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一 三分天下,暫時的安頓
孟帥一怔,道:“哪三大陣營?”
黃師兄道:“你也看見了,一方就是我們,我們南方和西方聯盟。當然,我們人多,西方人少,但總之可叫做西南聯盟。”
徐學芝道:“還有一方就是中央和東方聯盟。”
孟帥一聽,心道:一元萬法宗和乾坤四宗門?聽起來那邊強上很多的樣子。
不知是不是孟帥的心思顯在臉上,徐學芝道:“雖然東方和中州很強,但我們也不怕他。他們人數雖多,卻不齊心,這回來的勢力也只是其中一部分,若論實力,和我們也不過不分伯仲。”
葉凜奇道:“都是聯盟,那麼還有一方是什麼?莫不是北方?”
黃師兄道:“不是,北方哪有人?”他看了一眼孟帥,道,“孟兄是我見到的頭一個。”
孟帥呵呵兩聲,黃師兄接着道:“那邊是三靈殿。”
此言一出,三人同時大吃一驚,道:“三靈殿?”
黃師兄道:“你們都知道吧。就是那超脫於世界之上,以封印、煉丹、馴丨獸爲根基的三靈殿。他們也來人了。”
葉凜吃吃道:“他們……一來,這還能打麼?”
徐學芝道:“他們人少,採取中立態度。而且不收人。你們這些大荒弟子,他們一個都不收。我們去聯絡,他們也不迴應,死死當個旁觀者。”
孟帥道:“那就相當於兩方對立了。”
徐學芝道:“差不多吧。我們現在的精力確實放在東中那方。不過三靈殿也在旁邊窺伺,誰知道他們中立的皮下面藏着什麼……”
這時,黃師兄突然咳嗽一聲,徐學芝立刻噤聲,道:“好了,你們要留下,只要……”
正在這時,只聽“叮噹”一聲輕響,衆人擡頭,只見大殿中掛着一個玉風鈴,這時無風自動,發出清脆的響聲。
黃師兄和徐學芝對視一眼,各自長身而起,道:“有人進來了。對方的探子。這是常有的事。三位,由你們解決如何?”
孟帥道:“我們?投名狀?”
黃師兄道:“孟兄當真是聰明人。你們運氣不錯,一般的人要繳納投名狀,可沒這麼方便。”
孟帥也不多說,道:“跟我出來。”便往外走,葉凜和朱徽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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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師兄笑道:“徐師妹,你帶的人,有點意思啊。”
營地之中,一個身穿尋常裝束的年輕人走在路邊。他神色端正,目光穩定,一點兒看不出與路邊的人有什麼不同
正在這時,只聽嗤的一聲,一道白練從後方竄出,急速打他後心
那人憑空拔起三尺,躲過一擊,反手一掌,搖搖打向白練來襲的方向。
只聽刺啦一聲,後面一道帳篷被一撕兩半,露出朱徽冰的身形,與此同時,數道白練同時襲來,將六面八方圍了個水泄不通。
那人腳下一蹬,一道真氣反向踩出,將他半空的身形又往上託了丈餘。在幾乎不可能飛行的大荒世界,這樣的移動已經算是異數。
飛上同時,那人又是兩掌,兩道實質一般的真氣穿透漫天白影,擊向朱徽冰。
朱徽冰嬌叱一聲,倒退兩步,擡手一篷銀針發了過去,與此同時,對面帳篷裡,另一叢劍氣如利箭一樣射來。
腹背受敵
那人身在空中,本來可以再升上去,但這兩道攻擊本就一個偏上,一個偏下,無論他上升或者下降,都難道貫穿之禍。
除非他停在半空——還要橫移。
在浮空被限制的情況下,下降簡單,上升也不難,最難得是浮在空中不動,更何況還要平移,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眼見那人淪爲活靶子,突然,一道影子閃過。
那是從遠處突兀飛來的影子,近看才勉強能看清是一隻大鳥,兩翼展翅,足有兩丈寬,速度快到不可思議。
大鳥一掠而過,那人一伸手,抓住鳥腿,緊接着翻身上鳥背,伏在背上,衝出夾擊包圍。
一晃之間,大鳥已經飛出數十丈去,朱徽冰擡頭看着,搖了搖頭,道:“看你的了。”
那人死裡逃生,伏在鳥背上,喘了幾口氣,這才擡頭。
然而一擡起頭,他就看見一片青色,青色下面露出一痕黑色。
那是什麼?
那人頭腦矇住,一時反應不過來,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那是……衣服下襬?下襬下面的,那個是靴子?
他心中一涼,一個念頭涌上來,把自己嚇了一跳,再擡起頭來看去,就見一個少年笑嘻嘻的站在鳥背上,離着他不過咫尺之遙。
這是……誰……怎麼上來的?
