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敞亮、痛快和舒坦之下,謝青雲興高采烈的繼續被這少年聶石瘋狂的壓着狂揍,聶石打得越是流暢,謝青雲越是興奮,儘管在這戰圈之內被少年聶石不斷的攻擊而掣肘得動彈不得,但謝青雲卻早沒了方纔的難受,只是一門心思的揣摩少年聶石的招法,揣摩這少年聶石的虛化體是如何誘導和逼迫他不得不用下一招來躲閃或者是攻擊的。『??』謝青雲眼下要做的就是,尋到一種法子,能夠擺脫少年聶石的誘導或是逼迫,來跟着對方的節奏躲閃或是攻擊的法子,只有這樣才破除這少年聶石的坑中之坑,當然即便是破了一兩招也未必能破三四招,即便全都破了,也不表明他能夠學會了聶石的這種坑中之坑的打法,但無論如何,只要能破,那便距離他自己習練出和少年老聶一般的打法,又進了一大步。這種打法也只有他的《九重截刃》可以學來一用,換做其他的武技,只需掌握如何破之便可以了,想要學那卻是無法和他們自己的武技相互融合的。
再和少年聶石鬥了半個時辰,謝青雲已經強行好幾次不依照少年聶石躲閃或是攻擊的預留方位而動了,只可惜雖然擺脫了對方的坑中之坑,可這樣打,非但無法反擊聶石,反而更容易被聶石擊中。譬如這少年聶石向左側連閃,想要追擊便以戰刃從右側斜下方上撩,是最快最短的法子,但這少年聶石能向左閃,便已經就是在誘導謝青雲自右下方影撩。因此他的下一步便是以準備好的招法,用彎刃划向謝青雲的腋下。能施展出這樣人族體型全然做不出的動作,只因爲少年聶石那向左連閃的動作不過是虛招。他重心方向早已經準備好了側劃謝青雲,可若是謝青雲不用這法子對付他,他的虛招便會變爲實招,真個向左側連閃,如此謝青雲也就根本不能在最快的時機內乘着他閃躲的方位,而攻擊到他了,便等同於給他留出了下一招的時間。放在進攻上也是一般,這少年聶石的每一招同樣可實可虛,逼得謝青雲不知道改朝什麼方位躲避或是以凌月戰刃和少年聶石硬碰。最麻煩的就是這少年聶石的連環坑,不只是算好了下一招,而是連綿不斷,不停的算計着謝青雲的接下來數招的走向。當然這種算計還是之前謝青雲已經看穿的,靠得不是神仙一般的預測,而是他虛實相濟的打法,逼着謝青雲不得不用能夠猜得到的方位打法來應對。如此這般,又過了近一個時辰,謝青雲始終無法尋到破解少年聶石武技的法子。便在此時,少年聶石的攻勢忽然凌厲起來,虛虛實實,弄得謝青雲心神不斷的運轉、去猜。去揣摩聶石下一招會怎麼誘惑自己,也就是這樣太過耗費心神的算計,讓謝青雲稍稍分了神。躲閃的途中一個趔趄,跌向了他全然沒有想過的方位。只因爲這個方向,很容易遭受少年聶石的致命一擊。可偏偏這麼一跌,在謝青雲覺着自己這次無可倖免的時候,那少年聶石竟然沒有對自己重擊,聶石整個人確是向右急閃,一彎刃看向自己方纔所在的位置,很明顯,若是沒有這一跌,聶石看下的方位就是自己腦袋的所在。這一下謝青雲似乎明白了什麼,急忙向後連退,取出終極玄令,終止了這場鬥戰,當即立在原地,凝神細思。
