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是這兒嗎?”
在江城市中心有一所頂級的酒吧,出入這裡的非富即貴,消費高的嚇人,一瓶外面賣幾塊錢的酒,到了這裡起步價就是八十,身價倍增。在這裡,花個幾千塊只能算是剛入門,少於一萬的全是吊絲。
不止有錢有身份的人喜歡來這裡玩,就連在江城混的大小明星也來過不少。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你去個廁所的功夫,說不準就能遇到一個在電視上大紅大紫的男明星或者女明星。
價格雖然高的讓無數人望而卻步,但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江城啊,全國的經濟中心,有錢人多如狗的繁華大都市。
所以即便是價格很高,可是人氣卻始終不減。
而此刻,與酒吧喧鬧入口隔着半條街的距離,李隨風、蕭月朗和白骨就坐在一輛停靠在路邊的車上。
李隨風望着那人來人往的出口,對着旁邊的蕭月朗問了一句。
蕭月朗此刻也顯得很正經,認真的點點頭,說:“我的人就是在附近跟丟的,雖然那小子很狡猾,可是在我的人對周圍的攝像頭進行全面調查後,還是通過一個無人注意到的攝像頭裡看見那小子就進了這裡。”
李隨風微微點頭,還沒說話,白骨訝然的說了一句:“他怎麼會到這裡,難道……”
話只說了一半,沒說完,但顯然不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而是這後面的半句話隱藏着某種不同尋常的信息。
李隨風和蕭月朗都回頭看了他一眼,半晌才問:“難道什麼?”
白骨的神情變了變,說:“你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嗎?”
經他這麼一提醒,蕭月朗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訊息,張了張口,但最後還是戛然而止。李隨風奇怪的看了一眼蕭月朗,沒問他,而是看着白骨,說:“誰的?”
白骨低聲說:“是鐵皮的。”
“二師兄的?”李隨風重複了一下,沒有說話,但眼睛裡卻閃爍着陰晴不定的神情。
白骨也適時的保持沉默,有些話說到這裡就夠了,再多就顯得別有用心。
李隨風沒有戳破,而是似笑非笑的說:“到底情況如何,我們現在還不清楚。但要知道答案也很簡單,只要進去就能知道了。下車吧。”
他推門下車,白骨和蕭月朗對視一眼後,也推開車門走下來,跟在他的後面,朝着酒吧走去。
穿過街道,來到那個酒吧門口。
酒吧門口站着四個身穿西裝的壯漢,壯漢看起來孔武有力,一雙眼睛充滿警惕的在四周打量着,似乎在提防着什麼。
李隨風像是沒看見他們一樣,徑直的朝着門口走去,還沒進門,兩個壯漢忽然伸出手將他攔下,一雙冰冷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說:“幾位先生晚上好,這裡是會員制酒吧,如果想進去,請您幾位出示您的會員卡,我們好爲你們安排一下。”
話說的好聽,所謂的安排也就是檢驗你是否有會員卡。有會員卡自然客客氣氣,沒有肯定要將他們擋在門外。
但李隨風來這裡可不是玩的,哪會讓他們擋住自己?
他眯着眼,說:“如果沒有會員卡呢?”
壯漢愣了一下,好像他在這裡做了這麼久,還沒見過這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他眼中的警惕神情更重了幾分,悄悄對着身邊的幾個人使了個眼色,讓幾個人湊過來,這才冷聲說道:“很抱歉,如果沒有會員卡的話,我們無法接待幾位。幾位請便,不要讓我們難做。”
李隨風像是沒看見那已經湊過來的三個壯漢,似笑非笑的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壯漢,半晌纔像是無奈的說:“你們的管理還真是挺嚴格,看來不拿出會員卡是真的不行了。你們等等啊,我找一下。”
說着,他低着頭,手在口袋裡來回找着,好像真的有會員卡一樣。
壯漢有恃無恐的看着他,因爲他在這裡做了很長時間,什麼樣的人物都見過。他也很有自信,以這家酒吧背後的勢力,在江城還沒人真的敢在這裡鬧事。
只是他沒注意到的時候,就在一瞬間,李隨風忽然對着身後的蕭月朗和白骨使了個眼色。
三人心意相通,忽然間發難。
這三人的身手都不一般,雖然這四個壯漢也是一頂一的打手,但在這三人面前還是不夠看。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他們就已經倒在地上,甚至連他們是怎麼出手的都沒看見。
看着躺在地上的四個人,李隨風整理了一下微微有些凌亂的衣服,似笑非笑的說:“看來網上說的對,能動手的事情,儘量別逼逼。”
說着,他從這四個壯漢身邊走過,走進酒吧。
酒吧裡面很熱鬧,儘管此刻已經快接近深夜十二點,但裡面的人氣卻更加旺盛。一羣精力旺盛卻無處發泄的人們,隨着那勁爆的音樂來回扭動着自己的身體,放縱自己。
在中間的舞臺上,一羣穿着暴露的年輕女性,也盡情的施展着自己的美麗,扭動着那性感的身子,讓男人體內隱藏的獸性大發。
三人走在這裡面顯得格格不入,但卻沒有半點的不適應。
爲了不讓這喧鬧的人羣將他們衝散,所以他們之間保持着極近的距離。
三人在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站下,眼睛不停地在這裡打量着,尋找着任何一點可疑的線索。只是這裡太鬧騰了,人又多,環境又雜,根本就沒有半點發現。
蕭月朗走上來,在他耳邊大聲喊着:“這裡人太多了,環境又這麼混亂,想找到可疑的線索根本沒有可能。你打算怎麼辦?”
