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喝酒,一邊商談,很快就達成了共識。
鍾國正端起碗,說道:“來,成德老兄,爲我們合作愉快,乾掉這碗!”
鍾國正一碰黎成德的碗,就先和喝完了碗裡的酒。
喝下這碗酒後,黎成德已經有了一些醉意,就對黎悠璽說道:“悠璽,你也來敬鍾叔叔一杯。”
黎悠璽說道:“爸,我敬鍾主任是對的,但我不能叫他鐘叔叔。他只比我大三歲,我叫他鐘叔,不就把他叫老了嗎?他至少要比我大十歲以上,我才能叫他叔叔吧?是不是?”
黎悠璽一邊倒酒,一邊爭辯,一邊朝鐘國正做鬼臉。
黎成德看看鐘國正,又看看黎悠璽,最後無奈的說道:“對對對,你就叫他鐘哥。哎,叫鍾哥也不對,他是公社幹部。見官大一級。這,這,你還是叫他叫鍾叔算了吧?”
鍾國正帶着酒意得理不讓人,說道:“我看啊,你叫我鍾叔才名正言順。剛纔我和你爸喝酒,一直是稱兄道弟的,你現在突然叫我鍾哥,豈不亂了輩分?”
黎悠璽端起碗,走到鍾國正的身旁,當着他的面一倒而進後,把碗底亮起來,然後才說道:“我纔不管你亂不亂輩分,反正就叫你國正哥了。國正哥,悠璽妹妹敬你的這碗酒喝了,你喝不喝,我都叫你國正哥了。”
鍾國正只好喝下了那碗酒。
等黎悠璽敬完鍾國正兩碗酒,黎成德已經撲在桌上睡着了,並打起了鼾。兩人趕緊便把黎成德扶到牀上睡覺去了。
黎悠璽挑戰似的對鍾國正說道:“明天反正是禮拜天,我不用上課,你也不用回去上班,我們就喝一個痛快,一醉方休,你敢不敢?”
鍾國正已經有了七八分醉意,又是血氣方剛的男人,哪受得了一個小女崽的挑戰?就說道:“喝就喝,東風吹,戰鼓擂,現在世界上誰怕誰?我就不信喝不過你一個小女崽!”
黎悠璽大聲地笑着說道:“我是一個小女崽,那你就是一個小賴崽了!今天我們兩就比試比試,看看到底是女崽很一些,還是賴崽很一些!”
黎悠璽說完,就把兩碗酒倒滿,端起自己的那碗酒,猶都沒有猶豫一下,就喝了進去,然後得意地看着鍾國正。
鍾國正看着黎悠璽一氣呵成的豪爽勁,他的鬥志被迅即激發了出來,立馬端起自己的那碗酒,二話不說的喝了進去。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碗,我一碗,拼了起來,喝到後來,兩個人就一起醉倒在了桌子上。
鍾國正跟着村子裡的四個大哥哥和一個大姐姐,在一座大山上砍柴。砍着砍着,那幾個大哥哥大姐姐就不見了。他便到處去找他們,等他找得筋疲力盡時,纔看見那四個大哥哥,正圍着那個大姐姐在說哄麼。
他悄悄靠攏他們,偷聽他們說話。可哄麼也聽不清,就跑到他們眼前,大聲的說道:“你們到這裡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害得我到處找你們!萬一找不到你們,怎麼辦?”
一個大哥哥對他說:“你小孩子,我們是大人,有大人的事,你在這裡守着,有人來了,就喊一聲,曉不曉得?”
鍾國正不滿地說道:“你們是不是要搞哄麼偷雞摸狗的卵麻屄事情,爲哄麼就叫我在這裡,給你們站崗放哨?”
那個大哥哥不耐煩地說道:“叫你站在這裡,你就站在這裡,小屁股,你懂哄麼!大人牯做大人牯的事情,小孩子左小孩子的事情,不要多管閒事!”說完就走了。
鍾國正站在那裡等了好久,也不見他們出來,就走了過去,看見有三個大哥哥圍成一個圈子,眼睛都看着圈子中間,在那裡大聲喊着:“要力,要力,快要力!”
他正要跑到他們邊上,想看一個究竟時,夢突然醒了。
他漸漸的記起來了。這是他在初中畢業時的那個夏天,發生的一件事情。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想起過這件事情了,今天哪麼突然夢到這個事情來了?