這一想,便即明白了方纔這一下的因由,少年聶石的虛化體沒有依照自己跌倒的方向攻擊,顯然也是沒有想到他會朝着如此方向跌倒,而此時聶石虛招過後,重心已經偏移,準備好的下一個動作,即便他反應再快,想要來追擊謝青雲,但人體的筋骨肌肉卻沒有辦法在那樣的狀態下強行扭動方向,若是真個扭了,怕是他還沒擊中謝青雲,自己個的筋骨就要給扭扯斷了,所以他即便想到了可以撲擊跌倒的謝青雲,但已經沒有了法子去做出那擊殺的動作,只好先完成了已經準備好的招法。這一下,謝青雲頓時想通了兩點,其一便是聶石的虛實坑法當中,最大的漏洞便是突擊向最容易被他順手擊殺的方位,等於是拿着自己的命去和他賭一場一般,武技當中每一招的攻擊,方位都有許多,然而都需要在前半個呼吸,甚至比半個呼吸還要短促的眨眼時間,做好一個重心的傾向,而少年聶石既有虛實擊法和閃躲,就絕不可能又太多的傾向,必然只能選擇兩個方向,他卻將最容易擊殺對手的方向留下不選,只因爲這個方位,就是傻子也不會送上門來讓他來砍殺,如此看似簡單,卻是算準了對手心理的行爲,纔是坑人的法門之一,謝青雲卻是因爲一個不慎,無意中破了這個法門,想起來雖然有些好笑,卻也讓謝青雲對聶石更是佩服之極。另外一點,則是謝青雲的猜測,之前他一直以爲少年聶石的虛化體是在不停的算計好對手在他躲閃或者攻擊以後可能的招法,這種算計至少得一次算到十幾招之後,可此時謝青雲忽然覺着這少年聶石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只因爲他一直想要跟上少年聶石的心神,也在不停的算計,可一旦這樣下來,搏殺時候要耗費的心神就會被拆散得七零八落,以至於自己方纔一個不慎,竟然在鬥戰中打了個趔趄,若非這般巧合的破了聶石的坑法,這一個趔趄就足以要了他這次搏殺中的性命,又要從頭來過。基於此,他以爲少年聶石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謝青雲很清楚武道修行,隨着境界的提升,腦子也會逐漸聰明,尤其是那匠師,到了大成之後,意識海就越發強大,武者雖不如匠師那般明顯,也同樣會如此,據說到了武仙境界修的便不是神海,而是大腦中的意識海,匠師只不過提早了一個境界罷了。可眼前的少年聶石的虛化體,是靈影碑印記下來的少年聶石。不過二變頂尖武師的修爲,意識和自己相仿。心神便不可能分得如此精細,能夠算計那許多步後,又同時在鬥戰中集中心神,之前謝青雲只是隱約有些覺得不對,直到方纔自己一個趔趄之後,他便開始懷疑,這少年聶石如何做得到這一點的,而此刻,在他心中以爲。極有可能對方並沒有這般和自己一樣去算什麼,如此一來,心神至少比自己集中得多,鬥戰起來也就戰了更大的優勢。
腦中掠思慮過這兩層念頭,謝青雲重新選擇了繼續,再次和這少年聶石的虛化體鏖戰一處,這一次,謝青雲一上來就反覆衝擊聶石隨手就能攻擊到自己的方位,看起來就好似每一次他都像在送死一般朝着聶石的彎刃上狂撞擊。這一下一連幾十招,聶石每次就都和之前那般,重心早移,非但不去以彎刀砍殺謝青雲。反而自己繞了個方向,從另一個角度來劈砍,可這樣一來。謝青雲便等同於躲開了他的重若千鈞的砍殺。如果此刻有人在一旁觀看他們的鬥戰,就好似謝青雲在一個勁的送死。聶石一個勁的不想讓他死,不停的收刀。不讓謝青雲撞上一般,可實際情況,只有在戰圈之中的兩人明白,到底是這麼回事,如此又這般打了幾十招,謝青雲在純熟之後,便開始了反擊,屢次擊中少年聶石要害,終於這少年聶石捱了七八次之中,也當即換了打法,不在用那連環坑人的法子,也就沒有了謝青雲撞他彎刀,他卻來不及改變重心,反倒收縮彎刀的境況發生了。隨後,聶石依舊在算計謝青雲的招法,但卻遠不及方纔那樣,一次能夠預計出十幾招一般,如今也不過三四招的算計,可這樣一來,謝青雲不止能夠跟得上,且還能夠躲避和回擊,如此接下來的幾十招,謝青雲總算不再被少年聶石壓着打了,也沒有方纔那樣,他可勁的朝聶石的彎刀上撞,少年聶石可勁的收那彎刀,生怕砍在了謝青雲身上一般。