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我們分得的土地也不能太少,至少我們應該以布拉格維申斯克爲界。”寺內正毅說道。
“你是說海蘭泡?”趙守宏皺了皺眉,實際上遠東的國土都華蘭之前割讓的,現在讓倭國佔據讓他非常心疼。可是如今趙守宏必須作出決定,否則他將會面臨更加複雜的局面。
“也好,不過海蘭泡這個地方由誰管?”趙守宏問道。
“當然是由我們來管理。”寺內正毅說道。
趙守宏搖了搖頭:“我看這樣如何?我們同時出兵,誰先佔據了海蘭泡,那裡就是誰的。除此之外,倭國必須退出華蘭的土地,包括歸還一切租界,我國願意繼續保留貴國在旅大和南金鐵路的權利。”
趙守宏的話說得寺內正毅心中一動,倭國最重要的就是旅順這座不凍港,以及南滿鐵路的權益。如今這兩樣都可以保留,還能賺取遠東的大片領土,這樣的買賣何樂而不爲。
華倭雙方最終決定明天早上由雙方代表進行洽談,先定下對羅剎國的瓜分,然後再談和約的問題。
第二天早上,朱爾典滿面愁容的走入了談判室,昨天晚上他與倫敦高層進行了交流。撒爾國政府已經下達了嚴令,他必須讓華倭雙方在五天內結束會談。等到簽訂和約之後,朱爾典的任務將轉爲儘快讓華蘭參加歐戰,同時要讓他們儘可能多的派出了陸軍參戰。
儘管撒爾國政府下達命令的語氣非常嚴厲,同時也告訴他國家已經到了生死關頭,一旦高盧國垮臺,撒爾國將很快步其後塵。但朱爾典卻知道,照這樣談判,根本無法達成協議。
朱爾典低着頭坐在椅子上,心中盤算着應該如何緩解雙方的對立,讓他們都作出相應的妥協。紛亂的腳步聲驚擾了朱爾典的思路,他擡起頭來卻看到了令人吃驚的一幕。
華倭代表團雙方同時走入會場,而昨天的劍拔弩張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他們之間親切的問好攀談,彷彿這不是一次國家之間的談判,而是老朋友聚會一般。
雙方代表做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還在相互間謙讓着,這情況讓朱爾典有些摸不着頭腦。見到大家都已經坐下了,朱爾典清了清嗓子道:“根據昨天的會談,我認爲大家都需要拿出誠意來。只要大家各退讓一步,達成和平協議還是非常簡單的。”
“我同意讓倭國保留旅大的租界區,以及對南金鐵路的合法權益。”朱爾典話音剛落,趙守宏就說話了。
朱爾典聞言一愣,昨天寸土不讓不惜一戰的人,今天竟然首先擺出了姿態。朱爾典感覺今天的談判或許有轉機,或許是可以達成協議的。然而還不等朱爾典消化了趙守宏話中的含義,寺內正毅又開口了:“我方同意退出華蘭領土,承認夷州島重歸華蘭,同時我們將裁撤所有倭國在華租界,取消領事裁判權。”
“什麼?”朱爾典驚得眼睛都快掉出來了,他看了看趙守宏,又看了看寺內正毅,心中不免感到吃驚,雙方今天爲什麼一見面就如此配合。朱爾典暗暗想道,雙方肯定進行過私下會談,或許是達成了什麼協議,當然具體內容不是朱爾典所能猜到的。
“既然大家都能夠本着寬容的心態各退一步,這樣的和約應該可以達成了吧。”不管雙方有什麼私下會談,至少他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當然,我們雙方會聯合起草和約。”趙守宏擺擺手道。
對於雙方如此合作的態度朱爾典非常滿意,然而趙守宏突然話鋒一轉:“華倭雙方已經達成了諒解,但維護世界和平的重任還需要我們一同努力。”
“什麼意思?”朱爾典有些疑惑,聽趙守宏的話語,似乎是要加入協約國集團作戰,可看着又不像。
果然趙守宏繼續說道:“羅剎國布黨佔據了原本屬於羅剎皇帝的大片土地,他們在傳播烏托邦主義思想,荼毒當地百姓。我聽說紅色羅剎政府爲了籌措糧食,對當地百姓進行了殘酷的鎮壓,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沒錯,對於羅剎國百姓的苦難,倭國也責無旁貸。”寺內正毅也站起身來,表示了自己的意思。朱爾典這才反應過來,爲什麼雙方會如此和氣,原來他們已經私下瓜分了羅剎國領土。
“這件事情並不着急,我們最主要的進行協約國的事業,西大陸纔是重點。”朱爾典連忙勸阻,他生怕雙方對羅剎國用兵使用過多陸軍,讓西大陸戰場得不到兵力補充。
“烏托邦主義比條頓人還要可怕,這種思想一旦傳播開來,其影響力實在太大了。”趙守宏看了看他道:“我想巴黎公社的事情,您還記得吧。”趙守宏的話讓朱爾典打了個寒戰,高盧國經此一役元氣大傷,巴黎差點成了廢墟,如果倫敦也來這麼一下子,的確讓他無法接受。
趙守宏說這番話的時候,心裡也有些異樣的感覺。儘管後世的華蘭聯邦也沒有徹底實現烏托邦主義,但那畢竟是華蘭民族爲之奮鬥的終極目標,現在要先黑這種思想,顯然讓他很不自在。
沒有感覺到趙守宏的異樣,寺內正毅也說道:“這件事情絕不可以大意。何況這些剛剛組合起來的烏合之衆,還沒有經過足夠的訓練,現在打敗他們正是時候。”對於雙方的這些話,朱爾典也沒有反駁的理由。畢竟倭國已經向地中海派出了艦隊,算是給協約國做出了貢獻,而華蘭還是中立國,他沒有權利要求對方。
實際上前一天的晚上,華倭雙方的代表團主要成員已經進行了大半夜的磋商。雙方定下了一份《華倭備忘錄》,備忘錄中明確表示華倭雙方以布拉戈維申斯克,也就是之前的海蘭泡爲界。雙方劃定了詳細的邊界,規定雙方不可越界,至於海蘭泡則由先入者佔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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