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過天衣門嗎?”費遠問道。
天衣門?
祁閒微微一皺眉頭,道,“臭名昭著的天衣門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天衣門在三百年前的蟲修界也是一個傳奇的宗門,這個宗門之中,所有人都不是爲了修煉而活着。
他們所生存的目的,完全是爲了殺人!
對不是爲了生存而殺人,而是爲了殺人而生存,這就是那羣天衣門的瘋子們所具備的思想!
不但爲了別人而殺人,爲了自己而殺人,甚至可以因爲無聊、因爲高興而殺人。
這種人,不是瘋子,又是什麼?
“我本來是天衣門的。”費遠說道。
聽到這裡,祁閒也便明白,這些人,單一的攻擊手段,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天衣門的殺手,幾乎不會單獨出任務,並不是爲了自己的姓命,事實上,天衣門的人從來不會在意自己是死是活。
他們在乎的,是榮譽,天衣門從來不會失手的榮譽!
因此,天衣門的常規殺手隊伍,一般是五個人組成的。
一個是隊伍的中心,用來策劃計算刺殺的方案,這種人被叫做“天衣”。
一個是隊伍的偵查,用來通報目標的實施情況,以保證計劃的有效姓。
一個是隊伍的棄子,用來進行第一次無用的攻擊,以疏散目標的注意力。
還有兩個,則是真正的戰鬥成員,而他們的目標,便是在棄子死亡的那一瞬間,一擊殺死目標!
當然,還有其他的隊形,不過這些都沒有什麼,因爲對於天衣門來說,真正重要的,只有兩樣東西。
天衣無縫的計劃!
一擊必殺的能力!
這就夠了!
因此,得到天衣門傳承的那些人,纔會只擁有如此簡單的攻擊手段,纔會如此輕易的被祁閒殺掉。
因爲天衣門本來就沒有過於花哨的武技,也沒有複雜至極的修煉,有的只有純粹而單一的殺人手段。
而失去謀劃和安排的天衣門餘孽,自然無法殺掉祁閒,儘管他們的實力遠遠的超過祁閒!
“天衣門不是被徹底剷除了嗎?怎麼你還能活着?”祁閒疑惑道。
因爲殺戮過度,兩百八十年前,寒蟬宗、千蝶谷、金蟬佛宗等數十個宗門聯合一起,將天衣門連根拔除,所有天衣門弟子,無論身份地位通通趕盡殺絕。
雖然不免顯得有些不人道,但是,由此也可以看出這些大宗門對於天衣門的恐懼。
按理說,既然如此,那麼天衣門到了現在,便是一隻螞蚱都不剩了。
可是,現在居然有人說自己是天衣門的人?
“我爲什麼還活着?當然是因爲我這可愛的師妹,因爲你們這可惡的寒蟬宗了!”費遠大吼道。
師妹?
祁閒腦中浮現起這洞府之中那一尊尊石像,疑惑的問道,“管你師妹什麼事情?”
“怎麼不管我師妹的事?”費遠大吼道,“若不是我師妹委身於景霄雲那個無恥小人,我四人怎麼可能逃過這寒蟬宗的追殺?”
“景霄雲,那是誰?”祁閒皺着眉頭想到。
隨後,費遠又道,“我師妹一雙鴛鴦刺獨絕天下,爲了這無恥小人,竟然廢了一身修爲,與他隱居於此。好不容易躲過寒蟬宗的追殺,卻是連十年都沒有活過,便死在這無名山洞之中,死前看到的,竟然還是這虛假的天空!”
鴛鴦刺?
祁閒心中一震,脫口而出道,“你師妹是‘傾城天衣’紫雲殊?”
“你倒是聰明,聽到鴛鴦刺,便想到我師妹是誰。”費遠冷哼道。
身子輕輕一抖,祁閒的額頭上,冷汗已經慢慢冒了出來。
“這麼說,你便是那‘白骨魔君’寇雨澤,那鬼長老便是‘萬里追月’鬼無煙,而這位想來便是傳聞中的‘鬼影無雙’莫子師了吧?”祁閒冷冷的看了看費遠和眼前的黑衣人,慢慢道。
這四人在兩百多年前,乃是天衣門中最出名的一組殺手,不然,祁閒也不至於瞭解的如此清楚。
雖然四人的組合並不符合大多數的天衣門殺手的規範,但是,實力強大到這四人的境界,早就不需要那無用的第五人了!
紫雲殊是四人之中的“天衣”,不但策劃了數百次天衣無縫的計劃,更是靠着一對鴛鴦刺和她傾國傾城的笑容,在蟲修界擁有了“傾城天衣”的美譽。
而寇雨澤,則是靠着獨門絕技“白骨釘”,曾經連斃二十多位化蝶期蟲修,從而有着莫大的威名。
鬼無煙擅長陣術,也是這天衣門之中唯一一個沒有單獨修煉某一法門之人,據說他可以靠着陣術,將千里之外的東西看的清清楚楚,這才稱爲“萬里追月”。
而莫子師,則是靠着獨門步法,以一雙匕首,無聲無息的殺人,往往,不少人在被他擊殺之後,還沒有看清楚他到底在什麼地方!
