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似乎答應的太爽快了,以至於初轅很多說辭都還沒有說出來。不過答應了就好,那樣可以節省很多時間。
初轅把手一揮,妖人們便再次行動自如了。
“這個人怎麼辦?”一個人形妖人指着晏嬰的屍體問道。
“扔出去吧。”雪花說道。
一個妖人輕便的拎着晏嬰,幾個騰躍,把晏嬰扔到了結界外面。
如此看來,這個結界好像不會對人族造成阻擋效果。
“陸塵哥哥,你才醒了沒兩天,就不要出來走了。”蘇小媛扶着陸塵嗔怪道。
“沒事的,隨便走走說不定回覆的還快一些。”陸塵走的很慢,但是卻沒有停下。
“你這哪是隨便走走?這麼高的山坡,你非要上去。”蘇小媛嘟嘟嘴。
“這裡太美了,美的讓人有些不敢相信,太完美的背後一定有瑕疵,我想上去看看。”陸塵停下看了一眼還有一半纔到山頂的路程。
“要是能一輩子住在這裡多好啊。”蘇小媛甜蜜的想着。
“那你爹爹怎麼辦?”陸塵問道。
“人家就想想而已嘛。”蘇小媛心裡卻埋怨着陸塵不解風情。
“對了,陸塵哥哥,我最近感覺有點不舒服。”蘇小媛突然想到了什麼。
“怎麼了?”陸塵沒有傻乎乎的說,不舒服應該找扁鵲神醫,找我幹什麼。
“就是你交給我的那個口訣,吐氣三寸納至踵,綿綿密密閉如瓶,任憑氣機蕩臟腑,衝開毛孔人天通。就是念這句話的時候,總感覺身體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蘇小媛偏着腦袋說道。
“你該不是要突破到煉氣境了吧!”陸塵驚訝的問道。
“這麼快麼?”蘇小媛也是一愣,自己這可還沒一個月啊!
“小媛你的天分這麼高啊!”陸塵讚歎道。
“是陸哥哥教的好。”蘇小媛小臉一紅。
“我也沒教什麼,該不會是那連心決的作用吧。”陸塵想着。
陸塵猜得不錯,這個世界上最缺的就是修煉功法,各個家族的修煉功法都是不外傳的,沒有人願意讓別人厲害起來,從而威脅道自己的地位。
相反,如果你是一個小家族,卻有厲害的功法,那麼對不起,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要麼你交出功法尋求大家族的保護,要麼就只有滅族的命運。
古今多少大家族都是因爲後人實力太差,又不想交出祖傳的功法,從而導致了家族覆滅。
雖然修煉到一定的境界就有很長的壽命,但這並意味着你可以高枕無憂,無數的修真天才都隕落在燕國以北的地方,那裡是人族與妖族最大的戰場,稱之爲絞肉機也不過分,每年死去的修士豈止千百。
陸塵這本功法可不是凡品,普通人哪有機會得到這樣的東西,太公之所以答應了王詡把連心決交給路塵,儼然是已經把陸塵當做接班人培養了,而這一切都是陸塵所不知道的。
爲什麼大家族能夠屹立不倒,爲什麼大家族天才輩出,都是因爲有厲害的修煉功法。
蘇小媛運氣也是極佳,剛剛接觸修真就能夠有高級功法修煉,這種待遇是大家族的嫡系子弟纔有機會得到的。
恰好蘇小媛天資也是不錯,因此修煉速度也是極快。
“我不知道。”蘇小媛對修真瞭解的比陸塵還少,又哪裡知道這些。
“是有點累啊。”陸塵喘着粗氣,真氣的通道還沒有修復好,他無法藉助真氣,加上身上的傷,爬坡很是費勁。
“那我們先回去吧,等你傷好點在上去?”蘇小媛心疼道。
“那怎麼可以,說要上去,就要上去,怎麼半途而廢,修真也是如此,不能因爲困難就放棄啊!”陸塵教育到。
“是是是,小女子受教了。”蘇小媛咯咯笑着。
陸塵見蘇小媛這樣,也很無奈,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婆婆媽媽了。
在蘇小媛的攙扶下,兩人爬上來山頂,看見了當初晏嬰看見的場景,一邊是煉獄,一邊是天堂。
“怎麼是這樣的!”陸塵難以置信的說道。
“爲什麼會這樣?”蘇小媛也是滿臉的疑惑。
“我就說肯定沒有什麼完美的地方,我看這裡的一切都是幻境吧。”陸塵感慨道。
“陸哥哥,我們回去吧。”蘇小媛感到有點噁心,蹙着眉頭說道。
“好!”陸塵點點頭,其實他是想過去看看的,但還是要等身上的傷好了再說,只得暫時放棄。
“陸哥哥,那邊好像有個什麼東西?”蘇小媛指了指不遠處一個黑色的東西。
“我們過去看看。”陸塵說道。
走到跟前,兩人才能看出來那是一個人形,腦袋朝着下方的。
“死人?”陸塵疑惑道。
蘇小媛卻看着那衣服感到很熟悉,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蘇小媛忍者心裡的恐懼把人翻過來,驚恐的望着陸塵顫抖的說道:“陸哥哥,是晏國相大人!”
