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華佗之言,院子中曹cào和曹植父子二人同時愣了一下,繼而同時lù出狂喜之sè,曹cào一把扶住卞夫人,興奮地說道:“夫人真是我曹孟德的福星,又爲我曹家添丁了!”
古代有所謂多子多福,現在曹cào衆多夫人shì妾中,卻是卞夫人生得最多,六個兒子裡面,有四個都是卞夫人所出。故而曹cào聽到卞夫人又有喜,才如此高興。
卞夫人臉sè微紅,羞澀地說道:“孟德,孩子們都在呢。”曹cào見到卞夫人臉皮薄,也不再多言,只是在那裡愣愣地傻笑。
曹植心中也歡喜,微笑地上前拱手道:“父親,孩兒現在立即將消息告訴二哥、三哥!”
曹cào聽到,擺了擺手道:“快去快去!”當曹植轉身走了幾步之後,曹cào卻是說道:“植兒,將府中上下都喚來,今天順勢讓元化先生都給大家看一下症。”說完自己小心地扶着卞夫人往內堂走去,生怕卞夫人會摔着一般。
華佗微微一笑,緊隨曹cào之後,而那邊曹植應了一聲之後,就一道煙般不見了。
不到片刻,司空府上下都被驚動了,所有人齊聚後堂。而當曹植和曹丕、曹彰最後趕到的時候,華佗已經爲曹昂、曹定看完症了。
三人也沒有在意,曹彰當先衝到卞夫人之前,興奮地問道:“孃親,你又要生一個弟弟嗎?”
旁邊的曹cào見到曹彰衝得快,怒瞪了他一眼,罵道:“臭小子,máomáo躁躁的,嚇得你弟弟怎麼辦了?”
曹彰被曹cào這麼一喝,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卞夫人見着,笑道:“孟德,彰兒也是關心我而已,你別怪他好了。”說完,卻是轉頭笑着對曹彰道:“不一定是弟弟,可能是妹妹也不出奇。”
曹彰聽到,錯愕了一下,撓了撓頭道:“妹妹啊,妹妹也好,反正俺們家也沒有妹妹。”看着曹彰的楞相,卞夫人臉上笑意更濃了。
就在幾人說着話的時候,那邊華佗忽然輕“咦”了一聲,繼而小聲道:“怪哉!”
曹植幾人雖然是說着話,但華佗那邊的情況也留意,聞得其言,連忙扭頭望過去,但見華佗正在爲小曹衝號脈!
曹植見到,心中暗喜道:“果然是神醫,這次六弟有救了!”
曹cào對於曹衝的喜愛,所有人都知道。見着華佗說曹衝有事,曹cào卻是再也坐不住了,連忙上前關切地問道:“元化先生,衝兒他怎麼了?”不僅是曹cào,曹衝的生母環夫人更是如此,一臉緊張地望着華佗。
華佗沉yín了好一陣,纔對曹cào拱手道:“司空大人,六公子所患乃是隱疾,常人很少患此病。老夫記得醫書之中曾有記載,如若此病不能及早根治,成年之前必然會病發,到時則無yào可救!”
此話一出,環夫人便急了,語帶哭腔,jī動地說道:“元化先生,求你救救我衝兒!”
曹衝聰穎無比,聽着環夫人的哭聲,搖了搖她的衣袖道:“孃親不哭,老爺爺有辦法的。”
華佗見到曹衝聽到消息之後,毫不慌luàn,還會勸慰自己的母親,心中忍不住嘆道:“曹家真是人才輩出,四公子年紀輕輕已然名動一方。如今看來,此子聰穎斷不在四公子之下。”心中感嘆之餘,華佗卻是對曹cào說道:“司空大人,此症頗爲棘手,老夫也要回去之後翻查醫書才能斷定,還請司空大人稍待幾天。”
曹cào想也沒想地點了點頭,而後拱手向着華佗一禮道:“希望元化先生能夠治好我衝兒之病,本司空感jī不盡!”
華佗見到,立即側身讓過,擺手道:“司空大人無需如此,老夫定當盡力!”
曹cào神sè凝重地點了點頭,轉而對曹昂道:“子修,汝立即去將司空府內的藏書都翻查一下,若有醫書,全部送到元化先生那裡,不得有誤!”
曹昂聽得,拱手應道:“諾!”
