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彼此

長門別賦

這下子山洞中終於恢復了它該有的安靜。男子這纔打心底鬆了一口氣,他悄悄地看了一眼低頭抱膝的慕容嬌,實在是想象不出來爲何這世上會有這樣一個,一個打破常規的女子。

慕容嬌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從男子這裡得到答案了,便索性不再跟他說話,而是一個人緊緊地抱着雙膝坐在火堆旁邊,靠着那小小的暖意溫暖着早已經凍僵了的身子。火光跳躍,在她微微泛白的臉龐上映出點點嬌紅。慕容嬌獨自蜷縮着,心中對慕容軒的思念反而更甚。她想他,這她知道。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是不是希望可以馬上就見到他。

她承認自己的懦弱,承認自己的害怕。這沒什麼,她就是不敢再次面對慕容軒,親耳聽到他對自己說出拒絕的話來。若是昨晚的話,她說不定還有那個勇氣去聽慕容軒的答案。但是今天,她不確定自己還有那樣的勇敢。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她寧願永遠被困在這個山洞裡。

但是,不管她的心中是怎樣的矛盾,此時此刻,她無法否認的,是自己對慕容軒的思念,如潮水般涌來的思念,幾乎不曾淹沒了她。

“你,是否想我思念你一樣,也正思念着我呢?”慕容嬌在心底輕輕的問道,可憐她自己卻無法給出這個答案。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不說慕容嬌這邊是怎樣的沉寂於冷清,那嚴家堡中,卻早已經鬧開了鍋了。所有的僕人,幾乎都爲了尋找慕容嬌而忙得人仰馬翻了。而這其中最最緊張的人,莫過於是慕容軒和嚴茹華了。

慕容軒找了一天都沒找到慕容嬌的身影,心中急得不得了,在房間裡來來回回的踱着步,一刻也停不下來。他不知道阿嬌究竟是遇到什麼事了,也不知道她現在究竟是身在何處。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心中那愈來愈濃的擔憂。第一次,他發現自己對慕容嬌的確是不同的。因爲她,他變得不再像他,不再像以前那個雲淡風輕的無情神醫。

什麼時候起,他開始懷念跟她在一起的時光,似乎那些日子裡,圍繞在他身邊的,總是歡聲笑語?

什麼時候起,他面對她再無法做到古井無波,總是不由自主地因她的哀怒悲喜而有了自己的哀怒悲喜?

又是從什麼時候起,他竟然,已經動情?!

那原本已與他今生無緣的字眼,竟因爲她的出現而重新闖入他的生活,那般的強勢,甚至讓他來不及去拒絕。

“慕容公子。”正在慕容軒坐臥難安的時候,嚴茹華敲響了他的房門走了進來。

“原來是嚴姑娘來了,請坐。”慕容軒見是嚴茹華到了,忙將心頭的擔憂壓下,請了她在一旁坐下,一面問道,“不知嚴姑娘此來,可是有了阿嬌的消息了?”畢竟嚴茹華是深夜到訪,若不是因爲這個理由的話,慕容軒再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嚴茹華聞言搖了搖頭,雖然她對於慕容軒一見自己就詢問慕容嬌的消息心裡有些不舒服,但到底沒有在臉上顯出來,而是一副溫柔似水的樣子對慕容軒說道:“目前還沒有消息傳來,不過,慕容公子也不要太擔心了,爹爹已經將堡裡的人都派出去了,應該會很快就有消息的。”

“還沒有找到阿嬌嗎?”嚴茹華的話,慕容軒只聽到了前面半句,對於後面的話根本就是聽而不聞的。

“慕容公子,”嚴茹華見慕容軒的臉上露出了着急的神色,忙勸解道,“雖然現在還沒有阿嬌姑娘的消息,但是換句話來說,沒有消息也是最好的消息啊。”

慕容軒聞言暗自沉吟:“嚴姑娘說的也有道理。”他也知道嚴茹華講的並不無道理,可是明白是一回事,要讓他真的毫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慕容公子也覺得茹華說的有理,那便安心的坐下來等吧,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找到阿嬌姑娘的。”嚴茹華見慕容軒同意了自己的話,心中一喜。

只是,慕容軒是應了她的話不假,卻無法做到像她那樣子安坐着等消息。所以,慕容軒在聽了嚴茹華的話後,並沒有回答,而是徑自站了起來就準備往外面走去。

“慕容公子?”嚴茹華見狀,忙出聲喚道,“慕容公子這是要?”

