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扁鵲驚呼一聲,經過半天的鼓搗,扁鵲終於弄明白了晏嬰的症狀。
陸塵早已經泡完了藥澡,在一旁打坐,艱難的運用丹田外的真氣修復通道,控制真氣陸塵倒已經爐火純青了,但是奈何真氣太少。所以進展很是緩慢。
蘇小媛倒有些心事重重的,要是晏國相醒不過來,她就出不去了,爹爹一向把她視作心頭肉,分開這麼久,爹爹肯定很不習慣,也沒人照顧爹爹,一想到爹爹那種焦急的樣子,蘇小媛心裡就不是滋味。
“扁鵲爺爺,有救了嗎?”蘇小媛急忙問道,心裡也是一陣激動。
“他這是一種假死現象,就像動物裝死不動一樣,他封住了自己的經絡血液,讓敵人誤以爲自己死了,我來刺激一下他!”扁鵲拿起銀針連點百匯,人中等十幾個經絡。
“噗!”晏嬰立馬彈起來,向前噴出好大一口鮮血!
“快,快…”晏嬰看見身邊有人,急的想說什麼。
“你先別急,先躺下,小媛,取瓢水來。”扁鵲吩咐道。
“哎!”蘇小媛趕緊去了。
陸塵睜開眼睛看着這邊,沒有說話,他還在觀察晏嬰是個什麼樣的人,自從陸塵被東萊騙了無數次後,就不再覺得這世上都是好人了。
扁鵲扶着晏嬰躺下,然後趕緊抱了一牀被子蓋上,別看晏嬰是修真人士,此時的他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
扁鵲給晏嬰摩擦着手心,晏嬰身體慢慢的回溫,血液開始流通,臉上有了一絲血色,但還是略顯蒼白。
蘇小媛很快就取來水,扁鵲接過來將水送到晏嬰嘴旁。
“來,含住,吐出來,對,來喝一口,嚥下去,很好。”扁鵲就像照顧一個小孩一樣。
晏嬰看着周圍幾個人,苦笑一下,無比惆悵,現在可怎麼辦,雖然裝死躲過一劫,還恰好被救了過來,但現在,一個受傷的他,沒有境界的扁鵲,蘇小媛,重傷的陸塵,就憑他們四個人,怎麼奪回鑰匙,況且初轅手上除了鑰匙外,還有鑲黃旗和鑲藍旗。
先不說他們會不會被困在這裡,重要的是初轅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是陰陽衛兵內部出現了了分化麼?
晏嬰覺得很有可能的,畢竟太公大限在即,有野心的人有動作也不奇怪。
或者說初轅是外部混進來的人,那就太恐怖了!
陰陽衛兵是一個神秘無比的組織,成員內部他也就只知道幾個,像晏嬰知道的就只有同爲政治的晉國的叔齊,鄭國的子產,魯國的叔孫豹,而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陰陽閣選人有專門的機構,並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每一個陰陽衛兵被選拔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自己是在進入一個極其神秘的機構,只有你被選拔上的時候,才能知道這個神秘機構的存在。
假如有奸細混進來,是不是說明選人機構出現了問題?
那麼還有多少人混了進來,陰陽衛兵是否還可靠?
神泉是什麼?晏嬰從來沒從哪本資料上看到過神泉的記載,那裡有什麼秘密嗎?
還有一個疑點就是太公的鑲藍旗爲什麼會在初轅的手裡?
現在的晏嬰不僅是身負重傷,還孤立無援,想要奪回鑰匙和旗幟,無異於是癡人說夢。
但是晏嬰卻不得不去拼命,這不僅關乎到自己的生死,這裡其他三人的生死,還關乎到陰陽閣的存亡,太公肯定不知道此事,而他現在連傳個信都做不到。
所以,晏嬰必須要奪回旗幟鑰匙,必須要出去。
而大家看晏嬰之前迫不及待想要說什麼,這時候又沉默不語,眉頭緊鎖,不知爲了什麼。
“如果遇見了什麼事情就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扁鵲一根銀針插在晏嬰手背,晏嬰頓時感覺到一股暖流傳來,身體也舒服了許多。
晏嬰搖搖頭說道:“你們幫不上忙的。”
“我們幫不上忙,那你不是已經死人一個了?”扁鵲很不滿的說道。
“你們是真的幫不上忙,你根本不知道對方什麼實力。”晏嬰依舊嘆口氣,不準備告訴他們。
“所以,你決定一個人去解決?”卻是陸塵問道。
“沒錯。”晏嬰說道。
“要是你失敗了呢?”陸塵問道。
“會死吧。”晏嬰已經想得很明白了。
“那我們呢,滿載着希望等你回來,然後變成失望,最後絕望的在這裡等死麼?”陸塵怒道。
晏嬰一時間愣了,沒想到一個小孩能夠說出這樣的話,果然是能夠把高奇和自己手下的王公公說的啞口無言的人啊。
“可是…”晏嬰還是有些猶豫。
“我都不怕,你在怕什麼。”陸塵發現這個人怎麼婆婆媽媽的沒有一點魄力。
“有陸哥哥在,我也不怕。”蘇小媛紅着臉小聲的說着。
“這裡面的情況你最瞭解,有些秘密你不方便說,也沒事,我們都會聽你的調遣,不過最基本的情況你得告訴我們。”扁鵲到底經歷過的事情多,知道怎麼說話。
“鑰匙被搶了,鑰匙是我們出去必要的東西,在這個空間,有鑰匙就是主宰,對手很厲害,還有強力的法器。”晏嬰簡單的說了下情況。
“照你這麼說,鑰匙既然在你手裡,就不會有人能打過你啊,你爲什麼會受傷?”陸塵分析道。
“我以爲對方是值得信任的人。”晏嬰嘆息,是那個鑲藍旗給的錯覺啊。
“爲什麼會讓你覺得是信任的人,難道這人也是從外面進來的?”陸塵條理十分清晰,都能立馬想到那人會是從外面進來的。
晏嬰也對陸塵的分析能力刮目相看,不過他可不能告訴他們這些秘密。
“這些,我就不能告訴你們了,不過裡面還有極其厲害的妖人,我們到時候需要小心。”晏嬰提醒道。
“恩,你和陸塵是最重要的戰鬥力,你們需要儘快養好傷,而那個人,鑰匙對他肯定是有大用處,難保不會達到目的就離開了,我們必須抓緊時間!”扁鵲總結道。
“我真氣還能流通,受傷雖重,恢復起來倒也快,倒是陸塵,恐怕快不起來啊。”晏嬰擔憂道。
“那我們也不能把陸塵單獨留在這裡,你恢復好需要多久?”扁鵲問道。
“三天。”晏嬰回答道,他倒不是三天就能恢復實力,而是三天之後必須前去追趕,不然就再難追上了。
“加以我的藥物輔助,兩天後我們出發,陸塵,你必須在兩天內修復真氣通道。”扁鵲給陸塵下了一個幾乎無法完成的任務。
陸塵堅定的點點頭,蘇小媛也是一臉凝重,自己有了要突破的跡象,說不定就這兩天就能突破到煉神鏡了!
