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之前,曹植等人終於返回了壽春城,而跟去時相比,回城的時候卻是多了幾人。這幾人,自然就是甘寧還有幾個錦帆營的人了。
甘寧雖然對曹植所說大海訓練將信將疑,但還是決定去看一下。若是真的可行,那不失爲一個好地方。
安頓好甘寧等人之後,曹植終於返回刺史府。讓曹植感到意外的是,剛走進自己的房間,便見到甄宓定定地坐那裡。
曹植錯愕了一下,但還是順手將門帶上,微笑道:“宓兒,你找我?”
甄宓妙目盯着曹植,凝聲道:“子建,我都知道了!”
聽到這個,曹植輕嘆了口氣,找個位置坐下道:“宓兒……。”
未等曹植說完,甄宓便湊上前用她那溫熱的小手捂着曹植的嘴道:“我知道你是不會這麼做的。那天晚上你跟辛妹妹都沒有,我知道你是要跟我……”說到這裡,甄宓臉『色』一紅,後面的便說不下去了。
曹植聞言,擁着甄宓,小聲道:“宓兒,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甄宓輕輕搖頭道:“子建,其實我知道你有很多身不由己。辛妹妹的入門也一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本來就不能改的。能嫁給你,我已經心滿意足。至於還有其他人『插』足進來,其實我們也改變不了,不是麼?”
“改變不了……”說到這個,曹植喃喃地念了幾句,隨即道:“宓兒,你道如若這世間的男女,都不是因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成婚,而是像我們那等兩情相悅,那該多好。”
甄宓擡起頭,用烏溜溜的眼睛望着曹植道:“子建你的意思是……”
曹植微微一笑道:“因爲我們經歷過,知道它的不好,或許我們可以改變它!”說到這裡,曹植卻是『露』出堅定的神『色』。
甄宓輕掩小嘴道:“子建,這麼做豈不是違背了規矩?”
曹植聳了聳肩道:“宓兒覺得本公子是那種很守規矩的人嗎?”
甄宓歪着頭想了想道:“是,也不是。”
曹植眼眉一挑道:“宓兒怎有此看法?”
甄宓淡淡一笑道:“說子建守規矩,確實稱不上。然而說子建不守規矩,但又不至於。起碼,我看到子建仁義等等問題上,不會讓步。”
曹植倒是沒有想到,甄宓看得這麼透徹。事實上他一直所做,都是如此,或許是跟曹植的記憶有關。曹植穿越前那個年代,卻是像仁、義、禮、信等等該守的規矩不守,而那些論資排輩,不論本事論資歷等等問題,卻是越發嚴重。而且想法和做法,也加偏激。
故此,纔有曹植現的這種價值觀。
長吐了口氣,曹植握着甄宓的小手道:“還是宓兒你明白我。”
甄宓臉『色』微紅,然而擡起頭說道:“子建,我們好像很久也沒有去觀星。”
曹植握着甄宓的手將她拉起,笑道:“宓兒喜歡,我們這就去。”
“嗯。”
……
兩個時辰後,壽春城外八公山上。
曹植與甄宓偎依一起,坐山頂上擡頭仰望。只見夜幕之中,一輪銀盤般的月亮高懸其中,周圍全是點點閃爍着各種光芒的星點,讓人忍不住『迷』醉其中。
曹植見着,忍不住輕嘆道:“無論世間萬物如何變化,這些星辰的眼中,可能僅僅是一瞬的事情。星空之下,我們是那麼的渺小!”
甄宓沒有想到曹植會忽然發出這樣,輕笑道:“宓就沒有子建想的那麼多,我們只要欣賞到這美好的一刻,那就夠了。”
聽到這話,曹植心中一動,甄宓的說法看似與自己的想法截然不同,但何嘗不是提醒自己,珍惜當下。明白過來之後,曹植忍不住暗讚道:“好一個蕙質蘭心的女子。能娶爲妻,夫復何求!”想到這裡,摟着甄宓的手不自覺地是緊了緊。
甄宓感覺到之後,主動將臻首靠到曹植的肩上。
兩人就這麼偎依了一陣,曹植卻是說道:“宓兒,我且來考你,知道這是什麼星嗎?”
