救死扶傷的良心。如果不是小喬受傷不得不來醫院,恐怕我也來不到這兒。今後請你多照顧小喬。我把小喬放你這裡,等我辦完我的事兒,自然會來你這裡接她。不要讓司夜再傷害她。”
“居士,你要逃走?”老和尚袈裟被真氣鼓動,他滿臉青筋暴露:“你答應過老衲,從此安心向佛。”
“我情根未斷,如何安心向佛?”鬱可燃輕嘆一口氣,幽幽道:“我必須走了,長老對不起。”
話畢,鬱可燃轉身下樓。
“不!”加藤工信立刻追過去,可是忽然四周浮現數十個黑衣武士,漁網似的繩索鋪天蓋地向他罩來。武士們紛紛亮劍,向他襲來。
他豁然醒悟,怪不得鬱可燃非要來這家醫院,因爲蒲生阡陌在這裡住院,這兒是蒲生阡陌的地盤。蒲生阡陌幫鬱可燃抵抗他,他真的毫無辦法。
老和尚和日本武士纏鬥着,鬱可燃卻如長了翅膀的鳥,飛向天空,難以尋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