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像你這樣的,其實根本不需要怎麼化妝,你直接素顏就很上鏡了。”
陸行之從鏡子裡看了眼和自己說話的女孩子,並未給予任何的迴應。
而且,他的臉色看上去也不怎麼柔和。
那個女孩子接下來也就不和他說話了,只是一心一意地給他化妝。
男人的妝總是比女人要快得多,陸行之化好妝的時候,許傾城纔剛剛化了一半。
他走過去,從鏡子裡看着許傾城。
雖然和許傾城住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但他許傾城化濃妝的樣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驚豔。
陸行之的腦海中,只有這兩個字。
許傾城自己倒不覺得有什麼,見他一直盯着自己,只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問道:“怎麼了?不好看嗎?”
“不是……”陸行之聲音低低的,將她將椅子上拉了起來,她的手被他握在手心,他的心裡眼裡都是許傾城。
旁邊的人看着,只覺得羨慕嫉妒恨。
尤其是剛剛那個和陸行之說過話的女孩子,怎麼都沒想到,對自己那麼冷情的一個男人,對着自己愛的人,竟然是這般溫柔。
這大概,就是愛情的魔力吧。
妝化好了之後就要開始選衣服了,許傾城剛剛之所以會進來就是因爲被櫥窗裡的那件婚紗給吸引了,所以她要求穿那件婚紗。
店裡的人員表示那件婚紗不但是展示品,也是店裡最貴最好的婚紗,價格上會有點高。
許傾城想都沒想,笑眯眯地說:“沒關係的,我老公會付錢的,對吧?”
她說着,轉頭衝着陸行之俏皮地眨眼睛。
陸行之除了寵溺的笑,只能說一句:“她喜歡就好。”
所有人都被秀了一臉的恩愛,尤其是那些女孩子,個個都想要一個像陸行之這樣的老公。
不但長得帥,還有錢,更重要的是,眼裡只有老婆,對老婆好,捨得爲老婆花錢!
這樣的絕世好男人,這個世上就算有,也剩不了幾個了。
——
選好了衣服之後,就開始拍照了。
因爲陸行之討厭擺拍,所以一開始的拍攝並不是很順利。
許傾城笑得嘴巴都僵了,攝影師卻說,沒有幾張是能用的。
因爲——陸行之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表情,那就是沒表情!
許傾城抓着陸行之的手,抓狂地說:“你不要繃着臉啊,你笑一個嘛!就像剛剛路上你對我笑的那樣,快笑一個!”
她撒嬌的時候微微帶着些着急,別提有多可愛了。
陸行之心想,如果不是爲了你,我怎麼可能讓這些沒水平的人給我拍婚紗照。
可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她喜歡就好。
在許傾城撒嬌之後,陸行之總算是配合了一些,攝影師大概也找到感覺了,拍攝越來越順利。
只是——
許傾城選的幾套衣服中,有一套相對來說有些性感,將她的背部全部都露了出來。
攝影師覺得許傾城皮膚好,而且背部的線條十分優美,就想從後面拍,讓兩人回頭,營造一種抓拍的感覺。
但是,陸行之不同意。
他說:“這個露太多了,換一套吧。”
許傾城簡直無語,可他十分強勢,怎麼都不同意許傾城穿那件衣服。
最後,無奈之下,只得許傾城同意換衣服。
攝影師和化妝師都在旁邊笑笑,年輕的助理低聲在許傾城耳邊說:“你先生是太愛你了,生怕你被別人多看一眼。”
許傾城也笑,一開始不怎麼高興的,可笑着笑着心裡就甜蜜了起來。
是啊,太愛了所以纔會如此,若是不愛,自己穿什麼衣服,露出來多少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
終於拍完了婚紗照,終於回到酒店休息。
不要說許傾城了,陸行之都覺得累極,整個人頭重腳輕的。
睡了一覺醒來,人還是很不舒服,甚至覺得頭暈眼花。
擡手摸了下自己的額頭,那溫度高得嚇人,他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自己發燒了。
許傾城昨天太累了,這會兒還沒醒來。
陸行之不想吵醒她,於是就自己起來,想去買點退燒藥吃吃,然後什麼都不讓許傾城知道。
只是,頭實在是太痛了,眼睛也花得厲害。
纔剛下牀,整個人就往下栽去,差點摔了個狗啃屎。
陸行之一把抓住牀沿,堪堪站穩,感覺一股血往頭頂衝去,然後眼前一黑,就暈過去了。
他人高馬大的,倒在地上的時候發出‘咚——’地一聲,許傾城從睡夢中被驚醒。
她睜開眼睛,往下看了一下,發現陸行之倒在那裡。
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他是暈倒了,只是叫了他一聲:“陸行之?”
