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隻子虛烏有,甚至還不存在的假老鼠就能把tiffany嚇成這副德行,對於這點金泰妍早就見怪不怪,權宥莉盤腿坐在沙發上仔細聽着,聽到有意思的地方還哈哈大笑,尤其是講到關於楚景言的地方,笑的格外開心。
當權宥莉笑癱的時候,tiffany有些疑惑的問道:“真的有這麼好笑?”
權宥莉死命的點了點頭,說道:“雖然我承認自己的笑點很低,但是這真的很好玩,帕尼啊,你那個朋友不去當搞笑藝人真是可惜了,毒舌真是強悍到一定地步了,哎呦不行,笑死我了。”
金泰妍拍了一下權宥莉的屁股,嘖了嘖嘴巴說道:“權宥莉,我知道你是真性情的人,也知道你是個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英雄豪傑,但不管怎麼說我們再過幾個月就要出道了,你覺得這種下去真的合適?”
權宥莉不在乎的蹬了蹬腳,說道:“泰妍,你難道不知道所有團隊裡面,都有角色擔當嗎?允兒是門面,你是主唱,我覺得我很適合當綜藝擔當。”
“你?”金泰妍斜眼看了權宥莉一眼。
權宥莉呼哧呼哧的爬了起來,挺起胸膛問道:“不像嗎?”
“哪能呢?”金泰妍笑道,“我們家大宥莉是萬能的。”
權宥莉滿意的看向tiffany,tiffany急忙擺了擺手後說道:“別看我,我不會綜藝,你做什麼我都同意。”
權宥莉笑着摟住tiffany的脖子,笑道:“有空我們去見見你那個朋友吧,很久沒聽說過這麼好玩的人了,還有,我們tiffany都能衝他大聲說話,這真是太讓人驚訝了。”
Tiffany想着就算權宥莉戰力是自己的幾百倍,也不可能是楚景言的對手,到時候給點好處和楚景言率先通通氣,好好收拾收拾這個壞丫頭。
想到這,tiffany瞬間揚起了明媚的笑容:“這可是你說的,別後悔。”
權宥莉豪氣干雲道:“我什麼時候後悔過?”
Tiffany小心翼翼的說道:“我說完了,那假老鼠的事你怎麼說?”
“假老鼠?”權宥莉笑道,“我逗你玩的,你以爲我變態啊,沒事買個老鼠放家裡,你不嫌惡心我還嫌佔地方呢。”
Tiffany:“...........”
事實證明,很多時候人不能把話說的太死,說的太死就代表你對這件事情有着絕對的把握,或者就是,你完全不瞭解你自己即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豪氣干雲權宥莉顯然不能因爲tiffany的粗略描述就知道楚景言到底是何方神聖。
很顯然權宥莉現在就是第二種例子,在不久的將來,她或許會對今晚十分不知死活的言論付出點讓人覺得好笑的代價。
看着tiffany和權宥莉兩人的打鬧,金泰妍愁眉苦臉的坐在一旁隔岸觀火,這種場景天天都能看見,並且表演的人還經常性的輪換,想到還有六個十分不省心的需要自己來當隊長,金泰妍嘆了口氣。
“上帝啊,如果可以,能不能不要讓我當這個隊長?”
很顯然,上帝沒有聽見金泰妍的祈禱。
.......
......
楚景言站在最前方,身後跟着一些人。
今天是遠赴日本的會長歸來的日子,白繼明自然派楚景言前來接機,一大早楚景言接到消息時,白繼明的心情顯得相當的好。
看來陳朔此行日本的合作取得了很好的進展。
陳朔此行與楚景言現在手中的項目有關,當初洽談順利的海上運輸資格證被日本和首爾海關雙雙扣了下來,有時候本土的事情要比外界棘手的多,攘外需安內,但陳朔和白繼明的手段恰恰相反。
對他們而言,家裡的蛀蟲,要比外界難對付的多。
所以需要先把外界的事情擺平,再抽出全部的力量,好好的整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楚景言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除了他,其餘的人都站在他的身後,這些人年紀普遍都有些大,是白繼明親自派給楚景言的人手,楚景言不清楚這羣老華僑的來歷,他們顯然也不太喜歡和楚景言這個年輕的有些過分的新領導聊天打屁。
氣氛有些沉悶,楚景言喝着咖啡,有意無意的飄向這羣老華僑的手,佈滿老繭,虎口和手掌尤其明顯。
過往的旅客會像楚景言觀察這羣老華僑一樣觀察楚景言這羣人,除了楚景言以外,大都是寸頭黑衣,顯得有些生人勿近。
很久之前楚景言想過,有關於排場這種事情到底是因爲什麼才存在的,不遠之前楚景言的親身體會之後,便明白的很清楚。
衆星捧月的星是陪襯,月是主角,當無數人簇擁着你,周圍的目光自然而然便會集中在你身上,那種來自於自身和他人給予的榮光,是無數人夢寐以求並且畢生追求的東西。
這種榮光看不見摸不着,卻是由一大堆的物質來砌蓋,金錢,權利,地位,當這些全部累計到一個臨界點時,就會有意想不到的物理反應。
一身休閒裝的陳朔從VIP通道走了出來,身後跟着秘書和隨從拿着行李,看見楚景言後,便摘掉了墨鏡,大步走了出來。
楚景言鞠躬,身後的人也跟着鞠躬。
“會長辛苦了。”
陳朔擺了擺手,說道:“別學韓國人玩這些虛的,上車說話。”
“也只有您不喜歡。”
“鞠躬能給我帶來收益?如果沒有,我接受這些東西有什麼用。”
坐進車內,預料之中陳朔的心情顯得很不錯,待車子啓動,陳朔看着開車的中年壯漢,問道:“是不是覺得這羣人讓你很有壓力?”
