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 大家笑得燦爛一些,顯示出雄心壯志來,好, 再一張!”
拜託了早起的小賣店工作人員幫忙拍集體照, 雲山小隊的八個人在收拾完後趁着太陽初升的溫暖, 不斷組合擺着各樣的POSE, 還要注意在快門按下的前一刻不要大口呼氣, 以免凜冬的寒氣化爲白霧,出現在照片中。
跟着工作人員的指示擡胳膊換站位的徐知逸,一邊壓下沒吃飽的肚子扯出微笑, 一邊極力忽視隊伍最右邊陶姐方向傳來的視線。
視線實在是太赤|裸了!
完全就是看戲與好奇的表情壓制。
被盯了半天的徐知逸也算反應過來了,昨晚衛鍾翔去跟陶姐討要百味魔瓶時說的那句話, 絕對不是什麼好話!否則, 陶姐怎麼會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但是分明討了好處的自己, 也沒什麼立場去問衛鍾翔到底說了什麼,講到底最終感到羞恥的肯定不會是別人。
拍好照片, 摸了摸只吃了半塊壓縮餅乾和幾口水的肚子,徐知逸暗暗難過了下,重新調整好表情轉身認真聽取隊長的發言,瞭解今天的行程。
“之所以早上叫醒大家後,採取急速收拾的模式, 當然是因爲今天任務的艱鉅。以及, 理所當然食物的緊缺。”隨着周圍響起的驚呼, 一呼百應喉嚨動了動, 富足的第一天過後, 貧窮的第二天導致他連水都只喝了一口,這會說話由於有輕微冷風的關係, 喉嚨有些發癢。
“很抱歉,之前沒有和大家說明的是,在這裡第二天沒有任何食物補給,我們八個人所能依靠的,就是經過昨天白天消耗後剩下的每個人自帶的食物,應該都不多了。所以,昨天的晚餐纔會那麼豐盛。可以放心的一點,是今天的行進路線不會太長,但同時困難的有兩個方面:一是渡水,二是紮營。那麼現在最重要的,是食物的分配。”
說着,一呼百應就將揹包裡剩下的吃的拿了出來,整體做清點。
和衆人一樣,徐知逸轉身回到靠着圍牆邊排排坐的揹包處,首先拿出的是早上剩下的半包壓縮餅乾,接着是一袋火腿腸和一呼百應昨天給的功能飲料。轉頭看了看衛鍾翔的,東西差不多,但是他的物資多了一個包在網袋裡塑膜密封的柚子。
這個柚子對於水資源不豐富的八人來說,簡直是福音般的存在。
將所有人拿出來的剩餘物資聚攏在一起,由大副和陶姐負責清點,得出未開封礦泉水六瓶、功能飲料四瓶,壓縮餅乾和全麥餅乾各四包,火腿腸一袋,柚子一個以及糖果一包,最神奇的是有一包片裝紫菜,拿來煲湯的那種。
總的來說食物在能量上勉強夠用,水資源則有所欠缺,需要省着來喝。
一呼百應拿起自己分配到的東西,丟下今天的重磅炸彈後離去整理揹包:“今天我們需要跨過這個冒險島裡作爲分界線的一段河流,所以儘早出發吧。”
“太好了!”滿腦子少年英雄的雪糕第一個響應,聲音雀躍。
兩個小時就這麼在埋頭行進中度過,探險島官方規劃了前進路線,並在其中間或添加矮木樁供做娛樂。
已經到達河流邊了,從岸邊望去,寬度不長,大約在十米出頭,大概還不到單向四車道的寬度,但水流的速度卻不慢,至少在毫無頭緒的八人面前是不慢的。
讓陶姐和明哥拉住自己的手,佳佳蹲身試了試水速,沒有用力的手掌伸入水流中後,被迅速往下游衝去,趕緊站起來說了自己的這一發現:“這個水流速不低啊,我們要怎麼過去?”
