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初窺武者恩怨

第六章:初窺武者恩怨

上官陸、上官源自農山莊子上下來後,暫時在南麓山腳下一個莊子停留,莊子是錢姓一族的封地,外莊莊上對外經營酒肆、食坊、易市等一應俱全,算得上遠近百里最繁華的一個莊子,山上修習也就師徒三人,何曾有過這般喧鬧之像,天性使然上官陸、上官源抱着炎獒混雜在人羣中轉來轉去玩的忘乎所以。

太陽西沉,兩人自然是就跑到食坊祭了五臟廟,也虧得上官陸始終都有攜帶一些銀錢在身上的習慣,不然就只能吃霸王餐了。

縱然繁華卻終究只是一個莊子,莊內只有一個大車店並無其他客棧,二人因爲沒有經驗,不知秋季行腳走商的商人繁多,大車店早就客滿,因爲沒有提前預定,等他們用過晚食後再去已經沒有牀位可用。

入秋之後晚風已經帶有一絲寒意,上官源揣着雙手抱緊身體儘量多保留一些熱氣,可就算如此依舊是哆嗦不斷:“陸哥,怎麼辦啊?沒地住了。”

“源子,要不我們回山莊去。”上官陸看着上官源打趣道,轉身就跑到隔壁酒肆買了個火摺子。

“行了,源子嚇你的,下午逛易市的時候,我聽那些趕腳的說錢家莊向西三十里有一個無主廟宇,他們昨晚就是在那兒歇息的。”兜裡大子兒所剩無幾,上官陸不得不盤算着來,“更何況,就算是大車店有地方,我們也住不了。你聽聽,錢袋都是空的。”

“不是啊陸哥,你說師父怎麼就放心讓我們兩個小破孩子下山闖蕩?真是的,這師父是不是也太不把他徒弟放在心上。哎,跑的太快,忘了要些盤纏了。”看着陸哥空憋的錢袋,上官源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錢袋卻是連個板鏰兒都沒有,裝模做樣理了理衣衫,這纔有些埋怨的感慨道,至於用身上的五行之物換取銀錢,他們壓根兒就沒想過。

“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們雖然十一歲,可是你看看我們除了沒有鬍鬚和大車店裡趕腳商人有什麼區別嗎?就像師父說的,咱倆這些年吃的補物,都夠在王朝弄個奉國將軍了。好了趕路吧,到那兒應該差不多便是亥時,還需感悟天地水行呢。”對於修習,上官陸絲毫不敢懈怠,腳步也不自覺的快了起來。

開元大陸人人習武身堅體健,壽元一般在百年以上,成爲武者後,若身骨保養得當延年益壽活上二百餘歲不在話下。

開元大陸夏族孩子年滿二十行開武禮,唯有行禮之後,方可進行修習、感悟形意積蓄勁力,也只有開武禮之後才能夠離家遠遊,參加較校、婚嫁等事宜,因此一般未行開武禮之前是不會離開家族或是氏族封地。

上官陸、上官源條件得天獨厚,得益於上官陸錘鍊身體的秘術,所以纔會在七歲便可無需感悟形意便積蓄勁力,十一歲已經有了三龍之力,身子骨更是趨於成人,至少從身高體型上並無差異.

窮習文富習武古人誠不欺也,再加上良師、意志、堅持,上官陸、上官源能夠擁有今日的成就,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上官陸口中的廟宇,不過就是一個略顯破敗的院子,院門漆面多已脫落斑駁不堪,正堂因爲放置神像看起來還算可以,兩側廂房完全就是搖搖欲墜近乎坍塌,院中除了石徑外全是枯黃的雜草。

上官陸、上官源兩人到了廟宇已是亥時,極爲自然的盤膝靜坐,軟水至於兩人中間,感悟天地水行,武者修習依靠的就是一點一滴的積累,兩人都深明其理不放過絲毫修習的機會,或許是白天的遊玩太過勞累,修習完畢後兩人順勢睡了下去。

“呲、呲······”

上官陸被自己炎獒黑子給爪醒,聽到外邊有響動,晃醒上官源後便帶着他和小傢伙躲到神像後邊,廟外來人的對話聽的是一清二楚。

“大哥,你確定錢家送給山河城主的那批財物是從這兒走嗎?”

