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謎！”我剛走到門口就被叫住了。“啊？”“小眉和曉風都是好姑娘，你別傷害到他們。”姐姐很低沉地在我的身後說。我沒吱聲，也沒有做任何反應，伸出手打開門就離開了。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反應，答應大姐嗎？我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我這一路上腦子裡都在想，弄得自己好幾次差點出車禍，不過不管怎麼樣，總是把自己送到了公安局門口。我把車停在了一邊，自己在車裡點了一支菸，一邊看着嫋嫋的菸圈，一邊等着燕輕眉下班。就這樣，我大概在公安局門口等了能有半個小時，這纔看到一身警服，又美麗又英氣的燕輕眉從大門裡走了出來。我呼了一口氣，將手裡的煙在車裡的煙盒裡按滅，打開車門就準備去迎燕輕眉。嗯？我剛下車就僵在了車門處。正向外走的燕輕眉身後多了一個人的身影，我不會細看，只需要一打眼就知道是那個高玉罡，他怎麼這麼討厭呢？更讓我生氣的是，一向扳着一張死人臉的高玉罡居然還和燕輕眉有說有笑的，這讓我有了一種上前去打掉他一嘴牙的衝動。“燕組長，今天的案子真是太出人意料了，那男的還死不承認，真是有意思！”“是啊，呵呵，要不是小李把資料送來，他還學煮熟的鴨子呢！”“哈哈，燕組長真是運籌帷幄啊！”“說什麼呢？我哪有——”燕輕眉的笑容凝在了臉上，這時，她已經看到了站在公安局門口的我。“怎麼了？燕組長你——”高玉罡的笑容也瞬間消失了，他硬是把後半截話吞到了肚子裡。“咳，燕組長，我先走了，再見。”高玉罡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扭過身就想走。“你站住。”我冷着口氣在高玉罡轉身的時候叫住了他。“你別玩了，回家。”燕輕眉一看事情要不好，一張秀臉變得冰冷，拉着我的胳膊打開車門就把我往車裡塞。“你讓開。”我微微用力，很不痛快地把燕輕眉撥到了一邊。高玉罡聽到我的話已經站住了腳步，此刻正像看階級敵人一樣看着我。“高玉罡，還記得那天在健身館的事嗎？我好像提醒過你什麼！”我死死地盯着高玉罡的眼睛。“趙飛謎，你不要逼我在這就和你撕破臉！”燕輕眉猛地推了我一把，她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一定程度。把視線轉向了燕輕眉，我那憤怒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漸漸平息了一些，再次回過頭用手指憑空指了指高玉罡，我終於還是忍住了氣，打開車門鑽了進去。燕輕眉也不想再節外生枝，她看着我剛進車，她也飛快地繞過車頭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快點開車，我困了，想早點睡覺。”燕輕眉說話的時候目視前方，根本不看我。我做了一次深呼吸，又用雙手大力地摩擦了一下臉，這才踩着油門，向家的方向駛去。從公安局到家，路程不算近，開着車也得將近半個小時。再加上中間有一段人很少的公路，車裡的氣氛越來越讓人難受。“你今天很不給我面子。”燕輕眉終於打破了這沉寂。“什麼？我不給你面子？你讓我怎麼給你面子？”沒想到燕輕眉竟然對我說了這麼一句，我當時就再次火了。“你居然對着我的同事發火，你這叫給我面子？”燕輕眉的聲音也提得很高。“你的那個同事？那也要看什麼同事。高玉罡？哼，我就算罵他都是應該的。”說話間，我還用力地拍了幾下方向盤。“你以爲你是什麼？你憑什麼罵人家，人家哪得罪你了？”燕輕眉柳眉倒豎，甚至還指出手指着我的鼻子質問我。“我就是喜歡罵他，怎麼樣？做爲一個男人，我什麼都比他強，我比他能打，我比他不怕死，我比他有錢，我比他——，總之，他在我的眼裡，就是一個小丑。”“那我呢？是不是我在你的眼裡，也只是一個小丑？你給我停車，我要下車，給你這種瘋子在一起，我早晚會變成神經病！”燕輕眉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她在車裡跳起了腳，那尖尖的聲音差一點穿透了我的車廂。“你才瘋了？我開車呢？你不要命了？”看到燕輕眉這麼激動，我硬是被嚇了一跳。“你馬上給我停車。”燕輕眉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胳膊。看她那個樣子，我要是再不停車，她都有可能掏出槍來崩了我。“吱——”我的車輪發出了一聲牙酸的尖聲，驟然的剎車，讓我的車子在道路上打滑出去了幾米。我實在拿這個女人沒辦法了，她想讓我停車那就停吧！燕輕眉在車將停還未停的時候，就伸手去開車門準備下車，而我則做出動作去拉她。誰知道就在這個知道，一個聲音打斷了我和燕輕眉所有的動作。“砰”這個聲音緊跟着剎車聲出現，同時我還發現自己眼前擋風玻璃外的車蓋上多了一個圓圓的小洞。我在這一瞬間呆住了大約能有兩秒鐘，兩秒鐘過後我立即就驚恐地反應了過來。“小眉，快趴下。”我大喊了一聲，一把就將燕輕眉按到在了座位上，然後自己也趴得很低，一隻手努力地再次打着了油門，腳下也將油門踩到了最大。“怎麼回事？”燕輕眉畢竟是一名優秀的警察，遇到特殊情況立刻就止住了自己的脾氣，面容嚴肅地問我。“孃的，路旁邊有狙擊手，他正拿着一把槍想狙擊我。剛纔幸好我突然剎車讓他的預留距離失算，不然弄不好真就要見上帝了，靠。”我嘴裡說着，手裡和腳下還在控制着汽車向前開。我不敢露頭，所以看不到前面的路，只能憑着自己的記憶開。但這終不是辦法，再開下去，就算那個混蛋狙擊手沒殺我，我也會自己出車禍的。“那個狙擊手在什麼位置？”燕輕眉握住了我把着自動檔檔位的手，我感到她的手上正在冒着冷汗。“剛纔沒注意，咳！”這是一句大實話，我剛纔只顧着生燕輕眉的氣了，哪有精神注意那突如其來的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