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姨抱着哇哇在哭的小靜好走了過來,小傢伙一看到媽媽,就撲着要到她的懷裡去。
許傾城雖然聽不見,但是從由遠而近的哭聲也能判斷出來,小傢伙是想要到自己這裡來。
她伸出手,對翠姨說:“我來抱吧。”
翠姨把孩子遞過去,然後說:“太太,對不起,我剛剛應該抓牢靜好的,我就是想着,孩子想學走路,我們肯定要放手她才能學會,所以我剛剛……”
“沒事的,沒摔傷就好了。”許傾城笑笑,但心裡還是心疼的。
翠姨尷尬地站在那裡,知道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心裡就更加着急了。
不過幸好,小傢伙到了媽媽懷裡沒一會兒就不哭了。
許傾城哄了一會兒,她竟然開始昏昏欲睡。
翠姨壓低了聲音問:“太太,要我把靜好抱樓上去睡嗎?”
“我抱着吧。”許傾城也壓着聲音回答,然後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額頭。
這孩子本來就是早產兒,身體的抵抗力比別人要差一些,再加上從未母乳餵養過,她的底子根本算不上好。
剛剛雖然沒摔傷,但是許傾城怕她嚇到了,會發燒或者其他什麼的。
翠姨也猜到了,她肯定是心裡擔心,於是就沒多說什麼。
……
晚上陸行之回到家,翠姨還以爲許傾城會說白天靜好摔了一跤的事,但卻遲遲沒有聽到。
後來趁着陸行之去書房工作的時候,翠姨問許傾城:“太太,你怎麼不告訴陸先生靜好摔去過了?”
“有什麼好說的?”許傾城一笑,似是完全不介意,“又沒怎麼樣,說了只會讓他也覺得心疼,還是不說好了。”
翠姨心裡感動不已,同時也覺得自己太小人之心了。
自己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爲怕許傾城會對陸行之說這件事。
她從陸家離開之後,就一直沒找到工作,這麼久的時間,都是在打零工維持生活。
之前接到陸行之的電話說讓她回來陸家上班的時候,她還以爲自己聽錯了,沒想到是真的!
陸家給予她的一切,無論是工資還是陸家人的關心,都是其他地上比不上的。
現在她更是發現,許傾城比起秦雁,還要更好一些。
她是完全沒有架子的那種人,和別人說話的時候都是溫聲細語的,也都會臉上帶着笑容,生怕讓別人覺得緊張亦或者是別的什麼。
翠姨忽然說:“太太,你真是個好人。”
許傾城愣了一下,不解她話裡的意思:“翠姨,你怎麼突然這麼說?”
“因爲你對我很好。”
這幾天的相處中,她感受到許傾城的隨和,沒有豪門中人的那種高高在上。
而靜好摔倒這件事,更是證明了許傾城善解人意,寬容大度。
許傾城這時也後知後覺地明白了過來,她大概就是因爲小靜好摔倒這件事,自己沒怪罪她,所以才覺得自己好吧。
“翠姨,小孩子摔一下沒什麼的,我的眼睛看不見,以後還要靠你幫她練習走路,只要不摔傷,都沒事。”
“太太,我以後一定會看好靜
好的。”
“嗯。”
……
晚上到了牀上,許傾城終於可以把這件事告訴陸行之了,並且問他:“我看起來很不友善嗎?”
“爲什麼這麼問?”
“因爲翠姨好像生怕我會對她怎麼樣,我現在看不見,不知道事情發生的過程,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也不會去多懷疑啊。”
“呵——”陸行之低低地笑了一聲,然後對她說:“其實翠姨不是怕你怪罪她或者其他的什麼,翠姨只是不想丟掉這份工作,她現在,真的很需要錢。”
“你怎麼知道?”
其實在叫翠姨回來之前,陸行之也曾想過找一個全新的阿姨來家裡照顧許傾城和靜好,只是在他還沒決定下來的時候,他接到了翠姨的電話。
翠姨表面上是問他過得好不好,陸家一切怎麼樣,但話裡行間都在透露自己目前的窘境。
然後,陸行之就讓人去查了一下。
原來翠姨的兒子這一年的時間裡都在賭博,不但把自己之前賺的錢都輸光了,還逼着翠姨把老家的房子也賣了,現在翠姨一家是在外面租房子住的。
翠姨說到這個兒子的時候,也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但是沒辦法,誰讓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是自己的兒子,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呢?
