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浚想道:“按路程,現在已經進了東北,但看樣子離長白山還遠着呢!聽說白頭峰山下都是高麗族,不知道到時候打聽起來會不會聽不懂!”
他一心只想着快點到長白山,一路策馬急馳,這日終於到了公主嶺。如要去長白山,從這裡開始,就要向東而去了。公主嶺的得名上官浚並不知道,但是這裡的景色卻是他生平僅見的。那山巍峨聳立,青松和白雪的輝映,樹掛的奇景,山石的綺麗,在別處哪能得見?也只有東北大地,纔看得到這些吧!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他放慢了腳步。
“還沒到長白山就有如此風景,早聽說青松樹掛是一大奇景,果然不假!只是沒想到現在已是三月天氣,卻還看得到。真是不虛此行啊!”上官浚感嘆道。
正在他感嘆得時候,一個貌似農夫的漢子挑着擔從他身邊走過,邊走邊似有似無得打量着上官浚。
如今的上官浚可不是幾年前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了,果然不出多久又有一騎馬的漢子從他身邊急馳而過,那看了看上官浚的眼神和之前那人的一模一樣。
“這是踩盤子的!早聽說關外響馬多,今天總算給我碰上了!”上官浚心中暗暗好笑。
不一會兒的工夫,類似前兩人那樣的,又過去了六七人。雖然他們的眼神相似,但上官浚還是分出了這些人並不是同一個山寨的人。原因很簡單,第一,一個山寨派人踩盤子,根本不需要這麼多人;第二,從他們盯他看的部位,有幾個是看他的馬,有幾個則是看他的腰間。
“一會兒讓你們狗咬狗!”上官浚的嘴角揚起了一抹邪惡的笑容。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上官浚並沒有趕路找投宿的地方,他仍然徐徐的向前走着。
當太陽只剩下最後的餘輝,他剛好走到了正條路最險的地方。
“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打此過,留下買路財!”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拿着一把闊口的連環刀,攔住了上官浚的去路。等他說完他的臺詞,身後又不知打哪兒冒出來一羣人來。
上官浚忍不住想笑,這臺詞有趣緊,聽起來像開玩笑嚇唬小孩子的!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攔住本少爺的去路?”上官浚明知顧問道。
“留下這匹馬,爺爺就放你過去!”那漢子說道。
上官浚剛要駁他,另一個刺耳的聲音響起:“放他過去?放他過去得要他留下腰間藏着的寶貝!”
不用說,是上官浚猜想得到的另一夥人馬到了
“他能有啥寶貝?他的寶貝就只有這匹馬!”之前的那漢子說道。
“哈哈想不到金老大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只見一羣人從上官浚的背後走了過了。
上官浚側頭瞥了一眼,這羣響馬和之前的的那些不同,爲首的是個麪皮白淨,相貌清秀的少年,看上去最多二十歲。說話的聲音也不似一般男子那樣渾厚,到是很清脆。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風寨主哇。怎麼地?你
也看上這小子的寶馬了?”金老大說道。
風寨主白了金老大一眼,說道:“我纔不稀罕啥玩意兒寶馬呢!我要的是他身上藏的重寶!”
“啥寶貝?”金老大問道。
“我咋知道啥寶貝,反正就是有寶貝!”風寨主嚷道。
金老大皺眉道:“你小子來找我麻煩得是吧?”
風寨主笑道:“我沒那麼閒,吃飽了撐着了沒事幹了,找你麻煩能消化是咋地?”
“那你想咋地吧?”金老大怒喝道。
“這樣吧,這匹馬歸你了,這小子歸我!”風寨主說道。
哪知那金老大哈哈大笑道:“哎呀媽呀,我說你咋非得說他身上有寶貝呢!原來你是看上這小子了!道上的人誰不知道你風老弟有這種癖好啊!早說呀,大哥我不好這口,你拿去就是了!”
上官浚在一旁聽得又好氣又好笑,他們竟然把他當成囊中之物了,什麼都分配好了!也不打聽打聽小爺他是誰!讓他覺得好笑的是他們濃重的東北腔,他終於明白爲什麼周海每次說話都讓他覺得那樣憨厚,原來並不是只有他,只要是個東北漢子,說話都是這調調!
等等,剛纔他們說啥?看上這小子?這種癖好?不好這口?