他睜開眼睛,揉了揉眼睛,發現屋裡一片漆黑,哄麼也看不見,就想站起來,卻感到被哄麼東西壓住了似的。他一摸,才發現好像是被一個人抱住了自己。他趕緊把這個人搬開,站起來,摸索了好久,才摸到一盒火柴,劃了一根火柴。在微弱的燈光下,纔看出剛纔抱住自己的那個人,竟然是黎悠璽!正在他驚呆不已時,黎悠璽也已經醒了過來。
鍾國正頓時臉就紅了,心跳也加快了許多。他已經和李俊嬌談戀愛了,而且也那個了,不想再惹未婚的女崽。好在沒有做出哄麼出格的事情,心裡也就稍稍安靜了一些。
鍾國正又劃了一根火柴,找到一個家用的小煤油燈,拿開煤油燈的那個燈罩,然後把煤油燈點燃。頓時,房間裡出現了一片微黃的弱光。
黎悠璽看着臉紅紅的鐘國正,嫵媚地對他說道:“有點冷人了,走,我們到牀上去休息吧,別把人感冒了。”
鍾國正想起剛纔兩人抱在一起的情景,就對黎悠璽道歉道:“對不起,悠璽,剛纔我喝酒喝醉了,哄麼都不曉得。”
黎悠璽卻很大方地說道:“你對我做哄麼事了?我哪麼不曉得?是親我了,抱我了,還是睡我了?好像還沒有吧?”
鍾國正無奈地說道:“我已經有了女朋友了,所以,我是不能那樣的了。如果剛纔我對你做了哄麼不禮貌的事情,我想你賠禮道歉,還請你多多包涵,多多諒解,好嗎?”
黎悠璽不以爲然地說道:“你是一個公社幹部,我是一個農村民辦老師,我就是想喜歡你,恐怕都不夠資格。”
黎悠璽說着,突然調皮地說道:“你現在就是有女朋友了,又有哄麼關係?就是你現在結了婚,有了老婆,那又有哄麼關係?如果你今天真的和我那個了,我覺得,那纔是我的福氣呢。至於能不能做你的老婆,那是緣分註定的事情,是天老爺定的事,誰都強求不來的。如果能夠做你的老婆,我當然高興,說明我們有緣分;如果不能做你的老婆,說明我們沒有緣分,既然沒有緣分,那又何必勉強做你老婆呢?”
聽到黎悠璽這麼說,鍾國正心裡感到無比的震撼。看來這個小女崽真的是愛上自己了。他趕緊對黎悠璽說道:“你這麼開通能幹,哪個男人如果能夠找到你做老婆,那真是積了十八輩子的德啊!”
黎悠璽是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大膽的說出這種話,曉得自己和他有着太多的差距,不會有哄麼結果,當聽到鍾國正這麼誇獎自己,心裡還是感到很高興。當她看見他千方百計壓抑自己的小動作,心跳頓時便加快了,情不自禁地對他說道:“我能夠遇到你,哪也是我上輩子做了好事啊。”
黎悠璽說完,就撲在了鍾國正的身上。鍾國正抱着黎悠璽,頃刻就感受到了男女之間獨有的韻味,身上的火山彷彿即將要爆發,血裡的海嘯似乎頃刻就要噴出。
他壓抑着自己顫抖的聲音,在黎悠璽的耳邊問道:“你是哪個房間?我扶你進去休息吧。”
黎悠璽用玉指優美的劃了一下,就笑了。
鍾國正扶着她慢慢的走進了她的房間,把她輕輕地放到在牀上。
“悠璽,你太美了!我怕撫摸一下你,就會把你的這種美感,給破壞掉了。所以,我還是不摸的好。”鍾國正喃喃的對黎悠璽說道。
“美和不美,都是因你才存在的。你想哪麼就哪麼,不要有任何顧忌,有任何壓力,開心就好。”黎悠璽輕輕答道。
……
黎成德醒來的時候,天剛剛矇矇亮。這是他在供銷社當大師傅時養成的習慣。
當他在房子裡沒有找到鍾國正,又看到只有自己女兒的房間拴着的時候,就知道,鍾國正已經和黎悠璽睡在一起了。
他裝着曉不得的樣子,背起一把鋤頭,就到田裡去了。
田裡要做的事情多得很。一直做到快九點鐘,肚子有些餓了,他才背起出頭往家裡走。
他原以爲黎悠璽會起來了,回到家裡才發現,屋裡安靜得好像深夜的山裡一樣。
他馬上淘米熬了一鍋稀飯。
等熬好稀飯已經是十一點鐘了,看到黎悠璽的房間還是沒有一點動靜,又不好意思去喊,就一個人吃起稀飯來了。吃完稀飯等了半個來小時,見他們還沒有起牀,於是又到田裡去做事去了。
當鍾國正和黎悠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兩點鐘了。鍾國正看着黎悠璽,問:“睡得還舒服嗎?”
黎悠璽不好意思地點點頭,鼓了他一眼,答道:“你不是答應輔導我的嗎?還記不記得了?”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哪有不記得的?”鍾國正笑道。
“那我會不會成爲你的?”黎悠璽問。
“只要你願意,哄麼時候都可以成爲我的。”鍾國正答道。
“一言爲定。不管結局如何,家裡的門,對你永遠都是打開的!”黎悠璽說完,就把那條枕巾塞進了自己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