這一下,謝青雲便證實了自己剛纔的第二個猜測,這少年聶石並非臨機算了十幾招,若是如此,他方纔變招之後,就算沒法子賭對手的心理,不在對自己能夠輕易擊殺對手的方位隨意放開,卻也不至於一下子從能算計到十幾招,到只能算計三四招這麼一點,儘管三、四招在二變武師中已經算是極爲厲害的了,可相比起他之前來,確是要差了太多,而謝青雲本就師承聶石,加上昨日、今日又對他的截擊加深了了解,這般跟上的他算計,和他勢均力敵確是很輕易的事情了。
自然,儘管能夠勢均力敵,可想要擊殺少年聶石,卻仍舊很難。謝青雲知道自己的截距離這少年聶石還相差很遠,眼下雖然識破了這少年聶石那一下十幾招連環坑的可發打法,卻仍舊沒有完全掌握到截的精髓。雖然如此,謝青雲卻絲毫也不失落,心中反而很是高興,自是因爲他不用再和方纔那般對少年聶石的算計而震驚了,很顯然這少年聶石是早就將那一套連環坑習練了無數遍,只要對手不敢故意撞他的彎刃,他就可以一招接着一招逼或是誘對手進入他的坑中,壓着對手打。當然,這種打法並非一招一式全都固定好的,在對方不敢撞他彎刀、不敢自尋死路朝着最危險的方位攻擊的前提之下,剩下的套路需要臨機組合,隨時變化,但這種組合變化,這少年聶石多半是習練了十萬、幾十萬次,鬥戰經驗極爲豐富,已經將這種打法深入了骨髓之內,纔會有這樣的效果。可是一旦失去了這個前提,他再要算計十幾招,又得重新設計、習練,或許不在需要十萬、幾十萬次的習練鬥戰纔會熟悉,但至少上萬次的鬥戰,總是需要的,因此他纔會和方纔那樣,換了打法之後,便只能算上對手三、四招之內的變化了。想透了這一層,謝青雲所以才笑,是因爲他的目標和方向也就更加清晰了,若是少年聶石真個能臨機算上十幾招,他之前曾一度覺着自己有可能沒有希望學會這截字的精髓,只是一種隱隱的質疑在支持着他不斷的打下來,總算讓他發現了其中的隱秘因由。雖然如此。謝青雲也很清楚自己想要學會“截”的精髓,仍舊不簡單。若是掌握不了那樣的精髓,習練上十萬。幾十萬次,也達不到老聶之前的效果,且謝青雲現在很明白,老聶後來拋棄了這少年聶石的打法,而改良之後,研創出《截刃》,一定是察覺到儘管少年聶石的武技十分凌厲,且連環坑不斷,但萬一被破了。戰力就要下降好幾個層次,有了《截刃》雖未必有那十幾個坑的本事,但在截字一途上,卻更加接近那極致,當然這個極致,當初的聶石因爲謝青雲修爲太弱,並沒有在謝青雲面前講解過,如今謝青雲想要從這少年聶石的身上摸索出來一些端倪。
如此再打了一個時辰,約莫外間的夕陽也要落山了。謝青雲並不打算再出去,準備到晚間聚會之前,才直接離開,這方纔的一個時辰。也讓謝青雲又想明白了一點,聶石怕正是因爲少年時期,十萬、幾十萬字的習練這武技。將無數的套路深入骨髓,以至於可以臨機算敵、坑敵。最重要的是截擊敵人,才促使了他有那般本事自己研創出武技《截刃》。也正是因爲他這般狂練,才摸索出那截字的精髓,如今謝青雲早已經繼承了《截刃》,研創出了《九重截刃》,又可以跟這位少年聶石不停的試煉、搏殺,自然不會需要十萬、幾十萬次的不斷鬥戰才能領悟截的真諦,也算是踩在巨人的肩膀之上,前行了。莫要說其他方面,謝青雲已經對聶石感激不盡了,單從這一點上,謝青雲就對聶石這位巨人,敬重之極。