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初升,天氣異常的晴朗。
毫無半點星光的夜晚之後,並沒有迎來陰雨天氣。萬里無雲的碧藍天空,清澈而透明,包容着這片大地。
嬌嫩欲滴的青草尖頭依然懸掛着點點晶瑩的露珠,淡淡的清香氣息沁人心脾,享受着這份景色,不論是誰,心情都會不由的開闊起來。
老牛慢吞吞的低頭吃草,悠閒的姿態甚是讓人羨慕,清澈的小河倒映出一道道光影,向着四周播灑開來,照耀着這孤零零的小屋。
早早起牀的秋惜顏撅着嘴巴打開了屋子的大門,隨後,臉上頓時綻放出了笑容。
“你沒走呀?”
看着祁閒一臉悠閒的坐在臺階上,秋惜顏笑道。
祁閒搖了搖頭,“我爲什麼要走?”
祁閒當然不會說是你阿伯不讓我走,若是惹的這小丫頭生氣了,天知道他會不會被那老人一掌打的灰飛煙滅。
昨天,自從老人走後,祁閒便一個人在這院子之中想着事情。
猜想這老人到底是哪裡的大人物,猜想秋惜顏爲什麼會突然喜歡上自己,猜想自己到底該怎麼活着從這裡離開。
不知不覺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祁閒剛剛坐下來休息了一小會兒,秋惜顏便走出了門來。
聽到祁閒說自己爲什麼要走,秋惜顏臉上便是一紅,隨後突然扭扭捏捏的問道,“那,我剛纔在屋裡說的那些話,你聽到了嗎?”
祁閒心想,“剛纔你在屋子裡大喊大鬧的,我怎麼可能沒有聽到,不過,既然你不想讓我聽見,我就當做沒有聽見好了。”
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祁閒道,“沒有。”
秋惜顏立即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拍了拍胸口。
方纔,她一起牀便急忙梳妝打扮好,隨後去了祁閒的屋子,卻是意外的發現,祁閒竟然不在屋中,這才一個人在屋裡生起了悶氣,又是哭又是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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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突然發現祁閒就坐在外邊,她自然不希望祁閒聽到自己的那些吵鬧聲。
“男人們可不喜歡胡攪蠻纏的女孩子呢。”秋惜顏笑着想到。
“對了,阿伯呢?”秋惜顏看了看四周,若是平曰裡,老人應該已經在照顧他的藥田了,怎麼今天卻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他說有事,出去了。”祁閒道。
“出去了嗎?”秋惜顏疑惑的問了一句,隨後,一拍手,問道,“你餓了嗎?我給你做早飯去。”
也不等祁閒回答,秋惜顏已經蹦蹦跳跳的跑進了屋子,忙活起來。
祁閒苦笑着搖了搖頭,心想,“我到現在還是看不穿這小丫頭,但是,這種內心之中莫名生出的親近感,實在是讓我有些恐懼呀!”
若是一個人抱着疑惑的眼光看向世界的時候,他眼中的所有東西,都是有問題的。
可是,祁閒卻不得不如此看向世界,不得不抱着最惡劣的思想看向秋惜顏。
因爲他真的不想再受一次傷,因爲他不想自己在完成自己的目標之前,就這麼死去!
秋惜顏的手藝不錯,當然,對於一個鄉下小丫頭,有這種不錯的水平也算是極好了。
“若是我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子,定然會娶這小丫頭爲妻吧?”
祁閒看着一邊哼着小曲,一邊收拾碗筷的秋惜顏,怎麼都無法轉開視線,甚至連自己的思想似乎都跟着秋惜顏一起轉動一般,竟是絲毫控制不了。
“也許,這個小丫頭身上,也有着不爲人知的神秘一面呢?”
看着秋惜顏把板車扣到老牛身上,蹦蹦跳跳的坐上車去,祁閒走上前去,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秋惜顏驚訝的看了祁閒一眼,激動的差點哭了出來。
“你說真的麼?”秋惜顏問道。
“嗯。”祁閒點點頭,“我在你身邊保護你。”
“人家纔不要什麼保護呢。”秋惜顏低着頭小聲的唸了一句,隨後笑着向祁閒示意一下,讓他跳上牛車。
祁閒絲毫不客氣,直接跳上了車,不過,卻是怎麼都不肯坐在秋惜顏的身旁。
秋惜顏輕輕的一拍老牛的背,那牛竟然自己主動向前走去,完全不要人控制!