他做出來所有好與不好的事情,都和自己息息相關,自己是逃不掉的。
所以,翠姨想要找一份工資高點的工作,想要幫自己的兒子還一點賭債掉。
陸行之想想在過去的那些年,翠姨在家裡做得也挺好的。雖然說不上百分百完美,但是至少沒有什麼特別不好的地方。
於是他就和許傾城商量了一下,把翠姨給叫回來了。
聽了陸行之說完這個故事,許傾城不有的感嘆道:“原來是這樣啊。”
“不然你以爲呢?”
“我沒以爲什麼啊,我只是想要跟你說一聲,我知道,你也不會有什麼想法的。”
陸行之笑笑,低頭在她脣上親了一口,“嗯,我對她當然不會有什麼想法,我能有想法的人,是你……”
許傾城一怔,然後就感覺到他的手從自己衣服下襬伸了進來。
大概是太久太久沒有彼此觸碰了,許傾城的身體立刻就軟了。
陸行之也激動得不行,像個剛開葷的毛頭小子一樣,猴急猴急的。
夜,纔剛剛開始。
激情,也纔剛剛開始。
……
米萊還以爲,自己害的金辰在醫院保胎 ,肖家的人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可讓她覺得奇怪的是——肖家的人一個也沒有來找自己,就連肖家越,也沒有。
難道,金辰沒有告訴肖家越,那天和她見面的人是自己?
又或者,她怕被肖家越罵,所以不敢告訴?
百思不得其解,米萊就給在醫院上班的一個同學打了個電話,讓她幫忙看着點,幫自己找個機會。
那天肖家越出去買飯,米萊的同學就給她打了電話,米萊當時正好在醫院附近,開車過來才三分鐘。
因爲金辰住的是單獨病房
,所以米萊推門進去的時候,她本能地以爲是肖家越回來了。
“這麼快就買回來了啊?”
她一邊說着一邊擡頭,在看到米萊那張臉是,整個人都愣住了。
米萊也皺眉盯着她,語氣很不好地問:“你沒有告訴家越那天約你見面的人是我?”
金辰摸不準這個女人來這裡的用意,但是自己現在是不能再動氣了,所以不論米萊說什麼,自己都要保持無動於衷才行。
她看着米萊,平靜地回道:“我說了。”
“那他爲什麼沒來找我?”
“他爲什麼要來找你?”金辰淡淡地笑,語氣還是很平靜,“你的目的是想要氣氣我,你已經達到了,應該開心纔是啊!”
開心個屁!
自己這幾天一直在等着肖家越找上門來,可肖家越就是沒來。
熬不住了,纔到這裡來問個清楚明白。
金辰繼續說:“我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其他目的,或者你還想見到家越一面,但是你覺得——就算我讓你倆見面了,你又能扭轉什麼呢?”
事實是肖家越愛自己,無論米萊使用什麼招數,都沒辦法改變事實。
米萊聞言有些惱怒,可仔細想想,又覺得她說的一切都是對的。
肖家越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愛自己了,永遠都不可能了。
米萊心裡最後繃着的那點東西,這一秒,終於徹底斷了。
她兀自嘲諷地笑了起來,是在嘲笑自己,“其實我就該看清楚這一切的,沒有當初那些事情,也許他對我不會是現在這個態度,那麼,我將永遠是你們中間的一個疙瘩,你想要完全佔有他,也是不可能的。”
雖然肖家越從未名正言順地對外承認過自己,但是他對自己的確是和別人不一樣的。
如果自己什麼事也沒折騰出來,那麼他對自己的感情就不會突然改變,那麼自己,就可以永遠像以前一樣佔有一半的他。
金辰面對她說出這麼挑釁的話,並未有任何激動的表現,她只是躺在那裡,安安靜靜的說:“你和家越之間的事,你們自己去解決就好,家越對你抱着什麼樣的感情,我是無法左右的,你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一個根本不聽父母話的人,一個我行我素的人,沒有任何人可以控制他。
之所以他現在對自己這麼聽話,是因爲他愛着自己。
強勢的人,只有愛可以讓他有所改變。
米萊最後落寞地走了,沒兩分鐘,肖家越就回來了。
他故意問:“有人來過了嗎?”
金辰低着頭吃飯,過了半晌才答:“米萊來過了。”
其實剛剛肖家越在樓下看到米萊的車了,但是當時米萊車子開走的太快,他來不及追上去。
心裡面又擔心着金辰,所以就先趕上來看看。
還好,金辰沒事。
“她又來找你幹什麼?來挑釁你?還是來幸災樂禍?”
金辰知道他心裡火大得很,本來就很想收拾米萊了,沒想到她居然還敢找上門來。
“好了,她沒對我怎麼樣,她只是想知道,爲什麼你沒有去找她算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