“確定是從這兒走,我買通錢家的馬廝,探聽到用馬的時辰和路程,錯不了。”

“不過,大哥這趟買賣就我們兩個人能成嗎?”

“放心吧猴子,我已經突破到一流武者,護送的人最高也才幾個二流武者,放心吧!”

“大哥,但願我們這趟可以成功。”

“猴子,你一身修習都在腿上,到時你照應下別讓財物給溜走了。”

“大哥,放心,猴子我一定會盯住那批寶物的。”

“這次得手,不僅可以給小弟報仇,也夠我們逍遙了。”

上官陸、上官源看到兩人進來,嚇得大氣不敢出,估計是兩人一路走來累的不行,躺下就睡着了,一流高手內勁大成,五感通明,靈覺遠超常人,兩人不敢有絲毫動靜,一動不動呆在原地。

日始時分,兩人睡醒起身離開,藉着外面的光亮,纔看清楚兩個人,一人魁梧粗壯,身高不到十尺,一個偏瘦,只是一雙腿較他人長太多,感覺沒有上半身似得,個子稍高比壯漢要高出許多,有將近九尺,健步如飛眨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陸哥,那兩個煞神終於走了,嚇死我了。”一流武者,內勁大成五感通明,靈覺遠超常人,望着空蕩蕩的正堂,上官源依舊心有餘悸。

“源子,一流高手真不是蓋的啊,我就動了動腳,那個壯漢就看了過來,若不是這廟宇中老鼠夠多,那兩人仔細搜一下,咱倆都躲不過去,看來以後遊走天下,還是要小心一點,實力啊,實力纔是一切啊。”上官陸雙眼看着遠門,眼神有些空洞,沉聲感慨道。

“陸哥,那咱們是溜過去看看熱鬧,還是睡一會啊,一晚上沒閤眼,太困了。”上官源兩眼就在院門和上官陸之間來回轉動,故作勞累狀輕聲說道。

“上去看看吧,也見識見識一流高手的手段。”上官陸也有些心動,說完便快步追趕。

上官陸、上官源小心翼翼隔着老遠就吊在兩人身後,隨着二人進入一片樹林,透過樹枝的縫隙,能夠看到他們在林前馬路上忙活,卻無法看清究竟在忙活什麼,大約兩盞茶功夫,二人離開路道藏身路邊一塊巨石之後。

因爲不知道二人所說的劫道究竟會發生在什麼時間,上官陸、上官源一邊啃食麪餅,一邊觀察前方路道上的變化。

麪餅尚未啃完,道路遠方便駛來一隊人馬,三輛馬車,馬車周遭全是手持兵刃神色戒備的漢子,尚未接近巨石,隨着車輪幾次輕微顛簸,一股股煙霧完全將車隊籠罩,領隊之人反應非常迅速,一聲聲呵斥後車隊便從煙霧中衝了出來,看起來並無異樣,只是模樣稍顯狼狽。

煙霧飄起的那一刻,上官陸、上官源便看到那一高一低、一壯一瘦的兩人走出巨石來到路道中央,亮出兵刃直指前方,衝着眼前衆人高聲嘲諷道:“錢勇、錢斐,這五毒煙的味道如何,不錯吧!哈哈、哈哈······”

“吳俊、葛小沭,是你們這兩個王八蛋,連我們錢家的東西也敢動,膽子不小啊。”錢家一行人的兩個領頭錢勇、錢斐顯然是識得兩人,似乎是有什麼仇怨,恨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葛小沭對於錢斐的威脅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可能是信任自己腿上功夫也或許是大哥的實力,甚至闊步走上前去高聲喊叫起來:“錢勇,別廢話,我大哥已經是一流武者了,你還敢以這種語氣真不知死字怎麼寫嗎?”

