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狗啊,你這說的我可不同意。”卞學機輕輕搖頭,面對苟思平的指責沒有一點不爽,反而笑着說:“作爲三哥的關門弟子,如果只能做到對別人狠,而無法做到對自己同樣狠,又如何能帶領公司開拓更廣闊的空間呢?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像年輕時的三哥一樣的人,而不是一個只會對外逞兇鬥狠的人。”
“可是,這……”苟思平還想說些什麼,葉半城卻微微擡起了手,讓他剛想說出口的話都化爲烏有。
葉半城坐起身來,看着卞學機,微微點頭,說:“老卞說的不錯,一個只會對別人狠而無法嚴於律己的人,是無法服衆的。就按照老卞說的做把,打碼頭。”
“是。”葉半城這一句話算是徹底拍板了,誰的反對都沒有用了。
那邊,李隨風轉頭看着白骨,只見白骨臉上滿是震驚與恐懼的神情,壓低了聲音問道:“三師兄,這打碼頭是什麼東西?”
“唉!這打碼頭不是東西!”白骨輕輕嘆口氣,低聲解釋道:“這個規矩其實是從上世紀二三十年代傳過來的,當年的地下勢力爲了搶佔地盤鬥爭極爲慘烈,動輒數百人的鬥毆,讓無數人因此喪命。”
“後來有道上的大頭目認爲這樣的鬥爭有傷人和,所以就規定將一枚大洋扔進滾燙的油鍋裡,有膽量將大洋從油鍋裡撈出來的人,就可以成功的佔據對方的地盤。長期以往下來,打碼頭的規矩也就流傳了下來。”
白骨的解釋讓李隨風的頭皮一陣發癢,油鍋撈錢?這不是要人命嗎?
草,就知道這個卞學機不是什麼好鳥,但沒想到居然這麼毒。不僅是不讓自己拜師,反而還想要自己的命。
一時間,李隨風有些猶豫起來。
雖說他最近功力大漲,可以讓真氣包裹着手掌,再以極快的速度從油鍋裡將錢撈出來。可是他可不敢保證自己的手掌不會被油鍋給炸熟啊?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已經有人擡着一鍋熱油走了過來,下面還放着一個正燃燒着的爐子。
油鍋裡的油已經滾了,看着那翻滾着的油,李隨風的眼神微微變幻起來。
而這時,卞學機已經走了過來,他手裡端着一盤生肉,笑着說:“諸位,爲了驗證這是實實在在的油鍋,而不是造假的東西,那麼我就先給大家演示一下。”
說着,那用筷子將生肉加進鍋裡。
頓時肉被滾燙的油炸的噼裡啪啦的響着,還不停的在鍋裡翻滾着。
看到這個,他臉上才露出滿意的神情,對着幾人說道:“大家都看到了把?這絕對不是糊弄人的假東西。”
沒有人說話,只有邱矮胖子肥胖的臉上滿是興奮的神情,似乎已經看到了李隨風的手被炸熟的場景一樣。
掩飾完之後,卞學機將一枚硬幣扔進油鍋裡,站到一旁,對着李隨風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隨風,請吧。”
看着那不停翻滾着的油鍋,李隨風的面無表情,定定的看着,暗地裡卻已經悄悄的調動這體內的真氣,一點點朝着自己的手掌匯聚。
其他人當然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只以爲在面臨這滾燙的油鍋他心生怯意,所以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幾人神色各異,葉半城仿若未曾看見,出了這主意的卞學機坐在一邊氣定神閒的笑着,苟思平則不忍心去看,想開口提醒一聲,但也不知道該如何說。
倒是邱矮胖子面對他的停頓格外得意,嘲諷道:“呵呵,怎麼愣在這裡了?要是怕了就趕緊認慫,不要在這裡浪費大家的時間了。呵呵,什麼有勇有謀,我看不過是虛有其表罷了。”
面對邱矮胖子的冷嘲熱諷,李隨風冷冷的回頭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對於這個邱矮胖子他心生厭煩,要不是他是長輩,李隨風早就開口教訓了。
“看什麼看?你以爲在我面前耍狠你就是真狠了?你要是真狠就直接去撈啊。呵呵,不過是虛有其表的紙老虎。”邱矮胖子嘲諷着。
然而就在這時,李隨風也已經調動完畢,一言不發,手直接伸進了油鍋,邱矮胖子頓時驚訝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他的速度極快,剛看見他將手插進油鍋,下一秒就直接出來了。
他高舉着被滾燙的油鍋燙的發紅的手,手上雖然沒有人們想象中的被炸熟,但也通紅一片,不少地方出現了水泡。
他咧着嘴角,對着幾人漠然的說:“師父,三位師叔,錢撈出來了。”
“這,這怎麼可能!”邱矮胖子在震驚之餘,直接站了起來,看着他手中的錢,半晌才叫道:“說,你到底耍了什麼把戲才把這錢撈出來的?”說着,他轉頭對着葉半城說:“三哥,我懷疑這小子耍詐,我要他再撈一次!”
聽見邱矮胖子的話,李隨風想殺了他的心都有,再撈一次?這怎麼可能!剛剛撈了這一次就已經讓他體內的真氣全部耗費掉,就算是這樣手上還是難免被燙傷了不少。要是在撈一次,那自己的手還用要嗎?
在憤怒的情緒下,他雖然還不至於動手教訓一下這個邱矮胖子,但當下臉色和語氣也都不好看,冷聲說:“邱師叔,剛纔我是怎麼把手伸進去再把錢撈出來的,你可都是看在眼裡的。現在說我耍詐,你的眼睛是瞎了嗎?”
“放肆!”被李隨風劈頭蓋臉的一頓罵,邱矮胖子怒吼一聲,轉頭向葉半城說:“三哥,這小子實在是目中無人,居然敢開口訓斥我。三哥,我……”
砰!
他的話還沒說出口,葉半城一巴掌拍在椅子上,一雙凌厲的眼神落在邱矮胖子的身上,低沉的嗓音透着威壓,說:“老邱,隨風說的對,你是老眼昏花了嗎?”
“三哥,我……”邱矮胖子沒想到這個時候葉半城非但不幫自己,反而還怒斥自己,驚訝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葉半城冷哼一聲,轉頭掃向幾人,說:“要是誰有不服的也把這打碼頭表演一遍給我看看,我就認爲他是作弊。”
葉半城這句話一出,四周都變得靜悄悄的,誰也不敢說話,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見沒人說話,葉半城這才點着頭,對衆人說:“好了,既然沒有人反對,那從今天起,隨風就是我的關門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