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言沒有立刻回話,從口袋裡掏出煙盒給自己點上一根,便站在原地吞雲吐霧。
一直想學着去適應那些雪茄的味道,但總歸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即使再貴的東西不合口味,想來也沒法讓人真正的喜歡。
這就跟喜歡女人一樣,口味不對,即使再漂亮的女人想來也沒法.........呃,好吧,我們都得承認漂亮的女人哪有不符合男人口味的。
半根菸的功夫,李在賢依然慢悠悠的等着楚景言的話,絲毫沒有因爲這個後輩表現出的一些態度而面露不善。
大人物之所以是大人物,養氣的功夫做的自然要十分到位。
而且楚景言的這種態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正中了李在賢的下懷,如果一開始楚景言便直言了當的表示不需要CJ的介入,或者一開始便要求李在賢出手相助,那麼事情就會變得十分無聊。
CJ是不可能倒閉的,即使三星真正的儲君如今遠在中國,留給了自己兒子一個偌大的集團已經觸及到了韓國人民生活的邊邊角角,工廠更是開到了中國的某些城市,對於權,對於錢,李在賢其實不在乎。
他喜歡玩,要不也不會整日美女在懷。
他喜歡刺激,要不然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和楚景言見面。
盛世萬朝順風順水時,李在賢從來不會表明什麼態度,當初陳朔清理內部勢力的時候。他也沒有因爲那位已經退休的李董事和自己的某些關係,便開口說些什麼。
這些,他都不在乎。
如今更刺激的事情就要到來了。一個二十郎當歲的毛頭小子正要去挑戰一羣龐然大物,而他手裡能被看見的,只有一個才站穩腳跟的盛世萬朝。
那座黑金大廈真正的頂樑柱如今情況不明,只要陳朔不想,那麼誰都不能知道他的身體到底差到了那一步。
楚景言已經沒了什麼依仗,但是依然悍然出手,選擇和那些人對抗。
李在賢清楚這對父子雖然都是瘋子。但絕對都是有腦筋的瘋子,沒有把握的事情他們也不會去做。
那麼到底是因爲什麼?這纔是李在賢最好奇的地方。
“我並不需要李會長的表態。”楚景言放下了煙,看着李在賢說道。“既然盛世萬朝和CJ的合作依然繼續,那麼就沒有什麼需要去多想的事情。”
聽着楚景言的話,李在賢饒有興趣的看着他,想要繼續聽些什麼。
可誰知楚景言竟然就這樣沒了下文。繼續默默的抽菸。
饒是李在賢也有些不太明白了。揮手散去了周圍的保鏢,周遭就剩下了他們兩人,李在賢笑眯眯的問道:“理事長先生,雖然我這個人不太去關注外面的事情,但也是知道,你的集團,現在很不穩定。”
楚景言掐滅了煙,說道:“我不想裝糊塗。李會長,對於我來說。一個集團最重要的是手裡的生意,生意沒了,還要集團做什麼。”
“可構建一家大企業,最重要的是人。”對於楚景言的這番話李在賢十分不滿,心想着堂堂陳朔怎麼會教出這麼暴戾性子的繼承人,便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聽話的人。”楚景言淡淡的說道。
李在賢重新叼上了雪茄。
楚景言轉過了身,望着遠處的一處池塘,接着說道:“他們要的是盛世萬朝,卻沒想過要我屁股下面的位置,他們覺得在現在這種時代,一人說了算已經是過去式,這樣對一家企業,尤其是一家大企業來說,十分不好。”
“我也覺得不好,十分不好,如果可以,我比他們還要迫切改革。”
“但改革,應該由最上面的那個人來主導。”楚景言搖了搖頭,接着說道,“他們本末倒置了,還有點喧賓奪主。”
李在賢輕笑了一聲說道:“這纔是你不能忍的地方?”
“都可以忍。”楚景言笑着說道,“他們確實是爲了集團好,也確實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來從我手裡搶這個位置,所以只能溫水煮青蛙。”
“但如果說人才是關鍵的話。”
“那他們肯定會輸的。”
楚景言轉身看向李在賢,微笑着說道:“董事長先生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巧合,也沒有絕對的運氣,所有情況都有因有果,區別就是,在這件事發生之前,你能不能去引導和控制。”
李在賢低頭思索着楚景言的話,聯繫着他所知道的所有,試圖明白楚景言要表達的意思。
好像是摸索到了一些,但又無法抓住重點。
楚景言摸了摸口袋裡的煙盒,壓抑住了想要繼續掏出來的念頭。
想到那個遠在國內的男人,接着說道:“他一直想要教給我一些很重要的東西,可惜我一直沒學會。”
“或許這次.........我能弄明白一些他爲之驕傲的事情。”
話題就此終止。
李在賢擡起了頭,忽然好奇的問道:“理事長先生,今年多大了?”
