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一番激情,雖說祈冰沒有進一步深入,託詞雖是心裡有人,但作爲田紫菱來說,從這方面更可看出祈冰是個有所但當的好男人,更是值得自己愛慕和期待。
這天田紫菱抽空專程回家跟爸爸談及祈冰的事情。田紫菱上次落水被救一事,家裡父母還是知道的,原本要去看望祈冰的,只因爲有事耽擱了,這事一直記在她父母心裡,始終惦記着要還祈冰這個人情。這次田紫菱回家談到祈冰的事情,她的父親問清事情經過之後,表示願意幫助祈冰,幫他在濱江市找個專業對口的工作單位。父親跟她說,上次落水的事情還沒感謝人家,這次就權當還願了。
田紫菱拉着她爸爸的手說:“爸爸,您打算幫他找個什麼單位啊?”
“這個啊,得問他學什麼的啊。”
“他學的裝潢設計專業。”
她爸爸沉吟了一下,隨後說道:“一輕局底下有個工藝美術設計有限公司,是個國營企業。我看蠻適合他的,就定這個吧。”
“好啊,太好了,您真是我的好爸爸。”田紫菱撒嬌地說。
“呵呵,丫頭啊,看你蠻上心的啊,莫非你......田紫菱立馬捂住她爸爸的嘴,說道:“我們是校友嘛,何況他還救過我呢,這您也知道啊。呵呵。”
他爸爸放下她的手,笑道:“你啊,就是個鬼靈精,誰搞得清你的事啊,呵呵。好啦,我還得去跟一輕局黃局長打個招呼。”
“好啊,我等着爸爸的好消息。”
田紫菱帶着滿心歡喜回到了學校,按照田紫菱的性格她恨不得馬上告訴祈冰這個好消息,可是現在她決定不這麼做,她要給祈冰一個驚喜,目前仍讓祈冰認真考試按照原來的程序進行。
隨着畢業考試的臨近,祈冰美術系八零級3008寢室的那幫哥們也開始認真起來,開始圖書館、教室和寢室三點一線的考前衝刺。
濱江是全國聞名的火爐城市,每到夏天溼熱難耐,高溫有時幾達40餘度。這對來自北方的張志強和呂亦樂他們來說,簡直是在地獄裡煎熬一般,儘管在濱江生活了近四年了,但還是異常懼怕濱江的夏天。每逢夏天,他們晚上自習完畢都夾着一張草蓆,一條牀單跑到宿舍頂上納涼,有時上面人多了還得去別的樓頂找地方。不過這種時候不太多,真正大熱的時候,他們開始放暑假了,倉皇之際買了火車票趕緊逃離這個酷熱難熬的城市,回到自己清涼的北方,過一個舒適的夏季。而今年的夏季似乎要來得格外早一些,溫度也格外高一些。除了參加畢業考試,畢業論文的撰寫,還有一些將來工作分配的事宜,這就註定他們這個暑期離不了濱江市了。
張志強打着赤膊哀嘆地說:“哥們啊,救救我吧,我都熱得喘不過氣來了。”
“誰能救你啊,我們不是一樣嘛。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呂亦樂同樣打着赤膊,拿着一本雜誌當扇子說道。
“你說熱就算了,這個破蚊子竟然也成羣結隊的欺負人啊,躲也沒地方躲,一邊流汗,還得一邊打蚊子,這日子過得忒慘啊。真是活不下去啊。”一頭長髮的楊大偉也在一邊叫苦。
“呵呵,你們啊,在濱江過了幾年了,還沒適應啊。將來要是分配在濱江工作,那就美了你們啦,呵呵。”祈冰怪笑着說。
“好啊,祈冰,你不僅不同情我們還來譏笑我們啊。哥幾個,一起上,把他捂上捆在牀上,看他熱不熱。”呂亦樂一聲吆喝。
“上啊,把祈冰蒙上啊。”張志強也叫道。
楊大偉拿起牀單往祈冰身上就蒙,張志強和呂亦樂分別抓着祈冰的兩隻胳膊。祈冰見他們來真格的,於是運了運氣,先讓他們抓着手蒙着頭,正當他們以爲搞定的時候,祈冰兩手同時往裡一擰,只聽見張志強和呂亦樂在叫喚:“哎喲,好疼。”同時鬆開了祈冰的手。楊大偉還在用勁蒙祈冰的頭,祈冰從牀單下偷偷伸出一隻手咯吱楊大偉的腋下,楊大偉一聲怪叫,兩手一縮,丟開了牀單。祈冰趁機扯下牀單,看着他們譏笑道:“小樣,就你們幾個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啊。”說完,把牀單扔向了楊大偉。
“祈冰好大勁啊,是不是練過啊?”張志強疑惑地問。
“肯定是個練家子。”呂亦樂附和道。
“我不信,咯吱人家腋窩就是練過啊,我絕對不信。”楊大偉不服氣。
“這事好辦啊,跟祈冰掰掰手腕啊,不就試出來了嗎?”張志強提議。
“好主意。我來試試。”呂亦樂躍躍欲試。
“呵呵,想試試啊,那就來吧。”祈冰說完把右手放在桌子上。
呂亦樂坐在桌子對面,把右手伸過來,肘部壓着桌面,向上伸出手掌,等着祈冰迎戰。
祈冰笑着握住呂亦樂伸來的手,稍稍用勁試了試。
“哎喲!”呂亦樂痛得叫了起來。
“哈哈,我還沒正式用勁呢,你就叫喚上了?”祈冰嗤笑地說。
“你的勁夠大了,沒還開始比賽,你就使勁啊,想嚇住我啊,沒門,哥們有勁。來吧!”呂亦樂擺開了架勢。
“大家準備,一、二、開始!”張志強充當起臨時裁判員來了。
祈冰穩住胳膊,等着呂亦樂發力。呂亦樂上來就是一個泰山壓頂之勢,他的右手幾乎要把祈冰的右手手背壓倒在桌面上,就差三公分就可以贏了。祈冰屏住氣息,待呂亦樂猛勁過後,隨之發力,來了個鷂子翻身,手腕一扣,便把呂亦樂的右手手背死死壓在桌面上。呂亦樂還想掙扎。
張志強叫道:“三打兩勝制,這回祈冰贏了。呂亦樂還有機會。”
“再來!”呂亦樂滿頭汗水,臉憋得通紅。這次祈冰沒給機會,兩人一開始,祈冰便先聲奪人,一個猛虎撲食乾淨利落地把呂亦樂的手背壓在桌上。
“祈冰贏了,2:0。”張志強叫道,“楊大偉,上!”
