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卿這會兒滿腦子全都是對顧驀的不滿還有懷疑,怎麼可能想到那麼深的層次?
在她看來,似乎打顧驀也是理所應當。
誰叫他瞻前不顧後?明明家裡養了一個,卻還非要拆散她跟陸禹琛,將她娶進顧家……然而,這會兒,對沈宴卿來說,其實譚淑惠的事情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十幾年前究竟發生過什麼!
咋然聽顧驀口氣平靜的問她,沈宴卿吸了下鼻子,狠咬了自己貝齒,內心中頓時更加憤怒,終於忍不住大聲地質問出口:“我想知道當年的事情!還有……”說及此,沈宴卿忽然頓了下,才幽幽地瞪着顧驀:“顧驀,你老實告訴我,你爲什麼一定要娶我?你究竟有什麼目的?”沈宴卿絕不相信他只是因爲愛!
而這也是她現在最爲不解也是最迷惑的一點。
其中所包含的意義除了譚淑惠的存在,還有就是爲何當年譚家與顧家出事之後,沈家與陸家就陸續崛起。
這其中究竟有什麼原因?
又是否跟顧驀娶她有關?
只怕沈宴卿此刻就指剩下沒直接問顧驀娶她是否只爲了報復,然後等到她交心的時候才狠狠的踢掉……這不是一貫女人報復男人,或者是男人報復女人的最佳手段嗎?
而如果顧氏夫婦的死亡真的跟沈家有關,沈宴卿簡直無法想象,顧驀究竟要娶一個仇人的女兒做什麼!
那種想法簡直太可怕了,猶如鯁刺在喉。
沈宴卿只怕自己迷失了自己,還要被顧驀玩夠了她卻又去傷害自己父母……
她不想讓沈家受到任何打擊與傷害。
而顧驀是個聰明人,沈宴卿想要說的是什麼,想要表達些什麼,即便話沒有完全脫口而出,意思明確,他卻已然瞭然於心。
只是顧驀沒想到的是,沈宴卿居然直到現在還在懷疑他、不信任他?
“……”默默地想起自己這段時間的忍讓與寵溺,處處都爲她着想,甚至不惜自己妒忌送她陸禹琛遺物當生日禮物去討好……想到這些,顧驀忍不住看着沈宴卿的眼神,那種充滿了恐懼與害怕的眼神,內心中登時一股子窩火直竄升起。
“如果換做是陸禹琛對你有所隱瞞,你還會如此不安疑惑嗎?”
就見顧驀驟然聚攏眉心,一把便扣住了沈宴卿手腕,眼神發狠地換下了面無表情的臉龐,滿含震怒地將沈宴卿直接拉近至眼前:“你懷疑我,難道就從來沒想過‘信任’二字?”男人幾乎咬牙切齒。
他最不能忍受的是什麼?
除了失去沈宴卿以外,就是她對自己的不信任。
然而眼前的狀況,顧驀儼然已經是騎虎難下,兩相爲難,被逼的有些失去控制。
其實事實他可以說。可是他說,可能結果跟眼前一樣,不但得不到任何的解決,還會愈演愈烈;然而不說,他卻能更好的保住沈宴卿的正常生活與安危。
兩相權衡之下,顧驀自然是對當年之事緘口不提。
何況他真的一直視沈宴卿如珠如寶,只是他對感情的事還有女人的安全感心理完全不懂,這會兒看到沈宴卿簡直怕他如蛇蠍,顧驀怎麼可能不光火?
他不願意說,恐怕最大的原因就是怕看見沈宴卿厭惡躲避,甚至是恐懼他的眼神。
別人怕他他一向不以爲意,然而沈宴卿……顧驀怎麼都不願。
沈宴卿一時間被顧驀的表情還有動作給嚇到,身體本能地縮了下,自然地僵硬下來,嘴上卻依舊不饒人,掙動手臂:“你放開我!”沈宴卿就這樣不甘示弱地瞪着顧驀,咬緊牙關:“難道我不該懷疑你嗎?你連自己做過的事情都不敢承認,甚至對我處處隱瞞,你告訴我,除了你心裡面有鬼還有什麼?你明明就已經有了譚淑惠,爲何還要來招惹我?你說啊!”雖然現在的譚家大小姐儼然已經如同廢人一般,但是沈宴卿心裡就是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的感覺也是自從跟顧驀結婚以來,就從她內心聯通不安因素一起成倍增加。
直到此刻,驀然爆發。
顧驀面對着沈宴卿的質問,竟有了一瞬間恍然。
沈宴卿看在眼中,只覺得顧驀是心虛。眼角的溼熱感驀然潰堤:“顧驀!如果你娶我,只是爲了報復我們沈家,我勸你最好收手,因爲,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會愛上你——我愛的人就只有……”
“夠了!”
忽然,顧驀回神,驀然打斷了沈宴卿:“你們女人一直都口是心非,這樣很有意思?”微微垂下眼睫,顧驀原本憤怒的眼神一瞬間變得玩味又明亮澄澈。
沈宴卿眼中含着一泡淚,轉眼看顧驀表情變化,嘴角上還含着一抹詭譎不已的笑,頓時心中更加火大。
本想一把推開他,然後狠狠地罵上一通來發泄自己這麼多天以來的鬱結,然而,還沒等沈宴卿出口成髒,顧驀竟已經按住了她的頸子,低頭毫無疑問地覆上了自己的雙脣……
——
沈宴卿直覺脣上忽然一涼。那股子熟悉的清茶味道,還有那種獨屬於顧驀的溫度與觸感驀然令沈宴卿渾身一顫。
酥麻感與心中的委屈酸澀一時間頓時傾瀉而出。
沈宴卿就這樣一邊在顧驀的帶領下輾轉纏綿,一邊用雙手狠狠地敲打在他的肩膀之上。
顧驀卻彷彿完全不痛不癢一般,直接雙手捧住了沈宴卿的倆頰就一頓毫無規律地啃咬。甚至情到激動的時候,顧驀已然毫無自覺的將沈宴卿反轉過去,抵在牆面。大手自然而然就要掀開某人衣角……直到感覺臉頰上沾滿了溫熱的淚水,顧驀這才驀然停手,一時間有些慌忙無措地說了聲“抱歉”!
沈宴卿立馬哭的更兇了。
顧驀看着她,知道大概這幾天她並不好過,男人此刻此稍微懂一點女人心。
還真真兒應了那句老話:女人心,海底針!
如果不是他一向善於察言觀色,對於所有個性的人臉上表情都瞭如指掌,顧驀這會兒也猜不到沈宴卿爲何忐忑不安,爲何如此焦慮。
興許換做是他,在毫不知情的狀況下知道這些,而且還是從第三方口中,大概也會感到迷茫與後怕!
然而就算如此,顧驀也並不想如以往般就這麼輕易地放過沈宴卿。
只見男人在一邊安慰身前小女人的同時,嘴角上也忽然掛了抹詭異絕壞的笑:“放心!我對沈家毫無惡意。娶你也並沒有任何目的!更不會因爲那個譚某某就拋棄你,因爲……”說到這裡,顧驀忽然降低了聲音,靠近沈宴卿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