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卿終於得到了顧驀所給出的答案,原本以爲他會很乾脆地說“那些當然很重要”來揶揄自己,可卻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模棱兩可。
此刻看着他臉上似有些嘲諷,卻又十分俗氣從容的笑容,沈宴卿不由得微微一怔。隨即整個人也覺得她問的東西很有些多餘。忍不住也隨着顧驀淺淡一笑:“你說的沒錯!”一句話,五個字,作了總結。
沈宴卿並不想反駁他,因爲她知道就連她自己也不能免俗。
沒錢的生活,她居然連想也無法想象。
生來就是千金大小姐,若是讓她現在做出選擇,問自己是否能過回像吳雪瑤跟孟瑩瑩那樣的生活,沈宴卿自認她絕對無法接受。而往日自己清高的不想仰仗沈家,說來也有些可笑了!
之後她與顧驀之間竟然因爲她這一個問題而漸漸打開了話匣子。沈宴卿居然有無數的問題想問顧驀。
比如什麼“你爲什麼要一直拒絕女性週刊的訪問?”,要知道得罪女人也是很可怕的!而他平時又都是怎麼跟客戶商談的,在面對一些個難纏的商界大佬的時候又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被許多媒體報道出各種各樣的難堪醜聞的時候又是怎麼去應對的等等,總之,這個夜晚,沈宴卿的好奇心似乎特別的重,如排山倒海忽然襲來,感慨頗多。而沈宴卿之所以好奇,卻全因在她的世界裡,所接觸到的最高級上流社會人員就屬沈父了。然而沈父的爲人顯然不夠圓滑,沈宴卿平時也觀摩過她爸爸在跟一些個商界朋友一起談話的情景,不過每次都十分僵硬,並不能像顧驀一樣應付自如,這就不得不令沈宴卿想,兩人究竟哪裡開始不同。
顧驀對於沈宴卿一下子幾乎變成了“十萬個爲什麼”的樣子,卻並不嫌她齒燥,只是偶爾偷笑幾聲,不過最後卻還是十分有耐心地一一回答了她的問題。
只是至於他話中究竟有幾分保留幾分坦然,那也就唯有顧驀自己才知道了!
有些事情他覺得沈宴卿瞭解太多並不好。一張白紙就應該保持她原本的樣子,而並非被上層污水沾染的失去了她本身的光彩!就好像孟瑩瑩與薇薇安這類女人……
——
半晌過後,夜晚就這樣在兩人的不時交談中緩慢流逝。待沈宴卿終於問的差不多了,並且覺得十分困頓的時候,卻沒想到,木屋窗外的天空居然輕輕飄起了白色的雪花。
雪如鵝毛,紛紛落下,像天使的翅膀,卻又彷彿冬日嫁衣。沈宴卿原本又餓又困的狀態終於因爲眼前一幕一掃而光。也由於這已經是她闊別七年之後才首次見雪,所以沈宴卿難免激動的忘乎所以,下意識扯動了兩下顧驀的袖子:“快看!是雪!”沈宴卿一雙大眼睛幾乎閃閃發亮。
這一刻她體現在顧驀眼下的東西居然如此的晶瑩剔透,怔怔然讓顧驀移不開視線。
只不過也不願駁了沈宴卿的好心情,顧驀竟一改原先慵懶躺着的姿勢,從木牀上站了起來,也隨着沈宴卿看雪:“你喜歡?”在見到外面雪景只不過就是同以往一樣的東西,顧驀不禁略微蹙眉。
沈宴卿這會兒似完全忘記了兩人之間的芥蒂一般,不斷的扯動着顧驀的衣袖,好像個小孩子,十分開心的叫嚷着:“當然!我已經七年不曾看到過S市下雪了,這次要不是禹琛用雪做誘餌,我……”然而幾乎是興致勃勃的說到一半,沈宴卿才驀然反應過來,似乎她這個時候在顧驀的面前提陸禹琛很不對。
而不得不說,沈宴卿這回的心思終於敏捷了一回。當她轉眼從雪上移開,看向顧驀的時候,已然發現男人十分不爽的看着自己。沈宴卿難得在顧驀面前迅速的示弱了,居然“嘿嘿”咧嘴一笑,想要掩飾自己的口誤。
只是男人卻並不看在眼中,只是對着沈宴卿微微翹起的脣角情有獨鍾。眼神幾乎眨也不眨的盯着那裡,直到沈宴卿很不自在的紅了臉頰,並以添火頭爲藉口準備走開的時候,顧驀卻忽然扣住了她的腰,並且驀然拋下了身上的破舊氈子,一把摟過了沈宴卿抱進自己懷中,貼着她那張很不聽話的小嘴兒便淺啄一口:“看來你一直都沒能學乖!”男人漫不經心的調侃,看似滿臉溫柔淺笑,卻已然醋意橫行。
若要說一個男人最不能忍受心愛女人的其中之一是什麼,不過就是心愛的女人屢次在自己面前狀若無事的“炫耀”其他的男人。
並且在這一方面,沈宴卿明顯還有些遲鈍,不夠自覺。這會兒忽然被顧驀咬了,她不由有些發愣、晃神。而顧驀,本就因爲病態有些氤氳深沉的雙眼此刻亦更加因爲沈宴卿的呆萌表情而深邃了幾許。
就在沈宴卿張口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顧驀的眸子也終於一沉到底。他居然趁沈宴卿欲要張口說話的時候,迅速的低下頭,並以口中薄冷溼滑迅速入侵,很霸道的吞下了某人所有的抗議。
沈宴卿最後只能“唔唔”了兩聲,卻又被顧驀很乾脆利索的張口咬下——
“嘶!”
幾乎吃痛的迅速捂了自己的嘴巴,沈宴卿漠然擡頭瞪向顧驀。只可惜還未等她有任何反應,顧驀卻再次掐了她的腰,然後一口吞了她口中所有言語。而這次男人似乎並不打算草草了事,一雙大手竟緩慢的爬上了沈宴卿的後頸,勢必要將剛纔被某女人二次打斷的事情進行到底……
——
窄小的木屋中不禁轉瞬呼吸急促起來,空氣也隨之升溫。似乎原本的冷意也驟然被驅逐體外一般,沈宴卿整個人都感覺從心底開始漸漸泛起一股灼熱的血流。
而極度的睏乏與疲憊感覺也不禁令沈宴卿這一刻十分貪戀顧驀的吻。
顧驀見她首次在自己主動吻她的時候居然閉上了眼睛,沒有一絲掙扎,一時間心中竟是難以言喻的欣喜。脣上動作亦不由得加重許些,到最後整個的入侵進去,攪動雲雨,將沈宴卿所有的溫度與味道全部都佔爲己有。
兩個人之間的呼吸也因此而越發的粗重、纏綿。從開始的細微水聲,到後來的“嘖”聲細語,曖昧的舌尖不斷在兩人之間炸開新的火花。而不遠處,此時竟也隱約傳來煙火爆破於天空的聲音,應情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