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浚冷冷笑道:“完顏亶,你也說了她比我的命還寶貝,不只是她,就是羽霆也一樣。任何人要是傷害了他們,我都會連本帶息一併討還。”
“那我們是談不攏了?”完顏亶的語氣帶着少許的威脅。
上官浚眼中的殺意漸濃:“如果你想早點去見你先祖,我也可以成全你。別說你外面那幾千個御林軍,就算是百萬大軍,我殺你之後,照樣可以輕鬆離去。”
完顏亶沒想到他說變就變,厲聲叫道:“你,你敢殺朕?你殺了朕,就不知道檀羽霆在哪裡了!”
“哈哈哈”上官浚的笑聲如夜梟般得響起,震撼着整座皇宮。完顏亶還沒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的脖子早已被上官浚扼住了。
看着完顏亶那逐漸變成豬肝色的臉,上官浚只覺得有一種報復,但是他並不滿足於這種。他將嘴巴湊對方的耳邊,聲音很輕卻冷得讓人打顫的威脅道:“想死?還是帶我去見羽霆?早知道你這麼不識擡舉,小爺我早就不跟你那麼多廢話了。現在你明白了吧,他們就是要借我的手殺了你。寶藏?有寶藏他們怎麼會便宜你?”
“鬆,鬆,鬆咳咳”完顏亶被扼得說不出話來,上官浚稍微小了點力,伴隨而來的是他一陣陣得巨咳。
“現在告訴我,羽霆在哪兒?”上官浚的聲音聽在完顏亶的耳朵裡,就好像催命符一般。
忙不迭時得叫道:“朕,朕,朕帶你去,你,你別在用力了。”
他是感覺出了上官浚的殺意是真實的,他明白,如果他再不說出檀羽霆的下落,真的會這樣一命嗚呼。
上官浚心裡明白,完顏亶根本就不知道冥王宮是個怎樣的門派,有怎樣的背景和歷史。不然,他絕對不會蠢到要貪圖冥王宮的寶藏。宋金大戰,雖然是宋朝較弱,但是如果加上冥王宮的這樣高手組成的敵軍,金國現在的河山又能保住幾天?完顏亶是個皇帝,會用皇帝的角度看問題,在皇帝的眼裡,朋友、愛人和江山比起來算得了什麼?
“那麼就麻煩皇上您帶路了。”上官浚加重了“皇上”這兩個字的語氣。
完顏亶心中把上官浚恨得不行,怎奈,性命掌握在別人手裡。說到底,要怪就只能怪完顏亮和蕭笙默這兩個傢伙不是個東西,他堂堂個皇上,一天到晚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知道上官浚的行事作風?而他們兩個煽風點火的,跟這殺千刀的小子都是打過不知道多少次交道了,又怎會不知?竟然還教他如此談判,真的是嫌他的命太長了!是不是真的應該考慮一下,這就是上官浚說的那個什麼借刀殺人的把戲?
想着,上官浚已經扼着他走出了殿門,他皇帝的尊嚴在這一刻全部掃地了。心中只是一遍又一遍說着:“上官浚,你今日如此待我,他日寡人必定要你加倍償還。”
只是此時的他並不清楚自己究竟還又多少時日,是不是還能又
那麼多天可以找機會報復?人最大的可悲,也許就是永遠都想着明天的事情,卻永遠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
上官浚手上有金國的皇帝做人質,贏面自然大得多了。只不過,蕭笙默那樣狡猾的人,怎麼會不知道他有這樣的一招?智商只要不算低的人,都想得到以上官浚的爲人,以金熙宗換檀羽霆的可能性最大。所以其中的陰謀究竟是什麼?上官浚是還沒有想明白。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先救回檀羽霆再說。不管前面等着他的是什麼,他都沒有選擇的餘地。
金熙宗最初裝瘋賣傻,假裝不知道上官浚夜訪是什麼事情,現在想來或許就是以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治檀家謀反之罪,然後再以檀家上下人的性命做威脅。只是他還沒有將戲碼演完,就被上官浚破壞掉了。
對於完顏亶,上官浚的心裡只有嘲笑。之前對他的評價,在這件事情之後,基本上被推翻了大半。一個皇帝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沒看明白,只能說其目光的短淺,這種人被謀奪了皇位也不稀奇。
上官浚,上官姬曼一前一後,一個壓着皇帝,一個防備着周圍的敵人。在完顏亶的帶路下,他們一路穿過不知道多少個長廊,在一個假山後面停下。
“他在假山下面的地牢裡。”完顏亶微顫着聲音說道。
上官浚輕笑道:“那麼還請皇上親自打開機關。”