楚景言點了點頭笑道:“確實有點。”
“不好使喚?”
楚景言笑道:“我可不想被當成背地裡說人壞話的小人,不過確實是這樣。”
陳朔點燃一根菸,說道:“我知道你最近在做一些事情,不從集團,從個人的角度上來看,我很支持,所以我派了他們來幫幫你,景言,在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對你說過,尊嚴不是靠別人給的,而是自己掙的。”
“你得給他們尊敬你的理由,不然,憑什麼要聽你這個二十出頭的小孩的話?”
“我儘量。”
陳朔看了楚景言一眼,略顯意外,說道:“最近心情不錯?”
楚景言點頭道:“確實不錯。”
“哦?”陳朔吸了口煙後問道:“因爲什麼?”
“很多原因。”楚景言想了想,說道:“也許是最近遇到的開心事挺多,肩上突然擔上那麼重的擔子原本以爲會很辛苦,不過可能是學會了勞逸結合,確實是比以前活得輕鬆很多。”
陳朔哈哈笑道:“這是好事情。”
閒聊了許久後,楚景言臉上笑意收斂,說道:“會長。”
“打住。”陳朔把菸頭掐滅,揉了揉太陽穴後說道:“本會長剛纔日本回來,一大堆屁事等着去做,你那點小事就別來煩我了,還有,被跟我說什麼擔心事情後果,這些還要我來教你的話,我發你工資是爲了什麼?”
楚景言眨了眨眼睛,說道:“會長,甩手掌櫃這麼當是不是很有快感?”
“這輩子能讓我有快感的只有兩件事。”陳朔伸出手指說道:“第一件是在牌桌上贏錢,第二件是躺牀上等女人來服侍。”
楚景言沉默了一會,小心翼翼的說道:“會長,其實我覺得,像您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說話方式應該稍微文藝一點。”
陳朔想了想,說道:“第一件事是在牌桌上運籌帷幄,第二件是和自己心動的女人在牀上交流人生感慨世道滄桑。”
楚景言翹了大拇指讚歎道:“會長好文采。”
“你拍馬屁的功夫實在差的要死,以後少幹。”陳朔頓了頓,說道,“既然你清楚自己要做什麼又已經有了計劃,看樣子並且已經開始了實施,那還來問我做什麼,你以爲本會長很空閒?”
“我知道了。”
車隊來到了江南邊緣,楚景言下了車,帶走了另外的所有人,陳朔又點燃一根菸,打開窗戶,把頭靠在椅背上,許久沒有說話。
司機回頭看了一眼,問道:“去哪?”
陳朔閉上眼睛,揮了揮手後說道:“先不要回公司,繞着街道隨便轉轉吧。”
司機重新啓動了車子。
看着車窗外快速後退的街景,陳朔說道:“你覺得他怎麼樣?”
“剛纔那個小子?”司機往年不變的臉上浮現了笑容:“很不錯,性子有些古怪,卻很和我們這羣老東西的胃口,說話做事雖然還是有點毛手毛腳,不過在在他這個年紀,已經相當不錯。”
陳朔笑了笑後說道:“你給什麼評價?”
司機說道:“說話很有禮,做事很有理。”
“倒也不算什麼丟人的評價。”
司機說道:“丟人?這應該是我這麼多年以來對人的最高評價了。”
“一老流氓裝什麼文化人?”陳朔說道,“搞建築的有句俗話,造了三十年以上的才叫房子,中國也有俗話,十年樹木,百年樹人,膠水除草這種事你覺得適合我們做,死了就死了,活着就活着,道理就是這麼個道理,怎麼就沒人能想明白?”
司機淡淡的說道:“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什麼都不管不顧?”
陳朔笑道:“不管不顧有什麼不好?”
“不管不顧死得早你沒聽說過?”
陳朔說道:“老夥計,按你這種說話,二十年前我們這幫子人就全都被扔進海里喂鯊魚了。”
司機感慨道:“人老了就喜歡感慨,以前的慷慨到全都給忘了。”
“你丫的最近是不是一直在看那些酸氣的小說,說話都他媽文縐縐的,惡不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