這四人一度在蟲修界掀起腥風血雨,直到天衣門的覆滅,這才停止了他們的傳聞。但是,誰能想到,他們竟然都沒有死!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這樣看來,我似乎更不能放過你了。”費遠笑道。
“不過,若是你願意加入我們,和我們一起,顛覆這個寒蟬宗的話,我也不是不能饒你一命!”費遠道。
“饒我一命?”祁閒嗤笑一聲,“你不過是想知道提前使用天賦神通的法門吧?”
祁閒可不相信費遠會這麼好心,只信任自己同伴的天衣門殺手,竟然會放過一個知道自己秘密之人,這種事情,祁閒可不會天真的相信!
“那麼,你就不想知道,我是如何獲得這具身體,毫無任何阻礙的進入寒蟬宗的嗎?”費遠道。
祁閒自然想知道,但是,相比較自己的姓命,祁閒覺得,還是活着比較重要!
看着祁閒一臉嗤笑的看着自己,費遠終於怒了起來。
“子師,殺了他!”費遠低沉的說道。
莫子師猛地睜開雙眼,緊緊的盯着祁閒。
祁閒也絲毫不敢放鬆,死死的盯緊了莫子師的雙眼,時刻防備着他的動手。
wωω▲ttkan▲¢ 〇 祁閒知道,一旦莫子師出手,自己沒有防住,那麼下一刻自己就已經可以死了。
握着青羅玄光劍的手漸漸捏緊,祁閒不停的思索這,這個男人的破綻在什麼地方,而自己,又可以用什麼方法來殺掉他?
莫子師身形、臉色,都絲毫沒有任何變化,就好像他本人就是一個木頭人,不會做任何的動作一般。但是,偏偏是這個木頭人,卻是有着一擊斃命的能力!
“怎麼辦?化蝶期的修爲,看不穿的身形,這種人,要怎麼擊殺?”祁閒挪捏的嘴巴,用力的嚥了一口唾沫。
汗水,滴落。
身形,消失。
莫子師瞬間在祁閒的面前消失不見,不知去向了何方。
“疾風驟雨,孤月泣!”
青羅玄光劍繞着身子一轉,無數劍光化作一片巨大的光圈,如同孔雀開屏一般,瞬間綻放開來,向着四面散去!
這是祁閒唯一可以用來抵擋莫子師的方法,既然找不到他,那就將他所有可能達到的地點,全部刺穿!
叮叮噹噹!
一陣脆響,祁閒的四周,那些玉石雕琢的花朵已經碎裂的一乾二淨。但是,莫子師,依然沒有出現!
“該死,在什麼地方?”祁閒不由的着急起來,不停的探查着這不大的山洞,卻是一無所得。
一記“疾風驟雨孤月泣”已經耗費了祁閒小半的元氣,若是在耗下去,幾乎就只能白白等死了。
可是,那傢伙究竟在什麼地方?
黑色的匕首由虛化實,無數的黑色煙氣瞬間聚集在一起,凝結成型。莫子師,就這麼出現在了祁閒的身後。
兩隻匕首一前一後的刺向祁閒的身體,一上一下,竟是同時攻向祁閒的心臟和大腦!
祁閒驚恐的一轉身,向上用力的一揮青羅玄光劍。
弧光閃過,莫子師的身體瞬間碎裂開來,然後消失不見。
“假的!”
祁閒險些大聲叫了出來,可是,他連張口的機會都沒有,便明確的感覺到,在身後兩隻冰冷的匕首,再一次的刺了過來!
腳步一轉,祁閒連忙揮劍向後刺去,但是,長劍掃過,破碎的,依然是莫子師的殘影。
他的真身,祁閒竟然一次都沒有碰到!
“可惡,只要這攻擊再來上兩三次,我定然撐不住,到時候豈不是隻能被他殺死?”祁閒焦急的想到,“可是,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揪出他來?”
滿是汗水的拳頭用力的捏緊,溼滑的手心險些捏不住青羅玄光劍,但是,祁閒依然筆直的站立着。
“若是可以揪出他的身形,至少可以真刀真槍的幹上一場,我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祁閒搖了搖牙,看着眼前那個一臉笑容的費遠,卻是連憤怒都沒有辦法。
“只可惜,我的實力依然如此之差!”祁閒暗自想到,“若是依然修煉這那玉珏功法,我此時應該已經幼蘊期了吧?”
玉珏功法?
祁閒腦中靈光一閃,“不,我不需要進入幼蘊期,靠着我的這雙手,我依然可以殺了他!”
“至少,比起未來那不確定的危險,現在的危機,更加緊迫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