鬼知道里面是不是地牢,萬一機關一開,萬箭齊發,他上官浚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只能落得一命嗚呼的下場。
完顏亶受制於人,無可奈何,只好在上官浚的控制下,親自將地牢的機關打開。望着裡面昏暗的長廊,上官浚輕輕推了推完顏亶,着他繼續帶路。
火把燃燒的聲音,在這條通往地牢的長廊裡,顯得格外刺耳。這樣秘密的地牢,想是皇家關押秘密囚犯的地方。比如想檀家的人。
想到這裡,上官浚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就是檀澤胤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兒子被關押了起來。否則,無論他再怎樣忠誠,完顏亶都不會讓他的人再來負責皇宮的守備。雖然御林軍並不屬於檀澤胤的管轄,但是像現在的非常時期,檀元帥加派守軍增援御林軍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完顏亶敢讓他增派守軍,就是知道他還不會有什麼不軌的企圖。但倘若他知道兒子被皇帝這樣扣押了,就算他無二心,皇帝本人也會有這方面的擔心。
上官浚的嘴角微微上揚,因爲他同時也想到了另一個關鍵的所在。現在就只希望檀羽霆什麼事情都沒有,否則,就算他可以報復,可以殺光所有的參與陰謀者,也救不回自己兄弟的性命,那麼一切都是枉然的。
這座地牢,好像一座地下的迷宮,如果沒有這個熟門熟路的皇帝領路,恐怕要走出去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面牆,看似沒有什麼出路的死衚衕。但
上官浚也是對機關數術很有研究的人,自然也看得出這面牆的機關。
“左三、右四、上二、下五,皇上,我沒說錯吧?”上官浚故意將機關的開啓之法說出,目的自然是告訴完顏亶不要耍詐。
果然完顏亶的眼中閃過一絲駭然,只不過在他身後的上官浚並沒有看到。
完顏亶用了跟上官浚所說的手法一樣的開啓之法,在牆上正中間的四塊石頭上分別拍打了幾下。牆便從中間裂開,出現了另一條暗道。
上官浚與上官姬曼對望了一眼,他們從來時的路線,各處的機關,很清楚得看出這裡有無數的通道,既可以用來藏匿要犯,又可以在危急時刻逃走。所以這裡必定是有通往宮外,甚至城外的路。自古帝王都害怕有一天被人弒殺、逼宮,給自己留條活路到也不足爲奇。
進入暗道後,完顏亶在第二面牆前站下了。他沒有直接去開啓,而是問上官浚:“現在呢?怎樣打開它?”
上官浚冷笑道:“皇上敢情是在考校區區不才了?那麼讓您老人家失望了,天下還沒有難得到我的機關。這裡不過是九格數獨罷了。有何難?”
完顏亶這下知道了上官浚的厲害,這個數獨就是上官浚曾經在詹臺靜幽門前玩的那個數字遊戲,這些都是冥王宮宗主必須學習的東西。
完顏亶開啓了那扇石門,上官浚的瞳孔猛得一縮,一股濃重的殺意從他的眼眸中溢出。他看到一張石牀,石躺着他一動不動的檀羽霆,而石牀邊站着的是那個他恨不得扒皮拆骨的蕭笙默
蕭笙默似乎並不意外以這種方式見到上官浚和完顏亶,他笑呵呵得向他們的皇帝行禮,又轉身陰惻惻得看了眼上官浚。那目光中似乎閃爍着“我等你很久了”的意思。
“上官浚,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這樣挾持我大金國的皇帝!”蕭笙默轉眼間換了一張憤怒的臉,假惺惺得怒叱道。
上官浚冷冷一笑,說道:“羽霆怎麼了?”
蕭笙默陰惻惻得答道:“沒怎麼,他是金國大貝子,我敢把他怎麼?他只是被我施了針,暫時昏迷不醒而已。”
上官浚在完顏亶的脖子上微微加了點力,冷聲道:“救醒他!”
蕭笙默聽後哈哈笑了起來,好半天才緩緩說道:“虧你還是冥王宮的宗主,連自己門內的鍼灸術都不懂!救醒他?除非你爹重生,否則誰也救不醒他!看來我真的要感謝夢捷,竟然沒有將冥王宮博大精深的醫學教給你!”
聽到蕭笙默這樣說,上官浚微微安下心來。蕭笙默不知道上官姬曼沒死,更想不到他就他的眼前。既然上官姬曼可以救活檀羽霆,那麼只要把檀羽霆先救走就好。
上官浚把目光移向上官姬曼,見到爹爹微微點頭後,他的心算是完全放心了。只是他也不明白爲什麼娘沒有把醫學之道傳給他。他不明白,可是上官姬曼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