倒在地上的人毫無反應,房間裡安靜得厲害。這份異樣的安靜,也終於讓許傾城清醒了過來。
“陸行之——”她大叫一聲,然後飛快從牀上坐起來,掀開被子,下地,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陸行之已經燒得迷迷糊糊的了,他雖然聽到了許傾城在叫自己,卻怎麼都睜不開眼睛來和許傾城說話。
大概是因爲之前一直緊繃着,現在出來旅行,徹底放鬆了下來,所以身體一下子吃不消了吧。
若是換做以前,別說是拍婚紗照了,就算是連着加班幾天幾夜,也一點事情都不會有。
——
揚州的醫院病房裡,許傾城趴在病牀邊上,呆呆地看着牀上的人。
醫生說送來得還算及時,等燒退了就好了,不用太擔心。
可對許傾城來說,在陸行之身邊這麼久,她是第一次看到陸行之如此脆弱的樣子。
恍惚之間,她也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這個男人並不是刀槍不入,他也有他的脆弱,他也是人,也會開心難過,也逃不過生老病死。
所以在有生之年,自己是不是應該對他好一些呢?
至少,讓他感受到這個世上還有溫暖。
至少,不讓他覺得付出沒有任何迴應。
至少,讓他知道,自己也是深深愛他。
陸行之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他一睜開眼睛就知道了自己在醫院。
然後,轉頭,看到一顆黑乎
乎的腦袋。
許傾城趴在那裡,睡着了。
她的睡顏很安靜,應該是夢裡沒有夢到任何不好的事情。
真好。
陸行之抿了抿脣,微微地笑了起來。
可發燒的人不太舒服,很想喝水,又不想叫醒許傾城,於是就準備自己起來倒水。
誰知,他纔剛動了一下,許傾城就忽然睜開眼睛,定定地看着他,驚喜地說道:“你醒啦?”
她明明也纔剛醒,卻彷彿一直醒着,一直在等着他醒來一樣。
陸行之怔怔地看着她,內心已然感動得一塌糊塗。
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在許傾城的眼裡看到如此深的在乎。
因爲,驚喜就是在乎啊。
許傾城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來,低着頭問:“你幹嘛這麼看着我?”
陸行之不說話,只是一直一直盯着他。
然後,許傾城就伸手想要遮住她的眼睛,誰知,被他一把整隻手都給抓住了。
水還沒喝下去,陸行之的嗓子啞啞的,說話的聲音染上了一份別樣的性感。
他問:“你一直在這裡守着我嗎?”
“嗯。”許傾城點頭。
他都昏迷了,而且高燒三十九度五,自己不在這裡陪着他,還能去哪裡啊。
可陸行之就是覺得感動啊,就是覺得——
“真好。”
他現在滿心都是這兩個字,覺得許傾城真好,覺得這個世界真好,覺得一切真好。
許傾城這時也不再害羞了,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然後皺起了眉頭,狐疑地問道:“你笑什麼啊?”
腦子都差點燒壞了,還在這裡笑笑笑,這心胸也太寬了吧。
陸行之不說話,微微抿着脣,他柔軟地笑起來的時候,簡直讓人甘願沉醉其中,再也不要醒來。
——
因爲處理的及時,陸行之的高燒到第二天就退去差不多了,而他本身也不是一個容易生病的人,這一次只不過是突然的放鬆所以才讓病菌有機可趁罷了。
回到酒店,陸行之問許傾城:“你想繼續在這裡再玩幾天,還是去下一站?”
“你瘋了啊?”許傾城白了他一眼,“你纔剛好,有精力開車啊?”
“有啊。”
對着你,我什麼精力都有。
不過雖然他這麼說,但是許傾城還是不願意,也心疼他。
於是,兩人就在酒店呆了一天。
陸行之從來不知道,原來在房間呆着,也可以做那麼多的事情。
他以前很少在房間呆着,就算是休息天,也按照平時上班的時間點,起得很早,然後,亦或者是去鍛鍊身體,亦或者是約朋友一起吃飯聊天,還可能去公司自願加班。
可今天和許傾城呆在酒店,許傾城先是要他陪着一起看韓劇,然後又要他陪着一起玩遊戲。
一開始的時候都是許傾城贏,後來陸行之熟練了之後就都是許傾城輸了。
許傾城不高興地喊了起來:“你肯定騙我!你以前玩過這個對不對?”
陸行之笑,“怎麼可能,這麼弱智的遊戲,要不是因爲你,我絕對不會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