上官浚的嘴角有些抽搐,面部肌肉開始繃緊,媽啊!遇到斷袖之人了?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那個少年,正巧對上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他上官浚一生當中,第一次覺得背瘠發涼,頭腦發矇
那少年看到他的臉明顯得呆了一呆,隨即笑道:“哈哈金老大,老實說我剛纔還真沒看到這小子的模樣!看來我今天要財色雙收了!”
“風寨主,那咱們就這樣說定了!”金老大說着就過來想趕上官浚下馬。
上官浚冷冷說道:“金老大,風寨主本想要我身上藏着的寶貝,你就不想知道是什麼嗎?他這樣勞師動衆的趕來,你就不想知道他所爲何物?”
那金老大給他一說,的確開始有些納悶,難到自己真就沒看出來這小子身上藏着什麼寶貝?
“是什麼?”金老大好奇得問。
上官浚冷笑道:“我看還是不要拿出來的好,我的寶貝是要用血來喂的!”
“什麼意思?”金老大問道。
上官浚似笑飛笑得說道:“金老大沒聽過好的兵刃要以血爲祭嗎?”
“你是說神兵?”金老大的眼睛冒着光芒。
江湖中人一般最愛的只有兩種,一是寶馬,二是神兵。
“金老大,別聽這小子胡說,兄弟我看出來了,他的身上藏着名貴的珠寶,不是什麼兵刃!”那風寨主連忙說道。
他知道這金老大生平最愛的兩樣東西。雖然他並不怕金老大這幫人,可是都在這一帶混的,還是少結仇爲妙。
上官浚輕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帶着邪媚,風寨主又給他看得一呆。
上官浚輕笑一聲,說道:“誰說珠寶就不可以是利刃?”
說着從腰間
取出一件光芒四射的東西,通體金光閃閃,耀眼得七彩寶石即使太陽下了山還是一樣得閃耀。衆人不禁歎爲觀止。
“好寶貝!”金老大和風齋主讚道。
“怎麼樣兩位?你們打一架吧,哪邊打贏了,這把劍和這匹馬就是誰的!不過,當然還要問下我的寶貝們同不同意!”上官浚故意拖長了調調說道。
那金老大給他說得大爲動心,到是那姓風的小子聰明謹慎得多。
“金老大,別忙着動手!這小子見到打劫不驚不慌也就算了,騎這樣的好馬,拿這樣的劍豈能是等閒之輩?”風寨主說道。
金老大截然一醒,連忙喝道:“小子,你是何人?”
上官浚輕蔑得一笑道:“說了你們也未必知道。”
風釗絮笑道:“你還是乖乖得告訴我們的好!我想你也不願意就這樣被我帶回寨裡吧?”
上官浚聽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還從來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覺得如此的毛骨悚然呢!
他深深得吸了一口氣,邪惡得一笑:“想帶我走,也要看你有沒有這本事!我上官浚可不是認人宰割的!”
“上官浚?”金老大和風釗絮異口同聲得說道。
上官浚一愣,難道自己的名聲傳播得這麼快?連關外的響馬都知道了?
風釗絮連忙行了個抱拳禮說道:“對不住上官少俠了!我實在不知道是少俠您!多有得罪!”
“少,少俠?”上官浚結巴重複道。似乎和他的實際的情況不相符吧?
“是啊,要是我們早知道是您老大駕,借我們一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劫您的東西啊!”那金老大也連忙說道。
上官浚只覺得自己的嘴角不停得抽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本來以爲今天又將是一場血戰的。對血,他已經不再那麼敏感了。也許是習慣,也許是無奈,他懂得了江湖上的規則,對手不死,就是自己死!
“你們知道我?”上官浚問道。
風釗絮回道:“鬼老大路過的時候提起過您,連他老人家都不是您的對手,我們哪兒惹得起您啊!”
“就是,就是!鬼老大說了,他知道您比武的時候還讓着他來着,對您的武功他是佩服得緊呢!”金老大也符合道。
“鬼老大?鬼見愁嗎?”上官浚急忙問道。
金老大點點頭,說道:“從這裡到長白山都尊他老人家爲大,除了他,我們還能服誰?”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想那鬼見愁一副怪獸模樣,說話瘋瘋癲癲,語無倫次,竟還是這羣響馬的頭頭?
“那你們有沒有見過一位盲眼的姑娘和他在一起?”上官浚連忙問道。
風釗絮笑道:“您是說葉姑娘?”
“對,你們見過她?”上官浚的心情似乎十分激動。
他正愁前路漫漫,不知道從何找起呢!
“見是見了,那姑娘心事重重,總是彈一些讓人想哭的曲子!”風釗絮皺着眉頭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