“猴子,和他們費什麼話。”吳俊並不廢話拎着大刀就衝了上去。

一流武者就是一流武者,這吳俊應是沒有師門,只是憑藉自身的努力修習,勢也只是常見的砍、撥、刺等,但架不住吳俊內勁渾厚,起落之間錢家便有一人脖頸中刀倒地不起,刀芒閃現、左右奔走,錢家人連續受創。

吳俊意圖非常明顯,始終遊走於那些嘍囉之間,絕不給錢勇、錢斐任何拼殺的機會,葛小沭並不主動出手,看似也是遊走在那些嘍囉之間,卻始終環繞在三輛馬車附近。

眼看着族人接連倒下,吳、葛二人始終難以近身,錢勇察覺形式不妙,向其他族人高聲喊道:“錢家兒郎都走開,莫要給歹人機會。”

錢家族人開始後撤,錢勇、錢斐沭捨棄葛小沭,一左一右直直向吳俊殺去。

吳俊聽到錢勇的叫喊便知不妙,收刀立身雙眼微眯緊盯着衝上來的錢家二人,顯然錢勇、錢斐實力不俗,就算是他已經成爲一流武者,也不得不小心應對。

錢勇、錢斐皆是二流巔峰武者,他們也很清楚和吳俊之間的差距,上前就是以命換命的勢術,一左一右劈刀直下,完全放棄防守絲毫不顧及自身安危。

“想玩命,你吳爺會怕錢家的畜牲嗎?給我去死!”面對左右兩道凌厲攻勢,吳俊滿臉戾氣,大刀發出奪命寒光向前奔去,一個蛇步扯身後退半步,堪堪躲過雙刀,扭身、挽刀,殺向錢勇。

錢勇、錢斐勢至一半,心有靈犀齊齊提刀上撩,特別是錢勇,對吳俊刺向他的那一刀視若無睹。

雙刀上撩,吳俊已經後退出刀,正是舊勢已出新勁不濟之際,錢家兄弟眼看計謀欲成強敵可除,提腳躬身勁至右手,刀身更添一份力道,成必殺之局。

“死吧!”

“死吧!”

“死吧!”

此刻,無論是錢家兄弟二人,還是吳俊,幾乎同時高呼,吳俊本就生得魁梧,再加上他那滿臉橫肉,面相本就兇殘,此刻怒目圓睜更顯得猙獰。

武者多是刀光劍影遊走於生死邊緣,過的就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生死關頭才最是考驗一個人的本性。

相較於錢勇的捨生忘死,錢斐就顯得有些猶豫,上撩的刀勢比之錢勇還是要慢了那麼一絲。

失之毫釐差之千里。

吳俊發現之後當機立斷變換刀勢,雙手持刀橫於肩前。

轉身、抽刀、斜劈。

身位移動,就在錢勇刀尖沖天之時,側站錢勇身前。

抽刀,刀刃立即劃開脖頸的肌膚。

斜劈,擋開上撩刀勢,順利擺脫殺局。

這一切,看似眼花繚亂雜亂無比,卻只發生在瞬間,戰局逆轉,錢勇、錢斐僅剩一人,已然對吳俊再無威脅。

“哈哈、哈哈,錢家狗雜碎也有今日。”

“哈哈哈哈······”

吳俊喘着粗氣笑的非常放肆,完全無視錢斐這位二流巔峰武者的存在,只是這笑聲中不知有多少酸楚與艱辛,怕是隻有那幾滴隨風而逝的淚珠知曉。

“大哥,終於給小弟報仇了,錢勇也有今日啊,哈哈、哈哈。”葛小沭遊走外圍,趁着錢家兄弟無力他顧,已經把錢家嘍囉幹倒在地,僅僅只有兩三幸運兒還站立着,看到錢勇氣絕身亡,同樣是高聲呼嗬。

錢斐神色有些慌亂,此前他和錢勇聯手也只是勉強抵擋而已,現在錢勇不在就他自己一人如何抵擋,錢家與吳俊三兄弟本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敵,但這批財物是錢家進奉給城主大人,萬不可失。