慕容軒回首,答道:“我出去走走。”他並沒有直說,但是嚴茹華心中明白他是要出去找那個什麼阿嬌姑娘去。

“慕容公子,現在天色已晚,你就是現在出去找,也是於事無補的啊。”嚴茹華輕聲勸道,“再說了,爹爹不是已經答應了你了嗎,一定會找到阿嬌姑娘的,你就不要擔心了。”

說完,嚴茹華見慕容軒理都不理自己,便知道他根本就沒有將自己的話聽進心裡,她微微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今天已經累了一天了,怎麼樣也要讓自己休息一下啊。”說着,嚴茹華將自己帶來的食盒打開,從裡面拿出了一盅燉品,對慕容軒說道,“而且,你今天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這怎麼行呢。這是茹華剛剛親自熬的燕窩粥,公子多少也用一些吧。”

嚴茹華一臉的期盼看向慕容軒,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無意。慕容軒並沒有看懂她眼中的情深意切,只是淡淡的說道:“有勞嚴姑娘了,只是在下並不覺得餓。”阿嬌到現在都還生死未卜,他又哪裡還吃得下去啊。

只是,嚴茹華這次卻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懂得察言觀色,又或者說,是關心則亂吧。她嬌嗔的瞪了慕容軒一眼:“怎麼能不餓呢。你一天都沒有吃過東西了,這樣下去身體怎麼受得了呢。你就是在不管不顧,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啊。”在嚴茹華的眼中,慕容嬌的生死哪裡及得上慕容軒的身子啊。在慕容軒一次次的爲了慕容嬌而執意行事的時候,嚴茹華雖然也同樣是擔心着慕容嬌的安危的,但是她更在意的,卻是站在自己眼前的慕容軒啊。

嚴茹華的話,字字句句,說的是情真意切的很,換了任何一個男子聽了,恐怕都要動心的。只可惜,站在她眼前的這個男子卻並不是一個一般二般的男子。他聰明的時候自是智慧無雙的,但是要是遇到他糊塗的時候,卻是連嚴茹華眼中那明顯的不能再明顯的情義都看不出來。雖然,這樣的糊塗於他是千年難逢的。但是,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吧,對於嚴茹華的含情脈脈,慕容軒的確是視若無睹了。更有甚者,面對嚴茹華的再三阻撓,他甚至生出了一絲的惱怒來,語氣當下便變得有些不善了:“多謝嚴姑娘關心了,只是在下心中難寧無心用膳。”說完,慕容軒也不顧嚴茹華是否還要說些什麼,轉身就走出了房門。

“慕容公子,慕容公子!”嚴茹華不妨慕容軒會這樣跟自己說話。見慕容軒離開,她起身急忙喚道,卻留不住那漸行漸遠的身影。她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慕容軒,彎彎的柳眉越蹙越深。她不知道這是爲什麼。在她的印象裡,慕容軒該是那個永遠都無悲無怒,一直都是溫和笑着的男子啊,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今晚他會這樣對她呢!

“都是因爲那個阿嬌!”黑夜中,嚴茹華嘟着嘴生氣的說道,要不是因爲那個什麼阿嬌的話,慕容軒怎麼會這樣對她。

嚴茹華轉身回到慕容軒的房間,看着桌上那依然冒着熱氣的燕窩粥,她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脣,皓白的貝齒在那嬌紅的脣瓣上留下了深深地印痕,觸目、驚心。

從來都沒有人敢這麼對她,從來都沒有!

“慕容軒……阿嬌……”你們終有一天會後悔的,終有一天,你們會後悔今天這樣對待我嚴茹華!

慕容軒出了房門之後,並沒有在嚴家堡多做徘徊。他重新去了一趟慕容嬌的房間,想看看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線索是他遺漏了的。慕容軒在裡面一陣翻翻找找之後,突然被梳妝檯低下一個隱隱發光的東西吸引。他蹲下身子,將手貼着地面伸了進去,摸索之間,觸及到一個橢圓形的冰冰涼涼的東西。慕容軒將那東西握在手裡拿了出來。待他看清楚手中的東西,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繼而將那東西收在了懷裡,然後毫不猶豫的離開了慕容嬌的房間,離開了嚴家堡,沒有一刻停留。

慕容軒離開嚴家堡的時候並沒有走正門,也沒有跟嚴正卿打過招呼,而是使用輕功在幾個起落之間就在衆人的眼皮子底下悄悄地出了嚴家堡。出來之後,他先是停在一處高聳的鐘樓上。只見他一腳提起,一腳輕輕點在鐘樓屋頂上的尖兒上,白衣飄渺,在朦朦朧朧的月色中,更像是即將羽化而去的謫仙。

慕容軒四平八穩的站立在塔尖兒上,臨風而立。須臾,他取出隨身攜帶的玉簫湊到脣邊輕輕吹響。只是,靜寂的夜空中,只見他有吹簫的動作,卻聽不見有吹簫的聲音。這一點,讓人疑惑非常。

難道是那簫壞了不成?

