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件事傳到蘇清澤那,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馬不停蹄的趕回蘇家,等着他的,只是躺在病牀上,臉色蒼白的蘇老夫人。
“奶奶,到底怎麼回事?涼涼怎麼會被抓走!家裡的保全系統沒有這麼弱的!”蘇清澤一把推開二樓主臥的房門,就衝上前來,大聲的質問。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蘇老夫人瞪大了她的眼睛:“爲了一個女人,竟然連我的傷都不顧,就這麼對着我大吼大叫,質問我,你將我處於何地!你還當我是你奶奶嗎?”蘇老夫人卻隻字不提傅錦涼,只是不停的質問蘇清澤的態度。
蘇清澤被她這麼嚴厲問着,也是莫可奈何的低下了頭,解釋道:“奶奶,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我太唐突了,可是我真的很急,你也知道,沒有涼涼我活不下去,所以,我求你,先不要計較別的什麼,先把涼涼出事前的情況告訴我,好不好,我求你了,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我隨你處置,怎麼樣?”
“清澤!”蘇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的叫了一聲:“難道那個女人真的就這麼重要嗎?你怎麼會兒女情長到這種地步,你讓我怎麼放心把蘇氏交給你,把蘇家交給你!”
“奶奶!我就是這麼英雄氣短,就是這麼兒女情長,所以,你現在說什麼我都不想聽,也沒興趣聽,我再給您一次機會,您到底,要不要告訴我,涼涼被抓之前的情況?”
“好吧,我說,我說還不成嗎?”蘇老夫人重重的嘆了口氣,一臉沉痛的望向了蘇清澤,醞釀了很久,才道:“當時你剛離開,我就讓阿婉把她請了過來,好問問她這幾天廚藝學的怎麼樣了,結果沒想到,那些人竟然,竟然摸進了書房裡面,他們可能是事先知道錦涼的身份吧,所以一進來就直逼她而去,我想阻攔,想叫人,但卻被人一把推到了身後的架子上,所以就先暈了過去。”
“雖然我不知道錦涼是怎麼被帶出去的,又被帶去了哪裡,但是我意識消失之前,我似乎聽到那個男人跟儘量說,他姓陳,叫什麼金煌?”
“陳瑾煌!”蘇清澤咬牙,定定的看着蘇老夫人:“沒想到他竟然敢這麼囂張,奶奶您先休息,我出去一下。”說完,他就一刻不留的離開了,只剩下蘇老夫人一個人定定的望着天花板,誰也不知道她又在打着什麼主意——
藍色的蘭博基尼跑車,流暢的飛奔在燈火通明的主幹道上。
蘇清澤掛着耳機,對着電話那邊,低低的吩咐着:“以最快的速度查出陳瑾煌落腳的地點,然後給我消息。”
“不,不用你們跟着,我一個人就好。”
“還有,去找人修復一下蘇宅裡的監控,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嗯,就這些,再見。”
掛斷電話,蘇清澤的車速突然就飆升起來,他不知道,陳瑾煌會不會在那個地方,所以要做兩手準備,而不帶人,則是他夠自信,就算帶了人,陳瑾煌也不會給他機會動用的,所以,好不如直接省了。
一個半個小時後,車子越開越偏僻,最後直接就上了山,對了,忘了說,這裡已經是臨市的郊區了。
而他之所以來這裡,是因爲他跟陳瑾煌的最後一次決鬥就是在這裡的,所以如果陳瑾煌想要報仇的話,那麼十有八九,都會在這裡等着他的。
隨着山路的蜿蜒,道路越走越窄,最後他只能棄車而行。
漆黑的夜裡,難行的山路他足足攀爬了半個多小時,纔看見了一座孤零零的石屋——
頓時,他的目光就幽深起來,心臟,也瘋狂的跳動起來:老婆,等我,我一定會救你的。
而與此同時,石屋裡,傅錦涼卻在遭受着另一番酷刑。
她被扒的只剩下三點遮xiu,而面前的男子則是舉着相機,面帶微笑的拍攝着,隨着一聲又一聲的快門聲的想起,傅錦涼感覺自己的節cao都要碎掉了,面子也快掉沒了。
猶記當年,她只是因爲衣衫不整,就羞愧的差點兒被人折騰去陌上香坊,而現在,這種情況下,她是不是該咬舌自盡呢!
“蘇少夫人,放鬆點兒,我這是在幫你呢?你想想,做一個人盡皆知的宅男女神,可比你這徒有虛名的蘇少夫人刺激多了,不是嗎?”頓了頓,他又道:“而且我覺得,只要你肯努力,一定會比RB的那什麼倉啊井啊空啊什麼的強多了,受歡迎多了,不是嗎?”
