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非王朝,是由宗教支持的、有相同信仰的部落聯盟,打敗白羊瓦王朝和波斯其它部落建立起來的王朝。
在這一過程中,以思想的統一性爲紐帶,維持不同部落之間的合作,進而完成了統一的目標。
在這個過程中,伊斯瑪儀是各方勢力共同認可的這麼一個共主。
但是權力就是權力,王權就是王權,對王權能夠產生最直接威脅的勢力,也只有當初支持王權的紅帽軍部落貴族軍事力量。
在之後的幾代人中,都是以打擊紅帽軍部落軍事貴族爲主,同時加強王權的專制統治。
王權依靠的力量,就是合法的暴力權及財政權。
加強軍隊的建設、全國範圍進行徵稅,就是加強這兩項權力的措施。
而取消分封給紅帽軍部落軍事貴族的領地,則進一步削弱了紅帽軍的勢力。
在解決了紅帽軍部落軍事貴族後,一直支持王權的教權便成爲王朝的第二號勢力。
紅帽軍部落軍事貴族強勢的時候,可以進行攝政;紅帽軍部落軍事貴族弱勢時,教士也想進行攝政。
薩非王朝幾代人解決了紅帽軍部落軍事貴族後,後任繼承人對於教士階層的教權卻無能爲力,導致了薩非王朝後期教士攝政的問題。
由於薩非王朝的統治者,沒有能力改變教權授予合法性問題,促使教士階層在王權與紅帽軍軍事貴族幾代人的爭鬥中,獲得了極大的發展。
在薩非王朝時期,王權、教權、部落軍事貴族是最主要的三股勢力。
三股勢力互相爭鬥,伴隨着其它部落的入侵,導致分封王朝的結束。
薩非王朝時期的統治者,雖然進行了君主專制的建設,但是依然沒有完成,由分封部落王朝國家向君主專制國家轉變。
薩非王朝的統治者,始終沒有建立起由上到下的一套王權管理體系。
王權沒有做到的事情,教權做到了。
教權依靠授予王權合法性的地位,獲得獨立的經濟來源,建立了一個遍及波斯的衆多宗教場所。
可以有效的影響波斯底層,這種影響跨越了民族和部落的界限,這一網絡本應該是由王權完成的。
薩非王朝的末期,被打壓的紅帽軍部落再度活躍起來。
各地都是部落軍事武裝割據,都在爲後續的生存爭取空間。
在一部記錄熱帶雨林的記錄片中,其中記錄了這麼一件事情。
一顆參天大樹也是有生命力的,當這顆參天大樹倒下的那一刻,籠罩在這可大樹下的衆多植物樹木開始瘋狂的生長,以期待能夠獲得足夠的陽光來生長。
這種情況以某一顆樹木,可以超越其他樹木而重新壟斷了陽光,其他植物就停止了快速的生長,因爲它們沒有足夠的陽光可以生長。
這件事情說明了什麼問題呢?
任何事物都是有生命極限的,當這顆參天大樹存在的時候,它能夠獲得大部分的陽光。
而在它下面的植物和樹木,只能夠獲得很少的陽光以維持生長。
當這顆參天大樹倒下的那一刻,所有的植物樹木都要參與到競爭中來,以期待能夠獲得更多的陽光。
甚至是能夠成爲參天大樹,以獲得大部分陽光。
這是一個生態系統中,一個非常小的系統,因爲熱帶雨林有好多樹木,這是自然的進化力量。
這種例子放到人類社會中,或者是波斯歷史中,或者是就薩非王朝後期出現的部落軍事割據,其實都是相對應或是互通的例子。
當薩非王朝開始搖搖欲墜時,這種搖搖欲墜的情況是由外部部落入侵導致。
薩非王朝內部對統治者失去信心,各地部落軍事貴族開始出現割據。
最後的結果,薩非王朝的統治者蘇爾坦·侯賽因被迫退位,這是實質性王朝結束的標誌。
這種鬥爭畢竟不僅僅是擴大自己的影響力,還要有一種大義來凝聚和擴大自己的影響力。
這就出現了各地擁護薩非王朝統治者的後裔的情況,都宣佈自己是正統。
波斯北部的一些部落,擁護薩非王朝的塔赫馬斯普二世,爲薩非王朝的合法繼承人。
這些部落共同認可納迪爾的統領地位,由傀儡塔赫馬斯普二世任命納迪爾,爲這些部落組成軍隊的總司令。
隨後,納迪爾率領軍隊解除了奧斯曼和俄國人對薩非王朝的威脅。
1729年,打敗了阿富汗卡爾扎伊部落軍隊;
1730年,打敗奧斯曼軍隊;
1732年,打敗了阿富汗阿布達利部落軍隊,收復赫拉特。
塔赫馬斯普二世最終被納迪爾和紅帽軍部落首領廢黜,由塔赫馬斯普的兒子阿巴斯三世繼位,而納迪爾任攝政。
隨後,納迪爾徹底打敗了奧斯曼軍隊,同俄羅斯建立同盟並確定兩國邊界線。
