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邊軍死士
丑時將至,一號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
“好了,依計行事吧。”
“二號你統領他們前去滅殺韃子灰熊真神奴隸,七、八、九隨我行事。”
上官陸看着自己身前的那位,也就是他這編號的整數者,隨同六號挪移到一側商議去了,足足有半個時辰,但當五十號回來之後卻是什麼也沒有交代,本還有心詢問一番,但看到其他人全都沉默不語,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丑時四刻,一號準時起身,上官陸隨着五十號跟隨在六號身後。
所有人佝僂着身子,擦着凸起山石移動,所有人隨着一號的東西猶如一條長龍向韃子營地邊緣遊動。
“默殺”
一旦有巡騎出現,一號與七、八、九四人迅速出手,動作乾脆利索直接扭斷韃子脖頸,沒有絲毫血腥味散出,卸下的氈子甲、園氈盔以及戰馬則是依次向後傳遞,隨着氈皮盔甲傳遞而來的,還有牛油塊,用來擦塗在五羊鎧表面,依法炮製,直至五十八人全部僞裝成韃子巡騎。
此時的五十八人,無論是外形還是氣息,已經與韃子巡騎並無二致。
上官陸仔細觀察着一號的各種安排,包括僞裝、襲殺、地形、行軍、偵察等等,所有的一切,心中暗自震驚的同時更是牢牢記下,對比着他之前帶血狼鐵蹄兩次突襲韃子營地成功,真的是幸運的成分居多,若韃子小心謹慎那麼一丟丟,結果還真的是難以預料。
與此同時,五羊關北關牆上,都指營營正呂忘塵正帶着身着暗紅色袍子的九人眺望韃子營地,這九人身形完全被袍子遮掩,無法看清面目。
“毛掌櫃,韃子中圓滿境以上武者就拜託酒肆了。”呂忘塵向九人躬身見禮後肅聲說道。
言畢,九人無一人開口說話,但身上的袍子卻瞬間無風而動,屬於武者先天大圓滿的氣息驟然爆發,目標直指韃子大營,九道身影幾乎同時向關牆之下飄落而去。
“快,分散進入韃子大營,各自依計行事。”
六號開始帶領五十號所有人脫離隊列,獨自離去。
至於進入韃子大營。
並沒有像上官陸所擔憂的那般艱難,六號不過是帶着他們向西奔行半炷香時間,找到一些被拋石機巨石砸中的倒黴蛋,然後用血液隨意塗抹在氈皮甲上,如此便大搖大擺縱馬奔向韃子大營南門,沒有任何的口令與盤查,就這麼正大光明的進入韃子大營,進入大營之後,六號直接帶着他們似營內巡騎一般向大營西部走去,那兒正是灰熊真神奴隸營帳所在。
韃子大營與上官陸此前見識到的韃子營地並無區別,一座座篷帳隨意搭建,各部落之間也沒有明顯的界限,整體看上去亂糟糟的,偶爾看到韃子起夜直接在帳外小解,就算是看到上官陸他們,也沒有任何反應,自顧自抖擻完便鑽入篷帳,繼續扯着呼嚕沉睡。
灰熊性情暴虐,就算是已經被灰熊金氈馴服,也不如戰馬那般溫順,也只有與他們朝夕相伴的真神奴隸纔可以安撫,所以真神奴隸的那片篷帳四周與其他韃子篷帳相隔差不多有一丈的空地,六號只是帶着他們如同大其他巡騎那般在邊緣策馬遊走徘徊,並不靠近。
沒一會兒,上官陸便發現有其他幾隊巡騎和他們是同樣的動作,更在其中一隊發現了姜愧的存在,六號開始在上官陸等人身邊低聲吩咐的同時反覆教導他們一句韃子語,並將他們的位置,控制在真神奴隸篷帳正南方位。
上官陸心中隱隱有所猜測,看向姜愧所在那隊巡騎,正好就在他的右側不遠處,正好就位於真神奴隸篷帳東南方,不自覺便擡起頭看向大營中央方向。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很快,大營中央,韃子中軍主帳便是濃煙滾滾,夜襲號角迴盪在整個營地。
中軍主帳遇襲,營地各篷帳內一片騷亂。
“進”
聽着身後篷帳內韃子怒罵聲,透過火光看到直立起來的身影,六號立即翻身下馬並用力在馬背上狠狠拍打,戰馬吃痛直接離去,然後佯裝救援中軍的模樣,高舉手中銀月彎刀向中軍大帳方向跑去,只是他的路線像是醉漢一般,彎彎扭扭,就在他靠近真神奴隸篷帳之後,一刀劃開篷帳,直接鑽了進去。
上官陸與他身前的五十七號,與六號的動作如出一轍,順利鑽入一頂篷帳。
“Қытайәскерінешабуылжасалды,қолдаукөрсетугеасығыңыз”
上官陸劃開六號指定給他與五十七號的篷帳,立即便是嘰裡咕嚕一頓韃子語,順手抄起帳內矮桌擋住劃破的皮氈。
帳內三名韃子顯然是從睡夢中驚醒,看着上官陸二人聽着他們怪異的話語,一時間有些愣神。
“噗···”
上官陸的刀勢很快,也很鋒利,距離他最近的韃子瞬間便被彎刀劃破喉嚨,同樣,五十七的動作絲毫不落下風,就在上官陸動手之際,他左手那位韃子也被他手中的彎刀直接插入肋間立時斃命。
“刺啦”
一勢得手,不管是上官陸還是五十七號,立即揮動彎刀,一左一右殺向第三人,一個劃開脖頸,一個刺穿心臟。
很快,上官陸與五十七號聯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已經接連斬殺三頂篷帳九名韃子,也已經深入真神奴隸營地。
“五十八,你怎麼樣?”