半響,慕容軒就那樣靜靜地立在那裡,一動不動。忽然,從遠處的天幕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好似是飛蟲扇動翅膀的時候發出的聲響。不一會兒,就見一團黑壓壓的影子朝着慕容軒這般撲面而來。慕容軒也不躲避,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他慢慢地從懷中掏出先前在慕容嬌房中拾到的東西,朝那團黑影扔了過去。橢圓的東西直直的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水藍的光線。

須臾,慕容軒身形閃動,嗖的離開了鐘樓朝遠處掠去,經過那團黑影的時候,他右手往外一伸,剛好接住了自己方纔扔出的東西。然後在與那團黑影一起消失。夜幕下,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那團黑影來匆匆去悄悄,沒有引起任何的騷動,彷彿先前那詭異的一幕從未發生過一樣。

一刻鐘後,慕容軒竟出現在了西山之外,黑夜下的西山重巒疊嶂伸手不見五指,但是慕容軒身形起落間竟不見絲毫的停頓,彷彿在他腳下的不是荊棘叢生的高高低低,而是平平坦坦的康莊大道一般。

慕容軒悄無聲息的向前掠去,一雙眼謹慎的看着四周圍,耳邊也不時的響起一些蟲鳴蛙叫的聲音,要是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到一些悉悉索索的詭異聲響。突然,那陣聲響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憑着慕容軒的內力,竟然也一點兒都聽不到了。而這個時候,慕容軒已經站在了一處看似非常隱秘的山洞前,要不是那陣聲音在這個時候忽然消失了的話,慕容軒也不敢保證自己是不是能發現這處所在。

慕容軒屏住呼吸,悄悄的靠近山洞,這個時候,有微弱的光亮透過重重遮擋的藤木透了出來。慕容軒見狀心中一陣激動:既然有光亮,那裡面一定有人!

這對於找了慕容嬌一天卻一無所獲的慕容軒而言,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能讓人興奮的了。他側身貼着山洞口的石壁上,仔細凝聽裡面的聲響。半響,慕容軒終於確定,裡面只有一個人,而且聽呼吸應該還是不會武功的。

裡面的人會不會就是阿嬌?

慕容軒大膽的猜測着,隨着這個猜測,他的心跳也開始加快了。他伸手想要撩開遮着洞口的藤蔓,卻忽然頓了頓,心中一陣忐忑。他突然有些害怕了,害怕萬一自己掀開了藤蔓,看見的人不是阿嬌,更怕自己待會兒看到的,會是受了傷的阿嬌。

雖然慕容軒心裡天人交戰的掙扎了好久,卻其實也不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他的手已經撩開了密密麻麻的藤蔓。又因爲知道山洞裡的人是不懂武功的,所以慕容軒也沒有隱去身形,只是將手中玉簫換了個方向握住,即可攻擊,又可防守。

慕容軒一步步接近光源的所在,近了,近了。他的眼前忽然一亮:只見搖曳燃燒的火光背後,一個柔弱的身影依靠在石頭上,一頭如墨的青絲自由的散下,遮住了女子嬌弱的容顏。火光一閃一跳,發出淡淡的黃紅色的光亮,映在女子身上,更爲她添了一縷嬌弱。突然,女子動了動,似乎是被凍着了,只見她微微一抖,繼而蜷縮成一團,朝着火光的方向靠了靠。女子並沒有醒,當然,也沒有發現慕容軒的闖入。她只是在睡夢中覺得冷了,所以纔會自動的往溫暖的地方靠近。

慕容軒雖然還沒有看見女子的容顏,但是那衣着,那身形,卻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了。眼前的人兒,分明就是讓他坐立不安的找了一天的慕容嬌啊。驟見慕容嬌的時候,他的心彷彿的停下了,想要上前的腳步卻是怎麼也邁不動了。天知道他此刻有多麼的驚喜,又有多麼的後怕。只是,當他看見慕容嬌忽然移動的身子時,心中一慌,急忙三步並兩步走上前去,擋住了她要往火堆旁靠近的身子。

而此時慕容嬌卻並不知道,她本來只是微微移動一下而已,可是被慕容軒這麼一擋,反而是慣性的滾進了他的懷裡。突來的撞擊讓慕容嬌微微皺眉,連睫毛都微微的顫動着。

慕容軒見慕容嬌似乎有了轉醒的樣子,忙輕聲喚道:“阿嬌,阿嬌……”

迷迷糊糊中,慕容嬌似乎聽見有人在叫她,她使勁撐開了沉重的眼皮,恍恍惚惚中,她好似,看到了他。只是,這怎麼可能呢。他,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慕容嬌不相信自己眼裡看到的,還以爲是自己睡眼惺忪的幻覺。但是那幻覺卻那樣的真實,甚至,還帶着慕容軒身上獨有的淡淡的草藥的清香。於是,她忽的閉上了雙眼,然後在使勁的睜開。剪水明眸中,忽然有了酸澀的潮溼。

“阿嬌……”慕容軒將慕容嬌的舉動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不由得再次輕聲的開口喚道。

此時,此刻,兩人四目相對,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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