楚景言想了想,然後回答道:“二十三還是二十四來着,反正......應該就是這個年紀吧。”
李在賢看着楚景言那張俊俏無比的臉蛋,又聽着他爆出來的數字,那個數字代表着一些讓人無法相信的事情。
然後這位鼎鼎大名的會長長嘆了一聲:“後生可畏,真正是.....後生可畏啊。”
被CJ的會長如此讚賞或許對別人來說是件榮耀的事情,楚景言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這場高爾夫聚會顯然偏離了原先設定好的軌道,一位會長。一位理事長,只是象徵性的揮了兩杆之後便開始在遠處散步,讓原本還有些想要看看大人物們是到底怎麼娛樂的韓孝珠。覺得有些興致不太高。
好在身邊的兩位李在賢帶來的美人都是能說會道的角色,絲毫不會因爲韓孝珠的身份便有什麼顧忌,倒是和她聊起了拍攝時的趣事。
都說CJ的會長大人是位流連花叢的高手,現在看來還真和傳聞中的一模一樣,李在賢早已娶妻生子,但好像這些並不能夠阻攔到他什麼。
韓孝珠打心眼兒裡不太喜歡這種作風,但總歸她和李在賢的地位差距實在太大。對此根本不能發表什麼意見。
和煦的笑着和身邊的人聊天,她的目光卻投到了遠處的楚景言身上。
這位理事長大人年少多金,長得更是超出了一表人才的範疇。要說花邊新聞也確實是有,但盛世萬朝完善嚴苛的公關能力一直很好的保護着理事長大人的隱私,這還是楚景言上任之後稍稍放鬆了一些管轄。
擱在陳朔和白繼明時期,除了公衆場合和大的場面。一般很難在媒體上看見兩人的身影。
人紅是非多。這句話不僅僅說的是明星。
可能是楚景言長得是在太過好看,也有可能是盛世萬朝的公關真的做到了一種新的高度,無論報道出來的消息是正面還是負面,對於楚景言的評價,好像都沒有多少是偏於惡意的。
對於這點,韓孝珠其實是不滿意的。
這麼個壞人,怎麼就沒人來罵罵他呢。
“韓小姐,那位理事長先生。到底是位什麼樣的人呢?”
正當韓孝珠想着這些有的沒的,身旁的美婦忽然之間問出了這個問題。美豔的臉上滿是好奇,另一位也饒有興趣的看着她,想要從她嘴裡聽一些外面沒有的事情。
從剛纔的對話當中,韓孝珠便徹底打消了之前在內心中對這兩位的不好念頭,不是因爲李在賢的緣故,只是這兩位論容貌絕對不遜色於演員的女人,着實優秀。
大學教師,主治醫生。
實打實的東西,韓孝珠是個藝人,是個演員,而且是個逐漸聲名鵲起大有前途的演員,她或多或少能知道一些所謂的陰暗料子,可直到現在才明白,似李在賢這樣的人,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女人,都能上他的牀。
這種女人真的圖李在賢什麼嗎,肯定圖。
但又好像又多了一些本不應該有的東西。
回過神來的韓孝珠牽強的笑了笑,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有什麼好說的,他......不太和我說工作上的事情。”
“我們對那些男人的工作可一點都不感興趣。”那位老師微笑着說道,“說了我們也不懂,但那位理事長先生,可着實有趣呢。”
於是韓孝珠倒是先聽起兩個外人開始談論起了楚景言。
無非就是清潭洞的街頭,進入C&O之後帶着律師大鬧S,M,青龍節上領着孫藝珍和鄭秀妍走紅地毯,一樁一樁,一件一件,倒真有幾件和韓孝珠有關。
比如那次楚景言受傷之後當着衆多人的面邀請共進晚餐,比如那次在盛世萬朝的年會上的銷魂蝕骨的一吻。
聽着關於自己的事情,韓孝珠難免會有不太自然。
女醫生捋了捋自己短裙上的褶皺,微笑着說道:“所以韓小姐,您能有理事長先生這樣優秀的人當男友,真的是好福氣。”
“是嗎?”韓孝珠有些不以爲然。
“當然。”
“爲什麼呢?”
醫生和老師互相望了一眼,隨即齊齊笑着說道:“因爲帥啊。”
聽着這話,韓孝珠忍不住撓了撓頭髮。
就當韓孝珠無言以對的時候,那位女醫生忽然湊近了韓孝珠,神秘異常的小聲說道:“韓小姐,我看得出來,您是喜歡理事長的,對不對?”
韓孝珠想了想,反問道:“那兩位姐姐,喜不喜歡會長先生?”
“我們喜歡的是,是他的成熟和成功。”女醫生絲毫沒有因爲這個略微有些敏感的問題而尷尬,落落大方的回答了韓孝珠這個問題。
“而你。”女老師微笑着說道,“是喜歡他這個人。”
“韓小姐,我們從一開始就是不同的。”
韓孝珠有些不能適應現在的這種情況,她不太想喝這兩位有些太過熱情的陌生人有過多的交流,更何況交流的內容,還牽扯到了楚景言。
就連最好的私密朋友,她都不太會去談及,更何況眼前這兩位第一次見面的人?
好在楚景言和李在賢雙雙走了回來,韓孝珠和這兩位的對話,才告了一段落。
李在賢揮了揮手,制止了旁人遞上的毛巾,對楚景言說道:“如果時機恰當,我會和董事長先生通一次電話,而對於你,我確定那些評價都是真的,甚至還有些不夠。”
兩個男人的手再次握在了一起,李在賢滿臉感慨道:“等事情過去,我們喝一次酒。”
“一定。”楚景言點頭應允。
這場私下的會晤便這樣結束,楚景言領着韓孝珠先行離開,望着兩人漸行漸遠的身影,李在賢轉過頭對身邊的那位女伴問道:“怎麼樣?”
女伴微笑道:“嘴巴挺嚴實,是個聰明的女孩。”
“幾分真?”李在賢接着問道。
女伴爲難的搖了搖頭:“那位韓小姐確實是喜歡理事長先生的,但好像也並沒有傳說中兩人關係那麼的密切。”
“總之,說不清楚。”
聽完女伴的話,李在賢點頭笑了笑:“年輕人的想法,到底還是跟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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