李隨風挑了挑眉頭,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最後落在他腰間那微微凸起的地方。
他的眼神讓蕭月朗感覺有些不適應,感覺自己好像什麼都沒穿,就這麼暴露在他面前一樣。他乾笑着說:“你看我幹嘛?我可跟你說啊,我們來這兒是辦正事的,你可別想打我主意……再說,我可是正兒八經的男人,愛好女……”
李隨風沒心情跟他廢話,手一伸,驚得他急忙按住腰,但當眼睛看見他手中忽然多出來的東西,又急忙的說:“你,你想幹什麼?這裡這麼混亂,你可別胡來啊,要是出了事兒,我可兜不住啊。”
他的聲音很緊張,其實也不怪他緊張,因爲李隨風剛纔的動作將他隨身帶着的槍拿在手裡了。
作爲江城警察局的副局長,又是陪着他出來辦這麼重要的事情,沒有槍他心裡還真的沒有底氣。
李隨風氣定神閒的說:“放心吧,捅出簍子我兜着,還輪不到你負責。”
說着,他不再說話,提着槍,涌進了擁擠的人羣。
這裡雖然已經到了人擠人的地步了,但卻一點兒難不住身手不凡的李隨風。只見他在人羣中,靈活的繞過一個又一個的人,眨眼間就消失在他們的眼前,將他們甩在這個地方。
蕭月朗想去攔住他,但奈何他沒有李隨風那矯健的身手,只能望洋興嘆,嘴裡低聲祈禱着:“哎呀,我的祖宗,你可得悠着點啊,出了事兒我可真兜不住啊。”
白骨按住他的肩膀,給他一個寬慰的笑容,說:“放心吧,他又不是剛出道的小夥子,做任何事都有譜兒的。天還塌不下來。”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是天真的能塌下來,他也無可奈何了。
所以面對白骨的安慰,他雖然不信,但也沒說什麼,只是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眨眼間,李隨風已經不知道穿過了多少人,來到了那最爲醒目的舞臺之上。
此刻,臺上的人們早已經瘋狂了起來,一羣男男女女混合在一起,在音樂和酒精的催動之下,瘋狂的扭動着身子,場景好似羣魔亂舞。
李隨風不管他們怎麼瘋狂,只是繼續向前走着。
不過這一路倒也不是風平浪靜,大家正玩的開心,他忽然出現,而且一點兒也沒有要融入大家的樣子,就像是一隻窮兇極惡的惡狼,忽然間來到了羊羣之中,所以在這個人羣中顯得格外的扎眼。
有個性格火爆的年輕人看見他的到來,很是不滿的將手按在他的胸口上,痞裡痞氣的說:“小子,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緊給我滾出去,別在這裡擾了我的興致!”
李隨風沒說話,腰桿挺的筆直,嘴角的笑容淡然自信。
這樣的表現更是激怒了那個年輕人,他擰着臉對着李隨風怒吼着:“混蛋,小爺特麼的讓你滾一邊兒去,你特麼是聾了還是傻了,聽不懂我的話嗎?”
他的聲音很大,再加上又是故意靠近他的耳邊,所以顯得更加刺耳。
李隨風皺了皺眉頭,然後又有些邪魅的笑着,說:“啊?”
“你特麼找……”
“死”字還沒出口聲音就戛然而止,因爲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的眉心。他不敢動,嚇得酒都醒了,顫抖着說:“哥,大哥,別開槍,我錯了,我……”
李隨風沒心情聽他求饒,冷聲從嘴裡吐出一個字:“滾!”
“是是是!”那人應着,腳下發軟,連滾帶爬的消失在這裡。
少了人的阻擋,李隨風順利的通過舞臺,來到位於舞臺中央的音樂控制檯上。
看着面前那個一身嘻哈裝扮、帶着耳機,隨着音樂瘋狂扭動着身子的DJ,李隨風拍拍他的肩膀。DJ此刻正瘋着呢,哪有心情搭理他,推開他。李隨風繼續拍,又被推開。
連續重複了幾次之後,DJ終於怒了,摘下耳機對着他劈頭蓋臉的罵道:“滾……哥,哥,把槍放下,我錯了……”
面對這充滿殺氣的槍口,即便是心裡有再多的憤怒也得壓下來。
李隨風看都不看他,說:“把音樂關了。”
“好的。”DJ聽話的說着,將音樂關了。
一下子,原本還無比吵鬧的環境頓時安靜了不少,只有人們歇斯底里的吼叫聲。
只是這片刻的寧靜還沒持續太久,玩的正嗨的人羣憤怒一下子上來了,對着控制檯大吼着:“草!怎麼把音樂關了!趕緊打開!”
“快特麼打開,不然老子砸了你……”
“……”
一羣人怒吼着,李隨風看在眼裡,嘴角帶着淡淡的笑容,然後忽然變冷,手擡了起來。
“砰砰砰!”
一連着三聲震耳欲聾的槍聲一下子讓大家都清醒了下來,沒人敢說話了。
看到這個場景,李隨風才滿意的點點頭,拿起一旁的話筒,說:“現在都清醒了吧?既然都清醒了,那麼現在我宣佈,今天的狂歡到此結束!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嗡!”
大家反應過來,像是發瘋一樣,抱頭鼠竄。
不過幾個呼吸間,原本還無比熱鬧的地方,頓時變得無比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