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丈長的海船之上,黑色的旗幟迎風飄揚。
甲板之上,一個滿頭花白的老人,昂頭挺胸,絲毫不動的站在其上,雙眼,緊緊盯着前方那慢悠悠的向着這邊搖晃而來的小小海船。
“蘭庭島?”老人輕輕唸到,“雖然不知道你們到底請到了何等高手,但是,想要靠着區區一人,就奪取這一片海域,你還是太小看我們了!”
聽他的話,竟是絲毫沒有將祁閒放在眼中!
老人自然也是聽說了藍狂鯨被祁閒擊殺的消息,不然的話,倒也不至於聯合這麼多人,向着蘭庭島圍攻而去。
但是,他有着足夠的信心,支撐着他,毀掉那個傳聞之中,擁有強大力量的神秘人物。
因爲,在他征戰的數十年之間,輸這種東西,從來沒有出現過!
老人是這片海域的最強島,渾石島的國主,渾南天。
渾南天稱霸海域數十年,不管是誰,在他的手底下,從來都沒有任何一點獲勝的機會!
因此,渾南天也就成了這海域之中,唯一一個,不用靠着掠奪,便可以得到他人島嶼資產的人。
因爲,在他的力量之下,所有人都會送上那豐厚的禮物,作爲納貢,保護自己的安全。
也便是因爲如此,渾南天也成爲這一片海域之中,唯一一個有着不止一艘海船的男人。。
而腳下的這艘船,不但是他的戰艦,同時,也是這海域之中,最長最大的一艘船!
“便是再強的人,難道,還能抵抗這麼多人的輪番攻擊嗎?”渾南天冷哼道。
這一次,由他帶頭,數百個島嶼參戰,船隻多達三百多條,參戰之人近五萬,武器一應俱全。
這種情況下,便是渾南天也覺得有些發悚,想要憑藉這番力量,幹掉一個神秘的強者,難道有什麼困難嗎?
“這一次,可是第一次指揮這麼多戰船,這種感受,果然不錯!”渾南天感慨道。
在以往,他最多不過指揮着十多條海船,便已經是最大的艦隊了,而如今,在自己手下的,可是三百多條戰艦!
力量可以增加士氣,同時,也會增強野心。
而此時,在渾南天的心中,已然開始考慮着,是不是要在幹掉蘭庭島之後,征服這一片海域了!
“這種想法,沒錯,就是這種想法,這纔是我真正的志向!”渾南天大吼道,“我怎麼可能區區統領一個小島呀!整個海域,纔是我真正的目標!”
大笑之聲,頓時響徹天空,豪放的笑聲之下,隱藏着的,是無窮無盡的統領和慾望!
執掌大權的感受,一旦接觸到,又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解除?
身居高位的誘惑,一旦看見道,又怎麼可能如此簡單的抹銷?
這個已經六七十歲高齡的男人,再一次燃燒起心中對於力量,對於征服耳朵熊熊烈焰。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即便是年華早已逝去,心中的那團雄心壯志,也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抹銷!
但是,對於渾南天來說,這是凌雲壯志,但是,對於其他人來說,便不是這番感受了!
在渾南天的戰艦之旁,隔着三艘戰艦之遠的地方,有着那麼一艘十多丈長的小小艦船,緊緊的跟隨着衆多的戰艦,慢慢航行着。
戰艦之上,一個衣着樸素的男子,清晰的聽着這番笑聲,臉上,愁雲慘淡。
“國主,你是在擔心這番攻擊,攻不下蘭庭島的那人嗎?”一旁,一個年輕官員低頭問道。
“不,在這方面我倒是沒有太過擔心,再怎麼說,我們這麼多戰艦,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可以戰勝的。”
男子搖了搖頭,一臉憂心忡忡的看着很年渾南天的戰艦,嘆息道,“但是,我卻是十分擔心,再次戰勝利之後,我們曰後的處境,會變得怎麼樣。”
男子也是一島之國主,名爲遙勉,十多歲之時,便當上了國主,天資聰慧,雖算不上驍勇善戰。但是,憑藉着自己的智慧,卻也是好好的保護着自己的島嶼。
官員自然知道遙勉肯定是想到了什麼,急忙問道,“不知國主大人,爲何出此一言?”
遙勉苦笑道,“爲何出此一言?你莫非沒有聽到這笑聲嗎?”
笑聲?
官員疑惑的點了點頭,心想,這笑聲怎麼了?
“你覺得,那渾南天爲何發出這般笑聲?”遙勉問道。
官員低頭沉思片刻,道,“難道是因爲難得一場大戰,讓他很是高興?”
的確,若是瘋狂的戰爭狂人,但凡遇到戰鬥,定然興奮無比,便是如此大笑,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但是,渾南天又豈是那般瘋子?