“算了吧,一看這個架勢,我就不是祈冰的對手。”楊大偉自己認輸。
“何以見得呢?”張志強問道。
“還用說啊,你們看看祈冰胳膊上鼓鼓的肌肉就知道了。”楊大偉指着祈冰的胳膊。
“喲,先沒仔細看啊,這一看嚇一跳啊,是厲害啊,筋都爆出來了。”呂亦樂說。
“外在的表象沒用,還是比比吧。”祈冰說道。
“算了吧,甭比了,這完全不在一個檔次啊,沒法比,我們認輸就是啊。要是真比下去,說不定我們還會成殘廢呢。呵呵。”楊大偉笑道。
“我來試試。不嚐嚐梨子怎麼能夠知道梨子的滋味呢。”張志強有點不服氣,畢竟他比祈冰高大、壯實。
張志強上來後先試了試祈冰的腕力,感覺很是綿柔,但很有韌勁,心裡自是虛了幾分。他不先發力,等着祈冰來攻擊他。祈冰緩緩用力將張志強的手慢慢往下壓。張志強一邊接招,一邊試圖找機會往回扳。試了幾次,祈冰的手腕像鐵鑄的一般,根本沒法扳動,最終還是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手背被壓在桌面上。“勁真大啊,看不出來啊,不是練過,不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啊,佩服。到底是真人不露相啊。”張志強拱手認輸。
“什麼練不練的啊,我哪裡練過啊,不就是以前幫我奶奶挑過水而已。”祈冰輕描淡寫地說道。
“呵呵,誰信啊,蒙誰呢,挑水就有勁啦?我可沒聽說過。我是不信的。”張志強並不認可。
“我也不相信。”呂亦樂說。
“也許是的吧。”楊大偉表示相信。
“去你的,你是被祈冰嚇傻了吧,拍馬屁啊。”呂亦樂譏笑道。
祈冰並不想說他練功的事情,只是想打打馬虎眼矇混過關罷了。至於他們信不信完全不重要了,練過功是個記憶,沒練過功也是個記憶,因爲他們將在不久就要天南地北,各自東西了。
“贏了就贏了,輸了就輸了,只要服氣就行,你們認爲如何?”祈冰問道。
“還保密呢,不夠意思,算了吧,認輸吧。”呂亦樂怏怏地說。
“我們這個不行,我們去東湖比游泳怎麼樣?”楊大偉提議。
“去你的個球!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明明知道我們是北方的,不會水的。”張志強怒道,“再說,祈冰以前那個......”
“好啦,不說了,不說了。”祈冰打住張志強的的話。
他們面面相覷,不再作聲了。
“祈冰,祈冰,祈冰在嗎?”門外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
“我在,誰啊?”祈冰下意識地問道。
“快,快,快穿衣服!”他們慌忙去取衣服,亂作一團。
“我可以進來嗎?”來人問道。
祈冰看看他們差不多穿好了衣服,便回答說:“好啦,可以進來,請進吧?”
他們瞪大眼睛看着門口,看見來人,不約而同叫道:“是閔蕙啊,怪不得聲音那麼熟呢。”
“還熟呢,聽着我的聲音,還有人裝模作樣問是誰呢,呵呵。”閔蕙奚落道。
“那是祈冰,不管我們的事,呵呵。”呂亦樂衝口而出。
“沒人說你,盡拍馬屁。”祈冰挖苦道。
“呵呵,這個我可不敢拍,一拍可就是要出問題的啊,輕則受過,重者坐牢啊。呵呵。”呂亦樂吐了吐舌頭。
“說什麼呢?呂亦樂!儘想歪的。”閔蕙假裝慍怒地說。
“嘻嘻,這回亦樂拍到馬蹄子上了。”張志強壞笑道。
“我看你們越說越不是那回事了,別說了,閉嘴。該幹嘛幹嘛去。”祈冰開始哄散他們,過來給閔蕙解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