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掌聲和Elva的眼淚都漸漸退去,我回到臺上持Elva扶下來,領着她走出咖啡飲室,走到了俱樂部前面的廣場上。這裡很開闊,還有一個小噴泉,空氣也很好。
Tina和唐濃在另一邊聊着天,我和Elva就在這邊呼吸着潮溼的空氣,感覺着剛纔還未退盡的心情。
“趙飛謎,謝謝你!”Elva突然伸手拉住我的衣服,微笑着對我說。
“謝我什麼?”
“謝謝你一直在幫我,其實我以前是你的敵人,還輸在你的手裡過,那時你就應該殺了我的。”
“是這樣嗎?呵呵,那你要怎麼感謝我?”我開着玩笑。
“呵呵!”Elva無所謂地扯動嘴角,然後轉回頭迎向那個小噴泉,“你想讓我怎麼感謝你?”
“給我彈一輩子琴吧!”我在Elva的身後,把雙手搭在她的雙肩上,這時我是真誠的。
“你愛上我了?還是以爲我愛上你了?”Elva突然感到有些好笑。
“啊?非得誰愛誰才行嗎?”我愣了一下,沒想到Elva突然會說這話。
“趙飛謎,你知道不知道,你女人太多不是什麼好事!這一段時間我看出來了,曉風,方容和燕輕眉都對你一往情深,你呢,又不知道該挑哪個,也許是你太花心,也許是你不想傷害到其中的一個,反正,你現在算是陷在了女人堆裡!”說話間,Elva一直保持一種淡淡的微笑。就像老師在教自己的學生。
“我――”
“叮鈴鈴----”我剛想爲自己辯解幾句,電話突然響起,拿出來一看,上帝,是柳曉風打來的。
“不好意思,我先聽電話!”
我向一旁走出來兩步,然後把電話放在耳邊,樣子就像做賊似地。不過無所謂,反正Elva也看不到。
“喂。曉風?你有什麼事?”我把聲音也壓得很低。
“趙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柳曉風在電話裡的聲音。就好像她剛剛檢到錢了一樣。
“什麼好消息?”
“我爸啊,我爸的那個醫學博士朋友現在就在我家裡呢。你快把Elva姐領來吧!”柳曉風興奮極了,聲音都有些顫抖。
“什麼?那個什麼醫學博士就在你家?好,你一定不能讓他走。就算綁票你也得把他留在你家。我現在就帶Elva過去!”對這個消息,我也感到很意外。不過現在已經沒有意外地時間了。得儘快把Elva弄到柳家去。
“唐濃,Tina!”我把電話放回身上,接着就遙遙地向着唐濃和Tina那邊大喊,“我帶Elva出去一下,你們就在這裡呆着,不許亂走,我很快回來!”
“你去吧,趙哥!”唐濃也遠遠向我喊。
“怎麼回事,趙飛謎,我們去哪裡?”Elva聽到我的喊聲,不由得迷惑起來。
“是,到地方你就知道了!”我沒有向Elva解釋太多,拉起她繞過俱樂部的樓,來到俱樂部後面的車庫,這裡停着我的那輛悍馬越野車。
小心地將Elva扶上車,我才坐在駕駛的位子上,先感覺一下。爽啊,就是爽,比他娘地美國那車強多了,那輛國際刑警分我的破車,我開一回夠一回,都快吐了。
發動車子,踩下油門,我帶着Elva向柳家駛去。這一路上,我一直在替Elva做折禱,希望上帝能保佑她,讓她地眼睛能有一些希望。其實我也知道,Elva現在眼睛都沒了,想要復明,這種機會比中六合彩還小,但是隻要有一線希望,我也得讓Elva試試。
車子開進了柳家的大院裡,沿着那條青色甬路,一直開到柳餘別墅地樓下。
柳曉風早就等在這裡了,看到我的車子停下,就撲上來,拉開車門少有地細心,將Elva扶下車子。
“曉風?現在是什麼地方?你怎麼在這裡?”這一路上,Elva就不停問我去哪裡,我一直都沒說。
“Elva姐,這是我家啊!“柳曉風像獻寶一樣。
“什麼?你的家?來這裡做什麼?”