順着曹植所指,甄宓卻是微笑道:“這麼簡單,怎能難倒本小姐,這是北極星。”
曹植微微一笑,又指着道:“那可知道這兩顆是什麼星?”
甄宓輕輕打了曹植一下道:“怎麼不知道,不就是牛郎星和織女星。”說到這裡,甄宓『露』出憧憬的眼神道:“牛郎織女,每年七夕鵲橋相會……”
聽到這個,曹植很煞風景地說道:“這是不可能的!”
甄宓聽得,瞪着杏眼道:“什麼不可能!”
曹植笑道:“當然不可能了,宓兒知道這牛郎星和織女星相距多遠嗎?如果我們騎一匹千里馬,日夜不停地走,恐怕一輩子也不能走那麼一點的路程。”
甄宓不信地搖頭道:“怎麼可能!它們之間不就是一隻手的距離嗎?”說完還伸出自己的玉手,比量了一下兩顆星。
曹植見得,只能將星球間的距離的問題簡化之後,給甄宓解說,間中還舉了不少例子。然而對此,甄宓卻是當傳說故事那麼聽,後卻是咯咯嬌笑道:“子建你真會說笑。”
曹植無奈地聳了聳肩道:“其實我說的都是真的。”
甄宓白了曹植一眼道:“那又如何,反正宓眼中,牛郎和織女,每年都會七夕的時候鵲橋相會。”
女人都是感『性』的動物,對此曹植是深有感觸。而他也不是要跟甄宓討論這麼學術的問題,只不過是隨便找個話題而已。故此,當甄宓將曹植所言當故事來聽,也沒表示什麼。
忽然間,曹植卻是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甄宓道:“宓兒,送給你。“
甄宓目『露』疑『色』地接過盒子,不解道:“這是什麼?”
曹植微笑道:“宓兒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甄宓依言打開。下一刻,就見到盒子上映照着無數星光,顯眼的還是一輪銀白『色』的月亮!
“這是……”甄宓見到盒子中映照出來的星光,愣當場,臉上轉瞬間就『露』出難以掩飾住的歡喜。
能做到將所有星光映照出來這種效果,除了玻璃鏡子之外別無他物。這個盒子內部,就鑲嵌了兩塊玻璃。這可是工匠們一次製作琉璃的時候,意外弄出來的。被曹植知道後立即便要來,並請來巧匠鑲嵌進這個盒子裡,作爲禮物送給甄宓。
見到甄宓臉上那掩飾不住的喜歡,曹植微笑道:“不論牛郎星和織女星能否每年鵲橋相會一次,如今天上繁星名月,都宓兒的掌握之中了!只要宓兒想,那麼隨時都可以觸『摸』到它們!”
甄宓捧着盒子,擡頭望着曹植小聲道:“子建,謝謝你!”
曹植撫着甄宓頭上的青絲,微笑道:“你我之間,何須言謝。”頓了一頓,曹植卻是說道:“宓兒,對不起。”
甄宓聽得有些不解道:“子建爲何如此說?”