錢斐快速收攏其他幾位族人,將馬車護在身後,只是有些奇怪的是儘管錢斐看起來有些慌亂,眼神卻十分詭異,堅定而狡黠,甚至行事上並無失措之處。。

“三弟,大仇得報,可以安息了,還有幾個雜碎這就讓他們陪你去。”看着錢斐幾人,吳俊眼神中充滿殺意,握刀的右臂更是高高隆起。

“吳俊,你三弟是因爲竊取我錢家財物,才被抓問斬,我錢家怎就成你兄弟三人的仇人了?”錢斐本以爲吳俊乃是眼熱身後寶物,沒想到卻是因爲那個已經死了的弟弟,眼見吳俊已經衝過來,快速解釋道。

“什麼竊取錢物,是你錢家不欲向城主大人進奉,尋我兄弟三人爲你錢家制造一起失竊案,是你錢家失言毀諾抓我兄弟邀功刑察司荀大人,若不是三弟拼死抵抗,我兄弟三人早就在青州刑察司大牢,三弟被你們抓住擔心泄密,生生被割去舌頭,更是買通刑察司官吏,直接判處我三弟斬立決。”吳俊越說越是來氣,就連刀上的寒光也愈加冷冽。

“嘭”

就在這時,錢家其中一輛馬車上的箱子瞬間開裂,一個老者緩緩站起身來。

“埔族老”

“埔老頭”

“吳俊,禍從口出,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的小命吧,錢斐去把那個猴子給我宰了。”錢家的族老對於吳俊這位一流武者絲毫沒有看在眼裡,掃了一眼便不再關注。

“是,族老。”

聽到族老吩咐的錢斐腳步輕快提刀上前,至於是否是葛小沭的對手,無需擔憂。

“埔老頭,你還真忍心啊,自己的親孫子被我殺了,還有閒心躲在箱子裡看熱鬧。”吳俊出言調侃,神情卻非常凝重,顯然錢家這位族老的實力,給與他足夠的壓力。

“吳小子,爲了錢家,犧牲是在所難免,何況有你陪伴,勇兒也不會孤單。”錢族老輕描淡寫的回道,似乎對於孫子的死並不在意。

上官陸、上官源在樹林裡邊看傻了,一個簡單的劫道竟是一波三折高潮迭起,恩怨情仇那叫一個豐富,也算是給兩人真真實實的上了一課,不過最後那個老頭明顯比那吳俊還要厲害,更是捨不得離開了。

埔老頭是錢家族老,武學修爲已是一流巔峰,雖然年歲過百氣血敗壞勁力難免有些不濟,但一生浸淫依舊不可小覷。

廢話不言,雙方直接就捕對廝殺,錢斐與另外幾名錢家族人合力圍殺葛小沭,埔老頭與吳俊更是斗的難分難捨。

路道上正生死相搏,樹林中的看客就顯得非常過癮。

“陸哥,你說咱什麼時候才能成一流高手啊,你看老頭和那個壯漢的武勢,行雲流水從容自如,內勁外吐已是實化,攻必守、守必攻,吐收自如毫不拖泥帶水,術之所過如羚羊掛角毫無痕跡可尋,都是高手,只是不知道鹿死誰手啊。”上官源的眼神中充滿羨慕,話語中酸味十足。

“行啊源子,這逼着你讀書還是有好處吧,文字運用的很好啊。”上官陸用胳膊捅了捅身邊的上官源,笑着說道。

上官源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苦笑着回道:“陸哥,就別笑我了,說起那段地窖的歲月,不堪回首啊。”

上官陸也不再打趣,專心看着前方拼殺。

“源子,你再細心看看,吳俊方纔已經大戰一番,勁力有所損耗,老頭畢竟年歲大但勢術之運用精巧嫺熟,雖然現在雙方勢均力敵,但吳俊恐會落敗。”

“陸哥,怎會如此?現在吳俊勢勢打出,術術要命,老頭只有招架的份,怎會落敗?”

“源子,還記得師父說的嗎?”

