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軍庫遭竊
魏鵬有些擔心的提醒道:“陸哥,你還是悠着點,那些人膽敢在軍制名冊上動手腳,還竊取軍庫重地的軍械,暗中實力不容小覷,我們還是要步步爲營小心一些,再說了,不過都是些上不得檯面的渣滓,何必如此容忍。”
上官陸:“鵬子,不是容忍,而是時機未到,當前衛寨需要協力應對打垛,而非爭鬥。”
“那一旦他們在關鍵時刻···”
相比魏鵬的擔憂,上官陸卻是一臉的自信。
“鵬子,正如你所說,他們都是一羣藏身陰暗中的渣滓,何懼之。”
“衛寨內所有軍庫在戰時將由監房軍紀軍接手便於調撥的同時確保軍庫安全,百變那邊我會以軍械技藝不得外泄爲由讓於狐狸他們自己人來守衛,起碼軍械、軍備、糧草上不會有太大問題。”
“至於兵力,於狐狸所領百變旗自不多說,鐵蹄旗旗總薛德炳與宋頭是莫逆之交,山嶽旗旗總董青和宋頭是過命的弟兄,自然也信得過,再加上訓備旗中的昌子傑是史頭的弟兄,無虞。”
“韃子打垛迫在眉睫,我們不能自亂陣腳,既同爲夏族中人大是大非前,該當有所選擇,畢竟這五指還長短不一呢,況且人呢,只要這各旗士卒在衛寨掌控之中,他們翻不起什麼浪花,頂多也就鬧些幺蛾子。”
魏鵬:“陸哥,這些怕是在你改制之時便已經考慮好了的吧!”
上官陸:“是,未雨綢繆。”
魏鵬撇着嘴,“陸哥,謀定而後動不得不服,今後誰再說你一看就是寬厚良善之人,我一定建議他回去睡一覺,睡醒之後再說話。”
“不對,陸哥,若如此,你爲何要封閉四門?是···”似是想到什麼的魏鵬突然驚呼出聲。
上官陸點點頭道:“是,人心隔肚皮難免的,不過是以防萬一,韃子是不屑使用計謀,可不代表他們不會,京城內都有韃子細作,何況對峙幾千年的軍寨呢。”
聽到上官陸如此說,魏鵬是再也坐不住了,迫切想知道劉監那兒審訊的進度如何,但畢竟衛寨屬官各司其職,不可逾越,只能等待。
一切都已經安排下去,上官陸不能就這麼在軍議廳內一直乾等着吧,畢竟衛寨內軍務繁雜,還需要他這一衛之正去處理呢。
告別魏鵬返回衛正堂後,上官陸的情緒這才輕鬆了點,對身後的姜愧緩聲說道:“姜叔,說說那個被掩埋的伍頭,還有丟失的軍械。”
姜愧:“主子,丟失的軍械、被殺的伍頭,全都被掩埋在軍庫西側外牆邊沿,土層被有意處理過,因此百變旗士卒搜索的時候並未發現,在我第二次過去之後,仔細搜索下發現土質過於鬆軟,刨開之後才發現的。”
“看那伍頭的傷口,應該是被繩索活活勒死,但脖頸被繩索套上前已經人事不省,從土裡刨出來的時候屍身還很柔弱,死亡時間不會超過六個時辰。”
“軍庫周邊接近六丈都是空曠之地,更有以木杵地紮成的木欄子,外圍便是百變旗的營地。”
上官陸自言自語道:“軍庫就在百變旗營地內,還有典房衛卒十六人,伍頭悄無聲息被殺也就不說了,竟然還連同軍械被埋于軍庫外的地下,不得不說他們當真是心思縝密計劃周詳啊!”
任何事情既然發生,那麼終歸是需要一個結果。
暴怒之下的程典才讓人醒悟,不要輕視任何一個邊軍老卒,自屍山血海走出的戍邊老卒沒一個是善善之輩,哪怕他一直以來都是以文弱書生的面貌顯於人前。
典房,自上而下被程典清理個遍,連同小吏在內攏共三十餘人被程典親衛押解至監房,親手交到劉監的手裡。
監房,劉監的審訊依舊在繼續,但實際進展並不大,不說看守軍庫的典房衛卒,特別是那位表現異常的伍頭,沒有交代任何有用的東西,那隨後被程典親自送去的典房中人就更不用說了。
所有的一切,似乎到此爲止,難以進展。
失去的那五顆嗜血霹靂彈,只能是銷聲匿跡。
兩日後,上官陸應劉監之邀來到監房的關押之地,說起來,上官陸也是第一次進入監房的囚房,看過之後也不得不佩服血狼衛寨的前輩們,因地制宜看似簡陋,但牢固程度卻是槓槓的。
囚房是以闊柏英木打造而成,每一個囚房都是單獨存在的,長、寬皆不足半丈,高也就在一丈左右,但整個囚房卻是有一大半深埋地底,這個用來存在囚房的營房內,足足有這樣的囚房近百個。
囚房內的空間實在有限,不說挪動困難,就連基本生活所需也只能在囚房內解決,所以這營房內的氣味自然也就好不到哪去,再加上受到監房的刑訊,不過衣衫襤褸,精神狀態也是差到極點,目光呆滯毫無生氣。
但是,在看到上官陸進入營房的那一刻,這些本已經生無可戀的活死人,似是被打了雞血般,瞬間生龍活虎,那矯健的動作,讓你很難同他們骨瘦如柴的身形聯繫在一起,那高亢而悲愴的喊叫聲,會讓你自動忽略沾粘在他們身上的污穢之物。
“衛正大人,我是冤枉的。”
“冤枉的啊···"
······
“禁聲!”
看守牢房的士卒顯然對這些人有着足夠的威懾,不過是平淡、低沉的一句話,兩個字,所有人瞬間蜷縮在囚房角落裡瑟瑟發抖,一切瞬間歸於沉寂。
上官陸對這一切不置於否,快步來到屬於典房衛卒伍頭的囚房前,居高臨下看着他蹲坐在角落自己污穢之物上,但卻不再如同其他囚房那般膽戰心驚,反而是一臉的平靜。
“丟失的那五顆霹靂彈,若如數歸還,我可給你一個機會,一個將功抵過的機會,想好了,找監事劉大人。”
“你們也同樣如此,若找回軍械,你們可免一死。”走出營房前,上官陸突然轉身,掃視所有囚房之後,肅聲說道。
上官陸來的快,去的也快,可就因爲他的一句話,整個營房內卻是炸了鍋,鬧騰得不可開交,所有人盡力站直身子,狠厲的目光望向對方,口中的言辭是一個比一個犀利,更一次比一次惡毒,畢竟,同生相比,其他任何人、任何事,都黯然失色。
“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害的弟兄們連命都保不住。”
“別讓老子知道,不然弄不死他。”
“不就是五個霹靂彈,就算是我自己婆娘也給啊。”
“是誰,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