曹植無奈地說道:“爲夫沒有想到回來之後事情這麼忙,我們的婚禮……”
不等曹植說完,甄宓便已經輕輕搖頭道:“不要緊的,我可以等。”
……
就曹植享溫柔的時候,天下各處卻是爆發起大戰來。幽州邊境,曹軍與烏桓開始出現摩擦,不過有呂布、曹彰等人坐鎮,一時之間沒有太大問題。而曹軍的後勤部隊,卻是將糧草源源不斷地運往幽州,曹『操』本人也點起了大軍,開始北上。
曹軍與烏桓***戰一觸即發之時,南方孫策和劉表也再起戰端,兩軍沿着長江、漢水,展開了對江夏郡的爭奪。荊州大將文聘、王威等出,與江東軍展開激烈交戰。不過戰局卻是被江東軍壓着打,如若不是文聘、王威等將用命,加上江東軍還是不太擅長陸戰。荊州軍可以據城而守,恐怕整個江夏都要失陷了。
即便如此,荊州軍也不好過,只能防守而完全沒有還擊之力。
不過曹軍與烏桓的一戰,以及劉表、孫策的一戰,都衆人意料中。真正出乎人意料的,卻是擔任上庸太守的劉備。
建安九年註定天下不平靜,南北都各起戰事之際,關中的鐘繇傳來震動天下的消息。上庸的劉備親率大軍突襲漢中,由於事出突然,漢中太守張魯根本沒反應過來,當劉備大軍兵臨南鄭城下的時候才知道。
張魯頓時手足無措,大驚之下竟然開城投降。張魯一降,漢中大部分地方亦請降,剩下寥寥幾個不服的,被劉備派張飛帶兵過去走一趟,基本平定。
劉備奪取漢中,爲震驚的是關中的鐘繇。意識到情況不妙,鍾繇立即加強長安的防守,另外派人通知涼州那邊,謹防劉備進攻涼州。而除了關中震動之外,一向不參與中原大事的劉璋,這次也震驚了,立即派使者到漢中,打探情況,同時又下令各關隘加強防守。
而對於劉備奪取漢中的消息,各地諸侯反應不一。劉表是喜憂參半,名義上劉備是他手下,然而現坐擁漢中以及上庸的劉備,卻是有些脫離他控制的傾向了。不過劉備並沒有抽回屯駐野的關羽,劉表也沒有多說什麼。
至於孫策,倒是淡定得很,只是稍微留意一下,便不再理會。畢竟,漢中離江東太遠,那邊有變動基本與他無關。
涼州那邊,馬騰、韓遂等人卻是心情複雜得很。劉備作爲曹『操』的敵人,攻佔漢中那麼就跟涼州有直接關係。劉備與曹『操』相爭,顯然他們漁翁會得利。然而形勢未明的情況下,他們卻是拿不定主意,該傾向哪一邊好。
至於曹『操』,現他大的問題還是烏桓,只是讓鍾繇、曹昂等人加強戒備,暫時不要輕舉妄動便了事。
而這邊,曹植收到消息之後卻是大驚,現的形勢發展已經再次與歷史不同,曹植不敢怠慢,立即將手下謀士找來商議,分析利弊。
曹植急召,徐庶、劉曄等謀士很快就到,除此之外,曹植還將對益州情況比較熟悉的甘寧也叫來,以作商議。
書房之中,衆人赫然列。曹植神情嚴肅道:“劉玄德攻佔漢中之事,不知諸位有何看法?”說完這一句,曹植目光當先落到劉曄身上。
卻是劉曄負責情報,見着曹植的目光,凝聲說道:“劉玄德此次大膽攻佔漢中,實出乎意料。而其取漢中,背後卻是有一人爲其出謀。”說到這裡,劉曄卻是向徐庶身上看了看。
其實座的都清楚,對劉備認識深的莫過於徐庶。眼見劉曄目光望來,徐庶苦笑着向曹植拱手道:“請四公子見諒,玄德公對某有恩,故而……”
曹植見着,不等徐庶說完便點頭道:“元直先生可以放心,此事本公子不會相『逼』。其實就算先生不說,本公子亦知道爲劉玄德出謀者乃是何人!”
聽到這話,司馬孚奇怪道:“四公子,不知這出謀者……”
曹植嘴角閃過一絲笑容,凝聲道:“鳳雛,龐士元!”
聽得此言,徐庶渾身一震,用驚訝的目光望向曹植。曹植微微一笑道:“荊州才智之士,當以這龐士元爲首。其人出謀,擅用奇,此次突襲漢中,的確是其風格。”
聽到這話,徐庶就驚了。他跟龐統一同學藝,認識時間長,纔對龐統的用計風格熟悉。但曹植顯然是沒有見過龐統的,偏偏就對龐統的風格這麼熟悉。想到這裡,徐庶額頭滲出點點冷汗。如若是跟龐統對上,曹植熟知其用計的風格,那麼就有很大的機會擊敗龐統。
這時劉曄卻是說道:“其實劉玄德這次發難,突襲漢中,對司空大人而言有利有弊!”