“渾南天近些年來,修養愈加深沉,這種戰鬥,哪來的仰天大笑的理由?”遙勉搖頭道。
“那麼?”官員疑惑的問道。
遙勉不由的嘆了一口氣,心想,“我如今已經四十多歲,便是身體好,再活上幾十年,終究是要死的。到時候,將這國家交下去,若是各個都是這般沒有半點憂患意識,這還了得?”
這個年輕官員,本事遙勉極其看好之人,正是考慮到自己曰後不在,國家面臨危機,這才特異栽培他。
但是,誰又想得到,即便是這個已經如此聰慧之人,依然看不出那渾南天的野心。
若是曰後所有人都是這樣,那麼讓這些人輔佐自己的後人,豈不是自己在害自己?
搖了搖頭,遙勉只希望是自己想的太多,道,“若非是看到了一個龐大且豐厚的目標,渾南天怎麼可能如此高興?”
龐大的目標?
“蘭庭島?”那官員疑惑的問道,隨後,急忙搖了搖頭,“不可能,蘭庭島沒有這般吸引力,那麼是誰?”
遙勉臉上頓時顯出一絲怒色,大罵道,“你怎麼就不會想想,人家的目標是咱們?”
“咱們?我們一個沒什麼好處的小島,算什麼大目標?”官員道。
啪!
一巴掌抽在那官員的臉上,遙勉滿臉怒氣,道,“若都是你這般想法,是不是真的要等到敵人到了門前,你才知道築牆呀!”
言罷,有嘆了一口氣,無力的坐下身來,“也罷,也罷,是我不該大怒,但是,你給我記好了,渾南天若是此戰一勝,定然佔下蘭庭島。而接着,他的目標,自然便是這整片海域!”
“什麼!”
那官員原本還在爲遙勉無故打他,而暗自生氣,但是,以聽到這話,頓時驚訝的大叫了出來。
“我們明明給他納貢的呀!”官員大叫道。
在他的想法之中,既然已經交了錢,交了東西,那麼,渾南天就不應該攻擊自家島嶼。
不管怎麼說,即便是不講道理,但是,好歹拿人家的手軟,即便是進攻,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於是,聽到遙勉這一推測,他頓時慌了神。
“對於渾南天來說,那些東西算什麼。”遙勉道。
“若是他沒有那想法也就罷了,若是他想到了,即便是你將所有東西都給了他,又能如何?”
“可是,這麼多年……”官員吞吞吐吐的,竟是自己也說不下去了。
原本,他還想說自從這海域有人以來,就沒有人佔領過別人的島嶼。
但是,轉念一想,沒有,並不代表不能做。
沒有也並不代表不能。
而對於渾南天來說,即便是突破祖例,硬生生的開闢一個新的時代又能如何?
還不是一件簡簡單單的事情?
“那麼,我們改怎麼辦?”官員問道。
“還能怎麼辦?”遙勉慘淡一笑,“儘可能的不要走在前線之上唄。”
看了看四周,那些行的飛速的戰艦,遙勉道,“也就只能希望,其他人走的不要太快便是了。”
若是所有人都跑到前面送死了,渾南天依然可以保住自己的力量,而只要他的力量存在,誰又能鬥得過他?
其他人會不會如遙勉所願,減速行駛,讓渾南天當前鋒,是沒有人知道的。
但是,祁閒此時,卻是絲毫沒有減慢速度。
“你瘋了嗎?”玉子矜叫道,“這可是好幾百艘船,你以爲你還能如此輕鬆的對付?”
“而且,就算是你,在這大海之中,也是沒有辦法生存的吧?”
從看到這些戰艦開始,玉子矜就不斷的勸說祁閒,趕快掉頭離開,將那些人甩開。
但是,誰想到,祁閒不但沒有同意,反而要求加快速度,好似想要急着送死一般!
“誰說我不能在大海之中生存?”祁閒笑道。
將元氣充當生機,祁閒可以輕易的在水中,不要呼吸而活着。
而一旦他接近海底,說不定還能夠不斷的補充元氣。
因此,即使是落在海中,他依然可以活命。
“你可以活着,但是我不行呀!”玉子矜道,“我還不想這麼早死!”
“誰說要你死了。”祁閒撇了玉子矜一眼,笑道。
“我可沒有讓你去死。”
“但是,你現在不就是拉着我去送死嗎?難道對方的架勢你沒有看到嗎?”玉子矜道。
“我當然看到了。”祁閒點點頭,“可是,那又和你死不死有什麼關係?”
“跑過去,絕對會死的呀。那可是幾百艘戰艦,有的是手段讓我死!”
玉子矜氣的滿臉通紅,只覺得祁閒毫不講理,竟是要拉着自己去送死。
“誰說他們會殺了你?”祁閒笑道,“若是他們在你之前就死掉,誰又能殺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