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那兒發呆想事情的時候,朱子秀忽然在站在門口叫了我一聲,本來這手裡的東西算得上是個秘密,這人忽然出現,還真是給我嚇了一跳,夾在手臂之間的盒子也掉了,我迅速的將盒子撿起來,儘量不動聲色的將手裡的資料照片和項鍊都塞進了包裡。
現在顧暉不在,家裡面也就那麼幾個女人,大家也不用顧慮什麼東西,她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掃了數眼,冷冷的說道:“你偷偷摸摸在那裡做什麼?又想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別以爲我什麼都不說,唯一這次從樓上摔下來的事情,我就會這麼算了。”
我依舊是不動聲色的站在那裡,等她放完狠話之後,就衝着她笑了笑,沒想跟她鬥嘴,就問:“您找我有事?”
“不是我,是唯一想跟你說話,真不知道跟你有什麼好說的。”她又睨了我一眼,就轉身走了。
想想也是,自從事情發生到現在,我跟顧唯一還沒見過面,估摸着她也是快要結婚了,也是時候見見面了,讓她在我面前耍耍橫了。不過到了這種事情,再把於嘉禾作爲籌碼的話,那也是太可笑了。
我進了顧唯一的房間,朱子秀只跟我到門口,沒有跟進來,等我進去的時候,她就替我們關了門。顧唯一坐在牀上,正側着頭看着窗外,聽到聲音才慢慢的轉頭看向了我,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臉色也有點憔悴,不過她見着我的時候,很意外竟然沒有怒目而視,反而是衝着我笑了笑,說:“沒想到你也敢過來。”
“有什麼不敢的,我們兩個要是打起來,你現在這個樣子,恐怕不是我的對手,所以我又爲什麼要躲?而且自打你從樓梯上滾下來,我還一直都沒來看過你,今天那麼巧碰上,當然要過來跟你見上一面,看看你過的好不好。”她的牀邊上放着一把椅子,我便順手拉了過來,與她隔開了一點距離,坐了下來。
她微微的昂了一下頭,神態上沒有半點示弱的意思,倒是給自己硬撐起了點傲氣,“我要跟於嘉禾結婚這件事,你應該知道吧?”
“怎麼能不知道,鬧的那麼兇,就算我不想知道,也只能知道了。”
她看了我一會,臉上的笑容終於是有些掛不住了,還想裝着自己是贏家的樣子,卻終究抵不過事實對她的沉重打擊,只見她咬了咬牙,道:“這一次,我還要感謝你,讓我跟於嘉禾之間的感情更加深厚和堅定了!”
我點點頭,又忍不住笑了一下,道:“我知道,顧唯一,你也不用再白費力氣了,我已經不喜歡於嘉禾了,所以你現在說的你們再恩愛,我也不會生氣。如果你特意將我叫上來,只是爲了秀恩愛的話,我覺得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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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我讓你來做我的伴娘,你敢來嗎?”
我仔仔細細的看了一下她的眼神,是認真的,我想顧唯一也是摔樓梯摔傻了,不過既然對方都盛情的邀請了,我當然不會拒絕。也是頗有誠意的說:“好啊,只要你覺得沒問題,我就沒問題。”正發愁他們結婚的時候,我該怎麼去湊熱鬧的,現在好了,正大光明的可以在旁邊看熱鬧了!