1936年,通過一次安排好的狩獵大會,納迪爾拋開了薩非王朝統治者後裔的傀儡,自己加冕。
之後的時間,納迪爾開始一連串的領土擴張,最遠達到印度莫臥兒王朝境內。
在納迪爾死後,由納迪爾建立的阿夫沙爾王朝,沒有出現像納迪爾這樣的猛人,而變得搖搖欲墜。
一顆大樹要倒下了,這顆樹的生命力也太短了。
桑德部落軍隊打敗了阿夫沙爾王朝的軍隊,與另一個部落巴赫蒂亞里部落聯手,佔領了波斯西部的領土。
這兩個部落以薩非王朝統治者後裔爲大義,建立起了地方割據政權。
後這兩個部落翻臉,桑德部落擊敗了巴赫蒂亞里部落,成爲波斯西部的霸主。
桑德部落和巴赫蒂亞里部落合作,隨後又翻臉的事情,符合人類的行爲原則,即親戚選擇和互惠利他。
在應對波斯西部霸權的問題上,雙方有共同合作的基礎,及由實力帶來的互相承認即互惠利他。
由這種成功後,如何分享權力的問題上,便遇到親戚選擇的問題,即霸權應該誰來繼承的問題。
合作由互惠利他來實現,而分裂由親戚選擇而展開。
這兩條原則適用於打天下時與打天下後的變化,這種歷歷在目的歷史,可以清晰的往這兩條框子裡裝填。
這兩條社會行爲原則,親戚選擇和互惠利他,是基於生物學研究得出的結論。
人類存在的數百萬年前,也就是說在猿人狀態時,這兩條作爲猿人羣居動物的行爲原則就存在,或者說猿人羣居社會就具有的兩條社會行爲原則。
而人作爲猿人的一支,也是具有這兩條社會行爲原則的。
這種兩條原則,是基於社會行爲合作的基本形式,存在於人類社會,並且通過現代生物學家的觀察,發現人類合作行爲的兩個自然來源。
親戚選擇,即人或者是猿並不是單一的個體繼續生存,而人或者是猿作爲體內基因的繼續生存,這是生物進化的競爭導致的結果。
生物學家威廉·漢密爾頓,將這一行爲概括爲:包容適存性原則或是親戚選擇。
這種原則認爲,有性繁殖的個體,對待親戚時是利他的,利他的程度與分享的基因成正比。
例如,父母和孩子,親兄弟姐妹,分享50%的基因。
這種利他的程度,要原超過他們與表親之間,因爲後者只分享25%的基因。
這種情況也不止出現在人類之中,在動物之中也有發現。
例如,黃鼠在築巢的時候能夠分辨出嫡庶姐妹。
這種親戚選着的社會行爲原則,在人類社會中表現出來的就是裙帶關係。
這不僅僅是基於社會緣由,且也有生物學緣由。
將資源傳給同自己分享基因最多的個體的慾望,是人類社會最持久的狀態。
但是在現代社會,這一原則被國家層面的非人格化建設所不容,即國家層面的行政、立法、司法領域,不能夠以裙帶關係的人格化來建設。
互惠利他,與沒有遺傳基因的陌生人合作。
這是親戚選擇之外的第二種社會行爲的生物學來源,在許多動物中也是可見的。
社會中的陌生個體如何進行合作,取決於如何解答博弈論中的“囚徒困境”遊戲。
在這些遊戲中,如果處於這種情況中的人合作,那麼參與的人都會獲益;如果別人合作,自己免費搭乘,那麼獲益更多。
在20世界80年代,一位政治學家羅伯特·艾克塞羅德,組織了一場囚徒困境的電腦程式比賽。
獲勝戰略是一報還一報,即如果對方在較早的比賽中是合作的,則採取合作的態度;如果對方以前不予以合作,那麼採取拒絕的態度。
這位政治學家以此爲論證,隨着理性的個體彼此間長期的互動,存在於這些個體之間的行爲原則會建立起來,這些行爲原則都是基於自身利益考慮的。
這種互惠利他原則,在動物世界中也可以看到。
例如,生物學家觀察到吸血蝙蝠和狒狒,會餵養和保護夥伴的後代。
在人類社會,這種互惠利他可以說是司空見慣,基於相同、相近或者是基於其它需求而建立彼此的關係,以達到能夠互相惠及對方的關係。
當這種關係以一方實力的消失或者是增減,亦或者基於需求的消失,這種互惠利他的關係就可能變得不牢固。
我們經常聽說,某個人以前對我是怎麼怎麼樣,自從我怎麼怎麼樣後,變得不一樣了。
桑德部落和巴赫蒂亞里部落的合作與分裂,是這兩個原則在社會層面的體現。
這種行爲並不是現代人類出現後纔有的,在猿人時代或者說在類人猿或其它羣居猩猩的身上也可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