陸塵用手指探了一下呼吸說道:“好像沒氣了。”
陸塵在摸了摸身體說道:“沒體溫了,身體也僵硬了,不過…”
“不過什麼?”蘇小媛急切的問道,他們可是晏嬰帶進來的,晏嬰要是死了,他們可怎麼出去啊。雖然她暢想這在這裡生存下去,可那畢竟只是想想而已啊。
“身上卻沒有出現屍斑,我們趕快帶回去給扁鵲神醫看看,這裡面恐怕不安全,小媛你千萬不要進去。”陸塵看着地上倒下的雜草的痕跡,看得出來晏嬰是從那邊扔過來的,便對蘇小媛吩咐道。
蘇小媛可憐兮兮的說道:“你就是讓我去,我也不敢啊。”
“額,先不說這個了,我們趕快回去,說不定晏國相還有救!”陸塵吩咐道。
幸好蘇小媛修真後力氣增長不少,加上扁鵲體型比較小,還能夠背得動。
反而是陸塵隨地撿了根木棍,跟在後面反倒走的更慢。
“小媛,要不你先揹回去讓扁鵲先生看看吧!”陸塵連自己都照顧不了,這重活只有落到蘇小媛身上,蘇小媛揹着晏嬰走的東倒西歪,直喘粗氣,還要等自己,有些不忍心的說道。
“不,這裡太危險了,你一個人我不放心。”蘇小媛堅決的說道。
“就算有什麼危險,你也幫不上忙啊,再說了,這邊應該沒危險吧。”陸塵無奈笑道。
“我不。”蘇小媛嘟着小嘴說道。
陸塵見說不動,也就任她去了,是死是活,就全看晏國相的命了。
說實話,陸塵對着我晏國相沒有什麼好感,他的記憶還在第一次蘇小媛受欺負,而街上人都說是晏嬰扶持的這個極其囂張的高家,而打壓田家,恰好田和,田梅陸塵都認識,所以此時對晏嬰的生死看得不特別重要,就一個看命,也能夠體現出來了。
但也絕不是敷衍,如果陸塵能夠做到,肯定是立馬抱着晏嬰去找扁鵲了,但此時的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等到二人慢慢悠悠的回到茅草屋的時候,扁鵲還在拿着藥材放進桶裡,這是陸塵每日的必修課。
“扁,扁鵲爺爺,你,快來,看看啊!”蘇小媛把晏嬰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
扁鵲聞聲,趕緊從屋裡走出來,看到地上的人。
“他怎麼了?”扁鵲驚訝的問道。
“不知道,我們看到的時候已經這樣了。”陸塵搖搖頭說道。
“你先進去泡着,小媛,來,我們把他擡進去。”扁鵲有條不紊的吩咐道。
陸塵乖乖的去泡藥澡了,即使陸塵內心強大無比,對那上百種混合起來的藥味都無法忍受,找了一塊布捂住嘴巴纔好受些。
扁鵲把晏嬰放在木桌上,翻了翻晏嬰的眼皮,探了下鼻息,摸了下脈搏,然後說道:“死了。”
“啊!”泡在藥澡裡的陸塵都驚訝一番,既然扁鵲都說死了,那就肯定沒救了。
“那我們不是出不去了?”蘇小媛擔憂的問道。
“不過很奇怪。”扁鵲皺了下眉。
“怎麼奇怪了,扁鵲爺爺。”蘇小媛趕緊問道。