繼續和少年聶石習練武技,隨着時間的推移,謝青雲越來越覺着自己尋到了“截”字真諦的方向,讓截字深入到每一招每一式的下意識中,就好像見到對手的攻擊,就連算都不算,手臂擡起,腳掌踢起,或是臨機應變當時的情況下能夠最快速攻擊敵人,截擊敵人的部位,或是肘,或是膝蓋,或是頭,或是肩,截擊的部位則都是敵人的各處筋骨節點,或許是一截而阻住對手的招法,或是無法阻住時,截到對手的勁力弱上大半,這便要打擊在對手的筋肉或是血脈之上,讓其筋骨發出的勁力減弱,讓其靈元運轉的途中,被血脈節點給凝滯一下,待到再發出時,便已經晚了。想來,這就是截字精髓的方向,謝青雲越大,心下越是霍然開朗,他知道自己這算是真正的尋對了方向,而剩下來的,就需要不斷的磨練,雖然不用那許多次,但想要將截字變作自己出招時的下意識行爲、動作,還是要不停的和強敵鬥戰、搏殺,當然在少年聶石這裡的試煉,今日結束之後,便不在需要了,接下來的幾日除了明天和自己在靈影碑中的印記出的虛化體鬥上一番之外,便可以在對付司馬阮清大教習,王羲總教習,伯昌大教習以及熊紀大統領的時候,隨時注意到截字一訣,在習練出風的特性、小身法的時候,同時修出截的精髓,這絲毫也不矛盾。
最後的一個時辰,謝青雲沒有在用從少年聶石的虛化體身上學來的武技,而是再次施展起了《九重截刃》,如今的對截的真髓豁然明瞭,對破解聶石的連環坑也已經十分清楚,加上《九重截刃》本就比少年聶石的武技要精妙太多,這般一打起來,終於又變作他開始壓着少年聶石打了,只不過這虛化體卻不會有任何的心神波動,因此便不會有任何的情緒,即便從壓着對手打變作被對手壓着打,他依然有條不紊,一直不斷的閃躲,從而尋機會來進行反擊,只可惜他如今的閃躲和之前一模一樣,但謝青雲卻不一樣了,只需要故意撞上最容易被他擊中的、最危險的方向,便能塞住他躲閃的路線,如此一來,便是這沒有靈智的虛化體,也開始手忙腳亂,見此狀況,謝青雲便換了一種打法,不再去破他的躲閃了,只是以《九重截刃》不斷的體悟那剛剛領悟到的“截”的真諦,想要把“截”化作筋骨肌肉的本能,如此鬥戰起來,少年聶石比起方纔倒是真個輕鬆了一些,雖然仍舊不停的躲閃,卻也用不着手忙腳亂了,而謝青雲則正好藉助此等機會,一招一式放慢了速度。慢慢從節奏中體悟“截”的感覺,儘管這截他在幾年前和老聶修習時就已經知道一二。但和現下的比起來,卻只是皮毛罷了。就連今日以前,他施展的那《九重截刃》中的截,比起此刻來,都算是九牛一毛的。
全神貫注的搏殺,時間過得也就飛快,轉眼間一個時辰過去,若是往日,謝青雲還能在子時離開,但今日已經和司寇說好。要宴請許多人來,自要準時回去,這便施展了一回推山十二震,直接將二變的少年聶石虛化體給震成了粉末,這才結束了這場鬥戰。如今的推山,已經跟隨那霍俠修習將推山的掌法練得極爲沉穩,把兩年來的積累都徹底轉化爲了戰力,只是這推山十二震對付二變武師,本來就能輕易將對方震成粉末。威力提升與否也都瞧不出什麼來,所以也就無從比較,謝青雲不過是想快些結束了這場鬥戰,今日一整天都在不斷習練“截”字。手癢之下便打出這一記推山罷了。隨後,謝青雲便取出了終極玄令,從十三碑回到了第六碑中。這才從第六碑躍出了靈影碑,此時月朗星稀。他一出來,便又有兩名弟子和他一般。被擊殺之後從靈影碑中躍出,之前還有三位等在外面,見人都齊了,這便一齊上了那等着的飛舟,那駕馭飛舟的值守營衛仍舊是昨日的那位,見謝青雲沒有和昨天那般晚,心中倒是高興,今日不用單獨等到最後了,雖然跑這麼一趟並不麻煩,可少跑一回總是好的,其餘弟子對謝青雲雖沒有早先的熱捧,但也沒有故意要和他敵對的,見了他出來,只是不打招呼,並沒有用言語去招惹他,謝青雲也樂得輕鬆,上了飛舟之後,隨意選了個角落坐下,這一路上,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很快這飛舟便降落在了滅獸城的舟域之內。