聞言其餘人也都互相拉着試了試,腦海裡徘徊着的孤膽英雄形象未在兩小時的孤獨步行中消失的雪糕,兩手虛虛比劃了幾下後提議道:“要不我們學學抗洪救災英雄,用繩子連接兩岸,大家拉着繩子走過去?”
徐知逸摸了摸雪糕的腦袋,笑着道:“還不知道水有多深呢。”
如果是之前溪谷那樣清淺的小溪,只要注意不滑倒就不會有問題。
默默觀察四周的衛鍾翔的聲音傳了過來:“來這邊看看吧,安全屋這裡有工具和提示。”早在試完水溫後,衛鍾翔就在四處走走,尋求跨越河流的關鍵。
安全屋不大,大致足夠容納三個人舒服地站着,擺了一張小小的工作臺,有着各種類型大小的斧、鐮刀、錘子、釘子,以及一本薄薄的扎木筏指南。指南上簡單介紹了竹子和木頭的選擇技巧、草繩的纏繞綁法,地上則鋪滿了打結在一起的粗糙麻繩,儘管不精細,但結實的寬度讓人心安不少。
簡單分工後,六位男性就開始按照提示去密林裡找木頭,陶姐和佳佳則留在小木屋分揀繩子。
不一會兒,安全屋旁邊的空地上就堆了四五種木頭和竹子,大家決定兩兩分組,簡單用麻繩套住木材的兩端,然後下水,測試木頭是否能半浮在水面上。這樣能節省不少的時間,無需將單一木材排列成結實的木筏去測試,而是三種木材同步測試,能漂浮的再排列兩根,讓體重較輕的徐知逸或是雪糕上去試試會不會沉底,都可行後再集中精力在這種木材上,能節約至少一半的時間。
透過監控攝像頭看到這一幕的工作人員,都笑着感嘆了一番,前幾次來幫忙做測試的團體成員可就沒有這種協同力,要麼集中盲選一種木材直接扎小木筏,失敗幾次才能選擇到正確的,要麼本身缺乏一個強有力的領導者,誰也不服誰,你選你的我做我的,花費雙倍的時間不說,彼此心裡還埋下了小隔閡。
時間轉瞬過了一小時,八人才勉強試好木頭,選擇了一種白色的空木,以及竹子。
別看說起來簡單,麻繩很粗糙,操作起來十分不易。
確認選用的木材後,徐知逸和衛鍾翔立刻埋頭把不需要的搬回去,再繼續尋找自己小隊要用到的部分。陸續來回幾趟,嚴格按照指南上的提示,總算是合力捆好了一個用六根白色空木紮成的初級木筏。
一呼百應當機立斷,由自己和大副先行下水試一試。
出於安全考慮,衛鍾翔提議道:“應哥,你和大副還是綁一根繩子吧,也安全一些,木筏上也綁一根。”萬一落水了還可以及時出力將人拉回來,當然最重要的是辛苦處理好的木筏不能被沖走,纏繞完草繩以及搬運木頭後,八人的手掌心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紅腫。
準備就緒,徐知逸眼神緊張,將拉着人的麻繩在右手上緊緊繞了三圈,粗糙的繩子與皮膚摩擦不可避免帶來紅痕,相反其他幾個人則將重心放在拉木筏的繩子上。站在他身後的衛鍾翔不忍心地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
自己知道一呼百應和大副會游泳,而且技術很好,可是小逸不知道啊,覺得要有守護同伴的信念,所以想盡辦法將麻繩纏繞得緊緊的,雖然很心疼,但是心底的柔軟彷彿被溫暖觸碰了一般。
這麼想着,衛鍾翔原本只是虛握的雙手也不自覺用力收緊。
伴隨着一聲令下,一呼百應和大副一改先前大大咧咧的樣子,嚴肅的表情上零星的玩笑樣子全都消失不見,肩負着爲八人小隊試水的任務,兩人藉着簡易竹杖做支撐點,擡腳輕輕站上了半浮在水面上的木筏。