“沒有呼吸,沒有脈搏,心臟停止了跳動,身體變涼,變得僵硬,這都是死了的症狀,但是卻沒有出現死亡後的屍斑,況且,真氣還在運行。”扁鵲狐疑的摸了摸鬍子,這情況他也沒見過。
“那是沒死嗎?”陸塵也納悶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本來以爲扁鵲會知道,但現在看來,好像扁鵲也不太確定。
“我不知道。”扁鵲的確有些束手無策。
“扁鵲神醫你也沒辦法嗎?”陸塵以爲扁鵲一定能救活的呢。
“我也許能救活一個瀕死的人,但是救不活一個死人啊。”扁鵲嘆息道,“現在我卻無法判斷他是不是一個死人。”
“死馬當成活馬醫吧,我們出去還得指望他呢。”陸塵說道。
“這我也知道啊,但是我怕這是他修煉了一種什麼法術的結果,亂用藥適得其反怎麼辦?”扁鵲可不會亂醫的,他得找到病症,然後對症下藥。
“扁鵲爺爺,我們去到山頂之後,發現山那邊,到處都是枯骨,有枯死的深林,黑色的瘴氣,連空氣都充滿這腐敗的味道,好恐怖啊,你說到底怎麼回事,明明這邊這麼有生機。”蘇小媛有些心有餘悸的說道。
“這裡我也看不明白啊,總之,這裡肯定沒那麼簡單,你倆沒事就別亂跑了。”扁鵲嚴肅的說道。
“哦,知道了。”蘇小媛點點頭。
扁鵲取出銀針,開始給晏嬰扎着,不過並沒有扎的全身都是,而是選了幾個大的經絡,主要就是看有沒有反應。
“陸哥哥,你當時受傷的時候,全身都扎滿了呢,身上還摸了什麼滑膩膩的東西。”蘇小媛坐到陸塵身邊說道。
“你別說了,我感覺全身瘮得慌。”陸塵趕緊用手搓了下膀子。
“這有什麼可瘮得慌的,你可別小看這銀針,這東西可救了你的命。”扁鵲批評着。
“是是是。”陸塵趕緊應道,扁鵲可是一個很頑固的人,陸塵可不敢反駁。
“神醫,我還得在這裡面泡多久啊?”陸塵問道。
“看你的恢復情況了,要是你真氣能夠自己修復身體損傷部分,那麼就快了,你可是把自己震了個七竅流血,這不是開玩笑的。”扁鵲見過被人打得七竅流血的,卻沒見過把自己震成七竅流血的,也不知道陸塵用了多大的勁。
“神醫,我控制了內心,真的就能控制住真氣?我怎麼感覺你在忽悠我呢?”陸塵始終覺得這二者完全不相關聯,這幾天還是對這個問題猶豫不決。
“當然了,我忽悠你幹嘛,你身體好了,我就教你。”扁鵲瞪了陸塵一眼,居然敢懷疑自己的話。
“我爲什麼老是受傷啊?”陸塵嘆息一聲,抱怨道。
“受傷怎麼了?”扁鵲問道。
“很不幸啊,我就想平平安安的修真。”陸塵說道。
“受了這麼多次傷,你都還活着,這是幸運,而不是不幸,想要修真,就沒有平安。”扁鵲一針見血的說道。
“你說的對。”陸塵趕緊贊同,心裡卻在嘀咕,我這受傷的也太頻繁了,這還叫幸運呢,陸塵不禁覺得扁鵲有點老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