下了飛舟之後,謝青雲極速敢往居住之處,雖沒和司寇確定,這晚上到底是他來烹製美食,還是直接去聽話給購了,來居處吃喝,但謝青雲知道,司寇做事沉穩,天色已經如此之晚了,他定然會叫了六字營的其他兄弟,一齊去聽花閣,買了好酒好肉,省得再要烹飪,耗費時間。不多時,謝青雲就趕回了自己的居所,六識全開的他,老遠就聽見了自己那院內的熱鬧之聲此起彼伏,片刻之間,謝青雲就分辨出了每一個聲音的主人,六字營衆位師兄、師姐就不用說了,再有十七字營楊恆、于吉安等人,接下來便是齊天、肖遙、平江教習以及李谷師兄。謝青雲不在耽擱,幾個起落便到了院前,他知道這夥人向來只走那院牆,多半連院門都沒打開,這般分三段蹬踏,才躍入牆內,今夜的的宴請,出了相熟的兄弟、教習們之外,還有楊恆,他本想直接敲門而入,但想到如此,說不得那楊恆會覺着他有些刻意顯露他戰力全失,從而又去懷疑什麼,爲了打消這城府極深的楊恆以爲的刻意,他只好“刻意”的從院牆上躍入其中了。謝青雲很明白,有時候城府越深的,疑心越重,面對這樣的人,他只好如此來做,至於一會吃酒吃肉,他倒是沒有任何的擔心,大傢伙成天和楊恆的十七字營一塊獵獸,包括姜秀在內,都已經習慣了將十七字營,包括楊恆在內的人都當做朋友去對待,反正只要不泄露他們知道楊恆的目的是接近姜秀之外,其餘也沒有什麼不可以說的,有楊恆這樣的朋友,還能利用一番對手的力量,六字營衆人也早就學會了,有便宜不佔白不佔的本事,這句話,還是出自謝青雲父親謝寧說的故事中,他早就傳給了師兄、師姐們。只是稍微有些對不住的便是齊天、肖遙、李谷以及平江教習了,他們幾位可不知道六字營和楊恆之間的貓膩,見到六字營衆人和十七字營如此好,尤其和這楊恆早就冰釋前嫌,像是兄弟一般,說不得他們會誤會楊恆已經改變,早不是當年那個狹隘的楊恆了,也會和楊恆成爲兄弟、朋友,若是這般便算是謝青雲害了他們了,自然,這都是謝青雲對於事情向最壞的方向發展的揣測,至於結果到底會如何,謝青雲覺着還要待自己瞧瞧才能知道,他最希望的就是平江等人,絕不會因爲他對楊恆態度的改變。六字營對楊恆態度的改變,而是去了他們的判斷。
“師弟。你小子怎麼纔來,就等你了。”一見謝青雲進來。子車系便急忙忙的喊道。
“他哪裡是等你,他是餓了饞了,卻沒法動筷子。”胖子燕興笑嘻嘻的說了一句。
子車系當即不滿道:“孃的,就你個死胖子聰明,誰說老子餓了。”
“我證明,他方纔幾次想要夾菜,都被胖子給瞪了回去。”楊恆適時的插上了一句話,在等謝青雲的時間裡,衆人已經相互聊了好一會了。楊恆發現李谷等人對他雖然沒有早先那般冷漠,但也並不熱情,言辭之中頗爲客氣,他本想接着今夜的宴請,和李谷、齊天等人增進一些關係,他知道這些人很早就看不上自己,但如今有了謝青雲、六字營的今夜的宴請,他覺着正是一個機會,取得姜秀的信任是一回事。藉着這個機會,多結交一些將來或許會對自己有用的人,更是一件大好之事,如此算來。接近姜秀、和六字營化解嫌隙,倒是能夠順帶做了其他事情,也算是一箭雙鵰。楊恆心中的算盤算得極爲如意,只可惜這才一見面。齊天、李谷、肖遙以及平江教習對他都是特別客氣,客氣到雖然聽不出冷漠。卻完全不似要和他結交的模樣,這讓楊恆心下驀然明瞭,想要一下子和這些人搞好關係,也不是一日之功,即便有了六字營在中間,和這些人交好不需要太過麻煩,但絕不是片刻間說好就好的,自己還得謹慎一些,細心一些,慢慢讓他們相信自己。