曹植聞言連忙問道:“先生此話何解?”
劉曄點頭道:“且先說弊,漢中爲其所掌,劉玄德當即打開了局面,東取荊州、北討漢中,西脅涼州,南入益州皆可,其選擇的餘地大了很多。加上漢中乃天下糧倉,經過張魯十年經營,兵精糧足。對關中威脅極大,而涼州那些諸侯,只怕亦會蠢蠢欲動。除此之外,若我軍取荊州,其也能出手,加上其荊州的影響力,這一着劉玄德確實走得非常妙。”說到這裡,劉曄輕笑道:“不過有利亦有弊……”
聽到劉曄所言,曹植身子往前傾了傾,凝聲問道:“子揚先生,不知這弊是?”
劉曄淡笑道:“弊就是劉玄德此舉,已經引起益州的注意。雖然其已經奪下漢中,然而四周被衆諸侯所包圍,要想再打開局面,絕不容易。往北入關中,就要面對司空大人的部隊。涼州形勢複雜,加上都是地頭蛇,就算司空大人也不能完全掌控,莫說是一個小小的劉玄德。另外,益州方面加強防範,有天險守護,即便劉璋無才,劉玄德要入益州,也足夠耗他十餘年時間。至於荊州,本就是四戰之地,劉玄德要奪取談何容易!故此,現的劉玄德看似將局面大破,其實是陷入了一個大的困局之中。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奪下漢中的影響力將越來越小,四公子不必擔心。”
劉曄說完,衆人齊齊點頭,而這時甘寧也頷首道:“子揚先生說得不錯,四公子沒有到過益州,不知道那裡的地勢艱險。如若依關隘防守,即便是十萬大軍,恐怕也難以攻下來。而又漢***關中,自古以來就是險路,就不必說了。”
聽到衆人都這麼說,曹植便微笑道:“看來是本公子多慮了。只不過,江東現越戰越強,卻是有些麻煩。”
這時,一直沒有發言的徐庶卻是說道:“這個四公子倒不必擔心,江東雖強,然而荊州也是底蘊深厚。現劉景升大都只用江夏本身的力量,襄陽、江陵的兵力都沒有調動太多,莫說荊南了。一旦劉景升調動這些力量,江東未必會進展順利。”
曹植輕輕點了點頭,目光隨即落到劉曄身上道:“子揚先生,兵器方面進展可順利?”
劉曄微笑道:“還算可以,牀子弩、臂張弩、蹶張弩等都打造了一千多架,預計再需一年半時間,應該就可以打造到五千架。除此之外,德衡那邊也說了,艨艟戰艦上加裝投石機應該沒有問題。另外還有火彈也研發過程中。”
聽到這個,曹植不住點頭。曹家與江東必有一戰,歷史上有着諸多巧合因素,讓曹家赤壁大敗。但是這一次,曹植卻不像重蹈歷史的覆轍。甘寧的加入只能算是一個小小的意外,但即便沒有甘寧加入,曹植也有自己的想法。
就是用大殺傷力的兵器輾壓過去,現準備這麼多的兵器,就是留待後大戰所用的。而就天下人都消化劉備奪取漢中這個消息時,幽州再次傳來加轟動的消息。曹『操』親率十五萬大軍,北出草原,與烏桓人決戰!
作爲現今天下強的諸侯,曹『操』此戰的勝敗影響極大。若取勝,那麼將宣告曹家政權變得穩固,若是失敗,那麼將迎來袁家以及河北世家們的反撲。
這次,可謂又是一次至關重要的大戰,曹『操』手下呂布、夏侯淵、徐晃、張頜等大將都齊出,可見他對此戰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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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要出去拜年~~過年苦『逼』~~只能一了~~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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