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慎擡頭見雙手撐在牀榻上美人兒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那嬌俏的姿態像極了正在等自己誇獎的小女人…
“真美…”
他有着宿慧存在,自認爲自己不是什麼沒見過世面的人,可看到眼前的美景,仍像是被勾走了心神一般,低着頭在那足背上輕啄了一口…
裴雪雁也像是觸電似的,身軀微微一顫,足弓緊繃,那十根如珠般腳趾也都下意識的蜷曲了些……
“美嗎?”
她輕咬下脣的擡起腳,足尖從劉慎的手心輕輕撩撥到手腕,又緩緩的撩過小臂,再到肩頭、脖頸、下巴、脣邊,最後落在其鼻尖上輕輕一點,這才滿臉笑意的嬌嗔道:“傻樣……”
“……”
劉慎伸手捏住那隻作亂的小腳,只覺得身體中似乎有股火氣在燒…
那股火氣燎的他青筋暴起,燒的他意亂情迷,便是呼吸都急促了幾分,起身便想撲過去將那坐在牀榻邊玩火的女人按倒惡懲。
結果還沒撲上,便又被另外一隻嬌嫩的小腳抵在了胸膛…
“可不行哦。”
裴雪雁流轉的眼波彷彿都拉絲了,卻又委屈巴巴的問道:“我的童子身大俠什麼時候才能到四境呀?”
“……”
劉慎聞言呼吸一滯…
聽到那句‘什麼時候到四境’之言,原本既不是手臂,也不是額頭的暴起青筋也漸漸轉移到了手臂與額頭…
他指節捏的咔咔作響,卻又深深地吸了口氣,這才憤懣的說道:“裴雪雁,你肯定是故意的!”
“沒有呢…”
裴雪雁癟着小嘴,委屈巴巴的說道:“都說一代新人換舊人,我聽小飛說你前幾日就能下牀了,可一直沒來這邊,人家這不是怕你被哪個狐狸精勾走了魂嘛……”
“一派胡言!”
劉慎麪皮一抽,撥開抵在自己胸口的那隻小腳,伸手將她下巴捏住…
他看着裴雪雁慌亂的眼神,咬牙切齒的說道:“裴雪雁,我現在火氣很大!”
說罷,對着那點薄脣啃了過去。
“唔…唔……”
裴雪雁看着他蠻橫蠻橫的抱着自己就啃,身子都像是軟了一般,嚶嚀一聲也摟着他的脖頸熱烈迴應起來…
從雨夜那晚的心驚膽戰、到劉慎受傷昏迷後的惶恐難安,再到醒後被寧三娘壓制的不甘,彷彿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在這熱烈的擁吻中消失殆盡……
兩人忘情的啃着彼此,便是脣角都啃腫了也未停下…
“鐺鐺鐺……”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緊接着響起袁肖飛的聲音:“慎哥,碼頭堂口有人來尋你,說是幫主回來了,找你有事相商。”
“……”
聽到門外的聲音,房間中擁吻的兩人也是不情不願的放開了彼此…
裴雪雁伸出手指輕柔的幫他擦拭脣角,笑道:“快去吧,既有要事相商,可莫要讓人家久等了。”
“嗯…”
劉慎微微頷首,說道:“若我所料不差的話,這次商議的應該就是什麼時候去溪陽縣了。”
他說着猶豫了一會兒,意有所指的又補充了一句:“到時候我可能會順路去一趟裴家。”
“……”
裴雪雁聽到裴家心頭一顫,卻伸手輕輕的摩挲着他的面龐,笑道:“小心點,別再受傷了。”
“好!”
劉慎點點頭,笑道:“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已經與青沙幫的二當家是同門了,
她現在是我師姐,此行有她在,斷然不會再有意外發生。”
“同門…師姐??”
裴雪雁聞言微微一愣,問道:“可是上次爲你療傷的那個寧三娘?”
“不錯。”
劉慎微微頷首,笑道:“我與這位同門師姐之間的緣法三言兩語很難說得清,等有空了,我再和你慢慢細說。”
說罷,道了句‘我先走了’便出了門…
裴雪雁咬着紅腫的下脣,愣愣地看着他背影遠去,那表情中滿是不捨,又夾雜些許幽怨…
她像是宣誓似的呢喃道:“師姐也不行,他是我的…”
劉慎不知裴雪雁與寧三娘之間還有些過節,出了門一路趕到青沙幫的主堂口…
議事堂中。
寧洪武與寧三娘坐在主位,下方兩側各自排放四把交椅,分別坐着青沙幫四個堂口的堂主與副堂主。
而在這些椅子後面,還有不少座位,坐着的都是各個堂口的小頭目。
一眼望去,足足有五六十號人!