因此原本他打算在乘舟師弟剛回來的時候,就第一個出聲,要表現自己和乘舟之間已經十分熟稔的事實,但現下,他卻改了主意,若是太操之過急,就算乘舟師弟同樣也待自己熱情,在這幾位對自己不冷不熱的傢伙眼中,說不得會覺着太過刻意,反倒更容易引起他們的反感,這般不顯山不露水的第三個接話,既表明了自己和六字營之間早已經沒了任何隔閡,什麼玩笑都可以開了,又表明自己沒有任何的刻意熱情,一切都顯得那麼的自然和隨性。在說過這話之後,楊恆並沒有去看六字營衆人的表情,在他心中,他已經取得了六字營衆人的絕對信任,所以他看的是齊天、肖遙、李谷以及平江教習的神色。自然所謂的看,是一掃而過,卻非盯着他們看,掃過之後便落在謝青雲的身上了,這一掃的功夫,楊恆心中倒是十分得意的,只因爲這幾位都在他說過話後,一齊朝他不經意的看了一眼,且面上都微微有些錯愕,想來他們雖然早聽聞十七字營和六字營衆人合力獵獸,但卻不相信楊恆會和六字營交好到這般地步,此刻聽楊恆如此隨意的和子車行說笑,自會有些不大香型的驚愕。給他們的情緒造成波動,楊恆便沒有白白計算方纔插話的時機。
“楊師兄你也來逗我玩,來來來,更我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子車行聽了楊恆的話,咬牙切齒,擺出一副要打架的模樣,卻是引得衆人一陣鬨笑,那司寇跟着道:“行了,乘舟師弟回來,咱們也能開吃了,你去打架也好,這般我們就能多吃一些。”
司寇這麼一說,子車行忙又一屁股坐下道:“既然如此,那我可不會打了,要打吃完了再打,楊師兄,你說如何。”
楊恆也是哈哈一笑道:“師弟想要打,我自然奉陪,現在先吃了再說。”說着話,第一個搶了塊肉,塞進嘴裡,道:“乘舟師弟你已經到了,我先動了筷子,不算對你不敬吧。”
他這一動,子車行趕忙也吃了起來,衆人又是一陣鬨笑,不過六字營弟子都很清楚,子車行那咬牙切齒哪裡是和楊恆說笑,卻是噁心楊恆這般,要和楊恆打上一架也是如此,不過這麼多天和楊恆以及十七字營合力獵獸,子車行就是再蠢也琢磨出了相處之道,他已經學會在說笑中,藏着自己對楊恆的憎惡之意,這般講出來,反而不會讓楊恆有任何懷疑,還覺着師兄弟之間就該如此,對六字營也就更加信任了,自然,這所謂信任,是信任六字營已經信任了他,此話說來拗口,卻是楊恆心中所想。他可不會對六字營衆人動什麼真情,自不存在去信任六字營的一衆弟子。
謝青雲大喇喇的跑了過來。尋了個空位一屁股坐下,這一坐下。就拍開身邊的一罈子好酒,咕嘟嘟的先喝了一口道:“你們吃吧,誰吃得多,就沒得聽我講那十三碑中的歷練,那裡可是精彩得很了,比起齊天師兄當初進去,瞧見得可要多上許多。”他這麼一說,衆人自是都來了興趣,幾個開吃的。包括子車行在內,便都一齊放下了筷子,連聲道:“快講,快講,講得好聽,這些飯食都是你的。”
謝青雲哈哈大笑,分別開了幾罈子酒,一一扔給了衆人,這才又喝了口酒。吃了一口肉道:“行了,邊吃邊聽。”他話音才落,那子車行又是趕緊夾了一大塊鮎鯨肉,放在口中大嚼起來。像是生怕少吃一點,就吃虧了一般,衆人這次都沒去理他。一個個喝了口酒,便都豎起耳朵。準備聽謝青雲來說說那十三碑中的事情。
齊天忍不住開口問道:“據說師弟的時間不只是二十個時辰,之後總教習又單獨給了師弟更多的時間。師弟纔會有這許多時間,看見比我還要多的對手,可是真的?”