隨着水波緩緩來回小幅度擺動的木筏猛地一沉,站在最左端的大副急忙往中間走了一步,雖然迅速,但是力度很小,並不會由於急躁就失去鎮靜。這也是一呼百應選擇他和自己一同做吃螃蟹的人的重要原因。
二人掌握好平衡後,示意岸上的人可以開始放鬆繩索。
先是抓着較爲輕鬆的木筏中部繩子的陶姐和佳佳,兩人緩緩開始放了一小節,就繼續抓緊雙手,輕易不再放開。木筏中部的位置對木筏的朝向不起決定性作用,因此在商議後,將這個位置交由兩位女將。
接着是負責木筏兩端的,靠近上游的明哥開始放繩,下游的雪糕則不放手,任由水流對傾斜的木筏進行衝擊,站在隊伍的最後,雪糕則擔當着木筏修正以及查看整體的重任。
跟着明哥的動作,拉着一呼百應的徐知逸也一點一點鬆開手指,雙手交替往後退的過程中放出麻繩,讓一呼百應可以獲得足夠的活動空間。
衛鍾翔一邊放着繩,一邊觀察水流與木筏的動態。
忽然他大聲一呼:“蹲下,快保持重心!”
一呼百應和大副聞言立刻輕柔但迅速地往下蹲,雙手扶住木筏兩端保持平衡。
徐知逸也跟着彎腰,同時不忘緊了緊手中的麻繩。
半蹲着看向四周,隨着衛鍾翔的一句話,大家都無條件跟上,沒有質疑,只有對彼此滿滿的信任。
徐知逸彎了彎嘴角,這纔是想象中團隊應有的樣子,也是爲什麼想要加入一個戶外社團的初衷緣由。自然加入其它活動組織也一樣可以獲得心理滿足,但終究是不一樣的,大家團結一致的同時還可以感受冒險的快感,更難得可貴,畢竟現實生活中,絕大部分人還是富有不同程度的冒險精神的。
自從第一次參加活動後,徐知逸就在心裡存了一個攀登高峰的想法,山那麼高又如何,離峰頂有那麼長的距離又如何,通過自己的雙腿埋頭前進,就能站在頂峰,能獲得俯視開闊的視野帶來心底的滿足。
等以後自己掌握更多的攀登以及戶外技巧後,一定要找機會登一座高峰!
邊思考着,徐知逸邊跟隨節奏,進行手上的調整。
排除前幾次的不熟練,衆人在不斷摸索中漸漸培養起了默契。在一呼百應和大副飄到小河流中部時,明哥經過簡單思量,開始指揮大家收繩。仔細詢問技巧和平衡後,八人決定就按照這個方式和思路進行渡河。
但是,在依靠一個木筏來回拉動過河、與多做兩個木筏,大家分開過河這個形式上,產生了分歧。
前者省事,背上揹包可以立刻出發,但是兩邊來回拉,對手臂的體力要求有限制;後者相對省一半在河流上拉鋸的時間,相對多的,是在岸上小木屋旁安穩地製作木筏搓麻繩的時間。
是的,就是搓麻繩。
小木屋地板上看似一團亂的麻繩,經過陶姐和佳佳的分揀,也就僅僅足夠六根空木的捆綁。
現在衆人除了繼續在另一段密林裡尋找被園區藏起來的木頭外,還要利用木屋後方的材料,根據指南的提示,生疏地開始了繩子的製作。
日光正盛,大家分到的水基本都喝光了,一呼百應帶着徐知逸和衛鍾翔準備燒水。吃食沒辦法增多,肚子填不飽的情況下,只好在飲水上想辦法了,明哥帶來的紫菜湯包正好派上用場,一人分小半碗暖洋洋的湯,既暖胃,又暖心。
撿了幾塊石頭,架空圍成一個圓。
將鍋架在上面,裝上半鍋河水,打算先燒熱消毒。
用來燃燒的細松針和木材已經準備就緒,剩下最難的起火,一呼百應果斷將這一艱鉅的任務交給剩下的兩人,還配上少見的鼓勵表情。
留下茫然的徐知逸一會看看剩個背影的一呼百應,一會看看身旁低頭沉思的衛鍾翔,半晌的沉默後問道:“沒人帶火機嘛,直接點着不就行了?還是說,園區做得這麼絕,提前預料到了會有這些事情發生?”