篷帳內,同上官陸一樣癱坐在地上的五十七號扭頭低聲問道。
“無妨。”
感受到五十七的關心,上官陸咧嘴笑道。
“一號說的沒錯,還真不能讓他們穿上盔甲啊。”
上官陸感受着腹內的憋悶感,暗自感慨道,回想着方纔的情形,也是一陣後怕。
原來,上官陸與五十七號依照六號吩咐,在進入第四頂篷帳後,發現帳內韃子已經在穿戴盔甲,其中更有一人已經披甲戴胄完畢就差一頭盔,上官陸的傷勢正是他纏鬥此韃子之時被韃子一刀砍中胸甲所致,若非五羊鎧防禦足夠驚人,怕是不止腹腔憋悶了。
穿戴完整的灰熊盔甲,當真如一號所言那般刀槍不入,尋常刀刃在甲片上只能擦起星光無法對韃子造成傷害,虧得這韃子尚未戴上頭盔,被上官陸二人合力生生扭斷脖子。
“五七、五八”
沒一會兒,上官陸便聽到篷帳外傳來六號的聲音。
“在”
“計劃有變,穿灰熊甲,騎上灰熊前往主帳,援救一號他們出來。”
“是”
軍令既下,上官陸與五十七號也不會去問爲什麼,相互幫襯着將灰熊甲穿戴在五羊鎧外邊,也虧得韃子普遍粗壯才能如此,雖有些不倫不類卻也順利穿戴上,將盔甲原主人的鮮血撒一些在盔甲上沾染些他的氣息,更容易獲得灰熊的認可。
上官陸與五十七號拎着本屬於真神奴隸的彎刀,來到灰熊圈廄裡來回尋摸,始終無法找到那一頭屬於身上盔甲本人的,畢竟在他們看來,這灰熊似乎都一個模樣沒什麼區別,漸漸這灰熊圈廄裡出現四十多個身着灰熊甲身形臃腫的韃子,一個個如同上官陸一般,來回攢動尋找灰熊坐騎。
“姜叔,你沒事吧。”上官陸看到一人似是姜愧,上前幾步試探着低聲喊了一聲。
“主子?”
聽到姜愧的聲音,上官陸將頭上的灰熊甲稍稍擡起,露出笑臉。
“主子,你沒事吧。”
確認是自家主子,姜愧關切的問道。
“姜叔我沒事,不是說我們只是滅殺灰熊的真神奴隸嗎?怎麼現在還要去韃子主帳援救一號他們?”
姜愧環視四周,這纔將上官陸拉到一旁壓低聲音說道。
“主子,我們是隨着二號前來刺殺百夫長和千夫長,事成後二號離去有一盞茶的功夫,這援救軍令也是他返回後與三號他們商議後發出的。是一號與七、八、九他們襲殺韃子主帳出現紕漏,行蹤被圓滿境勇士發現,遭到韃子圍攻。”
“圓滿境?先天圓滿境?”上官陸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是,先天圓滿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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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叔,既然圓滿境可以發現他們,怎麼會···”
先天武者又分爲先天,先天圓滿境,先天大圓滿,雖同屬先天,卻是一境一片天,實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先天武者對於先天圓滿境而言,毫無反抗之力,上官陸非常確定一號他們只是先天武者,所以他才感到疑惑。
“主子,至於爲何如此二號並未多言,但據二號所言,一號身份有些特殊,是五羊決議中一名老資歷的唯一血脈,算是五羊邊軍自己培養出來的中堅力量,他身上還有五羊默殺之術,是萬萬不能流落到韃子手裡,所以才讓我們利用真神奴隸的身份援救他們。”
“姜叔,武者默殺之術究竟是什麼,爲何會如此重要?”上官陸奇怪的問道。
“主子,這你可真爲難我了,真不清楚。”姜愧苦笑着說道。
很快,衆人也總算是找到確認灰熊坐騎的辦法,只要將手上塗抹此前韃子的血液,暴躁的灰熊便會十分溫順,依照此法,衆人立即返回篷帳將雙手塗滿韃子血液,確認各自灰熊坐騎。
灰熊坐騎是找到了,但畢竟不是它們真正的主人,加上此前只是遠遠觀望並不瞭解,操作起來就顯得非常生疏,無奈之下只能是約束灰熊橫衝直撞前往中軍主帳。
此刻的韃子主帳周遭,已經被韃子封堵的嚴嚴實實,內裡不時傳來喊殺與嘶吼聲,顯然一號他們四人尚未落入韃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