曹cào點了點頭,回頭對華佗道:“元化先生若是有何需要,儘管向本司空提。至於許昌城內藏有的其他醫書,本司空也會讓人眷送到元化先生那裡。”
華佗知道,曹cào這是身爲人父知道愛子有病之後的正常表現,因此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點頭,繼續爲曹家諸人看症。
有了曹cào和曹衝的先例,曹府上下哪裡敢再言自己無病,一個個都乖乖地給華佗看症。不過絕症這東西並沒有達到氾濫的地步,整個曹府,除了曹cào有頭風,曹衝有隱疾之外,其他人倒是還算降。患上的些許小病,華佗也能隨手解決。
當華佗爲曹家上下看完症之後,已經是金烏西墜之時,曹cào是親自將華佗送出司空府,以示隆重。
當曹植晚上回到明德園之時,卻是輕吐了一口氣。這次華佗看症,總算爲曹cào和曹衝都找出病因來。雖然一時之間未能解決,但曹植也清楚這些隱疾和大病的棘手,就算換到一千八百年後,也未必能保證治療好,更遑論在漢末了。最起碼現在由華佗診斷出來,已經是比歷史上他們發病之時提早了許多,如此一來,也有了治療的時間和機會,已經好了許多。剩下的,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雖然曹植知道華佗是當世神醫,但還沒有認爲他厲害到面對任何疾病都yào到病除的地步。畢竟華佗也是人,而不是神仙,就算他治不好曹衝之病,曹植也不會怪他。
有了這次華佗診治之事,曹府內的氣氛倒是與丁夫人離開之後那段時間相比變了許多。最起碼曹cào不會每天都冷着面,一言不發。他現在每天都會去看一下卞夫人和曹衝,說話也和氣了許多,讓家中僕人不需要每天都心驚膽顫地過日子。
……
日子便這樣過去,很快就迎來了建安二年的盛夏。
這天一大早,曹植練了一通劍術之後才沐浴更衣,準備出府而去。難得今天小皇帝劉協休息不讀書,而曹cào又忙於調配剛收上來的冬小麥,並聽取用了曲轅犁和翻車等新式農具補種上的豆的情況,沒有時間管束自己。曹植當然不會放過此等良機,要出去閒逛閒逛了。
只是當曹植剛出了明德園不久,離遠便聽到一聲嬌叱:“曹植,你給姑nǎinǎi我站着!”
聽得如此彪悍之言,曹植錯愕了一下,旋即苦笑着mō了mō鼻子,喃喃道:“我什麼時候又招惹了這悍妞?”邊說之餘,曹植一臉無奈之sè地回過身去。
司空府內住的nv眷不少,但大都是曹家各房人的夫人,小一輩中,貌似也只有兩個。而這次叫住曹植的乃是以nv將軍爲目標,被曹植稱之爲悍妞的族姐夏侯娟!
當曹植回過身望過去的時候,卻是不由得愣了一下。只見夏侯娟此時身穿勁裝,將其玲瓏浮凸的身材展現無遺。腳下穿着一雙鹿皮靴子,卻是突顯出她的青chūn可愛的氣息,與年前相比,處於發育年齡的夏侯娟明顯成長了許多。臉容雖然還略顯稚嫩,但該有的弧線,卻是已經有了,可謂名副其實的童顏巨那個。
見着夏侯娟從遠處小跑過來,勁裝包裹之下,xiōng前的豐盈上下起伏,引人入勝。曹植可不是那什麼都不懂的孩童,夏侯娟的偉岸讓曹植不自覺地低下頭,暗自罵了句:“呸,她可是族姐呢!”只不過剛暗罵出來,曹植腦海之中又升起了另外一個念頭:“貌似這年代,我跟她,是可以成婚的……”
下一刻,曹植猛然搖頭,暗罵道:“想什麼呢,這般彪悍的nv子,也只有三爺那般威猛的人才能馴服!”
曹植話音剛落,耳邊就傳來夏侯娟那彷如寒冰一般的冷聲道:“曹植,在說什麼馴服?”
曹植連忙擺手道:“沒什麼,娟姐你聽錯了。“
“是嗎?”夏侯娟臉上lù出狐疑之sè,顯然不信曹植的掩飾。只不過他也沒有多計較,伸手一把捉住曹植的手臂,喝道:“曹植,你是什麼意思,看不起姑nǎinǎi嗎?”