劉慎剛進門便看到五六十號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聚集在自己身上,饒是以他的心性也感覺到頭皮隱隱發麻…
他對着議事堂兩側人馬拱拱手,笑道:“劉某人有事耽誤了些時間,還望諸位弟兄海涵。”
“無妨無妨…”
錢有升不以爲意的擺擺手,促狹的笑道:“能來的都是自家弟兄,莫要說那些有的沒有。”
“沒事沒事…”
寧洪武亦是諱莫如深的笑了笑,擺擺手示意他落座,笑道:“就差你一個了,坐。”
“……”
劉慎總覺得他們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卻有不知哪裡怪,待看到坐在主位的師姐故意不看自己,便更覺得有問題了…
他小心翼翼的到馮鈞邊上落座。
結果剛他屁股剛落下,議事堂的其他人,甚至包括坐在主位的寧洪武與寧三娘兩人都齊刷刷的站了起來…
“……”
劉慎麪皮一抽,暗罵一聲‘你們都他媽演我?’
他剛想跟着起身,便發現自己被邊上的馮鈞牢牢的按在了座位上,緊接着便感覺肩頭一涼…
“諸位弟兄!”
馮鈞將劉慎按在座位上,又扒開他肩頭的衣物,對着周邊的人喊道:“看到咱們劉副堂主肩頭這塊新長出來的肉沒有?”
“這塊新肉,在半個月之前還是一個能透光的血窟窿!”
“半個月前,劉副堂主有事去了一趟隔壁的溪陽縣,結果千葉幫的孬種暗箭傷人,傷的還是我青沙幫之人!”
“咱們劉副堂主就因爲這事,險些丟了命!”
“都是安慶府這一帶的,溪陽縣的千葉幫是什麼貨色,相信大家也都有所耳聞…”
“劉慎是我副手,徇私的話我不多說。”
馮鈞聲音頓了頓,環視着四周,厲聲喝問道:“我就想問問,如果是你們被人偷襲,險些喪命,你們氣不氣!!”
“氣!!”
“殺他血馬的千葉幫!”
“我記得千葉幫之前就對咱們幫的動過手,這應該不是第一次吧?”
“千葉幫的那些孫子除了能用下三濫手段暗箭傷人,也沒別的本事了!”
議事堂衆響起的迴應幾欲掀破房頂,一個個羣情激憤的叱罵着,彷彿受傷的是自己一般…
“肅靜!”
寧洪武擺擺手,見嘈雜聲瞬間一清,正色道:“有些老人應該知道,咱們青沙幫還沒成規模的時候,就曾受過千葉幫的打壓。”
“現在這幫婢養的貨色罔顧江湖道義,暗箭傷人,傷的那是人嗎?”
“那是我們青沙幫的臉面!!”
“最近應該有弟兄知道,我與幾位堂主在籌備一些事,現在我也不瞞大家,我與幾位堂主籌備的事就是滅了千葉幫!!”
寧洪武聲音頓了頓,說道:“溪陽縣與我們相距百里, 此行,我準備只帶幫中精銳,滅了千葉幫!”
“一來,不管是我,還是幫中老人,又或者是咱們的劉副堂主,都能出口惡氣!”
“二來,咱們青沙幫越做越大,我相信衆弟兄也不會滿足蝸居在這一個小小的河陽縣,我們需要將青沙幫的名頭打出去!!”
“此行,乃咱們垮境滅幫之戰!”
“咱們弟兄中可能有人會因此而死。”
“但我寧洪武在此保證,在場的弟兄中若有人不幸死了,你們的家眷就是我寧洪武的家眷!”
“只要還有我寧洪武一口吃的,就絕不會讓他們餓着半口!”
“而沒有死的兄弟呢?”
“你們得好好想想咱們將溪陽縣的江湖掃平後,那邊的堂口得由誰擔任堂主?那邊的肥缺得由誰來負責?那邊的人手又得由誰來統籌?”
寧洪武的話語剛落下,底下便又響起一陣沖天的嘈雜聲……
有嬉笑怒罵的、有毛遂自薦的、有摩拳擦掌的、也有躍躍欲試的,各色各樣的人都有,唯獨沒有害怕的!!
“弟兄們,多說無益!”
寧洪武擺擺手直接率先走出了議事堂,往堂口後院的馬廄而去,罵罵咧咧的嘀咕道:“他孃的,越說越亢奮了。”
“此事宜早不宜遲…”
馮鈞緊隨其後,呼喚道:“咱們現在走,晚上正好宰了千葉幫的那幫孫子助助興!”
劉慎將衣服扯好也跟了出去,便走邊喊道:“弟兄們,提刀上馬!”
“提刀!!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