“幫你治眼睛啊!Elva姐,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我爸有一個朋友,是醫學博士,很厲害。他今天就在我家裡,多巧啊,我就讓趙哥帶你來了!”說着,柳曉風扶着Elva就向裡面走。
“我不要治眼晴!”Elva臉色突然變冷,從柳曉風那裡抽回自己地手。轉身就摸索着想找到車門。
聽到Elva的話,我的心立刻沉到十八層地獄。我之所以沒對Elva說,就是怕她這樣。記得當初在美國的時候,Elva就不太同意看眼晴的事,但是那畢竟是在美國,到了中國,到了可以看大夫的這一刻,Elva的反應竟然這麼劇烈。
“爲什麼?Elva姐,爲什麼不看眼晴呢?”柳曉風完全不明白Elva地意思,上前一步再次扶住她,很奇怪地問。
“不爲什麼,我就是不想看,瞎就瞎吧,我已經習慣了!”Elva冷着臉,情緒開始有些煩躁。
“不看不行,Elva,要麼你乖乖進去看醫生,要麼我把你打暈再讓你看醫生,你自己選!”我站在車頭,突然強硬地開口說道。
“喂,趙哥,你怎麼能這麼說呢?”聽到我的話,柳曉風嚇壞了。
“趙飛謎,你不要逼我!”Elva雙頭捂着頭,很痛苦地蹲到地
“我沒有逼你,是你自己在逼自己。讓你看醫生而已,又不是讓你去死,你怕什麼?”我說到做到,兩步走到Elva身邊,強行拉起她就向柳家的別墅裡拖。
Elva特別抗拒,死活地不走,和我在柳家的門口玩起拔河來了。
“Elva,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你已經瞎了,看看怕什麼?大不了還是老樣子,你也不會少塊肉!”我心一橫,猛地扯過Elva的手臂,身子微低,就想去抱她。
Elva情急之下,纖腰驟擰,同時將自己手臂一翻一轉,單腳點在我的身上,整個人躥向空中,在空中還做了一個漂亮的後翻。
我和柳曉風立刻石化,我沒想到這時候Elva還和我玩功夫。Elva的身手我一直是很讚賞的,如果她地雙目未盲的話,和燕輕眉應該有一拼。
不過,Elva現在畢竟失去雙眼,她的視野裡就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所以在落地的時候,Elva雙腿一軟,人就跌在地上。
“Elva!”我驚呼出聲,急忙跑過去,伸手扶地上的Elva。
“你不要管我!”Elva揮動胳膊,打掉我的手。這個女人就這樣伏在地上,居然哭了!
“我已經失去一回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再失去一回好不好?瞎就瞎了,你們何必給我這種希望呢?”說完,Elva抽動鼻子,插地收回眼淚,然後從地上爬了起來,也不分東西南北,伸着雙手摸索着就向前走。
“Elva!”我當下就閃身檔在了她的前面,並且張開雙臂死死地把Elva抱在懷裡,這回Elva連雙臂都被我一起抱住,想反抗也沒什麼辦法,只是身體不停地扭動着。
“Elva山你冷靜一點,聽我說!”
“我不聽,你放開我,讓我走!”Elva聲嘶力歇地大喊。
“你就不能給我一點希望嗎?”我用力一搖Elva的嬌軀,在她的耳邊暴吼一聲。
“啊?給你希望?”Elva被我吼得呆了一下。
“Elva,我,曉風,Tina都是你的朋友,當然還有方容,唐濃,甚至還有小茱迪,我們都希望你的眼睛能康復。是,我知道,扶現在的情況看,你的眼睛康復的機會很小,但是既然人家醫生要給你看,就證明還有希望。Elva,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哪怕讓我傾家蕩產,我也會把你的眼睛治好,現在我只想求你給我一個希望,給大家一個希望。Elva,我這輩子沒有求過人,我求你一次好不好?”我痛心疾首地對自己懷裡的Elva說,把一邊的柳曉風說得鼻子都酸酸的。
Elva聽到我的話,人漸漸安靜下來,只是兩個眼窩中還在不停地流眼淚。我試着慢慢放開她,突然,Elva互臂揚起,摟住我的脖子,她的頭用力地埋在我的懷裡。
“趙飛謎!趙飛謎!”Elva什麼都不說,只是不停地喊我的名字,嚎淘大哭,就像當初她在紐約剛剛遇到我時一樣。
我站在原地,和Elva樓在一起,我擡着頭,望向遠處的天色,任憑Elva在我的懷裡哭了足足有四五分鐘。
當Elva哭聲漸止的時候,我從懷裡拿出一小塊紙巾,替她把臉重新擦乾淨。
“Elva,走吧,醫生在等着我們呢!”說着,我挽住Elva的身體,帶着她慢慢走進了柳氏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