可能是我笑的太開心了,顧唯一的眼神裡多了一份警惕。
我沒在別墅裡多呆,就離開了。
可能是家裡多了條狗,我忽然發現日子忽然沒有像以前那麼難過了,一回家,我就要忙着照顧它。
我從來不知道金毛那麼不好養活,而且養起來還有那麼多的注意事項,自從有了它,我現在除了工作上的事情會跟樑景說上兩句話,私底下已經好久沒有一塊吃過飯了,不過他也忙,有時候聽到他從辦公室裡打着電話出來,一出口的名字就是‘倩童’,想想他們應該是相處的不錯的。
雖然最近一直跟趙倩童通電話的時候,她幾乎都不提樑景,但我想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也沒有必要總是在一個外人面前說啊說的。
有時候仔細想想,還是會有點難受,不過難受的時候,可樂一舔我的腳趾頭,我也就不難受了。可樂就是我那隻金毛。
這好日子也過了不幾天,度假酒店準備動工那天,又出了問題,不得不再次停滯了下來,不知何故幾個投資商忽然紛紛要求撤資,說是收到風聲這個項目有問題,我方對外有所隱瞞,唯恐出了事情,錢打水漂,再加上他們覺得這個項目是我一路負責的,而不是樑景,各個都表示懷疑,這個項目究竟能給他們帶來多少利益。
上層有一面,那麼建築承包商那邊也有了矛盾,工程隊都準備好了,卻又說先等着別動,這樣遲遲不開工,他們也是有損失的。
樑景在這件事上一直都保持沉默狀態,而我三番四次的請那些人吃飯,無論如何,就算我把這件事徹底交給樑景負責,他們也不買賬。我們協商了良久,都沒有效果。
這事兒,大概拖了有三四天,顧暉倒是帶着勝利的喜訊來了,進樑景辦公室的時候,還特意叫上了我。
一臉得意的樣子,坐在長沙發上,笑聲爽朗,道:“幸虧那幾個人跟我有些交情,我也是磨破了嘴皮子他們才肯相信,不過有一點,這個度假酒店的項目要全權交給我負責。他們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纔沒有立即撤資,要求也就那麼一個,就看你們願不願意了。願意就直接讓工程隊可以開工了,不願意,那就沒有辦法了,那就只能是你們自己想辦法了。”
我一時沒忍住就冷笑了兩聲,“你這是很明顯想要搶功勞,這酒店的項目我的當初花了多少功夫,纔跟韓國那邊說好的!哦,你現在就那麼隨隨便便兩句,就把整個項目都搶去,什麼意思!”
顧暉顯然是不滿我對他說話的態度,睨了我一眼,口氣也有些不善,“這就要問你自己了,你也說早就簽下來了,爲什麼道今年才動工?年前的時候,你在拖什麼?你這樣做事情拖拖拉拉的,誰能信你!現在人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答應不撤資的。我說過,同意就做,不同意拉倒,我也不勉強,到時候公司的損失,你自己補上。”
正當我還想要爭辯的時候,樑景卻是輕描淡寫的開口了,“行,就將這個交給您。”
我有些不敢相信,別說樑景在這場爭議中沒有起任何作用,現在顧暉明顯是來搶功勞了,他竟然一口就答應了。
“到時候,要高媛將這件事跟你交接一下。”
“嗯,還算樑景明辨是非。”說着,顧暉就站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後,就那麼沾沾自喜的走了。
我狠狠的瞪了樑景一眼,可他卻擡個眼皮子看我一眼都沒有。
我覺得他簡直不負責任!便與他大吵了起來,當然這裡的大吵,也就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樑景從頭到尾挺安靜的,可他越是安靜,我就越不淡定,最後也算是有點口不擇言了,“你現在就是談戀愛談的連正事都不顧了!再過幾個月,董事會要正式選取董事長,有股份沒業績,我怎麼辦!你現在到底是幫我,還是整我?”
我說的那麼嚴肅,他卻不分主次,笑了笑,說:“不是你說要我好好對趙倩童的嗎?對了,我們今天也約了吃飯看電影,事情我也做的差不多了,我能不能提早下班?每次吃飯都要她等我,我很不好意思。”
他擡起來,臉上帶着淺淺笑容,還他媽一臉認真的看着我,似乎是跟我說認真的!我簡直氣節,衝過去猛地一拍桌子,道:“樑景,我跟你之間可是有交易的!你別忘了!我不是讓你白白幫我的,是有報酬的!”
“那又如何?難道我就不用談戀愛了嘛?再說,對於趙倩童,你還專門警告過我,我不認真,行嗎?”他依舊說的淡淡然。
可不知怎麼的,我覺得他簡直是有些不可理喻。
“談戀愛就不能好好工作了嗎!”
“不能。”
“那你別談了!”
說到這裡,他卻忽然一勾脣角,皺了皺眉頭之後,又問:“你確定?”
我看了他兩眼,又想起趙倩童,便只能牢牢閉着嘴巴,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儘可能冷靜下來,才心平氣和的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認爲你不是個主次不分的人,你以前不是說錢和女人,你更愛錢的嗎?”
他冷冷淡淡一笑,默了一會之後,便站了起來,拿了搭在椅子上的衣服穿了起來,扣了一顆釦子,道:“我最近喜歡女人。這個工程給他們做就是了,不會有什麼損失。不管怎麼樣,今天我就是要提前下班。”
說完,他就目不斜視,徑直的走出了辦公室。
對此,我簡直是氣的不行!
晚上,我拉着可樂在樓下散步的時候,給趙倩童發了個短信,讓她幫我勸說一下。她過了好一會,纔回了個好字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