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將撲向自己的最後一個瘋子頸骨打折,王恆瞥見躍向自己身邊的鐮鉤蟲差點嚇尿,趕忙往旁邊躲閃。
躲出一截,他往前瞟了一眼。
剛纔張牙舞爪恨不得從他們身上扯塊肉下來的野獸一般的瘋子已然全數死亡。
三十餘比一般人厲害一分卻遠不及闢穴戰士的人,在鐮鉤蟲手中沒有撐過多少時間便被殺絕,整個欒府門前,變成了修羅場。
“這,這……”
第二次看到鐮鉤蟲動手的場面,王恆心中一抖,對身邊這隻蟲子懼意更深了一分。
畏懼的看了鐮鉤蟲一眼,王恆偏頭看向山寨剩下幾人。
跟隨而來的六個人還活着,先前他們合攏一處,抵住了進攻,此刻驚魂未定。
“活着就好。”
心有餘悸間,王恆轉頭看向院門前的位置,意圖尋找蟲溪的身影。
“你在看什麼?”
收攏靈化,蟲溪在王恆身邊露出身形。
“大當家,欒家完了,我們現在該,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還要我教你們?這欒家與林家在今夜都完了,你難道要看着他們遺留的東西被人順走?”
王恆一怔,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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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就帶人進去搜尋他們的遺存物品。”
“我們現在就七個人,這麼大院子怎麼處理?”
蟲溪看了眼王恆。
“大當家,您是要佔據這裡?我懂了,我這就讓他們去辦。”
領會了蟲溪的意思,王恆招來旁邊的山匪,按照蟲溪的意思分配起了任務。
……
翌日。
天色微亮時分,雲夢縣城從沉睡中甦醒過來。
昨夜的動靜到底是個什麼結果,這與雲夢縣中的居民休慼相關。
一大早便有與林欒二家沾到一點關係的人出門後悄悄摸到了兩家住宅不遠處觀望情況。
與他們隨同一起的,便是縣中的中低級的縣府人員。
不得不說欒林兩家在雲夢縣的勢力之大,整個管理縣城的管理者俱是兩家之人,而在昨夜,他們已盡數成爲了歷史的塵埃。
“這,這也太慘了吧!”
小巷口,雲夢縣管理倉儲的倉曹,現存唯一一個雲夢高級管理人員帶着一幫未涉及兩家爭鬥的縣府人員縮在欒府外的小巷口偏着頭望着遠處的地獄,心底發寒。
整整一門數十口人,以往那風光無限的豪族子弟,此刻已經成了倒伏於家門前的屍體。
他們賴以依靠的家族勢力,在這樣的動盪中並未護及他們的性命,死無一草蓆裹屍,是否是那冥冥中的天意看不過他們的作爲而降下的懲罰?
正當張耳感嘆之時,旁邊一個衣服漿洗得花白的府役眼珠滴溜轉着提醒。
“張倉曹,那守衛於門口的人,似不是林家人啊!”
張耳聞言一愣,定睛往欒府門口看去。
在那裡,兩個身形健碩,手持鋼刀的壯漢正眼神遊移的盯着周圍縮頭縮腦的人羣。
他們身着蟲獸甲殼與皮子縫製的甲冑,身上並無二家標記,看起來確實不是兩家之人。
“好像真不是!你們認識他們的打扮嗎?“
聚集在他身邊的六七個人一起搖了搖頭。
“要不我們上去問問?”
有人提議。
獲勝者主宰他們這些縣府中人以後的命運,是被對方趕出縣府,還是繼續留用,決定權都在對方手中,在這裡沒人比他們更關心以後的統治者是誰。
“問什麼問,沒看到那一地屍體?等着看看,一會兒……”
“自有定數”幾字還未出口,忽的長街後方傳來異常的響聲。
張耳轉頭看去,發現城門那邊值守的人已經開了城門,外頭一大羣人魚貫入內。
同樣的衣着打扮,同樣手持鋼刀,全是青壯,赫赫威勢讓人側目。
“到底是哪裡的人?”
默默注視着來人在城門十字街口分爲兩隊,看着其中一隊往這邊走來,張耳猜測着對方的身份。
隊伍近前,領頭的一個虎背熊腰的漢子路過張耳幾人旁邊忽的停住了。
“那邊幾個,你們是雲夢縣縣府之人?”
聽得對方呼喊,張耳身體一顫,兩股顫顫的帶着自己人上前
“我們,我們……”
“是也不是?”
“是,是!”
“是就好,帶着你的人,去把那一地屍體都給我弄到城外丟亂葬崗去。”
領隊的王猛說到屍體身體微微一抖,也不管他們答不答應,接着帶人繼續出發。
十來息時間,王猛帶着人走到門前,面帶懼意的繞過滿地屍首,靠近到守在門前的兩個嘍囉。
“四當家。”
“大當家怎麼吩咐的?”
“大當家吩咐我們把這邊拾掇乾淨,然後將欒家遺留的東西逐一清點放到林家院子去。”
知道自己的任務,王猛帶人衝進欒家大院中。
他們離去,外面觀望之人的目光聚集到了張耳身上。
萬衆矚目,張耳卻覺得壓力山大。
剛纔心神不定,他還沒認出那呼喝他們的人,此刻對方一走,那人的面貌重新浮現,張耳心中悚然。
“倉曹,剛剛那個,那個好像是盤蛇寨的王猛!”
旁邊僅剩的獄丁此刻也認出了王猛的身份,在旁邊小聲提醒。
“我,我知道。林欒相爭,卻沒想是盤蛇寨得勝,怪不得,怪不得這欒家一家老小竟會橫屍於此。“
聽到他的話,旁邊的獄丁詫異道。
“我聽說盤蛇寨歷來行事溫和,從沒聽說他們做出這種滅人滿門的事情,這不是他們做的吧?”
張耳聞言,偏頭看了看獄丁。
“你倒是知道得多。不過那都是老黃曆了,沒聽說前不久雲夢澤上林家幾十人被殺之事?我聽說盤蛇寨新來了個當家的,手段狠着呢,這必是他的手筆。”
獄丁頓時失了方寸。