雪花,初轅正在路上飛馳着,後面跟着兩個同樣快速的猿人,身上的毛髮如同猩猩一樣又黑又濃密,不過都是人形。
這兩個妖人都是族內的強者,他們不放心雪花獨自跟着這個人類前行,所以跟了上來。
雪花當然不是冒然前行,她也沒想過和人族交易,更不會讓對方幫助他們,當然,對方也不可能幫助他們,相信就是傻瓜,而她之所以答應,因爲她看見了一個東西,在初轅衣角掛着一片羽毛,一片相當隱秘的羽毛,而在雪花答應之前,她也沒看見。但是就在她要拒絕的時候,這片羽毛飄到了地上。
那是一片黑色的羽毛,也是她牽腸掛肚的一片羽毛,因爲它,這才讓她,讓妖人族堅持了這千年。
雪花知道,他來了,但是他爲什麼還不現身呢?難道說對這個人手中的法器有所忌憚?雪花只能想到這個原因了,所以她只有拖,等機會的到來。
不過道路並不是暢通無阻的,此時他們就不得不停下了。
在他們面前的是一道天塹,深萬餘丈,寬數千丈,兩邊都還望不到盡頭,憑藉人力是無法過去的,即使初轅手裡有鑰匙,也無法改變這裡的地形。
“你們之前怎麼過去的?”初轅問道。
“我們都是從這裡下去,然後再從對面爬上去。”雪花回答道。
“這太浪費時間了。”初轅皺着眉說道。
“可是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啊。”雪花反正不急,她等初轅做決定。
“從這下去再上去,需要多長時間?”初轅權衡着,他也是夜長夢多啊,這裡可是有六先賢看管的,萬一發現了,那可就全完了。
“我們三天就可以。”雪花的言外之意就是那你可就不知道了。
妖人身體素質強悍,這是初轅知道的,但是也不能這樣看不起他,他也是有血性的人,他是他們種族的最後一個人,這種時候怎麼可以輸了氣勢?
但是初轅畢竟只是人類,雪花和兩個猿人,身手異常敏捷,幾乎是飛速的降落,能夠穩穩的抓住巖壁上凸起的小石塊。
這條路他們走了不知多少次了,無比的熟悉,就是閉着眼睛也能下去。
猿人嬉笑着擡頭想看看那個人族是不是早就看不見了,誰知道初轅穩穩的跟在身後,猿人無比驚訝,這怎麼與印象中孱弱的人族不一樣了呢?
他哪裡知道,初轅是咬緊牙關,全身真氣高速運轉,利用鑰匙的主宰屬性,把真氣高速朝自己匯聚,這才能勉強跟得上的。
雪花也並沒有真心實意的幫助初轅,至少最快到達對面的辦法不是這樣的,也許能夠直接飛到對面的只有一個人,那個她牽腸掛肚的人。
但是其他的能飛的翼人即使無法飛到對面去,卻可以滑翔到底部,如果掌控的好,能夠直接滑翔到對面的崖邊。
雪花知道這裡是有天塹的,卻沒有帶翼人,因爲她根本就沒想着要把初轅帶到神泉去,能拖延更多時間給暗羽尋找機會就行了。
無論初轅說的天花亂墜,雪花對他的話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一個連自己種族的人都能自相殘殺的人,怎麼值得信任呢?
神泉的東西是不是誰的,雪花不感興趣,因爲她知道,她們就要離開這裡了。
雪花不知道他爲什麼沒有現身,現在是不是躲在暗處觀察着,但雪花知道,他肯定是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可以擊敗面前這個對手的時機,而雪花要做的,就是給他創造這個時機。
雪花並沒有猜全對,暗羽此時的確是在暗處觀察着的,但他之所以沒有出手,並不是忌憚初轅手中的鑰匙,而是因爲他受了傷。
之前齊王派來的守衛用一種藥物對他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損傷,即使妖人族的恢復能力驚人,但是暗羽此時只擁有平時三成的功力。
高手對決,相差半成功力都是碾壓性的,更何況暗羽此時損失了近七成的戰鬥力,此時的他出手無異於自投羅網。
雪花拖延時間是正確的選擇,每拖延時間多一分,暗羽的實力就能多恢復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