聽着聲音偏過頭的衛鍾翔,蹲身捻起地上半溼的泥土,說道:“就是這麼料事如神,你那時和雪糕去外面上廁所了,負責人進來收走了兩個打火機。”
看着聽到這話後徐知逸皺起眉頭的樣子,衛鍾翔剛想說自己手腕上還存有一點點便攜打火石,可以立刻使用時,就看到身旁蹲着的人開始撿小石頭互相用力碰撞,間或拿尖木材相互用力來回旋轉試圖擦出火花,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努力嘗試是好事,現代工具十分發達,產生的依懶性過大。倘若某天必須回到更原始的生活方式,又有多少人會忘了曾經熟練的求生技能呢。
偶爾回味一番,或至少想盡辦法進行嘗試,值得鼓勵。
這麼想着,衛鍾翔的雙手也不自覺跟着拿起細樹枝,跟隨着節奏,開始用力快速搓動,試圖在越來越多的黑灰裡,找尋出零星的橙紅色火花。
時間一點點過去,兩人的手臂都痠痛不已。
擡頭看了看仍舊在努力搬運木頭、手掌通紅卻不放棄持續搓着麻繩的夥伴,徐知逸停下手,張開手掌用力伸了伸,並站起來大力甩手。隨着手臂的快速抖動獲得片刻的休息,而後馬上蹲下繼續先前的動作。
儘管很疲憊,但想讓同伴喝上熱水的心更盛。
抓好木棍後,手臂上忽然被堅定而又有力的手掌握住,掌心溫暖。
徐知逸所做的都看在眼裡,衛鍾翔收好心疼,能做的也就是拉住沒有休息沒有讓肌肉放鬆開來的人的手,好好按按,減輕明天痠痛的可能。兩人默默沒有說話,但溫暖縈繞在四周。
按了不到一分鐘,徐知逸就伸出空閒的手阻止衛鍾翔想要繼續的動作,說道:“可以了翔哥,我已經休息好了。接下來我繼續努力試一試,你一直在給我按,現在也休息一下吧。”
“嗯。”因爲同樣在嘗試鑽木起火,衛鍾翔知道有多累,知道徐知逸現在的手臂肌肉疲憊度只會比自己更高,但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順勢用力握了握,“再試最後一次,還是不行的話,就我來想辦法,好嗎?”
