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小臉髒兮兮的,身上穿着酒吧服務員的衣服,看到蔣語杉他先是一臉驚訝,隨後他驚魂未定的說:“杉杉姐,裡面爆炸了,快點走。”
蔣語杉拉着他到對面酒吧,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她問:“你說的第二份工作就是在這?”
夏寧點頭。
葛山看着臉上烏漆嘛黑的小男孩,罵了句,“草,童工啊,老子告他去。”
蔣語杉瞥了葛山一眼,“你別多管閒事。”
夏寧拍了拍頭上的灰,“杉杉姐,你怎麼會來這?”
“這個酒吧是我朋友開的,我過來看看,沒想到會在這遇到你。”
夏寧看了一眼還沒有裝修好的酒吧,心裡覺得特別親切,還沒等說什麼,蔣語杉突然從他身邊跑開。
夏寧回頭,就見王大海從對面酒吧裡跑了出來。
夏寧眯了眯眸子。
居然沒把他炸死!
蔣語杉一把扯住王大海,“怎麼回事,你酒吧藏炸彈了?”
王大海看到是她,差一點暈過去,“姑奶奶,該不會是您給我準備的炸彈吧?”
“我呸,我纔沒這麼閒。”
警車和救護車沒一會就到了,這場爆炸沒有引起火災,警察來了之後經過勘察,說爆炸的原因是煤氣泄漏。
事情原本只是意外,但卻因爲炸死了人而變成了大事。
死了一個人,重傷三個,這件事一下子鬧的沸沸揚揚,酒吧被勒令關門。
“小寧,你沒受傷嗎?”蔣語杉看完熱鬧纔想起來他這一身灰突突的。
夏寧搖了搖頭,苦着臉說:“我沒事,就是,我的工作又沒了,這次真的要喝西北風了。”
這時候了他還惦記這些,蔣語杉被他逗笑,她伸手抹了抹他臉上的灰,“能活着就是你命大,工作沒了就沒了,等以後我朋友的酒吧開業,請你來,給你加工資。”
“真的?”夏寧笑臉一揚,兩顆虎牙透露着興奮。
“當然是真的,這事包在我身上,吃飯了嗎,要不要跟我一塊去吃好吃的去?”
夏寧使勁的點了點頭,高興的像個孩子,“好。”
他們兩個說走就走,扔下葛山一個人奇怪的看着對面酒吧。
煤氣爆炸?
見了活鬼了,煤氣得泄露成啥樣才能把人炸死?
酒吧裡的那些人鼻子都是擺設嗎?
*
夏安安接到葛山的電話,驚訝道:“王大海的酒吧煤氣爆炸?”
“是啊,聽說還炸死了人呢,事情鬧的挺大的,酒吧都被關了。”
好端端的,煤氣爆炸,還炸死了人,爲什麼這話聽起來有點奇怪?
夏安安喃噥的說:“這王大海還真是流年不利。”
“他哪裡是流年不利,我說他就是犯太歲,說來也活該,誰讓他找你麻煩,現在遭報應了吧!”
如果事情發生在前段時間,夏安安可能還會懷疑這件事會不會跟蔣修遠有關,但是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報復也報復過了,不可能是他做的。
“對了,剛纔你的一個朋友過來找你,是個女的,穿的挺性感的。”
夏安安認識的人加起來就那麼幾個,女人,除了喬小牙之外基本上沒有,葛山說的這個女人是誰,夏安安基本上可以猜到。
她問:“她有說什麼嗎?”
“沒說什麼,看你不在閒聊了幾句,之後王大海的酒吧就爆炸了,不過她帶走了王大海那一個打工的小孩。”
“小孩?”