夏侯娟驟然發難,曹植極爲錯愕,不解道:“娟姐,你說什麼,植完全沒有這想法。”
“哼!”見到曹植臉上神情不似作僞,夏侯娟才放開小手,說道:“上次本小姐不是約了你到城外打獵嗎?你緣何不來?”
曹植聽完,終於想起是什麼事了,敢情是上次爽約,惹怒了這悍妞。只不過上次確實不是曹植願意爽約的,當時正爲董承與張繡勾結之事煩惱,每日都派人去監視董承、吉平等幾個關鍵人物,哪有時間去打獵。
想到這裡,曹植賠笑道:“娟姐,你也不是不知道,植可是天子shì讀,經常要進宮……”
未等曹植說完,夏侯娟就一撇紅彤彤的嘴chún道:“這不是藉口!”
“這……”夏侯娟的打斷,讓曹植一時也接不上話頭。
夏侯娟一雙妙目盯着曹植,用肯定的語氣問道:“今天不用去皇宮了吧?”
聽着夏侯娟如此肯定的語氣,曹植哪裡不知道夏侯娟心中已有答案,只能苦笑着點了點頭。
夏侯娟見着,點頭道:“那就好!今天本小姐也到城外打獵,你不會爽約吧?”
這種時候,曹植哪裡敢說半個不字,而且此事也確實自己不對,於是無奈地點頭道:“不會。”
看着曹植一臉無奈,夏侯娟瞪着他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怕本小姐吃了你不成?放心好了,今天大公子、二公子他們一起都去,本小姐只是來通知你罷了!趕快去取罵吧!”說完,卻是當先轉身而去。
聽到曹昂和曹丕等人也去,曹植是鬆了口氣,不過觀來通知自己的不是曹彰或者曹真,顯然他們也奈何不了這悍妞。想到這裡,曹植心中雖然叫苦不已,但還是隻能無奈跟上。
當到得馬棚之時,發現曹昂、曹丕幾人,以及夏侯家的夏侯霸、夏侯尚等人都赫然在列。
曹彰見到,卻是牽着一白sè戰馬來到曹植面前,心有餘悸地說道:“四弟,你終於來了。俺和二哥還擔心,你會被那悍妞給揍了呢!”
見到曹彰那一面怕怕的神情,曹植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道:“這妞真是厲害如斯?”
曹彰一面凝重地點了點頭,說道:“的確厲害得很!要打架,俺可不怕她,但是她不跟俺打架,只跟俺耍嘴皮子。論起嘴皮子,連二哥都不是她對手,若不是大哥來主持公道,俺可就慘了!”
望着曹彰那一臉鬱悶的模樣,曹植拍了拍他肩膀道:“三哥放心,等會我們兄弟三人一同對付這妞,給她一個好看!”
曹彰聞言,會意地“嘿嘿嘿”jiān笑幾聲,說道:“就知道四弟你鬼主意多!”說到這裡,曹彰卻是將戰馬的繮繩遞給曹植,說道:“四弟,這是你的小白,三哥提前給你牽出來了,給!”
見到曹植接過繮繩,曹彰倒是有些不解地指着戰馬問道:“四弟,你這小白四蹄爲何如此,還有上面這些……”
見到曹彰對着騎兵三寶一臉疑huò的神情,曹植笑了笑道:“三哥,等會打獵你就知道了!”
曹彰聞言,只是笑了笑,沒有多問,就準備轉身離開。這時,曹植忽然想起一事,卻是叫住他道:“三哥,爲何你知道她叫悍妞?”
曹彰聽到,錯愕了一下,撓頭道:“現在整個司空府上下,誰不知道啊。”
曹植聽完,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暗罵道:“該死!怪不得這悍妞對本公子兇巴巴的,哪個hún蛋將這名號傳出去,若是被本公子知道,定要他好看!”
曹植腦海之中暗想之時,那邊已經上了馬背的夏侯霸,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繼而大力打了個噴嚏。輕輕róu了róu鼻子,目lùjīng光地念道:“也不知道是哪個傢伙,在背後我壞話。嘿,不讓讓某知道了,不然的話……”
且不說曹植和夏侯霸在互相暗中咒罵,那邊曹昂見到衆人全部到齊,於是一揚手大笑道:“諸位弟妹,出發!”說完當先策馬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