好在祁閒昨天已經見過了那個老人的強大,倒也不至於爲一頭牛而驚訝什麼的。
從指指點點的人羣之中經過,牛車慢慢的向着村外行去。
“他們,似乎在祝福呢。”秋惜顏紅着臉,靦腆的說道。
祁閒沒有回話,事實上,以他的耳力,挺清楚那些村民對兩人美好未來的祝福,並不是什麼難事。可是,若是這麼接話下去,祁閒實在不能保證自己還能堅守着不接近秋惜顏。
牛車的腳程並不快,走了很長時間,這纔到了秋惜顏採藥的地點。
“因爲有些草藥在家裡種不活,所以我和阿伯每天都要到這裡來採摘,以防哪一天用得到。”秋惜顏背上藥簍,笑道,“你在這裡等着我就行了,阿伯常說,要是帶一個不熟悉的人去藥田,實在是一件暴遣天物的事情呢。”
祁閒點了點頭,看着秋惜顏消失的身影,鬆了一口氣。
隨手抽出得自牛霸天的“青羅玄光劍”,祁閒觸摸着冰涼的劍身,嘴裡不由的唸叨,“好好練練劍法?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難道僅僅是因爲我手中拿着長劍?一個高手會因爲這種事情而妄下猜測嗎?”
隨手一轉,舞出一朵劍花,雖然從來沒有學過劍法,但是祁閒對於簡單的劍招使用,倒是勉強還行。
可是,爲什麼那個老人會讓自己練劍?而且,高級武技是什麼意思?
祁閒到現在都對那個老人的話語摸不着頭腦,不過,祁閒心想,“既然他的實力已經高深的那種境界了,我還有什麼理由不信任他呢?”
長劍橫擺,祁閒直直的向前一刺,一挑,只覺得自己的劍招之中滿是漏洞,根本算不上劍法。
“我從來沒有學過劍法,隨手揮出來的劍招自然毫無用處,可是,這會兒叫我到哪裡去修煉劍法呢?”祁閒鬱悶的說道。
“劍法,劍法?也罷,閒着也是無事,便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將青羅玄光劍收於腰間,一手伏劍,一手緊握劍柄,目光前視,猛地用力一刺。
竟是模仿牛霸天的“清月冷雨”!
長劍向前一刺,連帶着祁閒的身體也是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難道真的不成麼?劍招只有配合着元氣運轉,才能發揮出實力,可是,我只記得這一招牛霸天曾經使出的‘清月冷雨’,元氣運行什麼的,完全不瞭解,怎麼可能使用的了?”祁閒苦笑着搖了搖頭,隨手將劍向前一刺。
如同驚雷劈中身體一般,祁閒只覺得一道電流從腦中閃過,隨後便消失不見。
“那是,什麼東西?”
再一次的刺出長劍,感受着又一次閃過的電光,祁閒目瞪口呆的叫道。
祁閒看了看青羅玄光劍,用力的捏了捏手掌心,深吸一口氣,說道,“雖然不知道,我爲什麼會感覺到那東西,但是,既然出現在我的腦中,我可不會就這麼讓他白白溜走!”
刺出,收回,刺出,收回……
無數次的刺擊,無數道電光閃爍,祁閒的身體早已被汗水浸溼,但是他依然沒有放棄。
一定要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
到底是一萬次還是兩萬次,祁閒已經記不清楚了,不過痠痛的胳膊和快要僵硬的肩膀,以及那高高懸掛的太陽,全都在告訴祁閒一件事情——他已經練了半天劍了!
但是,不能停,決不能,就這麼停止下來!
我要看到,在那電光之中的一切,我要聽到,那光芒轉動的聲音!
冰封萬里的雪山,凍結一切的東風。
祁閒只覺得一股寒流從自己的腦中直灌而下,隨後,他便看到了雪原,無邊無際的雪原!
雪原之上,一個光着上半身的男人,手提一把長劍,正在反覆的刺擊、刺擊!
藍色的光芒閃爍,一道數十丈長的劍光從劍身之中延伸而出,竟是一路刺破了三座雪山!
男人收劍,轉過身來,銳利的雙眼看着祁閒,冷哼一聲。
剎那間,男人眼中已經射出兩道寒芒,直刺祁閒的靈魂深處。
劇痛之中,祁閒和腦海之中的男人,一起喊出了那個名字——
“冷月寒光劍!”
抱着發脹的腦袋,祁閒卻是覺得前所未有的頭腦清醒,笑聲,止不住的從口中擴散出來,“冷月寒光劍,對,冷月寒光劍,我哪裡是沒有吸收到牛霸天的蟲胎,我是一口氣將他那與蟲胎結合緊密靈魂一起吸收過來了呀!”
一把抓住青羅玄光劍,祁閒的身子,驟然舞動起來。
忽急忽緩的劍勢,靈巧機動的身體,明暗交加的劍光,刺穿靈魂的長嘯,祁閒此刻,不正是一個合格劍客嗎?
“冷月寒光劍一共七劍,如今,這七劍已經作爲牛霸天內心最深處的記憶,深深的刻在我的腦海之中。”一揮手,無數劍光閃爍,祁閒停下動作,冷笑道,“哈哈,寒蟬宗,你們怎麼都沒有想到,我的劍法,竟然會有你們教授吧?”
握緊了拳頭,祁閒仰望天空,感受着自己距離報仇越來越近的距離,不由的,大笑起來!
笑聲清澈而嘹亮,正如祁閒此時的心情,愉快,激盪!
只是,這笑聲之中卻莫名的夾雜了一些不和諧的因素。
那是,秋惜顏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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