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隨風一驚,他想過無數的可能,卻沒想到過會是這樣的可能。
葉紅魚笑了一下,有些神傷,風輕雲淡的語氣帶着幾分自嘲:“是的,我喜歡上了你。這在你看來或許是藉口,或許很荒誕。但對我來說,又何曾不是最嘲諷的事情?”
在李隨風詫異的神情下,她像是自言自語般,說:“我曾經自視甚高,任何男人在我眼裡都不過是那地上的塵埃,是那麼的渺小與可笑。我以爲我與別的女人不一樣,我沒有她們的懦弱、膽怯,我永遠也不會像她們那樣平庸,在有了一個男人之後,整個世界都開始顛覆。”
“但直到我發現我沒有我想象中的堅強,沒有我想象中的強悍,我才明白,女人的一生就該這樣。可以堅韌的像棵藤蔓。但藤蔓終究是藤蔓,想要看見那更高的天空,總要依附一棵大樹。而你,就是我想要的大樹。”
她的話是那麼的直接,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直接插在了李隨風的心頭上,讓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看着她那張震驚的臉,葉紅魚笑了一下。笑容宛若冬日的裡的一朵潔白的梅花,雖是那麼的高貴冷豔,可又是那麼的讓人忍不住憐惜。
她說:“我要說的話說完了,說說你的想法吧?畢竟這正如你說的那樣,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
李隨風不說話,只是繼續抽着煙。
看到他的樣子,她像是明白了什麼,站起來,說:“我想我已經明白你的心意了。不論如何,終究是要和你說一聲抱歉。”說着,她站起來,朝着遠方走去,緩慢的腳步如此沉重,就像是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一樣。
眼看着她越走越遠,李隨風忽然感覺心中某個柔軟的地方被觸動。
他一把將手中的菸頭丟下,狠狠的碾滅,對他叫道:“等下!”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或者說,我的抱歉並沒有讓你心中的怒火消減半分嗎?”她回身,面容僵硬的看着他。
面對她的嘲諷,李隨風的嘴角動了動,半晌才說:“我,我答應你。”
“什麼?”她皺了皺眉頭,追問道。
李隨風說:“我答應你,以你未婚夫的身份入主葉氏集團。”
她笑了,只不過笑容沒有半分高興,更像是充滿了疲倦,說:“謝謝。”頓了頓,她繼續說:“放心吧,我葉紅魚終究是我葉紅魚,那些小女人的手段還不屑去做。所以,解決掉一些事情之後,我是我,你還是你,互不影響。”
“我……”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話到了嘴邊,卻還是硬生生的止住了。
“砰!”
忽然,門被人暴力踹開,一個殺氣騰騰的臉出現在門口。
一雙因爲憤怒而變得有些猙獰的眼睛在房間裡來回掃視着,半晌纔在李隨風的臉上落下,那人咬着牙,發出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聲音,像是憤怒的野獸一樣,低沉的叫了一聲:“李隨風!你對我三番兩次的欺辱,這次又搶了我心愛的紅魚,我要殺了你,以泄我心頭之恨!受死吧!”
他憤怒的吼了一聲,就像是野獸一樣,迅速的衝了過來。
在距離李隨風還有不到一米遠的時候,他手臂一揮,一把鋒利的匕首朝着李隨風的脖子划過來。
看着那冒着冰冷殺氣的匕首,李隨風的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神情,不動不閃。就在匕首即將在他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致命的傷口時,他的手就像是鬼魅一樣,伸了出來,舉重若輕的抓住他的手腕,鋒利的匕首在距離他脖子不到一寸處戛然而止,再也動彈不得。
李隨風嘴角滿是譏笑的神情,盯着那好像是喝多了酒的卞思聰,聲音無比嘲諷:“你還真是屬狗的啊,典型的記吃不記打啊。爲什麼我教訓了你這麼多次,你還不明白就憑你那三腳貓的身手,別說是想殺了我了,就算是想動我一根頭髮都很困難啊!”
他平靜的說着,可說出來的話卻比卞思聰手中的匕首還要鋒利,一點點的將卞思聰那僅剩的自尊心,一點點的撕成碎片,毫不留情的丟在泥土裡,盡情的碾壓着。
看着卞思聰那因爲憤怒和用力而猙獰的臉,他臉上的笑容更加譏諷,說:“你很憤怒是嘛?可是你爲什麼要憤怒呢?是因爲我要娶紅魚了?是因爲我要接手葉氏集團了?是因爲我這個無名小子,搶了一切那些你認爲本該屬於你的東西嗎?”
他一連問出幾個問句,可卞思聰都無法回答,只是眼中那熊熊的怒火卻告訴着李隨風,他所說的都猜中了他的心思。
李隨風微微眯着眼睛,忽然聲音高了幾分:“可是你憑什麼憤怒!葉紅魚是你的嗎?葉氏集團是你的嗎?不是!你就是一個自以爲是的廢物,整天做着不切實際的美夢!可是,現在這些你苦苦追尋的東西,都已經成爲我的了。是我搶走了你的嗎?”
“不是!我從沒搶過你的東西,因爲這些都不是你的!所以,別整天跟個被害妄想症患者一樣,認爲什麼都是被別人搶走了!而且請你搞清楚一點,你只是一個只會做夢的廢物。廢物,是沒有資格憤怒的!所以!滾吧!”
最後兩個字剛出口,就見李隨風的腳直接踹在了他的胸口上。
頓時,他就像個垃圾一樣,被直接踢到了牆角,手中的匕首也因此掉落在地上。
被這麼一翻來自精神與肉體上的雙重打擊,卞思聰更像是喪失了一切的理智,猛烈的咳出一口血痰,掙扎着站了起來,剛要拿起地上的匕首,一隻腳卻狠狠地踩在了匕首上。連帶着他剛剛伸出去的手,也被那隻腳踩在腳下。
劇烈的痛意讓他的神情看起來更加的猙獰。
李隨風卻彷彿沒有看到他的表情,眼神冰冷,沒有一絲的同情,說:“你看你多麼廢物啊,想殺人,卻連把匕首都拿不穩,你還能幹什麼事情呢?還學別人喝酒壯膽,可是你難道就不知道,酒壯的可是慫人膽啊。”
“所以啊,沒事兒別學人家喝酒,也別學人家喝完酒就真的以爲可以張劍走天涯了。你啊,還是好好做你廢物這個有前途的職業吧。壯士你真的學不來。”
說着,他看都不看一眼地上的卞思聰,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