“什麼?那麼多,我哪知道啊。”

“武者之鬥,謀爲上、勢爲中、勁爲末。現在老頭就是謀爲上、吳是勢、勁見長,焉能不敗。”

說話間,就見埔老頭趁吳俊勢術轉換、勁力運轉之際一刀擦過吳俊腰身,儘管傷口很淺,但瞬間吳俊就發覺不妙,勁力運轉不再圓潤如意,遲澀感越來越強,胸間憋悶難當,一口黑血直接吐出。

“你塗毒,錢家人還真都是這小人行徑啊,武者比鬥兵刃染毒,你不怕被天下武者唾棄嗎?”吳俊滿臉不可思議,看向錢族老的眼神不再是戒備與仇恨,而是不恥。

開元大陸武者比鬥廝殺皆光明正大,比的是堂堂正正,斗的是武學修爲,拼的是行、勢、術的感悟,武者之爭雖血腥殘酷,卻也有規有矩,用毒向來爲武者所不恥。

“勝者爲王、敗者寇,等你死了,又有何人知道呢?哈哈哈、哈哈。”錢族老看着吳俊就像是一具死屍。

“族老小心!”

“噗”

“叮叮噹噹、啊······”

“大哥!”

“族老!”

剎那間,埔老頭倒地、吳俊身中短箭。

原來葛小沐一直關注着自家大哥與錢家埔老頭的廝殺,自己一邊與錢斐及錢家族人纏鬥,一邊悄無聲息的靠近二人,就在吳俊被錢家埔老頭所傷,埔老頭開懷大笑以爲諸事已畢,放鬆戒備之時,偷襲埔老頭,短劍直射胸口,命中要害。

錢斐發現葛小沭異常出言提醒已經晚了,卻也反應迅速,在吳俊愣神的剎那,擡起手臂,袖箭應勢而動射向吳俊。

廝殺立即終止,葛小沭也好,錢斐及錢家其他族人也好,紛紛放棄仇敵查看情況,可見到的卻讓雙方目瞪口呆,完全無法接受,任誰也沒有想到會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埔老頭倒在錢斐懷裡,鮮血順着口角流出,身體沒有任何反應,吳俊滿口黑血五官猙獰胳膊搭在弟弟猴子肩膀上,目視錢家衆人,顯然是身體中毒已深,回天乏術、命不久。

“大哥、大哥,你醒醒啊,醒醒啊!”

“族老,族老。”

葛小沐與錢斐各自抱着大哥與埔老頭,葛小沐是嚎啕大哭,吳俊看着葛小沐,愧疚而又釋懷的目光終是閉上了。

錢斐身邊圍攏的兩位錢家族人,看着埔族老沒了絲毫的體徵,傷痛悲切轉變成憤怒,緊握手中兵刃,虎視眈眈緊盯着葛小沐。

“去死吧。”

錢家三人沒有任何講究,徑直殺向葛小沐。

葛小沐輕輕放下懷中的大哥,回手一模後腰就是兩柄短劍,雙腿飛速後撤,拉開距離,雙臂擡起,短劍飛出直射兩位錢家族人,錢斐儘管已經發覺,但距離太近,根本來不及出手阻攔,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族人被葛小沐的短劍射中胸窩,倒地身亡。

“葛小沐,你欺人太甚。”

“錢斐,是你錢家失信在先,殺我弟兄二人在後,還說我欺人太甚。”

“哼,廢話少說,手底下見真章吧。”

“嘭、嘭、嚓······”

錢斐與葛小沐本來實力本就有差距,葛小沐一身修習全在腿上,手上功夫並不見長,但錢斐與吳俊多次廝殺,勁力所耗甚多,因此二人現在是勢均力敵,加上就剩下他們二人,心無旁騖,更是斗的你死我活,一心置對方於死地。

“葛小沐去死!”

“滋啦、嘩啦······”

錢斐在葛小沐換勢轉身之際,因爲氣力不濟身法遲鈍,一刀劃過葛小沐的後背,劃過之後,立刻蹲下身子,斜架大刀,葛小沐避無可避,轉身過來便直接撞在錢斐的大刀刀刃上,前胸又是一道刀口。

葛小沐前胸後背盡皆受傷,鮮血染紅了整個衣袍,因爲失血過多,身子也開始顫慄,持劍也由單手變成雙手,就算如此,劍尖依然抖動的厲害。

“錢斐,那就都去死吧。”

葛小沐慘白的臉立刻變得猙獰,用盡全身的勁力,握緊劍柄,用力向錢斐捅過去,錢斐聽到葛小沐的話,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便被穿透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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