“好。”迴應一個堅定的眼神,徐知逸鉚足了勁,開始最後一次的嘗試。
零星的火花在黑色木屑中格外明顯,忙着維持高速的動作,徐知逸只來得及分出個急切的眼神給旁邊,就繼續盯着宛如救命稻草般的火花,絲毫不敢有所停頓,生怕這來之不易的火花還未轉爲火光就即刻消逝。
只是收到一個眼神,衛鍾翔也瞬間明白對方想要的是什麼。
捻起一把提前製作好的火絨,一點一點壓過去,看着白色的煙氣越來越盛,衛鍾翔臉上的緊張漸漸褪去,欣喜與等待許久終於得償的表情顯露出來。小心交錯擺上細樹枝,並用雙手攏起周邊,火,總算生起來了。
“呼……”長舒一口氣,徐知逸不顧地上的潮溼和灰塵,翻身躺在鋪在火堆旁的大棕櫚葉上,小聲喘着氣。
堆完樹枝,讓火燒得更旺後,衛鍾翔也跟着趟了下來,兩人默默沒有說話,只等氣息喘勻後將陶姐和佳佳換了過來,自己甩甩手,跟着去和其他同伴一起捆木筏。
水燒開後,陶姐先是舀了一勺出來浸透小毛巾,用手握住舒緩下通紅的手掌心,而後換一塊給佳佳敷着手,接着轉身從一呼百應的揹包裡拿出便利過濾網。兩人開始小心翼翼地過濾燒開的水,然後用爲數不多的能受熱的器具裝着,晾涼備用。
趁着陶姐第二輪煮紫菜湯的間隙,佳佳拎着一瓶溫熱的水,到小河邊一個個問過去,要不要喝點,越問聲音越小,帶着一絲哽咽。
沉默寡言的大副一反常態,在衣服上用力蹭蹭,用略乾淨些的手背拍了拍佳佳的肩膀,小聲安慰了幾句。低啞的嗓音聽起來安全感十足,讓佳佳難過的心情好了不少。
“我沒事的,要不我們休息一會再繼續做吧。”抹了抹眼睛,佳佳盡力浮現出自認爲最燦爛的笑容,悄悄撒了個嬌。
大家都看着一呼百應。
一呼百應在糾結完是一鼓作氣完事,還是養精蓄銳補充能量後,同意了這個提議。
“噢~太好啦!”解開纏在手腕上粗糙的麻繩,雪糕第一個發出歡呼聲,跑到陶姐邊上,“陶姐,我最喜歡紫菜了,待會分湯能不能給我碗裡分小塊紫菜?不用多,就這麼一丟丟就可以了。”
陶姐點頭表示同意,低頭時注意到他被勒紅的手腕,頓時又心疼起來,纔多大的孩子呢。趕緊拿出熱毛巾催促敷上,別變成紫痕幾天不消失,去到學校被別的同學以爲是被欺負的羣起而攻之,就得不償失了。
貢獻出自己的套碗,明哥開始協助陶姐分湯。
用環保竹筷將爲數不多的紫菜分揀到已經舀好清湯的碗裡,剛剛雪糕的話他也聽到了,悄悄趁衆人不注意,把夾了雙份紫菜的那半碗遞給了雪糕,收貨迷弟眼神一枚。經過一天半的相處,二人間也由初見面時的尷尬氣氛,轉爲和美的共同學習、崇拜與互損並存的友好氛圍。
經過短暫的休息和後續努力,雲山小隊一共擁有了3個木筏。一呼百應帶着佳佳雪糕、大副帶着陶姐明哥,剩下衛鍾翔與徐知逸共同扶持,用最開始做的6根空木做的小木筏過河。
最中間的是最容易的,頭尾兩個木筏則是起着固定兩岸的重任。一呼百應也敲定了兩個方案,如果後筏安全通過較爲困難,就乘着木筏回頭接人,再慢慢通過,比起速度,安全是最重要的。
在腰間纏上兩根繩子,一根連接在岸邊的人,另一根打了個鬆鬆的結,充當簡易安全扣,扣在另一根最粗最長的麻繩上。徐知逸和衛鍾翔兩人一邊在木筏上利用小木板滑動,一邊移動簡易安全扣,自身和木筏通過的同時,將最長的麻繩帶到對岸,進行兩岸的溝通與第二重安全保障。
水流流速不是太快,第一號木筏很快抵達了對岸。
木筏大概偏差了十米,在麻繩的極限長度以內,也在衆人的接受範圍之內。
只耗費了幾分鐘的時間,安全抵達的衛鍾翔先將安全扣解下,接着和徐知逸一起用力將木筏拖上岸。徐知逸用備用繩子將安全繩加長纏繞在木筏上,起固定作用。接着衆人來回兩趟,總計用時三十分鐘,就結束了這場備戰三個多小時的水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