然後,他這個念頭息下,立刻就被另一個念頭取代:這傢伙,拿的是什麼?
就見那少年高高舉過頭頂的,是一塊黑黝黝的大石頭,那石頭大得有些誇張,在小小鳥背上,算得上遮天蔽日,連太陽光都擋上了。
這是什麼?
這個念頭剛閃過,就見那少年胳膊一彎,巨大的石頭轟然落下——
乾坤一擲
天上,一聲悶響傳出,下一刻,從上方落下一團血肉,噗通落地,爛做一灘。
而不遠處,一個少年從另一邊落地,落地之時,膝蓋也不彎一下,身上一塵不染,彷彿不是從天上落下,而是從臺階上走下來的。
然而下一刻,他臉上露出尷尬神色,道:“我擦,飛這麼遠了?難道要我走回去?”
孟帥從崎嶇的山路走回營地,也過了一盞茶時間。除了葉凜和朱徽冰之外,徐學芝居然也在營地,看見孟帥道:“你剛剛的身法不錯,下手又於淨利落,果然有一套。”
孟帥笑道:“難道徐師姐竟來迎我?我哪有這麼大的面子?”
徐學芝道:“不是迎你,是帶你去營房。你剛剛通過了考驗,黃師兄正式允你們入營,現在分一頂帳篷給你們住。跟我來吧。”說着往前走去。
孟帥跟上,問道:“剛剛那人的大鳥是怎麼回事?不是說這內圍禁飛麼?我們的飛行靈獸都飛不起來了,怎麼他的可以?”
徐學芝道:“確實,外來的靈獸都不能飛翔。他能帶起一隻飛行靈獸,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隻靈獸是在內圍剛剛馴肝卩的。土著的靈獸可以飛行,不受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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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帥奇道:“這麼快就收復本地的靈獸?這人水平可以啊。”
徐學芝道:“誰說不是呢。如果他是被派來試探,也就是對面新招收的人,那麼他可能才進內圍,居然有機會收服靈獸……真是一個馴丨獸的天才。”
孟帥道:“這麼說……我扼殺了一個大有前途的天才了?”他突然想起魏陵遠,心道:或許不是現場收服,而是他們早有準備。
徐學芝不屑道:“死掉的天才不是天才,管他生前如何,現在也只是死人。哦,到了。”說着停下腳步。
這時,已經到了營地的最邊緣,在他們面前,有一大塊空地。
徐學芝點了點周圍的空地,道:“這一塊歸你們了,因爲你們是後來人,只能住在邊緣。可能有一點兒危險,要自己提防着了。帳篷自己搭建。你們帶了帳篷沒有?”
三人自然沒帶,孟帥道:“我們沒有準備。師姐能告知如何弄到麼?”他估計徐學芝非無的放矢,肯定是有買賣的意向。
徐學芝果然道:“營地裡有賣的,你們三個想必也用不上特別好的,五兩元玉一頂,或者化真丹十五顆。”
孟帥暗自乍舌,元玉在大荒的價格是三千聚靈丹一兩,這小小一頂帳篷就價值一萬多聚靈丹,這生意比搶劫還賺錢。
但這不買是不行的,孟帥不願被人認成富豪,出了些元玉,又把外面弄來的草藥兌換一些,勉強買了一頂最便宜的帳篷。
三人敲敲打打,將帳篷立起來,孟帥問道:“我有個朋友,受傷一直被我帶着,能加入你們麼?”
徐學芝道:“也是你們門派的?”
孟帥道:“是,人品我可以保證,實力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他這是在給陳前要一個位置。
徐學芝道:“既然是一起的,也可以。反正我們是在用人之際,多些人手也是好的。只不過你們四個人擠一個小帳篷有點兒憋屈吧?要不要換一頂大的?”
孟帥忙道:“住這裡就很好了,不用換了。”
這時帳篷搭好,徐學芝便進去,孟帥跟進,發現裡面居然很寬敞,竟如一個小房子一般,還隔出了一個客廳和兩個臥室。客廳中有桌椅,臥室也有牀,縱然陳設簡陋,條件比之野外也是天上地下。
孟帥這才知道里面竟用了封印,這元玉花的也並非那麼不值。徐學芝進來點點頭,道:“我沒虧了你們吧。你們可以先休息了。明天再報到。”
孟帥問道:“能問一下,除了在營地裡警戒,我們還有什麼任務麼?”
徐學芝道:“事情可多了,你們以爲我們聚集在這裡,就是各自在帳篷裡面睡覺麼?”
孟帥道:“肯定是有戰鬥吧。”
徐學芝道:“當然。總攻現在還沒發起,要等戰場最後三天進行決戰,但是戰鬥從來沒有停止過。明天我帶你們去主戰場看看,你們才知道,爲什麼這裡叫做大荒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