“可不是嗎,王大海這貨,居然用童工。”
夏安安對王大海用不用童工沒興趣,她還在補習,跟葛山簡單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蔣語杉找她估計也是閒扯淡,既然她找到人陪她玩了,夏安安也就不去聯繫她了。
*
回到別墅已經很晚了,夏安安從洗手間出來,臉色慘白。
每個月她都會經歷這生不如死的幾天,一直以來沒人知道她有這個毛病,因爲從第一次大姨媽光臨開始,她就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
她趴在牀上,蜷縮着身子,真希望這幾天快點過去。
第二天一早,蔣修遠沒見夏安安下樓,敲了敲房門也沒人迴應,拿出備用鑰匙進去,就見夏安安趴在牀上一動不動的還在睡。
他輕聲笑了笑,“懶蟲,再不起來上學就遲到了。”
見她沒有反應,蔣修遠走過去,剛要拉她起來,就見她身下一攤血,他一驚!
“安安!”……
*
“體虛,宮寒,她這樣應該不是一次兩次了,人都疼的暈過去了,她可真能忍。”
楚離就知道以後這個門他不會少進,這纔多久就來了第二次,不過跟上一次相比,他這次埋怨的不再是蔣修遠,而是昏睡在這的這個小丫頭。
楚離嘴欠也分時候,他看了蔣修遠一眼說:“老三,她這身子你可真的要注意一點,你們蔣家可就只有你一根獨苗,你要是想要孩子,最好先把她的身子調理一下,不然的話……”
蔣修遠知道他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看着牀上的人,他問:“我要怎麼做?”
“我認識一個老中醫,有時間你帶她去瞧瞧,開幾服藥,她年紀小,調理起來應該容易,不過該忌諱的還得忌諱,你去聽聽老醫師怎麼說。”
楚離留了個地址給蔣修遠,看到夏安安沒什麼事了,他也沒有多留。
夏安安趴在牀上,手上扎着吊瓶,聽到楚離出去的關門聲,她才睜開眼睛。
“你醒了?”
夏安安眨巴着眼睛不說話。
“剛纔的話你都聽到了?”
她點了點頭。
看着她蒼白的臉,蔣修遠心疼的摸着她的腦袋,緊蹙的眉都能夾死一隻蒼蠅,“等你好點,我帶你去看中醫。”
夏安安緊抿着脣,低了低眼睫,沒有點頭,也沒有出聲。
“還很疼嗎?”
夏安安閉上眼睛,點着頭。
這回,她不用再怕給他生孩子了,因爲她根本就生不出來,以前的那些話,現在想起來,似乎有點大言不慚了。
心情莫名的不好,聽到楚離的話之後,有那麼一瞬心裡很不舒服。
蔣修遠以爲她是累了,沒有說太多。
他守着她,從天亮到天黑,半步都沒有離開過。
夏安安睡了醒,醒了睡,每次他都在身邊,蔣修遠把她叫起來吃東西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吃完飯,蔣修遠把她抱去他的房間。
“小小年紀就把自己的身體弄成這樣,你這些年到底是怎麼過的?那夏家就是這麼照顧你的?”蔣修遠憋了一天的話,到了這時候語氣都不好了。
一想到她居然忍着疼一聲不吭,直到暈過去也不來找他,他越想越氣。
夏安安被他摟着,聽到這話,她擡起頭看他,“你是在跟我開玩笑?”
夏傢什麼時候照顧過她?如果照顧,她會被趕出來嗎?
蔣修遠嘆了口氣,難怪她會提都不願意提到夏家。
夏安安不老實的亂動,總覺得睡在這可能不太合適,這親戚不聽話,萬一漏出來怎麼辦?
“老實點,肚子不疼了是不是?”蔣修遠收緊手臂,把她摟的更緊。
“那個……”
“想說什麼就直說。”
“我想回我自己的房間去睡。”
蔣修遠看了她一眼,不耐煩的說:“你都這樣了,還怕我會對你做什麼?”
“不是,就是……”
“哪那麼多廢話,就這麼睡。”
他霸道也不分時候,夏安安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大姨媽這東西我控制不住,我是怕弄髒你的牀。”
蔣修遠頓了頓,像是在理解她的話。
半晌,他說:“我不嫌棄你。”
“你的確應該嫌棄我。”她埋頭在他胸口,喃噥着。
如果她生不了孩子,蔣家會讓他絕後嗎?
如果他去找別的女人……她一定會原地爆炸的,想想心裡就難受。
夏安安突然抱住他,悶聲說:“就算我生不了孩子,你也不許找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