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姑爺!”
“噓!伯父,你小點聲,被某個人聽到了不得的。”
“怕什麼?當初那十多個打手圍攻你都不怕。”
“咳,伯父,這裡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喜歡去哪玩就去哪玩,不夠的話再給我打電話。”
××××××
我噴着濃烈的酒氣站住了腳步,我感到自己架着的老人身體正在顫抖。
“讓開,我今天心情不好。”我架着方容的父親,冷着眼望向周圍的這些打手。
不知道是這個黑賭場裡像我這樣情況經常發生,還是那些來這賭博的人都已經被籌碼麻木了心靈,整個賭場裡沒有一個人來我這圍觀,他們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只有我周圍的一些賭徒自動走到了別的地方接着玩,好像是怕濺到自己一身血。
“你現在跪下來給我磕十個響頭,再砍掉自己的一隻手,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獸哥站在打手的外圍,很氣定神閒地向我叫囂了起來。
“呵呵。”我嘲諷地笑了他一下。
“獸哥,呵呵,也不知道,呃,不知道是我喝多了,還是你,你喝多了,你都說胡話了。怎麼,手不痛了?”我還很輕蔑地用一雙醉眼白了獸哥一眼。
我的話就像一把利刀,深深地刺進了獸哥的心裡。他臉上的肌肉突然抽搐了一下,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給我打,打,給我廢了這個王八養的。”獸哥高高地跳了起來,指着我向那些打手嚎着。
“等一等。”就在那些打手就準備一擁而上的時候,我突然很誇張地舉起一隻手喊道。
聽了我的喊聲,那些打手都不自覺地站住了,望着我,不知道我想搞什麼名堂。
我很天真地對着他們笑了一下,然後把方容的父親從我的身上放了下來,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心,最後我這才大刺刺地站在原地向周圍的人勾了勾食指。
明白了自己受了嘲弄的打手們頓時狂怒了起來,他們一邊叫罵一邊揮動着手上的武器向我衝了過來。在明亮的燈光下,那些鐵棍和刀子上閃着奪人心魂的光芒。
只不過我是什麼人?我是身經百戰的死神,雖然這種近戰不是我的所長,但如果我想拼命的話,這些人也只不過是一羣廢物而已。
我的臉上兇相已生,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已經不能意識到什麼是危險了,我正在當面地嘲笑危險。
我咬着牙閃過頭部,先用自己的後背強行硬捱了一記鐵棍。我這麼做是有自己的道理的,雖然我捱了一下重的,但同時我卻從旁邊的另一個打手那裡劈手搶下了一把刀。而且,我現在的酒勁已經徹底全部發作,這一棍下去我還真沒覺得有多痛。
當我的手裡有刀,就是那些打手的難日了。
我高高地揮手,重重地劈下,當時就將剛剛打了我一棍的傢伙的前胸處開了一道深深的血口。
我的身體在人羣中不停地閃動,我要儘量避免被刀子傷到,而且同時我還要擊倒敵人。
一時間,我已經不知道身上被鐵棍打到多少下了,好在感覺好像並沒有傷到骨頭和頸部以上。但是,我的刀就像暴風雪一樣的在翻飛,這些痞子都是靠流氓打羣架的辦法圍毆,根本就沒什麼套路。在他們的眼裡,我的刀就和勾魂使者的令牌沒什麼兩樣,我基本每一刀都不走空,刀刀見血,刀刀見骨。
不過不管怎麼樣,我雖然身處在一片殺陣之中,而且還喝了不少的酒,但是我的理性告訴我,這羣混蛋固然是人渣,可是怎麼說他們也只是一些地痞而已。更何況,我現在不是爲警察辦事,要真是玩出人命就不好了。我下手的時候就留了一些分寸,儘量不向那些致命的地方招呼。