謝青雲點了點頭道:“沒錯,那是在我戰力全失之後,還沒有得到幾位大統領和那朝鳳丹宗的宗主醫治之前的事情了,只因爲當時我沒法子在其他地方歷練本事,所以纔多給了十三碑的時間,不過那時候我一心闖蕩第六碑,也就沒用。不過我相信即便是後來那次治療數天數夜也沒療好,總教習也會多給我一些時間的,至於這些日子傳言什麼總教習已經看不上我了,後悔答應讓我成爲滅獸城的居民,我以爲並非如此,總教習王羲自然不會是這樣的人,他確是很少見我,但以往我在營中,他也有許多事情要忙,又怎麼會沒事尋我閒聊,且我如今已經沒了戰力,也用不上我,也不必教授我什麼武技了,自然不用時常見到我。所以說總教習後悔讓我成爲滅獸城的居民,又什麼後悔給我那許多靈影十三碑,我覺着都是扯淡。”
謝青雲也有許多日沒見到這般朋友了,和十七字營楊恆之間雖然盡釋前嫌,但他不外出獵獸,總沒有六字營弟子和這些十七字營弟子見得多,如今這番話卻是他第一次在衆好友面前,解釋這些日子弟子、營衛以及教習之間的傳言,他自不會直接去詆譭總教習王羲,真個看不上他了,那樣一來,一旦營中其他弟子、營衛聽見,反倒會被有心人懷疑上什麼,如此說給在座的大傢伙聽,他本就是想要藉助他們的嘴巴說出去,讓全營其他人都知道他謝青雲心中的想法,然而他這番話說得確是巧妙,承認了總教習王羲確是沒有見他,可他自己認爲王羲不見他不是瞧不起他,不過這些都是他乘舟的想法罷了,營中許多人聽見之後,定然會嘲諷他說自欺欺人,如此也就達到了謝青雲的目的,既沒有和以前那般雲山霧罩,讓人猜疑,又沒有徹底清清楚楚,反而更加深了衆人的印象,總教習確實不待見這個乘舟師弟了,給他的那些時間,都是之前還認爲他有希望的時候獎賞與他的,只是如今獎出去的好處,自然不便拿回來罷了。
“乘舟所說也不無道理,即便不是,這般去想,也能讓自己心境更爲快活,在靈影碑只能習練武技,長進也會更快。”平江教習接話說道,他也不清楚謝青雲的戰力能夠恢復,但他一直相信總有一日能夠恢復,這許多天沒有尋謝青雲說話,就是怕刺激到謝青雲,如今見謝青雲笑嘻嘻的,心態如此之好,心下自是歡喜,也就沒有什麼顧忌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隨後又補充了一句,“儘管幾位統領和朝鳳丹宗的宗主沒法子,不代表以後就沒法子,我聽聞你靈元仍在,只是被封住,這般便還有希望,可不是什麼元輪碎了那樣,連武仙都沒法子的事情。”
“就是,乘舟師弟在十三碑中習練,定然長進不小,待戰力恢復,我們可就要被師弟拉開很遠了,所以我等也要抓緊時間,修習武道。”李谷跟上一句道。
“沒錯,我以爲師弟的戰力總是能夠恢復的。”肖遙輕聲笑着言道:“聽聞那十三碑中有太多的怪人高手,師弟這麼多時間,全然可以一一見識一番,倒是好生羨慕,比起這齊天師兄,要痛快多了,這廝當年進去時間有限,只走馬觀花的看了一些,便尋了幾個最想試煉切磋的,用完了所有時辰。”
謝青雲哈哈一笑:“戰力恢復,這話我愛聽,好兄弟、好朋友就該多說好話。”說過此言,謝青雲再道:“至於那十三碑,我確是見到不少,先說那荒獸之中的獸將,就有好幾位,都是這靈影碑模仿出來的,不過這些獸將都是多年以前的,自從靈影碑在咱們滅獸營之後,便沒有獸將能夠闖入這裡被而被印記下來了。”說着話,謝青雲就隨意拿了幾頭獸將的戰法,說給大夥聽,他口才本就好,自然讓衆人聽得是津津有味,心中十分嚮往。說過獸將,更讓大家稀奇的便是那翼人族的翼人、獸人族的獸人,再有易血人族的武聖,這些武聖各有特色,謝青雲主要說了那奇怪的人魚,能夠將海水粘稠,又說了翼人族洛枚和她的叔叔洛申到,再說了那位殺了數次都能復活,每活一次都可以得到更多的戰力的古怪翼人,說得是口沫橫飛,聽得人是入迷入神,連一桌子的美食美酒,都不在有人動了,當年齊天進那十三碑中也說給過六字營衆人來聽,不過他最感興趣,鬥得最多的自然是總教習王羲,還是降低到武師修爲的王羲,其他各族怪人,他都是見過一次,瞬間被擊殺,便再也沒有見了,當年他的修爲還是極低的,因此更不可能體會到武聖打法的精妙,謝青雲雖然也是被瞬殺的份兒,卻體會的比他深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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