“……”任他怎麼說,傅錦涼就是閉緊了嘴,不說話,時至今日,她也只能安慰自己,這男人還有點兒任性,只是他一個人拍着,並沒有讓別人圍觀,這樣,至少更容易對付些不是嗎?
“怎麼,難道蘇少夫人是覺得沒觀衆不夠刺激嗎?要不,我這就叫一些兄弟進來圍觀圍觀?”陳瑾煌像是看出來傅錦涼的小心思一般,邪笑着徵詢道。
“不,不要!”果然,傅錦涼一下子就急了:“不要叫人進來。”
“爲什麼呢?這麼好的風景,只是我一個人看,多奢侈的,你說是不是啊?”陳瑾煌卻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般的,非要逗弄她,一步一步的往後退着,作勢要推門而去。
見此,傅錦涼更是着急起來:“你停下!快停下!”
但陳瑾煌卻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只是自顧自的往後退着,而就在他伸手拉門的那一瞬間,石門突然從外面推了開來,一瞬間,傅錦涼的心都要蹦出嗓子眼了,但所幸的是,進來的是個女人。
“你來幹什麼?”陳瑾煌厲聲質問,眼裡閃過的,是無數抹的糾結。
“瑾煌,你放過她好不好,這一切的錯誤都是蘇清澤造成的,你要報仇找他就是了,你爲什麼連一個無辜的女人都不放過,瑾煌,我求你了,你放過她好不好。”雪蔚藍緊緊地拽着陳瑾煌的胳膊,苦苦的哀求着。
但陳瑾煌卻像是沒有看到她的痛苦一般,只是徑直摸了摸她的頭髮,淡笑道:“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係。”
“不,怎麼會沒有關係呢!”雪蔚藍尖叫着:“既然你讓我知道了,既然我看見了,我就不能不管,瑾煌,蘇清澤作孽多端害了你,害了我們的一輩子,是他的錯,但是那個女人是真的無辜啊!”
“乖!你先出去好不好,不然我會很爲難的。”陳瑾煌依舊自顧自得說着自己的話,就是不肯正面回覆雪蔚藍的哀求。
至此,雪蔚藍也知道自己是沒有辦法的,所以眼睛裡頓時就瀰漫出一股子絕望,她轉了身,往傅錦涼的方向退了幾步,然後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從她的後腰摸出一把槍,緊緊的抵在了自己的頭頂。
“蔚藍,你這是要做什麼?”果然,立馬的,陳瑾煌就慌了。
雖然這五年來,因爲尊嚴的問題,他從來都沒有好好對待過她,但是這也不能改變他愛她的事實啊!
他只是,沒有辦法面對她!所以才選擇了冷漠,選擇了傷害,選擇了逃避。
但現在,當她用槍頂着自己的腦袋,當她以命相迫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是這麼的無力。
“你知道我想做什麼?”雪蔚藍一眨眼,眼淚就流了下來:“我要你不要濫殺無辜,我要你不要造孽,我要你好好的跟我在一起,我要我們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在一起,我不希望我們因爲殺戮而變的陌生。”
“瑾煌,我求你了,好不好?”說着,她就拉開了保險,目光變得愈加悽迷起來。
“可事已至此,就算我放過了她,蘇清澤又會放過我們嗎?蔚藍,你太天真了!”陳瑾煌說着,一臉的苦樣,但眼珠子,卻飛快的轉着,見他這樣,傅錦涼的心,頓時一涼,看來天王老子都救不了她了,更別說,眼前這個毫無心機的白蓮花小女人。
“是,就算你放了我,蘇二也一定不會放過你,所以,有什麼,你衝着我們來就好,別再用什麼詭計傷害一個愛你的女人了,陳瑾煌,放過雪蔚藍,有仇有怨,衝着我們夫妻來。”頓了頓,她又望向了雪蔚藍的背影,低聲道:“雪小姐,我知道你是爲我們好,但很抱歉,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與你無光,謝謝。”
“你!我是在救你啊!”雪蔚藍頭也不回的開口,聲音已經發了急。
“所以我謝謝你,但是抱歉的是,我有我的男人,他會救我,至於你,你應該做的是,站在自己男人的身後,和他一起並肩作戰,而不是用一些空話大道理阻礙她。”說完,傅錦涼就閉上了眼睛。
“哼!你倒是清明!”這次發話的卻是陳瑾煌,很明顯,他的調兒裡已經帶了一抹讚賞,濃濃的讚賞。
“謝謝。”傅錦涼微微一笑:“雖然我們是敵人,但是你還是不可避免的想要誇我,陳瑾煌,你也是個真性情的人。”
“謝謝。”陳瑾煌學着她的語氣回了一句,然後才收回了自己意味不明的目光,緊跟着,又看向了雪蔚藍,道:“蔚藍,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就把槍放下,不要再爲難我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