戰鬥大概維持了不到二十分鐘,到最後,除了我之外周圍已經沒有站着的人了。那個獸哥可能是發現情況不妙,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這時候,賭場裡的人也都圍了過來看熱鬧,外人被打他們見得多了,不過賭場的人尤其是這麼多的人被一個人毆擊,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些圍觀的人下巴都掉到地上了,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人居然能打倒這麼多手持武器的兇漢。
這一時刻,場面上變靜了,誰都忘記了出聲,賭場裡只剩下了那些電子機器的電子音樂聲及傷者的哀嚎。
我感覺這種氣氛很無聊,也很沒意思。我伏下身子又重新架起了已經完全看傻了的‘方伯父’,還真別說,身上感覺到一些痛了,這架打的,酒硬是醒了一半。
“啪啪啪。”突然一陣鼓掌的聲音從人羣中傳了出來。
“好好,真是英雄出少年。”隨着這個說話的聲音,圍觀的人羣自動分開了一條路,一個身穿西裝,頸子上還打了一個領節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不見了的獸哥就低着頭跟在這個人的身後,他一向的囂張氣焰完全不見了,恭恭敬敬地就像是一條狗。
“對不起,我都快成大齡青年了,少年這個詞我不敢當。”我說話的時候連看都沒看那個男人一眼,我不喜歡那種形象的人。我架着方容的父親就要走,完全無視方容父親不停地悄悄給我使眼色。
“呵呵,少年人,慢走一步,我們談談。”那個男人看似很優雅的一橫身擋在了我的面前,笑着對我說。
“我姓高,江湖上的朋友都叫我高老大。”那個男人的語氣顯示出他非常地自信。
“你們這羣地方的小地痞所組成的什麼所謂的江湖我不感興趣,所以也沒什麼可談的,想和我談的話,你再混個十年八載的再說。”我總算是看了那個男人一眼,只不過這一眼很冷。
高老大聽了我的話,臉上一冰。不過,看起來他還算有點檔次,看看我就馬上又笑了起來。
“年輕人,我喜歡你有膽識,有能力。這樣,你來幫我做事,我不會虧待你的。”說話的時候,高老大還特意將自己的表情弄得很真摯,不過我看着卻覺得想吐。
“一年八千萬,你請得起我嗎?”我極度輕蔑地斜了高老大一眼,架起方容的父親就向外走去。對這種人,我不揍他就已經不錯了,他還想收買我?
看着我的背影,高老大的臉色冷了下來,眼睛裡還閃過了一道殺機。對於拉攏我,他想來已經放棄了。
但是,高老大始終都沒有動手,他就這樣看着我一步一步地離開了這個地下賭場。他的眼睛在眼框裡轉得飛快,不知道他又在設計一些什麼樣的陰謀詭計。
我扶着方容的父親離開賭場,又轉出了幾條衚衕,終於來到了一條大道旁。我攔了一輛TAXI,然後扶着方容的父親一起坐了上去,這個老頭得去看醫生,當然我也得看看,這一陣身上痛得厲害了。
TAXI看到我和那個老頭都是一身慘相,司機可能是膽小,一句話也沒敢說,一口氣把我們拉到了市第一醫院,而且下車的時候說什麼也不要錢。我哪能占人家那種小便宜呢,錢還是要給的。
我和方容的父親一起坐在了醫院外科的處置室裡,互相大眼瞪小眼地看,反正自己身上的傷自己知道痛。那兩個外科醫生也夠損的了,看到這種傷就知道是打架弄的,搞得他們對我們兩個也沒什麼好印象了,下手好像特別重,我還算受得了,方容的父親可就慘了,吱哇叫得跟殺豬一樣。
“伯父,一會我給方容打個電話,讓她來接你吧。”我光着膀子,一邊受着醫生的‘折磨’,一邊對那個賭鬼老頭說。怎麼說他也是方容的父親,我多少也要禮貌一點。
“哎喲,大夫你輕點啊,哎喲,你說什麼?哎喲,讓方容接我?算了吧,她肯來纔怪,啊——”
“還是讓方容來接你吧,不然你怎麼回家啊?”
“不用了,年輕人,謝謝你今天救我,我一會自己回去就行了。哎喲,大夫,你慢着點啊。對了,小夥子,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不過我看你很面熟似的。”
“我叫趙飛謎。”
“哎喲,大夫輕點。你剛纔說什麼?你叫什麼?”
“我叫趙飛謎啊。”我歪着脖子不耐煩地大聲喊道。
“啊?趙飛謎?”方容的父親想了一下後,頓時就張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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